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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打得我的身体生疼不已,我狼狈地想要站起来,却无能为力。我挣扎着,爬到大树底下,想要扶住树身站起来。但,我爬不到目的地,趴坐在地上的我难忍地狂呕着。把胆汁都要吐出来般呕吐着……
我把云最后的一丝自尊剥掉了……他在我面前竭力保留的最后一丝自尊。
一想起他那痛绝的目光,我的胃就又不停地翻江倒海。在雷电交加的雨天,淋着雨的我一直一直……呕吐……直至筋疲力尽。
那天夜里,陈管家把我叫了去,来到阵管家所在的地方,我不仅看到了他,还看到了那个男人。看着霸气冷漠坐在主人位上的他,我腿软地差点倒在地上。
男人就是这么坐着而已,甚至没有说过—句话,也没有看我一眼,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傲就足以击溃我。那浑然天成的威慑、高贵逼人的气质,明显地与我这种卑微的人天差地别。我们根本就不能同站在一条线上,我是茫茫人海随时可以消失的尘埃,他是独一无二万人景仰的天子。但这样的我们,爱上了同一个人。
「风响,过来,向老爷问安。」陈管家的一声叫唤之后,似乎才知道我进来,他懒懒抬起了眼睛望着我,我闪躲他直视我的目光,迟疑着不敢过去。
「过来风响,别惹老爷不高兴,要不然有你受的。」
「是、是……」我的声音因为未知的恐惧颤抖着,想向前迈的脚步怎么也迈不开。
「你小子打算磨蹭到什么时候,小心打折你的狗腿!」陈管家的声音已经充满了威胁,自从上次云打伤二夫人的事件来,他是第一次对我这么凶狠。男人终於动了,在我迈开虚软的脚步向他们慢慢走去的时候,他抬起手制止陈管家再开口。陈管家立刻必恭必敬地退到他的身后,也是第一次,我看到趾高气扬的陈管家这么低声下气的样子。毕竟,男人的身份非同凡响,他可是我们这些平常百姓光听了都会腿软的天子啊。
「你就是侍候云蔚的那个役仆?」没等我走上几步,男人就淡薄地冲我问道。
「是……是…」」我抖着声音惊恐地回答他。抿起嘴冷笑,男人继续道:
「你不用怕我,我不会对你怎么着的,找你来,只是有话要问你而已。」听到他这么说,我已经猜测出他要问我的是什么事了。一定是与,今天我在连云阁见到的那一幕有关……
「听陈管家说,你到青崖山庄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听说你侍候云蔚侍候得不错,不仅能让他按时吃三餐,前段时日还因为你的事大怒之下处罚了陈管家的二夫人……」男人看着我的目光藏有深意,我吓得立刻跪到了地上,猛对他叩头。
「那是因为小的做的饭菜合主子的胃口,主子又心疼小的身世可怜才、才……」
「那是说,云蔚会这么做是因为可怜你?」男人微侧过头想了会儿,
「这么说起来倒也合情合理,试想,云蔚他本就是这么执侠仗义的人。陈庭,那就是你的二夫人做得过份了,看来我是不能为你做主了。」
「老、老爷……」陈管家面色一变,跪到了男人的面前,
「梅仙不过是按山庄里的规矩处罚了他们罢了。」
「规矩?」男人冷笑!
「青崖山庄的规矩便是只要是惹云蔚不快的人都该死,你不懂吗?。
「老爷?」陈管家面色大变,趴在地上抖个不停。
「不过念在你这么多年都忠心为我效力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这件事了,但是,你的二夫人永远不能到山庄里来了,听到了吗?」
「是,是!」陈管家如获大赦地不停对着他叩头。
「小的谢老爷的不杀之恩!」在一旁的我听到这些对话,知道在我来之前陈管家都对男人说了什么,他是希望通过男人对我进行惩罚,他一定万万料想不到的是事情会如此发展。我非但没受到任何处分,还害二夫人差点被处死。是不是他低估了云在男人心中的地位我不知道,我知道自己更看清了,男人对云的感情是如此炙热,都快要使人窒息了。
「小的谢老爷的大恩大德。」既陈管家之后,我内心茫然地对他重重叩了一个响头。
「今天找来你还有一件事。」男人没有看我一眼。指尖在茶杯的杯沿上轻轻划着,状似不经意地问我,
「告诉我,今天,你在连云阁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记忆突然回到暴风雨侵袭的那一刻,我所见到的,令人肝肠寸断的那一幕,还有云痛绝的那一眼……用力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他:
「回老爷,小的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在说谎,压抑快要崩溃的痛苦,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言。男人侧过脸,安静的注视着我,忽然,他低低地笑了:
「陈管家眼光不错,选了个这么懂事的下人——没错,你的确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听见,你只要安安分分的做你的事情就可以了,嗯?」我在他慑人的目光下低下头,用微微发颤的声音回答:
「是。」
「啪!」他突然在我跟前丢过来一个锦囊,那掉在地上发出的清脆的响声让我轻易就能猜到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这是一百两,赏给你的,记住今天的话,以后好好做事,自然还会有更多的赏钱。我愣愣地望着地上的锦囊,完全没有拿起来的意思。
「好了,把钱拿走你就可以回去了,我累了,要去休息了……」休息?我倏地抬起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男人,他要去哪里休息,连云阁……吗?我的目光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冷冷望着我,他沉声道:
「怎么还不走,是嫌赏钱不够多?」男人冰冷的声音惊醒了我,我赶紧低下头捧起地上的锦囊,颤着声道:
「不、不是……小、小的谢老爷的赏赐……小的这、这就离开……!」
「嗯。」男人哼了一声后,越过我和陈管家,径直走出大厅。
「小的送老爷……」陈管家见状,立刻站了起来就要迎上去。
「不用。」男人挥手拒绝,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我在的期间,除非有我的允许,否则任何人都不得进连云阁。」
「是、是……老爷您慢走……」陈管家就这样站在大厅的大门前,必恭必敬的送走了他。我仍然呆呆地跪在大厅里,手中捧着那沉甸甸的银子,陈管家转身回来见到我,无言了一阵,才沉声道:
「还愣着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回去休息?」我转过身来看他,嗫嚅地对他说:
「陈管家……我……」陈管家却没有理睬我,他冷哼一声后举步就要离开,我赶紧跪着爬了过去,恳切地对他道:
「陈管家,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二夫人的,对不起,对不起,请您原谅我……」陈管家停下了脚步浒久,他才回过头看跪在地上的我,说:
「……不管是你,还是我,不管我们经过多少努力爬上更高的地方,我们都不过是,被踩在脚底下的下人……」
陈管家真的走了,但他留下的这句话一直震憾着我。
是的,我是下人,一个卑微肮脏的下人,永远也攀爬不上天的顶端,连痴心妄想都不能。任何的胆大妄为,想爬上去的结果只有一个,狠狠摔下来悲惨死去……没有人会同情与怜悯,因为他们都自身难保。
谁敢与天争,谁敢逆天……能有谁敢?卑微如我,又能怎么做……仅能躲在黑暗的角幕,哭泣那懦弱的,连公开都不能的爱情。
狠狠擦拭脸上不自觉流下的泪,不知道跪了多久的我拿着锦囊站了起来,但才站起,脚一阵无力,我又跪了下去,试了好几次我才艰难的站了起来。
头昏沉沉的,我踏着无力的脚步,一点一点走出大厅,路过外面的一个小湖,我毫不眷恋地把手中装满银子的锦囊丢了进去,然后走开。
「扑通」一声,锦囊沉到湖底,如同我的心。扑通一声,就这么沉了下去,再也不可能浮出水面。我病了,整整病了三天……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病了,一直都躺在床上,脑子昏昏沉沉地,醒了,很快地又沉沉睡去。我少了很多想那天那件事的时间……少了想云那近乎绝望的目光的时间。……这样,反而更好……到了第四天时,我的病好了不少,只不过头还是沉重且压抑。这天,我不再躺在床上,我决定找些活来干,出出汗,这样病才会完全好起来。我刚走到厨房,想要帮在厨房里干话的人准备今天中午的膳食时,陈管家叫人传来命令,让我即刻到连云阁侍候主子。我一愣,忙问道:
「那位贵客走了?」
「走了。」来向我传话的人点头。
「刚走不久……听说脸色很难看,是怒气冲冲离开的。」
「为什么?」我皱起了眉。
「这我哪知道?」来人耸耸肩。
「好了,风响,快去吧。陈管家让你赶快去,越快越好。
「
「我知道了。」我正要离开,又回头,
「对了,陈管家现在是在连云阁里的吗?」
「没呢,陈管家正送客人离开……现在连云阁只有主子一个。」
听罢,我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接近连云阁时,我快行的脚步慢了下来。
云,他现在会想见我吗?……在,我亲眼看到他跟那个男人之间的那种场面后……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我踌躇的脚步在我做了决定后,又快了起来。
在我准备敲门时,我看到了门是掩着的……我一阵犹豫,最后没有敲门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如我所料,云不在前厅。我的视线移到卧房的位置……云在里面……吧?
我压抑着心中的锥痛,一步一步向卧房走去。
我走过了挡在卧房外面的屏风……
布帘没有放下,云就这样坐在床上,靠在床柱旁……没有任何生气……他的脸色苍白,头发散乱,穿在身上的里衣半敞蓍,露出的白晰胸膛、被紫红的吻痕交错布满了。
我走到他面前时,他仍旧连眼睑也不动一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说不出什么……我的喉咙已经被泉涌的酸楚塞满。
此时的云,脆弱得好似我只要那么轻轻一碰,就碎掉了。
我咬紧下唇,把所有的苦楚咽下,转开了望着失神的他的视线。
我蹲下身子,把地上零乱散了一地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此时房间弥漫着上次我闻到的,那种与屋子的淡雅香味交融的淫糜麝香。……只不过,这次的味道比上次的淡得多了。
我们之间的气氛因为我们的无言变得谧静。
没有花太多的时间,我就收拾好了地上的衣服……当我站起来时,我不由得又看着依旧维持原样无神地倚靠在床上的云。
「想……吃些什么吗?」我的声音被喉头的酸楚灼得变了调,
「还是……洗澡后躺一下?」云没有回答,并且一动也不动。我杵站了一阵子后,转过了身子:
「我去准备一些热水给你洗澡吧,这样你会舒服些。」我转身离开的脚步仅仅踏出了第二步,就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道向后扯。
「啊!」我的身子被抛到床下,后脑直接撞上了床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