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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身于一旁的寒竹因为隔上了好大段距离,只能隐约地听到一些谈话,这五人的服饰看起来应该是出自一个团体,然而他却感到十分陌生,江湖上几时又多了这么个组织?
该要奴雄他们好好查一查…寒竹思忖著,奇怪的是这些人的态度虽不友善,但也不太像是这小子的仇敌,要不然应该没法谈上这么久,这群人与星魂的关系还真难猜测…
“你已经受伤了,看样子还伤的不轻,“鹰搏”阵势的厉害你很清楚,主上不会希望你受到伤害。”
“是吗?”淡扬的语声,是在问旁人,更是在问自己,会在乎吗?自己的生与死他曾放在心中过吗?呵…真笨啊,他怎么会不在乎呢?
他当然在乎这个属于他、为他所有的“我”了,不是吗?当年血淋淋的记忆,至今仍是挥之不去的恶梦……思绪不住地翻腾著,星魂面上的表情却依然平淡如水,只是偶尔从眼中可以看到他的悲伤、恐惧及愤怒。
缓缓闭上了双眼,星魂仿佛又见到那个在星空下无助哭泣的小孩……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如果可以彻底地去恨他,那该多好!如果可以遗忘,如果可以当作从没发生过,如果可以……
真的好累了,想恨却恨不了那人所有,想忘却又不甘心连记忆中的温馨也抹去,这十多年的挣扎就快要将他撕裂,还是结束吧,他已经厌倦了再这样逃躲,就在这儿将一切都做个了断吧。
五个绿衫人仍是静立包围著星魂,虽然对方闭上了眼睛,但是他们都知道他的厉害,即使在眼前访如不设防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为首的绿衫人突然发觉星魂的双拳不知何时开始紧握著,全身也诡异地透著股浓烈的倦意,虽然面上依旧冷漠如霜,但却令绿衫人感觉到他的情绪。
不太对劲……为首的绿衫人锁紧了眉,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星魂露出感情过,退后了一步,正想交代其他人注意,谁知道还未开口,星魂的身影已暴然旋近。
“少主!”真要违抗主上?按下心底骇人的诧异,为首的绿衫人即刻举掌封劈,身形却向另一方向旋出,其他四人也迅速的靠近准备组阵,他想逼星魂移位闪避,这样就能缓一缓发动“鹰搏”阵式,要不然实在没把握能否擒住星魂。
出乎意外地,星魂根本没打算问避这一击,仅是微向左倾让肩头挨上这一掌,同时一道银芒也闪电般的掠过对方的颈际。
连哀嚎声也来不及发出,为首的绿衫人就已捂著自己的脖子颓然倒地,不给其他人思考的余地,银芒仿佛像要追回过往时光似的袭向四人。
四个绿衫人很明白光闪避是无法完成任务的,虽然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无法达成任务的处罚更令人生畏,于是没有犹豫,几乎是不分先后地以“鹰搏”阵式之姿反击星魂,虽然少了一人,但这缺口在这刹那间的互击已变得渺小。
饶是如此,星魂仍能清晰地瞥见阵势的缺口,只是他并不想出阵,一来他的体力已无法再支撑出阵后的战斗,之前的创伤皆未收口,鲜血此刻早巳浸透了衣衫,而绿衫人的一掌更将他震得气血翻涌。
再者……他早想藉著这个阵将一切都结束,强咽下涌到唇边的鲜血,星魂不闪不避的迎向这一击。
“啊!”四声短促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一道白影也在这瞬息间从树梢上箭似地激射而下,抱住了被掌劲抛至半空中摔落的星魂。
从双方见面起,寒竹就仔细留意著场中的变化,因为心头一直惦挂著星魂的伤势,原打算不论这小子是否愿意都准备出手相助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场厮杀来的这么突然,又在须臾间就已结束。
“星魂?”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却是喊得如此惊悸,看着星魂毫无血色的唇边泪旧流出的鲜血。全身大大小小的创伤,寒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地不知该怎么办。
“星魂!”意识已经越飘越远,却在朦胧间听到有人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勉力张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张着急万分的脸。
“…·是你…”语声细小如呐,即使他再努力睁著双眼,眼前的景象还是越来越模糊,星魂忍不住扬唇笑了,这回总可以顺心而为了,既不能恨也无法忘,要逃就永远地逃吧·;撑下去,星魂!我马上帮你疗伤,别放弃!说不出是怎样的情绪涨满了胸口,寒竹如今唯一的念头只有执意不肯让臂弯里的人儿就这么离自己而去。
“……不……不要救……我……”语声渐渐微弱,星魂终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留在脸上的却是个璀璨如旧的笑容。
真好,原来还有人会担心我……这样就够了……就都停在这里吧……
第二章
记忆不知是上天赐予的礼物还是终其一身摆脱不了的罪与罚“夫人,请您再考虑,主上不会放过您的!”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著急地向着在床前收拾衣物的妇人道。
“晴儿,我知道,但是我已不能不走了。”妇人回过头来,娇好的面容未施任何脂粉,嘴角淡淡的笑意让人打从心底觉得温暖,一双清澈的瞳眸更显出这位美妇不凡的气质,腹部微隆,似是有几个月的身孕。
“夫人,可是您现在的身子……”
“没关系的,如果只有我自己,我可以一辈子不离开这儿,但是现在……不能让孩子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温柔地止住丫鬟的话语,美妇微抚著肚腹,满脸尽是慈爱的光辉。
唤做晴儿的女子低下了头,这些年来她一直服侍在旁,又怎会不明了主母非离开不可的理由呢?思虑半晌后毅然在心底做了决定。
“夫人,那么属下也跟您一起走吧。”
“晴儿!你不用担心我,我不能让你卷进这件事,他的脾气你该晓得,跟我走会丢了性命的。”
“夫人!”坚定的语气表示著自己的决心,女子的脸上没有半分犹豫的神色“属下这一生都是夫人的人,如果夫人不要属下,那就不会再有属下的存在了。”
“唉……你就是这么倔……”爱怜地看著晴儿,美妇不禁叹了口气。
“夫人,那属下去准备了,今晚起更时再来接夫人。”
多年后。
一间木屋中,一个貌美娴静的少妇正藉著昏黄的灯光在缝制衣物,还有个同样清秀可爱的孩子正静静的坐著一旁看著她工作。
“叩叩。”木门在轻敲了两声被推开来,一绿衫女子迅速地进人后又将门掩起。
“晴姨,可不可以陪小魂到外面玩……”男孩一见来人,便高兴地跳下椅,拉著绿衫女子的手摇著央求。
“小魂,这么大了,还想黏在晴姨的身上?”美妇停下手边的工作,笑著说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爱黏人陪著他玩,许是没有同年纪的孩子作伴,多少有些寂寞吧。
“小魂乖,晴姨等会儿说个故事给你听喔,先进房去等晴姨好吗?”绿衫女子弯下身,轻拂著小男孩的脸蛋,柔柔地哄说著,安抚了男孩离去后才直起身转向美妇,柔和的面容刹时严肃了起来。
“夫人,刚刚属下到镇上时发现了“血鹰”的记号,虽然没见到人,不过可能就在附近了。”
“恩,快七年了,没想到他还是不放弃找我们。”美妇的视线聚焦在远处,有些失神地喃喃说著,“待会儿就走吧。”
“是!属下先哄少主睡下,约半个时辰后起身?”
“恩,好的。”起身走到窗前,美妇看着满天的星斗,思绪逐渐飘回遥远的时空。
“七年了……七年来不知走了多少地方,始终没法子安定下来,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得放手呢……”
二十年前,她,是江南世家首屈一指的才女,他,是来自关外的青年俊彦,不仅武功高强,诗词书画也样样精通。就是那股特殊的风范深深吸引著她,而他也为她独特的气质韵味倾心。
两人的结合原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婚后,卓越出凡的他野心越来越大,凭籍著那一身超人的智慧与功夫,在江湖上打下一片不小的天地,但路子却越走越邪,性情也跟着变得凶残冶漠。
他的组织代号就叫“血鹰”,总揽黑道的各种买卖,更兼做“买命”
的生意,虽然她并不认同的他的作为,但始终不曾离开,只因她仍深深爱著……一份终其一生无法磨灭的爱恋……
“辰……”美妇垂首低语著,“为了小魂,我不会再回到你身边,除非……”
深深叹了口气,像是要抒发长久的郁闷,她知道那“除非”是个永远不可能的梦,就算他能舍下所有,带著她与孩子隐居山林,但这十年来所欠下的血债又该如何偿还?
一切,都已经回不到最初的平静……
“滴的、滴的”清脆的马蹄声在无人的小径上显得格外的突兀,两匹栗色的骏马井辔飞驰著。
“夫人,过了这山头,有个小庵,在那儿休息一会儿吧?”双手持缰,马上的绿衫女子偏首征询身旁另一骑上美妇的意见。
“恩,辛苦你了,小魂很重吧。”
望著怀中安睡的小脸,绿衫女子露出了笑容,一点也不重。”少主睡得很甜呢。
“夫人……”忽然间,绿衫女子微扯缰绳,将速度放缓下来,不久两骑己缓缓停在一片茂密的树林前。
“晴儿?”
“夫人,前头林子似乎有些古怪……太安静了。”这条路她曾走过几回,气氛从不曾这般诡橘,绿衫女子立即机警地停马戒备著。
“哈!对、对,太安静了,咱们一起热闹热闹……”一个粗哑的嗓音响自树丛后,随后走出六、七名衣衫不整的大汉。
“喻!头子,两个妞耶,没想到三更半夜还有这等货色!”
“哈……”其余的大汉闻言后放肆大笑著,任谁也看的出来这些人等在这里并没安什么好心。
“夫人,大概是打劫的,属下这就去打发他们。”绿衫女子低语著,回身将怀中的小孩解下交给美妇,随即催马向前几步,目光锐利的巡视眼前几人,面色倏然变得冶煞无比。
“你们惹错人了,识相的现在就掉头离开,否则就是嫌命长了!”她知道主母不愿意伤人,故而不若平素的行事风格,破例先给对方个机会,只是她很清楚,这种瘪三角色通常搞不清自己有几两重,今夜,只怕少不了又会见血。
“哼!黄毛丫头,大爷岂是吓大的?”
果不其然,这群人丝毫不觉得眼前会有什么危险性,两个女人加个毛孩子,说给谁听谁也不相信这三个人能跟他们的命长命短扯上啥关系。
“哇!眼前一花,刚刚发话的汉子大叫著掩著左肩后退,鲜血从指缝间不住地流出,其余的人则瞪著大眼愣在当场,怎么也没料到眼前的黄毛丫头会有这等身手,他们连自己人是怎么伤的都没看清楚。
“哼,血鹰的人你们也敢动?一群不长眼的东西!”绿衫女子淡淡说著,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雷般击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一听到对方竟来自道上那个令人闻名丧胆的恐怖组织,刹时间恐惧的神色明显地显露在每张脸上,下一刻便如同受惊的鸟群般,仓皇地四散逃跑,而绿衫女子也不追击,就在马背上端坐著冷眼任他们逃去。
“惹了‘血鹰’的代价有这么便宜?该不是离开久了就什么都忘了吧。”一个冷峻至极的声音沉稳地在林稍间回荡,而原本四散逃命的大汉们突然间全停止了动作,如破絮般毫无声息地纷纷栽倒于地。
绿衫女子的面上陡然变了颜色,写满的全是恐惧与惊慌,七年来时时刻刻记挂担忧的终于还是没能躲去,然而当她瞥见美妇闻声抱著小孩从马上下来时,原本己然僵直的身子又注人了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