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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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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靳言从肯德基提了一大袋子的东西走出来,却发现原本放车的地方空无一物。
倨傲的下巴微绷了下,随后看了眼手中的食物,刚才梁晨曦眼中的狡黠自己不是没有看到,没想到她会直接把车开走。
这算是霍靳言人生当中最独特的经历之一了,从前还未曾有任何一个女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放他鸽子。
热闹的闹市区街头,手工西装笔挺的男人,就这样站着,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回来……
不过,从来都是掌控全局的他,这次也不确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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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分秒过去,沈烟雨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窗外的天气越发阴沉起来,梁晨曦太阳穴的位置有些胀疼,她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可到底是什么她混沌的大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风停了,没多久,噼里啪啦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声音沉闷,她起身将房间的灯打开,期间宁姨来过一次,见沈烟雨没醒,叹了口气又出去了。
“长卿……长卿……别……那么对我……”因着房间里的极度安静,沈烟雨梦呓的声音越发清晰起来,原本走到落地窗前的梁晨曦转过身来看着她,眸光复杂。
从来坚强的沈烟雨不知在梦里梦到了什么,眼角的泪簌簌落下,就像外面的雨,没有顾忌。
“长卿……”呢喃着这个名字,沈烟雨被泪沾湿的眼睫微动两下,终于醒了。
梦回魂归,沈烟雨的瞳孔还有些涣散,似乎分不清楚是梦里,还是现实。
“妈,你又做梦了。”
梁晨曦声音淡淡的,窗外的雨已经下的很大了,雨点敲在窗户上,打在人心里。
沈烟雨半响没说话,她是做梦了,梦到了长卿。
“你晕倒了,宁姨给我打电话,我就回来了。”看到沈烟雨扫过来的眼神,梁晨曦解释着。
“你出去,让你郭叔进来。”沈烟雨似乎意识到自己眼角的湿意,原本梦里痛苦无助的表情旋即被冷意与坚强所替代,只是发还有些乱,眼还有些红。
梁晨曦看着她,眼神很清透也很冷静。
“张易之再好,他也不是薛绍。”缓缓的,将尘封在心底已久的话,终于说出。
砰的一声,沈烟雨胸口剧烈起伏的坐起,而宁姨端来的那碗早已经凉了的红枣莲子羹,尽数泼在了梁晨曦的身上,而碗砸在她额顶,很快就红了一片。
除了沈烟雨粗重的呼吸声之外,房间里再度静悄悄起来。
梁晨曦脸上粘稠的汤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有些顺着嘴角滑入进去,本应该是甜的汤水,此时却苦苦涩涩的,如同在霍家喝的那杯茶。
人生百味,苦字却是放在中间的那个,往左便是甜,往右便是咸。
“我的事情,还不用你来教训我!”沈烟雨声音很沉,甚至比外面压城的云还要沉。
梁晨曦看着她,突然间轻声的笑了下。
“我知道了,我让郭叔进来。”说完这句话,梁晨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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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白雾氤氲缭绕。
梁晨曦站在镜前,伸手抹去镜子上的白雾,看着里面倒映出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早已经没有了一点脏污的痕迹。
从沈烟雨的房间走出来时,郭斐修恰好就站在门外与梁露白在低声说些什么,见她那副模样走来,两人脸上的表情迥异,梁露白一脸的幸灾乐祸遮也遮不住,她却当什么也没看到。
有的时候在这个家里生活,比在公司与人勾心斗角还要累,梁晨曦就那样站着,眼前的镜面再度被白雾给笼罩起来。
从浴室里出来,外面的雨势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瓢泼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从她回家已经过去半天,她的心里却越发压抑起来。
吹干头发坐回到chuang上,梁晨曦的手意外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随意的伸手一摸,竟摸到了一串不属于她的钥匙。
怔怔的看着,好半响后她猛然站起身来,经过这串车钥匙的提醒,梁晨曦终于回想起自己到底遗忘了些什么!
她压根没来得急跟霍靳言说上一句话,就把他的车给开回来了,然后……
直接就把这件事情给忘到了脑后!
意识到这一点,梁晨曦快速的从衣柜里找出件衣服套上,本来想直接给霍靳言打个电话,可等她找到手机时才发现根本就没电了,难怪从回来到现在她就没有听到手机响起来过。
“他应该不会还站在那吧?”梁晨曦有些心虚的说着,虽然事出有因,但她直接就把他的车开回家,还是不太好,就算霍靳言已经不在那里了,她也要把车给他还回去解释下。
这样的想着,伸手抓过钥匙拿了把伞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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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刷啪啪作响着,因着下雨路滑,梁晨曦开的有些慢。
从一出门就遇到红灯,这一路都是红灯,走走停停车速很慢,广播里的抒情歌手在缓慢唱着,梁晨曦的视线落在窗外,看样子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那边。
往日里只要走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因着下雨的关系硬是走了一个小时,还差一个路口快到时,梁晨曦已经隐约能够看到肯德基的标志,只是门前空无一人。
梁晨曦稍稍松了口气,霍靳言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淋着雨在那等那么长时间。
心里刚这样的想着,前面挡住大半视线的车慢慢开走,瓢泼的雨雾里,一抹高大的身形就站在那,没有任何遮掩的,与周围撑着伞的路人形成鲜明对比。
他没有四处张望,只是手里提着肯德基的袋子背脊挺直的站在那,红灯还未灭,梁晨曦看着全身湿透的霍靳言,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握紧。
四周路人好奇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梁晨曦的心底一紧,如果她不回来了怎么办?如果她是故意将车开走给他难堪的怎么办?他就准备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红灯灭,绿灯亮,梁晨曦打转方向盘,向着之前霍靳言停车的地方行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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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打开的瞬间,梁晨曦的伞啪的一声被撑开,伞面很大,遮住风雨。
雨下了多久,霍靳言就站在那里多久,他依旧面无表情的,梁晨曦与他对视的时候却并未有任何冷芒刺背的感觉。他很平静,好像等待了才不过五分钟似的,在见到她撑着伞出现,反倒是将手中已经买好的东西抬手递给她。
“我有找店员多要了两个袋子,没有淋湿,不过……味道可能会不太好。”梁晨曦听到霍靳言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低沉的,不带任何恼怒,声线平稳着。
“你……”梁晨曦朝前走了两步,让手中的那把伞能够遮住他。
“如果我是故意的怎么办?如果我不回来了呢?”梁晨曦不懂霍靳言的脑回路到底是怎样的,正常的人都会找个地方先去避雨吧,可他就站在这里,等着一个或许不会回来的人,到底是怎样的笃定,才令他一直站在这?
“你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消失的人,就算是故意想要给我难堪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所以我想你可能碰到什么事情了,等到你忙完了想起我来,自然就回来了。”霍靳言淡淡开口,磁性的声音带些沙哑,说的话却令梁晨曦哑口无言。
“我们等下在讨论这个问题,我现在全身湿透了,需要换身衣服。”
他将手里的东西抬高,声音里有些无奈,他从这里已经站了好几个小时,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地方,要等的人已经等来了,他也没必要委屈自己继续这样。
“好……”梁晨曦从他手中接过,当时只是随口点的东西,他却全都记住了,沉甸甸的,却是早已经凉了。
霍靳言向着车的方向走去,走起来的步调有些异样,想必是站在同一个地方太久,关节僵硬,见梁晨曦许久没跟上来,转过头眼神疑惑的看着她。
“霍靳言,对不起……”梁晨曦终于真正找回自己的声音,眼底带着愧疚,虽然最开始的确是因为沈烟雨的事情回去了,可事实上她也真的把霍靳言给忘得一干二净,不然也不会在见到车钥匙后,才恍然大悟的将他想起。
霍靳言闻言安静的站在车门边看着梁晨曦,那样平静不带指责的眼神令她更是觉得难受。
“你开车,送我去临海别墅……”许久,他才开了口。
梁晨曦点点头,这次没有任何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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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还在下着,跟上次相比,霍靳言似乎叫专人来打扫过这里,一尘不染的干净。
电视等家电也全都到位,与之前空荡荡的别墅相比,这里更像是一个家的模样了。
大厅里开着柔和水晶灯,刚进来霍靳言便直接上了二楼去洗澡,影碟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盒子,各种剧集电影琳琅满目,甚至还有很多绝版的片子。
随意的挑了一张出来放进影碟机内,奢华的家庭影院带给人的享受感令梁晨曦不禁有些放松起来,抱着抱枕坐在地上,意外发现茶几上的拼图已经拼好了大半。
这还是上次她来时霍靳言拿出来的,没想到已经拼好了这么多。
偌大房间里,原声的影碟播放着,梁晨曦低头蹙眉寻找拼图,小心翼翼的,生怕会发生上一次的意外。
霍靳言洗完澡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缓步走到沉思着的她身边,就着她的手,从碎片堆里精准找到正确的那一片,放到它该放到的位置上。
啪的一声,从他发梢间淌下来的水落在梁晨曦手背上。
“你洗好了?”梁晨曦尴尬的收回手,抬起头来看着他,两个人的距离其实有些近,沐浴液的香味熏染着她,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落地窗,很安逸。
霍靳言随性坐在她身边,用毛巾擦着发,看了眼电视上在播的片子,是很早之前的老电影。
两个人这样坐着,梁晨曦多少有些尴尬,用眼角余光看着他。
“我妈突然晕倒了,家里给我打电话,当时我很着急所以直接开着你的车回去了……”她觉得自己应该跟他解释下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这次是自己做的不对。
霍靳言点了点头,模样沉稳。
“阿姨现在没事了?”随便系上的扣子露出领口的皮肤,有几块森白的疤痕覆在上面。
梁晨曦回想起泼在自己脸上的红枣莲子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应该吧,应该是没事了。”她的话令霍靳言投过来的眼神有些微动,随后视线又转向她的额际,那里红红的,似乎被什么东西砸过。
“你头上怎么了?”霍靳言说着起身,将茶几下的抽屉推开,从里面找出佣人准备好的医药箱,找出化瘀的药品。
“没什么,你不用……”梁晨曦的话还没说完,霍靳言将药膏抹在了她额际发红的地方。
“别动,如果不推开明天会有淤青。”霍靳言难得用着命令的口吻,梁晨曦不再挣扎,视线与他衣服的领口齐平,没系好扣子的衬衫领口,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胸前的……
她有些尴尬的将视线移开,他靠的自己很近,梁晨曦有些不自在。
只是无意间,梁晨曦的视线捕捉到霍靳言松动的领口处,有断断续续的森白老旧伤疤印在上面,有些很细小,有些却很大块。
他的力气很大,并未因着她而手下留情,梁晨曦只觉得额头鼓起的地方麻疼着,可疼过之后却松快了不少。
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