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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太后轻叹了一声:“这事不是哀家信不信就能解决的事。是宫中上下都信了,你不能怪他们如此愚昧,所谓众口烁金,更何况你的恩宠早就让很多人不满。”
周惜若听了心中不由冷笑,说来说去不过因为她出身卑微,若是她如皇后这般出身尊贵,就算怎么深受恩宠都无人敢指责一句。而楚太后明明知道这一切是针对她设计的局,却如此轻易的想要放弃了她!
“太后娘娘想要臣妾怎么做呢?”周惜若面色平静,问道。
楚太后眼底掠过激赏,点了点头:“哀家为你安排了一条好的路,中秋过后你先去避避风头。出宫去南山,那边有一处佛庵。哀家都安排好了,你带发修行两个月,两个月后再回宫,宫中的人忘了这事你便可以回来。”
“你放心,哀家不会让皇后如此胡来的。她久而未能有孕,皇上又对她不用心,她难免信了这些神神道道的事。这个虚涯子也不过是江湖骗子罢了。哀家过些日子就叫他出宫去了。”
周惜若听得楚太后说的话,心中顿时冰凉如雪。出宫!带发修行?!这不是让她从此离了龙越离,离了这皇宫!让她从此在不知名的偏僻所在孤孤单单凄凉过一辈子了吗?!
什么两个月再回宫!若是两个月变成了两年,两年变成了四年……当她人老珠黄,谁还曾记得她?!
她不抬头,只定定看着长袖下渐渐拧紧的手指,十指纤纤,几乎要钉入了掌心。
不!她不能出宫!安王府还没有倒!她的仇恨才刚刚开始要报怎么能就这样半途而废!
她银牙紧咬,才能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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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太后看着她低着头不吭声,叹了一口气:“不是哀家心狠,实在是无奈之举。这神鬼一事众人都敬畏,所以要慢慢来。哀家明白你的苦楚。等以后一定会给你补偿的。”
周惜若心如在烈火上煎熬,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一句话:“臣妾明白。臣妾告退。”
楚太后见她如此平静,不禁微微诧异。可还未等她回神,周惜若已退了下去。
殿外欢声笑语,宫妃内眷济济一堂。周惜若扫过众人欢喜的面色,却如隔了重重雾气再也看不分明看不清楚。她坐在自己的席上,神色平静。在她四周,不少人都自觉地与她保持距离。她一人孤孤单单,仿佛与众人存在的是不一样的世界里。
她太过轻敌了。无论这个虚涯子是哪里来的,是谁指使到了宫中污蔑她的。她都忘了有一点至关重要:上至楚太后,下至不入流的嫔妃每一个都不希望她待在宫中继续深受龙越离的恩宠。
无论她多么小心翼翼,无论她多少次令人刮目相看,都无法抹去她那苍白脆弱的原本面目——出身卑贱,被休被弃的下堂妇!
她是弃妇,是可有可无的棋子,是年轻帝王掌心可宠可贬的妃子,是这个世上不配存在却又努力存在的一个女人!
“娘娘!娘娘!”有人在她眼前唤道。
周惜若抬头看去,是袁紫儿正拿了一杯酒上前敬她。
她关切地问道:“娘娘怎么了?”
“没什么。”周惜若微微一笑,举起酒杯看着清冽酒水中自己的倒影:“本宫只是在想,今年的中秋过得实在是有趣。”
她说罢一饮而尽,丢了酒杯,走出了永寿宫。
……
皎皎明月挂在天际,永寿宫的热闹还在继续。周惜若坐在云水殿中一遍遍煮着茶,飘香的茶能让她静下心来,能让她一次次从沸腾不甘的戾气中稍稍得解。
林嬷嬷不知她为何这么安静,上前问道:“娘娘到底怎么了?”
周惜若摇头:“没事,让我静一静。”
林嬷嬷看着她眉眼间过分平静,越发担忧,只能劝道:“无论有什么事娘娘不要闷在心里,凡事都有出路,那多风雨娘娘都经历过了,怎么会惧这一个小小的江湖骗子!”
周惜若抬起头来,恍惚一笑:“是啊,那么多风雨都走过了。又有什么可难倒我的?”
她看着那煮沸的茶鼎,慢慢道:“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过了这一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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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求助他人
林嬷嬷看出她眼底的冷然,顿时沉默。孽訫钺晓而天上一轮圆月朗朗,却已渐渐没入了阴云中。
……
宫中的路横平竖直,偶尔拐角建了宫阁都隐藏在不起眼之处,用花木或用影壁遮着门口。所以乍眼看去每一条宫道都是一样,都有种永远也走不完的感觉。天上明月皎洁,照得眼前的路上一片虚白。永寿宫的歌舞依然还在热闹舞着。夜空中传来飘渺的歌吹,仿佛如这个浮世一般,繁华似锦,轻易地就湮灭了痛苦的底色。
远远的,有几位内侍撑着宫灯,扶着一个男子踉踉跄跄地向宫外走去。
“相国大人,小心一点。”机灵的内侍一边扶着他,一边提醒愠。
被小心搀扶的男子看着眼前的路,忽地恹恹道:“都把宫灯灭了,看着刺眼。”
内侍们面面相觑,不敢不从,急忙把宫灯灭了。月的银辉洒了一地,看起来比方才打着宫灯更加明亮。那男子满意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忽的,前面低头匆匆走来一个宫女,许是没有了宫灯的照耀,她与他撞了个满怀。
“是谁啊!没长眼睛不成?还不给相国大人请罪!”内侍一把推开她,怒声呵斥挠。
那宫女跪下,似乎十分惶恐:“奴婢不知是相国大人实在是罪该万死。奴婢是奉郡主之命前来迎接驸马。”
邵云和眼中掠过厌恶,挥了挥手:“我便要回府了。接什么接?”
“驸马留步!”那宫女的声音清脆,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邵云和不由顿住脚步,命人点了灯笼。他看了眼前跪地的宫女,长吁一口气:“原来是你。”
那宫女抬起头来,面目秀丽,一双大眼灵动,她飞快看了他一眼,低声道:“驸马请随奴婢前去。”
邵云和眼中的醉意似乎退了几分,挥退了身边环绕的内侍,随她前去。宫女在前面领路,七绕八拐来到一处闲置了许久的宫阁。里面燃亮一盏昏黄的灯火,一位素衣垂发的女子坐在当中静静等候。邵云和走了进去,看着当中一身素衣坐着的周惜若,轻轻笑了起来。
周惜若看着他微醺的面色,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轻声道:“事起仓促,还望邵相大人不计较。”
“莲贵嫔娘娘不去伺候皇上,反而邀约本相相见,到底是为了什么事。”邵云和坐在她的对面,面上带了几许讥诮。
周惜若沉默了一会,道:“今日楚太后要我出宫带发修行。我不愿去。”
邵云和一怔,揉了揉眉心问道:“是不是因为那虚涯子的一番话?”
周惜若见他知道来龙去脉,心中不知不觉掠过轻松。看来邵云和并不是全然不知宫中的情形。
她回答道:“是的。”
邵云和轻声笑了起来,道:“去了也好。去了就不必在这个宫中与旁人争个你死我活。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因为安王。”周惜若美眸幽冷,吐出两个字:“我若去了也许不能再回来,可是安王还巍然不动。我不甘心。”
邵云和笑了笑,眼中带了不以为然:“不甘心又能如何?你要对抗安王犹如螳臂挡车,别不自量力了。”
他话音刚落,“哗啦”一声,周惜若狠狠扫落手边的香炉,香炉滚落,一地的香灰洒落。邵云和一怔,不禁|看着她。周惜若皆是铁青,眼底迸出无法抑制的怒意。
她冷眼看着他:“不必跟我说安王如何势大,你必须得帮我。这不是我的请求,是你欠我的!”
殿中一时寂静无声。邵云和看着眼前滚来滚去的香炉,久久不语。
“好,我帮你。”邵云和抬起眼眸来看着她道:“只是此事你先顺着太后的意思,免得她怀疑是你做的手脚。”
周惜若见他答应,心中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不去求皇上帮你?只要一道圣旨轻而易举就能将你留下。”邵云和问道。
周惜若只是沉默。
“你不信他。”邵云和忽地笑了起来,冷峻的眉眼在昏黄的灯下生动如许,带着说不出的邪妄。
“你不信他能为了你反抗了太后,你不敢信他,你害怕他因为流言再轻易放弃了你。就连这万分之一的机会你都不愿试探他能为你做多少。”
他笑得畅快,字字句句都是挖心的刀。
周惜若闻言猛的起身来,冷冷看着他:“此事我自然有别的打算,你只要帮我查清虚涯子的底细,设法将他赶出宫中。其余不需要你来做什么!”她说完越过他,飞快没入了黑暗中。
殿中昏黄的宫灯明明灭灭,最后轻易地熄灭,宽敞的殿中一片死寂。月光从窗棂中漏下,十五的月色分外明亮,却照得一地的凄凉……
……
楚太后的意旨在中秋三日后悄悄降临到了云水殿。云水殿中一片震惊。周惜若面无表情地接过。林嬷嬷眼中含着诧异,一把拉着她,不顾永寿宫中传旨公公还在,急忙道:“娘娘,去求皇上啊!娘娘,为何要你出宫带发修行?”
这道旨意太过突然,事前周惜若半分都不提起过。可是看她平静的样子分明早就知道。
“嬷嬷,太后不是说过了吗?本宫要为齐国的国运祈福。”周惜若平静地道。
传旨的公公笑眯眯地把意旨放在了周惜若的手中:“难怪太后娘娘说了,莲贵嫔娘娘顾全大局,最能体会太后娘娘的苦心。”
周惜若微微一笑:“公公谬赞了。请公公转告太后娘娘,臣妾一定会在佛庵中好好静修,为齐国祈福的。”
传旨公公笑着退下。
云水殿中宫人们见他走了,纷纷惊慌不安,有胆小的想起自己即将何去何从都哭了起来。晴秀气得俏脸发白:“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就凭着一个牛鼻子臭道士就让娘娘去出家?太荒谬了!”
她拉着周惜若道:“娘娘,奴婢去跟皇上说!皇上一定不忍心让娘娘去受苦啊!”宫人们纷纷附和。
周惜若环视了一圈云水殿的宫人,厉声道:“谁都不许去!谁去了本宫杖责三十!此次去庵里面静修,本宫只带嬷嬷和晴秀还有林公公,其余的都到内务府去,不许跟着!”
宫中的宫人听得她这么说又是结结实实怔住。周惜若也不多说,转身进了内殿中。林嬷嬷追了进去,看见她面色依然平静,不禁问道:“娘娘有什么好办法吗?周惜若看着铜镜中面色素白的自己,慢慢道:“母亲放心,此去带发静修不足一个月我就能归来。”
她慢慢捏紧手中的长簪,冷冷道:“想要我周惜若滚出这个皇宫,除非那些作恶的人一个个都死在我的前头!”
……
意旨催促得紧,周惜若与宫人们合力收拾了随身用品,又带了一些保暖的冬衣,在永寿宫中内侍的领路下从庆德门出了皇宫。周惜若看了一眼庆德门冷清的样子,不禁心中失笑。
看样子楚太后也不敢让龙越离知道这件事,只盼着匆匆将她赶出皇宫,好让木已成舟,让龙越离无法追回她。
周惜若长吁一口气,唇边带着一抹冷笑上了马车。林嬷嬷看着渐渐远去的皇宫,忧心忡忡:“娘娘,为何不让皇上知道?”
周惜若微微一笑:“就是让他完全不知,他才会觉得痛。”
这一两日她千辛万苦忍着这个消息,每每面对了龙越离,她都忍住不说。这一份煎熬与痛苦,蚀骨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