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
如果我是你,就不抗拒维拉,这是可以付出的最低代价了,桑吉神情呆滞麻木的说道。
靳少伍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甚至理不清头绪去面对这种情形,去鄙视为生存而不惜卑贱的桑吉?凭什么?还是去痛斥这种野兽的行径?有用吗?
为了防止犯人暴动,男人间的性行为,无论是否强迫,几乎都是被默许的。这里就是一个完全由兽性支配的世界,没有法律没有文明没有丝毫怜悯和温情,被社会抛弃的人,就抛弃掉人性,赤裸裸在弱肉强食里疯狂发泄。
可恶!可恶!
靳少伍用双手大力拍打自己的头侧,他开始意识到一种危险,比起肉体受到的侵害,更为严重的精神腐蚀。他在动摇,瞬间几乎去认同野兽的堕落法则。
年少时他翻动父亲的书籍,无意间看到在饥荒时期人们烹饪自己的亲子果腹,他恐惧的问父亲:如果有一天快饿死了,你会吃掉我吗?
父亲深深看着他,沉稳回答:不会。那是泯灭人性的可悲,我的儿子,记住,人就是人。
人——就是人。
“妈妈,不论何时,我都不会忘记您和父亲的教导,我会坚持自己,争取早日出狱与您团聚。不在您身边时,请千万保重,希望您能时刻感受到我的坚强,就如同我感受您温柔的保佑一样。”
。。。。。。。。。。。。。。。。。。。。。
“伍,我认为你还是该考虑清楚事情的利弊。”维拉伸手去触摸靳少伍的脸颊,却被冷冷挥开。
“我倒认为你,该考虑清楚你配做一个人吗?”黑色的瞳孔里闪着寒夜不能泯灭的火焰,毫无犹豫和迷茫。
维拉突然间觉得靳少伍似乎更为耀眼,比之第一眼见到时,如同钻石般更为夺目。
他没有说服靳少伍,反倒是他的心,微微晃动起来。
(6)
维拉第一次看见靳少伍,在一个无精打采的黄昏,从二楼的窗户看向监狱的大门。新运来的犯人一个一个走下囚车。
“嘿,莫比,快过来”,维拉的声音兴奋得微颤,“看那个人,黑色的头发,是东方人。”
莫比懒散摸着下巴,笑道:“看起来个子比你还高。”
“替我查查他,越多越好。”维拉几乎将脑袋挤到铁栏之间倾斜着目光看那挺直的背影。
“他是否让你想起——”
“什么?”维拉听不清莫比暗影下的小声嘀咕。
“没什么”,莫比扬脸淡淡笑道,“下次霍克来探望时,我吩咐他去查。”
靳少伍,二十二岁,父亲靳启是东方人,母亲玛丽是美国人,本就读当地公立大学,其父于三月前车祸意外身亡,飙车冲上人行道的肇事者议员之子约瑟,却因为黑幕操作被判无罪释放。
一个月前,靳少伍在夜间开车将约瑟撞致重伤,被判蓄意谋杀未遂,入狱二十年,于黑森林监狱服刑。
“替父报仇吗?”维拉看着几张夹带来的薄纸,叹了口气,“因为撞伤个杂碎来黑森林呆二十年?这算什么事?”
“这种事我们应该非常熟悉。”莫比嘲弄的揶揄。
维拉闭眼,用力将脖子仰到极限,惬意的深呼吸。没有公正,没有道理,只有暴力和杀戮,谁更强大——即为公理。
“告诉父亲,那个议员的儿子撞死过人,或许他可以善加利用。”维拉支起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嘴唇略微上扬。
“是,维拉少爷。”莫比陪同着轻轻微笑。
。。。。。。。。。。。。。。。。。。。。。
“伍,你在刻什么?”维拉有一种自行其事的本事,就是得不到回应也不会就此打住,他走过去试图从靳少伍手中夺过那块石头。
“别碰它!混蛋!”靳少伍被激怒的程度,甚至远远超出被压倒强行插入的时候。
“那就告诉我。”维拉威胁意味的动动手腕。
靳少伍咬咬牙,低声道:“我母亲的模样。”
“是吗?”维拉兴致盎然,“给我看看。”
“不!你滚开!”靳少伍明白维拉的专制和霸道,更了解他高超的格斗技巧,可他这次决不妥协。
出乎意料的,维拉完全没有抢夺的意思,面孔里流露出一种失落和委屈:“不给就不给,小气。”
维拉走开,到牢房的最远角坐下,头倚着栏杆跟斜对面的莫比打招呼,两个人似乎玩起了猜拳游戏。
面对维拉反常的行为,靳少伍怔了片刻才又低头专心用那块尖锐的石头缓慢细致的在一块椭圆石上雕磨。在草丛中一眼看到这块石头,就觉得像极母亲的脸型,不由欣喜若狂。
他入狱满十个月,跟维拉同住了九个多月,屈辱的性关系一直维系,但并不频繁,最多时一个礼拜有两天晚上被强行侵犯,因为间隔时间太短而使得靳少伍高烧三天不退,随后维拉似乎有所觉悟的控制着次数。
狱中传言得维拉有多恐怖可怕,靳少伍对此毫无体会。被强暴的耻辱和怒火从未消减,却已隐约不是最痛苦的事。另一项折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就是寂寞。
靳少伍恨透了维拉,不仅因为被凌辱和践踏,还有这个男人双面式的人格。他往往是不断的说话,语气友好坦城直率,几乎在勾引靳少伍下意识的回话,每天有十二个小时别无选择的跟他关在封闭的八个半平方的四壁中,无处可藏。
怎么可能跟强暴自己的男人若无其事的交谈?而且托他的福,所有犯人非但不敢骚扰他,连他身边都不接受,更不可能说句话。
靳少伍开始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从背后开始将他掏空,他悲哀的发现,他已经分不出一分钟和一小时的差别。
将五官成型的石像按在胸前,靳少伍默默祈祷:妈妈,请给我力量,让我变得更为坚强。
。。。。。。。。。。。。。。。。。。。。
“全体集合列队,欢迎联邦特派员宾波先生来此巡检狱中工作。”向来趾高气昂的典狱长讨好的热烈鼓掌。
走到列队的犯人面前的是个年约四十上下的高瘦男人,褐色短发,颧骨极高,带着银边的眼镜,反射眼中玻璃般冰冷的色泽。
“各位有什么不满或要求,可以直接对我说。”
犯人们一声不吭,不会有人天真到相信这种表面功夫的漂亮话。
“没有吗?那就此道别了,先生们。”宾波微欠了下身,转头要走的瞬间,瞥见了什么,冷酷的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
“你,出来,走到前面。”
“快点。”典狱长严厉催促道。
“你叫什么名字?”宾波问道。
“编号15376。”
“你的名字。”宾波声音微妙的上扬。
“靳,少伍。”明显的停顿,因为回答的人心里敏锐的察觉到异样。
(7)
“维拉,我们跟联邦调查局的关系如履薄冰。老爷是不会为一点小事就让帮派有大动干戈的危险。”
“这个不用你说。”维拉好整以暇吸着偷带进来的香烟。
“那你——打算不管这件事?”莫比试探着问道。
维拉将烟头在墙上捻灭,微笑道:“我去跟那个宾波谈谈。”
“维拉少爷”,莫比一脸正色的挡住,“由我代替你去可以吗?”
“你——”维拉霍然间一拳打在莫比腹部,在他耳畔轻笑道,“不够分量。”
。。。。。。。。。。。。。。。。。。。。。。
靳少伍有些奇怪,晚饭后维拉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被关进这间牢房,甚至熄灯后,维拉仍没回来。靳少伍当然不可能有心向狱警打听维拉的去向,对他而言,维拉永远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才最好不过。
他躺下朦胧有些睡意时,听见开锁的声音,然后铁门再度被关闭,上锁。
他感觉得到,是维拉,走向床这边,霍然扑倒在他身上。
“混蛋!”他低咒一声,手摸到那块尖锐作为雕刻刀用的石头,狠狠砸向维拉的脑袋。
他心底知道维拉肯定能避开,可手心却传来石头击中后的反作力,简直不可思议。靳少伍猛然坐起身,防备的看着坐在地上,用手支撑着身体的维拉。
凌乱的金发被额头的血粘贴住,他身体散得像一滩泥巴,似乎想站起来,却根本不可能做到。
靳少伍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机会,他一直以来苦等的报复机会,维拉总算有疏忽大意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液仿佛燃烧沸腾,灼热的力量呼喊着发泄。
一脚猛踹在维拉的胸口,听着他低呜一声倒在地上,靳少伍用尽全力的踢着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禽兽。
“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今天?”拉起蜷缩着身体的维拉,靳少伍将他甩在墙上,听见他肋骨折断的声响,曾犹豫了片刻,但那些不堪的记忆很快翻涌上来,他的拳头停不下来,每次结实的打中维拉的身体,他都觉得寻回一丝作为人的尊严和自信。
“你在干什么?”那边传来莫比的惊叫,和他疯狂摇晃铁栏的声响,“住手,靳少伍!”
他回头,冲毫无办法的莫比冷笑:“怎么你们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吗?”
“看着我!”抓住维拉的金发,强迫他瘫软的身体倚靠墙壁站立面对自己,靳少伍冷然道,“记得我说过,我要你命。”
满脸是血的维拉,却玩世不恭的笑了,尽管鼻子嘴都在不停流血:“不是叫你先奸后杀吗?忘了,还是你不敢?”
“我不会做那种禽兽一样的苟合事。”靳少伍继续暴打维拉,直到赶来的狱警用电棍让他不得不停下。
担架躺走了重伤昏迷的维拉,莫比似乎也被允许跟着去了。靳少伍被电击,倒在床上,他大口的喘息,发出一年来最畅快的大笑。他不打算考虑明天会面临怎样的情形,他知道今夜将会有安稳甜美的酣眠。
。。。。。。。。。。。。。。。。。。。。。。
也许今天会被维拉的那帮手下用最残忍的手段虐杀,清晨醒来的靳少伍洗脸时冒出这个念头,看着窗台上尚未完工的母亲肖像,悔意笼罩了下来,他真的该贪图一时痛快,将自己的性命抛弃吗?那谁来照顾孤单的妈妈?
但事情总出人意料,他一出牢房就被带到宾波的特别休息室,华丽舒适的布置,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请坐。”穿着白衬衣的宾波显得温文尔雅,沏茶递给靳少伍,“这种东西来自东方,相信你会喜欢。”
靳少伍接过茶杯,却只是捧在手中,静静坐着。
“听说你差点把维拉。杰立卡打死。”宾波若无其事问道。
“那是自卫,先生。”靳少伍不卑不亢答道,“他企图强暴我。”
宾波诡异的笑,低头浅品着茶,淡淡道:“那不可能,昨晚他连路都走不稳当。而你,就趁人之危。”
“我不明白,你是要定我的罪吗?”靳少伍冷冷反击道。
宾波失声笑出来:“你很防备我,不必紧张,如果是昨天我把你弄来这儿或许还是不怀好意,但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你趁了什么机会将狼骨维拉整成那样?”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