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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晋却只是更加重力道,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
里特转而瞪视欧阳晋,两人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请你放手!我们之间已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你不想让我更恨你的话,就请你放我自由吧。”里特闭上眼,无力的不想再争执了。
欧阳晋顿时觉得自己崩溃了,原来里特真的那么恨他。
事情都已到了这个地步,他早已没有权不放里特走,只是他又是从何时开始竟如此在乎里特呢?
完全厘清自己的心情,再加上根本无法反驳里特,欧阳晋颓然的松开手。
“如果放手,真的可以让你得到幸福,那我宁愿放手让你走。”一开始他心里就很清楚,再不放手让里特走,迟早二人都只会走向灭亡之途。如果是这样,那所有的过错都让他来背吧,要沉沦的人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嗄?”说什么让他得到幸福?他除了只会伤害他之外,又何曾关心过他的感受呢?里特万分不解的看向欧阳晋。
欧阳晋只是干笑一声,便转过身:“再见!里特,很抱歉我明天不能为你们送行了。”他微微苦笑,不再多说什么就步出厢房,轻轻地掩上房门。
里特茫然的看着欧阳晋离去的背影,原本可以远离欧阳晋的好心情,却没来由的被他那一席令人不解的话给搅乱了一池春水。
夏日的午后,挂在天上的太阳益加炙热,无情的荼毒这片大地,吹肆的南风就像在助阵般,丝毫没有带来一丝清凉,只令人觉得更加燥热。
都督府内异常的沉寂,只听得到树上那扰人的蝉鸣声。
“滚开!”
划破寂静的一阵怒吼,伴随着杯盘的碎地声和婢女的惊吓声传来。
“怎么了?”
正巧经过的齐越,好奇的探进头来询问。
这一看,他的眉头渐锁:“下去吧!”他挥手遣走已被吓坏的婢女。
“是……”婢女们的声音小得可以,未再说什么,就赶忙地退出厢房。
齐越蹙眉睨着眼前趴在桌上、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的欧阳晋。
里特回契丹也已过了半年,而欧阳音在里特离开之日便不见人影,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一个月后才终于回府,却是蓄着满脸胡渣,一副穷苦潦倒的模样。而且自从他回府后,就一步也没踏出房门,整日与酒作伴。
现在全府上下的人都怕他,连齐越和华烁也不知如何是好,因为镇日沉醉在酒乡的欧阳晋,根本早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暴躁的脾气和茫然的意识,让身边的人莫不望之却步。
“瞧你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是想让敌人看你的笑话啊?我还真庆幸这半年来没有敌人乘机来袭。”齐越再也无法忍受这样落魄的欧阳晋,即使冒着会被杀的风险,也要好好地规劝他几句。
“不用你管!”欧阳晋抬起头,恶狠狠的发出警告,又倒了一杯酒饮尽。
齐越气极地一把抢走欧阳晋面前的酒壶。
“酒!我的酒!把我的酒还给我!”欧阳晋起身想抢回齐越手中的酒壶,但身体却摇摇晃晃的无法保持平衡。
齐越干脆将酒壶摔碎在地:“酒!酒!酒!你整天除了只会喝酒外,还会什么啊?连我都为你感到可悲了。”
“来人啊!把酒给我送进来!”欧阳晋不理会齐越,只是一个劲儿地向门外吼叫。
“你不用再叫了,我已经下令不得再送酒来。”齐越这次真的是吃了秤铊铁了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欧阳晋恢复以往的模样。
“酒!给我酒!我只要酒就好……”
欧阳晋颓丧地坐回椅上,茫然的自语着。没错,只有酒可以麻痹自己,让他忘记里特的一切。
“该死!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大哥,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你大可以不用管我。”欧阳晋似笑非笑的说着。
“可恶!难道你真的想就这样过一辈子?”齐越愤怒地抓起欧阳晋的领子:“我真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既然你那么在意里特,就去把他抓回来啊!用抢的、用掳的,怎么做都可以,只要能把他留在你身边就好,你又何必要把自己搞得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儿的模样?”
“你什么也不知道。”欧阳晋撇过头,不想让齐越看穿自己。
“是,我是不知道。以往霸气十足、意气风发的北卫侯,现在会怯懦得害怕失败!”齐越笑着调侃欧阳晋。
“你……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何尝不想那么做?只是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里特他绝对会恨我一辈子的。既然如此……我宁愿不强留他在我身边。”欧阳晋对着齐越哀愁的苦笑。
“哈!这是你害怕被拒绝的理由吧?”齐越冷哼。
“当然不是!”欧阳晋皱眉否认。
“哦,真没想到以前对人漠不关心的大将军,竟会在意别人的感受?既然这样,那你更应该想办法把他留在身边。就算他恨你又怎样?反正情况再坏,也不会比现在更糟吧!”
“若真的有那么简单就好。”欧阳晋挥开齐越抓住颔子的手,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抬头望向天空。
这才发现原来阳光是如此的刺眼灼热,他到底有多久没感受到这极热度了?
里特的离去和他在最后时说的那些话,都让他觉得心寒,因此故意藉酒来麻痹自己。故意找人挑衅打架,全是为了让自己忘记他曾经那么在意的里特。但思念只会与日俱增,他闭上眼,脑海里都是里特的影像。
难道当初他的选择是错误的吗?
“大哥,我话就说到这儿,现在全看你怎么抉择了,就像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即使我想帮忙,但最后还是得靠你自己。”齐越喟然道。虽然他不希望大哥和里特发展出什么暧昧关系,但感情的事常常就是那么神奇。
见欧阳晋只是望向窗外并不答话,齐越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哥,那小弟我就先告退了。”说完,他便步出厢房。
“二哥、二哥!大事不妙了!”华烁向正在园中散步的齐越跑去,直挥着手中的纸条。
看华烁一副惊慌失措、好不狼狈的样子,齐越不禁觉得好笑:“怎么了?三弟,瞧你紧张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你看这张纸条!我刚才经过大哥的厢房,看到房门大开,好奇之下进去查看,竟发现桌上留着这张纸条,却不见大哥的踪影!”华烁连忙把纸条递给齐越。
齐越看着纸条,只简短写着--
因有急事需回京城处理,要离开幽州城一段时日,府内的事由齐越全权处理负责。
呵!看来大哥已下定决心,开始行动了。
“二哥,你看大哥会不会想不开啊?”
“当然不会,若真是如此,那他大可不必留下字条。”齐越失笑。
“真的吗?可是之前……大哥不是整日沉醉酒乡、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说不定他一时想不开,就……”皱着眉的华烁还是放不下心的说。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敢保证,大哥已恢复以往的模样了。”
“真的?为什么二高你那么肯定?”
“没错,至于为什么嘛……”齐越语带保留的笑着,不愿再多说。
“是因为里特?”华烁直觉的发问。就算他平时粗枝大叶的,但也多少知道,大哥之所以会变得颓废落魄,和里特的离去肯定脱不了干系。
齐越只是心照不宣的笑着。
虽然他是不知大哥有何打算?但看来他已下定决心才有所行动,未来想必大哥将有一场硬仗要打。
呵!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长安城内的御书房。
魏峨耸立、庄严宏伟的宫中,静谧、闲适的御书房,常是大唐皇帝与朝中将臣们私下商谈讨论之地。
“欧阳爱卿,究竟是何等要事,竟让他亲自回到长安城呢?”大唐皇帝微笑问道,合上方才正过目的奏章,优闲的等着欧阳晋的回答。
不久前随从来报时,他满讶异平时甚少回京、只有在一年一次的校武大会上才见得到面的九卫侯,竟会突然回长安!
尽管心中讶异,但也不愧是人中之龙、千万人之上的大唐皇帝,所表现出的泰若自然、一派优闲的神情,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心中曾有的一丝波动。
跪在堂前的欧阳晋,并未回答。
看穿欧阳晋的心思,大唐皇帝挥手遣走身边所有的人。
“好了,现在这里再无旁人,欧阳爱卿你也就毋需多礼。”大唐皇帝离开椅座,牵起欧阳晋微笑道。
“不!圣上置为一国之君,身为下属的我该有的礼节是不可少的。”欧阳晋谨守本分的说。
“就别提那些了,不知欧阳将军此次进京,究竟所为何事?据朕所知,离校武大会可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呢!”皇帝走到鸟笼前,逗弄着笼中的画眉鸟。
“是的,臣这次前来参见皇上,是有一事相求。”
“哦?”大唐皇帝脸上终于显露出诧异的表情,挑眉好奇的看向欧阳晋。
有事相求?这甚少对事物执着、甚至可以说是无欲无求的欧阳晋,竟会执着到需要找他帮忙?他开始好奇了。
“呵,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我们北卫侯愿意不辞辛劳,千里迢迢的奔波呢?”
“我想得到某个人。”欧阳晋正视皇帝,直截了当的说。
“哦?”皇帝的肩挑得更高了。
他没听错吧?一向对感情抱持游戏态度、从未对任何人付出真心的欧阳晋,竟会那么渴望想得到某人。
“欧阳将军,还是请你说得更详细点吧!”发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皇帝漾开笑容的走到欧阳晋面前正色的说。
“是这样的……”欧阳晋扬起嘴角,脸上是坚毅的表情,缓缓说出他所求之事。
心中已经下了决定,即使他那么做,真的会让里特更恨他。但对于这些,他已有所觉悟。
只要能把他留在身边,至少他还可以期待奇迹的降临,能让他们俩的恶劣关系尽释前嫌。
或许这个奇迹是要花上他许多时间去等待,但只要里特在他的身边,那他绝对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等待拨云见日的一天。就算这必须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他也甘之如饴。
更何况基本上,他是非常乐意和里特耗上一辈子的。
于是,御书房内的二人开始进行一场私下的交易。
只是已回到契丹的里特,正热中于重建家园的事务中,整天忙碌奔波,全然不知在不久的将来,将有一个即使他不想面对、却又必须接受的事实来临。
就如齐越所期待的,这又是另外的一出好戏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