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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之情 by了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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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我不反抗,完全的顺从是吗?——可以,你赢了。什么尊严?那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出去,叫我怎么样都行。” 



  “伍——”维拉被突袭的感觉刺痛,是那种千方百计追寻,得到后却发现并非自己想要的失落和迷茫。 



  但只是瞬间,维拉就是维拉,他知道事情从不会尽善尽美,所以总玩世不恭的把玩自己的心绪。 



  这样也不坏,他看着被困入比这狭小牢房更为严酷境地的靳少伍,在无助里舍弃一切的决绝,仍坚强而倔强,像璀璨的黑钻石。 



  维拉勾起嘴角,冲他招手,指着自己腿前:“跪下,用你的嘴——” 



  靳少伍咬紧牙,全身的筋骨都在翁鸣,不住颤抖,他压抑着,耗尽他这辈子的所有冷静和忍耐,走出的步伐却晃荡,他跪下去,这个时刻,他赤裸裸的屈辱,连一丝内心包裹的维护都失去了。 



  他抬手去解维拉的裤子,却被维拉抓住了,金发的男人蹲下与他平视,恶意的蓝眸中戏谑的笑: 



  “你以为我叫你干什么?用你的嘴,叫我的名字。” 



  靳少伍怔了片刻,被戏耍的觉悟让他更加无地自处,但他仍不得不低声开口: 



  “维拉。杰立卡。” 



  “不要加姓氏。”维拉好整以暇的纠正。 



  “维拉。” 



  “很好。”维拉满足的吻上靳少伍,从唇齿里流露出肆意的笑声。 



  “告诉我怎么出去。” 



  “给我十天,不,一个礼拜就够了,给你弄特准许可。”维拉轻描淡写道。 



  “不行!”靳少伍猛推开他,“我一天,一小时都不能等,我不能等!” 



  “伍,你现实一点。”维拉皱眉道。 



  “现实?”靳少伍冷笑看着他,“我只知道,我妈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我,就算能接近她一点我也不惜一切,这种感情和冲动,不是你能明白的!” 



  “你说我不明白?”维拉扣住靳少伍的肩,他第一次流露出激动的神情,只是眼中除了愤怒,更多却是悲伤。 



  “好吧。”维拉刻意的掩饰了失态,淡淡道,“但最快也要到明晚。另外,这事绝对不能让莫比看出一点端倪。” 



  靳少伍盯住他,粗重喘息着,考虑是否该相信自己恨之入骨,却又捉摸不透的男人。 



  维拉勾起懒散的笑容,说话的嗓音像个催眠师:“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伍,现在最好去休息,养精蓄锐。” 



  靳少伍略垂下头,转身,走到床边,仰躺下去。 



  这夜,却注定是煎熬,无眠。 



  天蒙蒙亮时,维拉缓缓道:“伍,睡不着吧?” 



  没有声响回应。 



  维拉平躺在上床,看着潮湿发霉的天花板,轻轻说道: 



  “昨晚强上你,对不起。” 



  靳少伍微微睁开沉重的眼,透出一丝疑惑:做过那么多次的事,怎么就单单这次道歉? 



  疑惑很快变成嘲弄:他做的事,难道是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 



  一切湮灭在最终的浓重忧虑和悲伤里,除了母亲,他的心根本容不下其他多停留片刻。 



  晨光驱赶着黑暗,举步唯艰,但从不放弃,所以人间才会有光明。 



(13) 



  黑夜中的猫头鹰怪叫一声,朝着月亮的方向飞去,地上投下硕大暗影,被无声跑动的人踩在脚下。 



  为了避开探照灯,靳少伍不得不面对面紧贴着维拉的身体躲在墙下,呼吸有些紊乱,紧张加剧了躯体的负荷。 



  维拉却气定神闲,甚至在此刻仍用手极为挑逗的轻抚靳少伍的背脊。 



  “你确定从正门出去?”从口气中明显听出靳少伍对骚扰的忍耐。 



  “那里本该最为严苛,人员车辆出入都像机械般精准”,维拉自信的轻笑,“可利用的恰恰就是这点。” 



  “每晚十一点整,运送劳作成品的车会出去。”一百米外的景象,如维拉所言,卡车停在监狱大门前。 



  “警卫会仔细检查,这段时间在十五分钟到十六分半之间。”维拉继续现场解说吧。 



  “那又怎么样?”靳少伍追问道。 



  维拉没有回答,却丢出另一个问题:“伍,你百米的最快速度是多少?” 



  突然间砰得一声,所有的照明设备一齐熄灭。 



  “怎么回事?”黑暗中只听见混乱的喊声。 



  “电闸老化吧,启动备用电力。” 



  十几秒后,恢复了一片灯火通明,厚重的监狱大门开启,缝隙处铁锈尖锐作响,卡车的马达发动。 



  趴伏在车厢里的两人换成坐的姿势,靳少伍大大松了口气,维拉爽朗轻笑。 



  发动机的轰鸣声足够掩盖他们正常音量的交谈。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突然的竭力狂奔,加上不明所以的愕然,心跳难以迅速恢复。 



  维拉慵懒笑道:“早想看看伍吃惊的模样,非常迷人,可惜就在熄灯前的那么一刻。” 



  “怎么做的?”靳少伍不由低声问道。 



  “定时短路的把戏,我六岁就会了。”维拉更为得意的口吻,“至于车的进出和检查,早在无聊的时候就留意过了。” 



  靳少伍冷哼一声:“要是那个警察长点脑子,再检查一遍车厢,你跟我都束手就擒。” 



  “西斯。努巴,三十四岁,无不良嗜好,前妻跟他离婚的原因是他好吃懒做。”维拉戏谑望着靳少伍,“这样的警察会勤快得查第二次吗?” 



  无话可说的靳少伍,忿忿别开脸,脖颈上突出一道青筋。 



  “你说在逃亡的车里干会不会格外刺激?”维拉探过去,吻咬那个青色的诱惑。 



  “混蛋!”靳少伍几近反射性的扭头,挥拳就打,却停在半空,最终放下了手臂,同时垂下了头,犀利的眉宇间,摇晃着痛苦和屈辱的浮动。 



  维拉捏过他的下巴,迫他抬头,亲吻他的眉框和紧闭的眼睑。 



  舌头轻易敲开靳少伍的嘴唇,不仅没有抵抗,也没有任何活物的反应。维拉的瞳孔里,一直被任凭宰割的靳少伍占满,目光向下扫,是他紧攥到发颤的拳头。 



  蓝色的眸子,在夜里像深潜下海底,越发漠然冷淡,维拉突然狠狠咬了吻着的嘴唇。 



  没有防备的靳少伍低叫了一声,手背抹到嘴唇的鲜血。 



  维拉淡淡道:“这车开往城东,朝接近医院的方向至少还能开五个小时,你可以睡一会。” 



  。。。。。。。。。。。。。。。。。。。。。。。 



  分叉路口处,靳少伍和维拉跳下车,天已有些灰蒙蒙的亮。 



  “你到路边去,我弄辆车。”维拉边说,边脱了上衣和裤子,摆出搭车的手势。他体态修长健美,肌肤月光色的白皙,在黎明破晓中的暧昧色泽里,显得妖娆撩人。 



  维拉是善于利用一切的人,包括他自身的美色。这个时候过往的车极少,头一辆就停在维拉身边,还是辆蓝色保时捷。 



  中年男人探出头,眯眼盯着维拉的身体:“小朋友,出什么事了?” 



  “遇上劫车的。”维拉笑得很无奈。 



  “真可怜。”男人下车走过来,手搭上维拉的肩膀,“只是被劫车吗?” 



  阳光抬高至维拉的脸,映出他盎然笑容:“你还希望被劫什么?”说话间,他已扭下男人的胳膊,抬腿用膝盖撞进他肥厚的肚子里。   



  。。。。。。。。。。。。。。。。。。。。。。。。 



  黛西已经五十二岁,是个从业三十年的老护士了,对生离死别已经看淡如过眼云烟,但病床上的女人,却坚强得让她动容,并深深记住了她的名字——玛丽。靳。 



  她干枯的手如同凋零的花瓣,面部也深陷下去,脸色蜡黄,已经有四次险些脱离人世了,但她却坚持了下来。当她意识清醒,,她仍是微笑着,眼中溢着温暖的光泽。 



  “靳太太,你今天精神很好呢。”黛西半拉开窗帘,让柔和和阳光透出一半。 



  “我做梦了,黛西,梦见我儿子刚会跑的时候”,玛丽的病容焕发了一晕光辉,“他跑的很快,跑出很远,但一跌倒,就会立刻奔回我身边,要我的拥抱。” 



  黛西神色黯淡下去,前天就是她代替玛丽是的监狱,但靳少伍不被准许出狱探望,叫她怎么忍心告诉这位垂危的母亲? 



  “我总觉得今天会见到小伍,小伍……” 



  “靳太太?靳太太!医生!”黛西匆忙的转身,刮倒了花瓶跌落,清脆的响声,四分五裂的瓷片,鲜花七零八落,清水像眼泪,无声流淌。 





(14) 



  “伍,换我来开车。”维拉突然说道。 



  “干什么?” 



  “你去换上从那家伙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可能肥了点你就将就一下”,维拉深睇了靳少伍一眼,将目光投向前方,“你总该体面点去见你妈妈。” 



  这种体贴入微,撞击了靳少伍的心底,不管他怎么去刻意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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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靳太太她,情况怎么样?”黛西焦急的询问着退出诊疗室的医生。 



  “很遗憾,她已经到极限了,支撑不了多久。” 



  “不,再想想办法!”黛西拉住要离去的医生,“她还活着,你不能走。” 



  “你是怎么了?”医生严厉的说道,“我们是福利医院,没有任何收入,连人手都缺乏,我必须立刻去为一个男孩动手术,还可能挽救他的性命,在这里我已经无能为力。” 



  黛西的手颓然松开了。 



  迎面走来的年轻男人,东方人的面孔,布满焦虑,像一阵风一样与黛西擦肩而过。 



  黛西愣了片刻才在脑海中反应出那是谁,不由啊的叫了一声。 



  已走出约十步的医生诧异回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黛西转过身去,双手合握放在胸前,只觉得眼泪就要流出来:感谢上帝,靳少伍,你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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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少伍推开门,阴暗的病房,只有显示心跳脉搏的仪器在哒哒作响。玛丽躺在床上,消瘦的脸仍显得安详。 



  嘴唇在颤抖:“妈妈。”其实只是口型的张合,靳少伍并没发出实质的声音。 



  但玛丽却醒过来,她缓缓转过脸,自己拿掉了口鼻上的氧气罩,轻轻微笑:“小伍,摔疼了吗?” 



  “妈妈。”靳少伍跪倒在床前,让母亲的手抚上他的面孔,痛哭出来。 



  在法庭上不公正的裁决下他没有哭,在监狱里非人的虐待他没有哭,在维拉强迫暴力中他没有哭,这些倔强和坚毅,却在母亲慈爱的目光里化为乌有,这一刻他的委屈和寂寞倾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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