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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些年纪,却仍看得出他年轻时俊逸的丰采。
凌云辰吗?没想到连头儿都来了……不免有几分动容,寒竹默默地环顾四方,果然,那些仿佛认得凌云辰的人都己变了脸色,惊骇、惶恐开始出现在他们脸上。
微眯起眼,寒竹暗暗估量著眼前的情势,除了一个棘手的凌云辰外,对手仅三十余人,但既然敢向各门派下帖,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虽然说此次赴约的各方都不是庸手,但以血鹰之名想必这回跟著龙头来的亦非易与的角色。
“首先谢谢诸位准时赴约。我是叶一,这次邀请大家前来,主要是希望请大夥帮忙做件事,想必你们不会拒绝。”五名青年中为首的向群众走近了些,开始不疾不徐地发话道。
“什么嘛!怎么跟帖子上写的不一样?又还没开打。”
“对呀!凭什么叫我们替你办事啊?”
“有本事打上一架,输了,老子才帮你的忙,要不……”叫嚣声此起彼落,看的出有许多人并不识血鹰之名,也不认得二十年前呼风唤雨的凌云辰。
“人多好办事,要是先打一架……死人是没办法做事的。”微微的一笑,叶一仍是好以整暇地说著话,然而死字才刚出口,刚刚喧哗的三、四名大汉就已捣著喉倒下,这一见血让全场又恢复了肃然静默。
“敢问贵派是何事需要我们帮忙?”开口的是月峰庄副庄主盂慈,他的处世为人一向圆融的令人佩服,想来是决定先听听血鹰的所求为何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找一个人,年近二十的年轻男子,会武,身材略为削瘦,大概跟我差不多般高。”
状似欣赏般地点了点头,叶一缓缓地说出了要各门派服从执行的内容。
“就这样?可以多给些线索吗?符合这条件的人江湖上实在不少。”盂慈有些怔愕,不敢相信二十年前显赫一时的血鹰再现,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就只为了找个人?
“他的名字叫做……凌翎,令羽翎。”微向后回首,徽得身后黑衣人眼神示意后,叶一才转而回答叶慈提出的问题。“只身一人,面貌俊逸,功夫高强,希望你们能在一个月内找到此人交给我们,否则……
语气一转,突然变得说不出的冶刹与讥消。
“就等著毁灭!”
“这……”孟慈不禁迟疑地皱了皱眉,帮忙找人,不难,可是在这等威胁恐吓下,那又另当别论,此例若是轻易应允,以后不就任凭血鹰摆布,更何况以月峰庄济弱除恶的宗旨来说,根本就不该与血鹰走在一道上。
“哼,老子可没姓孟的那么好说话,要咱办事,可以,但也该有些相称的代价吧!”
雷不群声若洪钟般粗犷地开了口,仍是一副绿林本色。
“血鹰从不与人谈条件。给你最后的机会,单打还是群殴?”想也不想,叶一直接冶冶地回绝了雷不群的索求。
“好!有本事话说的绝,老子就来秤秤你的斤两。”话一说完,雷不群就从身后拿出一把大斧,轮舞著向叶一攻去,而叶一也身形绝快地迎向雷不群,两抹银光同时在他手中旋舞。
此时全场寂静无声,每一双眼都专注在这场比斗上,雷不群的能耐当属这群人中的上层,要是连他都无法与血鹰抗衡,那就更逞论其他了,只见场中的两人以快打快,近两百招转眼间就过去了,双方却都仍未显出败象。
喷,这个叫叶一的不简单,居然能跟雷老鬼打个平,看来真有些麻烦了……神色更是凝重了些,寒竹已然可以预见这场不善之约的结局,想安然脱身还得动点脑想想法子。
没多久,一百招又过去了,这时两人皆已挂了彩,五雷门卫字级的好手看到自家的头儿受伤了,纷纷掏出兵刀便往场上街,而血磨这边五名青年人中的一名连同四个蒙面人也迎了上去。
“商二。速战速决。”黑衣男子开口道,语声幽冶。
星魂?乍听到这幽冶的语声,寒竹不禁心中一跳,猛然转首望向该是凌云辰的人物……怎么他说话的语气和星魂这么相似?
被叫做商二的年青人一得令,立即以眼色示意另四名场中的伙伴,五人改游斗为组阵,对著五雷门的人手开始展开搏杀。
血,几乎是不分先后的飞溅而出,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五雷门就倒下了四人,而血鹰这边仅是有两名蒙面人的手臂稍稍挂彩,战斗的结果是显而易见地一边倒。
“住手!”一声大吼,雷不群此时已跟叶一打了五百余招,受了些轻伤,正讶异著对手竟如此顽强,眼角就瞥见自己手下的儿郎们—一授首,摆明了这场架不能再打下去厂。
“住手!咱替你办这档事就是了!”再次大吼著,说话的同时又有一名五雷门下横死当场,剩下的四人也狼狈万分地退回雷不群的身边。
“哼,早说了死人不能办事的,你们却偏要跟阎王老儿应了卯才开窍……”仍是满脸不层地冷哼著,叶一完全无视于臂上的伤口还淌著血,一名蒙面人则迅速地向前替他裹妥。
“还有人想要试的吗?”场内瞬时鸦雀无声,比观斗时还安静,只因连五雷门都不敌了,何况是其他更为不济的帮派。
“月峰庄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下月十五孟某定在月峰朱门静候诸位大驾。”说完,孟慈就转身领著七行者离去,他知道眼前己方的人手显然不是血鹰之敌,不如退一步回庄同庄主商量,准备应对血鹰箭令之策,总比在这儿就全军覆没来的好。
“呵……有人说过可以离开吗?”刺耳的笑声让人毛骨惊然,叶一的脸上满是狠戾的神情。“违背血鹰的人,从来只有拿命来偿……商二、祁三,截下!”
甫闻令,五名未蒙面年青人中的两人立即领著四名蒙面人留住了月峰庄一行八人,眼中的神色个个都平静得不像将要残杀夺命。
“不要恋战,突围!”下达最后命令后,孟慈使先举剑向商二攻去,不愿让敌手占了先机,一场血战眼见又将随之展开。
“阁主。”秦奴雄低低唤了声寒竹,眼中有著丝矜悯的神色,“月峰庄那些人不会是他们的敌手,恐怕是要把命留在这了”
“思……”
“我们要帮他们找人吗?还是回去,留他们慢慢打?”巫遥问道,影谷一向是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不理世事的,只是因为这一次寒竹的决定不着平常,所以巫遥才有此一问。
“再等会儿,我想多了解血鹰的实力。”寒竹仍专注地看著眼前的血战,他说的是原因之一,另个原因则是他还没找出星魂与血鹰的关联。
景致优美的洞庭湖畔此际早已被鲜血染的腥红,月峰庄的七行者虽然不敌却犹是苦苦支撑著,七人身上都挂了不少彩,祁三等人此时并未组阵,他们像猫捉老鼠般逗弄著七行者,虽然一对一来讲,七行者的功夫并不亚于绿衫蒙面人,但多个祁三,情势就大大的不乐观了!
孟慈那边战况更是惨烈,两人的功力本也在伯仲之间,无奈孟慈无心恋战,一心只想突围,一旁七行者挨打的局面更是令他挂心,而与他对战的商二,就像具没感情的躯体,每一招都是拼命的打法。
这么一来,孟慈可就惨了,肩上、大腿各捱了一记,尤其是大腿那一记令他无法迅速地回行换位,虽然说商二也不是完好无缺,整条左臂都血淋淋的,但他却仿佛没知没觉般,仍是狠烈厮杀著。
一场杀戮就这样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周遭的人几乎都看寒了睑,凌云辰冷冶地巡视每个脸孔的神情,最后停在寒竹一行人的身上。
“斩绝!”幽冷的语声犹如冰珠子般进裂在每个人的耳畔……
“……呜……”
“啊……”
惨叫声倏然响起,在祁三等人的组阵搏杀下,七行者几个活生生的躯体就这瞬息间被支解成一摊肉糜,血雨洒遍了这座修罗场,而几乎是同时间地,孟慈也被商二一刀自右肩至左腰劈做了两节,代价则是左胁被扎了一剑,血,染红了商二半边身体,好一幅人间地狱的景象……
凌云辰将目光定在寒竹身上,他感觉到这个人虽然只是静静地位立著,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一种享渊磅礴的气势……一种危险的讯号!
叶一发现自己主上眼光注视的所在,于是转而向寒竹等人开口。
“你们该会帮忙找人吧!”
“走吧,没戏看了。”理也没理会一声,寒竹仅是将目光在人群中再巡了会儿,就迳自回头招呼著双卫离开,而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但将叶一的肝火燎起,也令凌云辰的眉梢扬了扬。
“想走?嘿……前车之监不远,想必阁下不会重蹈覆辙吧?”阴森森的语调如洒下片冰渣般叫人片体生寒,却仍是吓阻不了眼前不闻不问转身就走的三个人。
“老三、老四给我把人截下!”这回叶一真的动怒了,在连番杀戮下,居然还有不长眼的家伙敢在他们面前如此狂妄1:人随声动,祁三、苟四及六名绿衫人立刻阻断了寒竹的去路,然而就在干戈将起的时候,一道白影如流星般激射至凌云辰面前,速度之快连叶一等人都来不及反应。
等众人定下心神望去,只见一名白衣蒙面人正笔直地站在那个冶煞的黑衣人面前,目光不畏不惧地直视着这位血鹰的头领、但却又像是穿透他看著另个空间,就这么入定般动也不动。
是他!握了握拳头,叶一双眼紧锁著这个白色的身影,目光有著点兴奋有著些期待还有著许多不为人知的复杂情绪。
“回来了?原以为要用更大的场面才请得动你。”对视了良久,凌云辰才开口打破了沉默,而白衣蒙面人却始终未发一语。
“正好,你就同叶一他们将全部的人都处理掉吧。”此言一出,全场七、八十人一阵哗然,人群里开始惶恐地起了骚动。
“为什么?”白衣蒙面人终于开了口,语声一如凌云辰般,冶的不见一丝该属于人的感情。
“需要多此一问吗?你该知道虽然现在回来了,但对于你迟归该得的惩罚不可能就此算了。”淡漠的语声无情地宣判著所有人的命运,近百条人命显然不曾放进凌云辰的眼里。
“什么?他犯错,干俺啥事?”
“对呀!那是你们的血鹰的事……”
人群里又是一阵叫嚣,然而环伺是在一旁的绿衫汉子们却没有任何反应,那冶漠的神情就如同已是看著一群死人般,讥诮且残忍,至于主角白衣蒙面人则又回到最初,漠然仁立著。
“凌翎,还不行动!”凌云辰命令的口气转为严厉,而出口的话语更让在场的武林人士感到一惊后开始迷糊。
原来这突然出现的白衣蒙面人,就是血鹰不择一切手段要胁他们要找的那个年轻人凌翎,然而所有人却是越发搞不清楚如今唱的又是哪出的戏……人既然都已经找到了,还关他们什么事?
“想杀人,就自己动手,只会动嘴皮的,怎么当人家主子?”对峙的气氛越显凝重,一阵淡讽的话语却十分突兀地插人这片肃杀中,尽管发话的语声醇厚悦耳,然而在血鹰的人马听来却无疑是记火药。
当所有人皆惊愕转首找着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为何人时,一直静默在旁的凌翎却是微微蹙起了双眉,动作虽小但依然没逃过凌云辰锐利的双眼。
“哼,你认得他?那好,我改变主意了,就只杀他们三人。叶一,你们五人合力,速斩!”唇角微扬,凌云辰玩味地观察著眼前人儿的反应,他身旁的叶一、商二、祁三、苟四、柳五则极迅速地将寒竹三人圈起。
寒竹神色不变,脑里却飞快地想著对策,同时也奇怪著这个叫做凌翎的反应,自己平素甚少出谷,怎会有人认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