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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到你了?我不觉得这算是爱,或许这是叶一的方式,可是我不认同。”怜惜地轻抚著星魂的双颊,寒竹回头微向双卫示意,巫遥两人一拱手,便抬起叶一的尸身便向林间逸去。
搂著星魂的肩头,寒竹带著人漫步向外走去,离开这血染的庭院,一路上星魂却是异常的静默,像是有着满腔心事……
“怎么,还在想叶一的事?”停下脚步,寒竹低头便是一个绵密的长吻,吻得让星魂原来略显苍白的脸庞遍满布红晕,几乎软倒在他臂弯里。
许久,寒竹才满足地结束这个吻,被吻昏头的星魂只能大口喘息著,好半晌才稍微使急遽的心跳缓和下来。
“可恶,每次都……”
“呵……都怎么?恩,嫌我还不够卖力是吧?”笑盈盈地看着词穷发窘的星魂,寒竹很高兴自己的魅力能够让他的脸色不再黯沉。
“不跟你说了!”星魂微微赌气的迈步向前,寒竹则不以为意地含笑跟在旁边,他晓得等星魂厘清思绪后会愿意开口跟自己说的。
“……刚才他说……血鹰解散了?”
“恩,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既然是出自叶一之口,应该不会错。”果然,让星魂牵挂于心的还是凌云辰……寒竹不禁苦笑微摇首,不意外自己竟对这位岳父大人似乎有著些酸味,谁叫他实在占去了太多星魂心底的位置。
“寒竹……我想回去一趟……”踌躇了一会儿,星魂说出刚才心中一直惦记的事,“我想回去再找一次娘的墓,他应该是将娘葬在那的,反正血鹰解散了,应该不会遇到他,不用替我担心。”
“我跟你去,这样就不担心了,待会和老展他们说一声,我们就骑叱雷去吧。”握了握星魂的手,寒竹笑著说出自己的打算,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他可不会傻到再放手。
没争辩什么,垦魂只是微微笑了笑,早该知道寒竹不会再让自己孤单一人的,温馨的感觉充溢著心田,暖洋洋的叫心发烫,星魂不自觉地缓下了脚步,让寒竹揽上自己并行。
身旁林木枝头已在徐徐吐着新芽,虽然黑夜里看不真切,但星魂知道,春天到了。
山崖上,散落著一栋栋的木屋,却是见不到半点人烟,从屋内的陈设已积了层灰看来,这地方该是已经荒废好一段时间,星魂带著寒竹来到这个他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一个充满不愉快回忆的地方。
“他从没跟你提过吗?或许有时候会露点蛛丝马迹。”寒竹边巡视著四周边发问著,他和星魂已花了近两个时辰搜寻这山崖上的一草一木,现在已是近午时分,却什么都没找著。
神色黯然地摇摇头,星魂心想这一次恐怕又要失望了,不由地又是满心悲怆,至今他仍不明白为何“他”这么残忍?当著自己的面杀死了娘亲不说,还不肯让他知道墓地所在好尽分人子的孝意……
无力地闭起眼,快要溺毙在绝望里的星魂感到一双强健的臂膀从身后抱住了自己,耳畔同时也传来那令人心安的低稳嗓音。
“魂,别这么就放弃……我们再多留意点,一定会找著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般,星魂惊惶地转身揪著寒竹的衣袖。
〃如果……如果墓根本不存在……如果他把娘……”语声渐微,星魂不敢再放任自己想下去,那晚“他”疯狂的笑声犹在脑际萦绕,难保“他”不会心一狠将尸身彻底毁去。
“不会的。”拍了拍星魂的肩头安抚著,寒竹沉稳的语声中仿佛有著令人信服的力量。“虽然我不很了解凌云辰这个人,但从你的叙述中我可以感觉到他应该很在乎你娘,我在猜……他该会将你娘葬在一个他可以常常见到的地方。”
“常常见到……”星魂喃喃重复著,同时脑中也飞快回想著可能的地方。
“魂,有个地方不知你找过了没?”
闻言,星魂连忙抬起头看着寒竹,眼里满是急切。
“崖下。”
“崖下?没有,这个崖十分陡峭而且很深……我根本下不去。”
抿唇笑了笑,寒竹拉著星魂往崖边走去,当两人往下眺望时,只见层层云雾缭绕,其余的景物皆被遮蔽著看不清楚。
弯下身,寒竹捡了块石子在手上掂了掂估量,然后翻掌让石子向崖下坠去,片刻后才听到一声十分渺茫的细小回音。
“还好,如果再深些我就真没辙了。”撇撇唇,寒竹双眼直瞅著星魂,笑眼里满是算计的神色,“等会儿要我怎么带你下去?用抱的还是用背的呢?”
俊脸一红,星魂为难地又往下看了看……大白天的,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不论是被人抱着或被背着,实在都很叫人……难为情。
当星魂还在犹豫著该选择哪种方式时,寒竹已是扬着笑伸臂揽过了他的腰身。
“这样好不?抱紧我嘱。”知道星魂的脸皮薄,寒竹只是嘴上逗逗他而已,要是真的把人打横抱起,只怕那张芙蓉脸非著火不可。
等星魂依言环抱住自己后,寒竹便带着人毫不犹豫地向那深不见底的崖谷纵跃而下,任由山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两旁的景物夹杂著茫茫白云飞快倒逝,两人就这么笔直地向深谷坠落,星魂不禁把整张脸都埋进了寒竹温暖的胸膛里。
好一会儿,寒竹举掌自胸前挥向身后转而向下,一片劲气随之托住两人,下跌的速度瞬时减缓不少,同时再顺势蹬向右侧的山壁,更加止住了跌势。
这样反覆几次,不一会儿就看到脚底下是一条湍急的水流,寒竹最后一蹬将两人的身子带向左斜侧,运动落在河中的一块岩石上,足尖再一点,就拥著星魂飘落在岸边了。
“呼……”长长吁了口浊气,寒竹缓缓调和著消耗过剧的内息。
“还好吧?”微微拢起了眉头,垦魂毫不掩饰眼里担忧的神情,只因寒竹的脸色看来有些苍白。
“……没事。”露齿冲著星魂笑了笑,寒竹拍拍人儿的肩头要他放心,举目打量了会儿周遭环境后,指著左方茂密的树林说道“我们碰碰运气吧,看水的流势,源头应该在那边。”
点点头,星魂仍是不甚放心,索性一矮身换他托撑住寒竹的肩头,带著人向左边掠身而去。
“好美!”缓下了脚步,星魂忍不住为眼前的美景赞叹著,在他们大约奔行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河流的源头。
而这块犹如幻梦般的幽境却把两人都深深震撼住了,遍地绿草如茵,间或染缀著淡紫色的不知名小花,潺潺水声伴随著啾啾鸟鸣,而一匹涓白的瀑布就如名家笔下的山水画,从怪石峥嵘的崖壁上倒垂而下,奔腾之势直似自天上而来。
“好一个人间仙境!”寒竹也点头赞许著,没想到这崖下会是这番世外桃源般的景致。
“星魂,你有听到吗?有箫声!”
沉浸于美景的神智一醒,星魂仔细聆听著微风里传来的音律,然而当他听清楚这萧音的曲律时,脸色却是蓦然一变,有惊讶有迷惘更有著深深的眷恋。
“怎么了?”
“这是……小时候娘哄我时所哼的曲调……”低喃著,星魂不自觉循著萧声向瀑布的另一头寻去,寒竹见状连忙快步赶上,整个人不由得开始紧绷起来,只因会知道这旋律的……,恐怕是凌云辰了,他果然在这儿。
转了几转,星魂倏然止步,一个衣白胜雪的人影正背向他们对著湍急的河水吹奏著,衣衫飘飘,整个人在瀑布下弥漫的雾气中显得那般地潇洒高雅。
是他。星魂终于察觉眼前吹萧者正是自己最不愿再见到的人:心头一沉时右手却被只温暖的大手紧紧地包覆著,偏首望去果然寒竹已陪在身侧,星魂忍不住为这贴心的举动弯起了唇弧。
彼此交换了一个明了的眼神后,两人缓步向白衣人靠近。
“哼……我不去找你,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还晓得要回来。”冷冷的语声仿佛将四周的水气都冻结了,让星魂不自觉地瑟缩了下身子。
“我只是想找娘的墓,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惩罚该也够了,告诉我好吗?”平心静气,星魂试著开口请求,自从感受过温暖的情感后,过去的一切他已经不想再做计较了,只想好好把握住与寒竹一起的未来。
蓦然转过身,凌云辰凌厉的眼神直锁著星魂脸上。
“你变了!凌翎,不是不层对我言情吗?怎么使硬的不成换开始软求了?呵……”凌云辰冷冷的笑著,目光仍旧不离星魂身上,至于寒竹,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告诉我,娘的墓在哪?我只想好好……”没理会凌云辰的冷嘲热讽,星魂又向前走进了一步,语声里有著明显的乞求,向来不在他面前流露情感的面庞破例泛起了苦涩的笑意。
凌云辰怔怔地看著,像似傻了般,至于星魂说什么他全没听见,只因眼前这抹身影跟记忆深处的那一抹倩影重叠一起,让他死寂已久的那颗心再次狂跳了起来。
“……太像了……筱君……你终于肯回来陪我了吗?”出神呢喃著,凌云辰缓步向星魂走去。
看著状似痴傻的凌云辰一步步靠近,寒竹警觉地将星魂向后一带,身形插在两人之间,就怕陷入迷乱中的他突然对星魂作出什么伤害,然而这一移动,凌云辰也因此停下脚步,眼神又恢复鹰般的锐利。
“哼,又是你!”轻蔑地瞥了眼寒竹后目光再次一扫星魂,凌云辰却仿佛突然领悟了什么般脸色倏变,霎时间浑身布满起浓浓杀气。
“原来是你让凌翎改变的……哼,你休想能从我身边夺走凌翎,他是我的,就像那贱女人一样,至死都不可能离开。”
“住口!我不是你的!”那一声对逝去娘亲的辱骂就像个引子,星魂多年来深埋在心底的怨忿终于忍不住地爆发。“娘也不是!从来都不是,我们不是你的所有物,我们有自己的想法,有想过的日子,有……”
“没有!什么都没有,凌翎,记著那贱女人的下场就是你的榜样,只要活著,一切就都是我的,是我给你生命的,你不能背叛我!看看你肩头上的血鹰,那就是属于我的印记!”
激烈的语声伴随着隆隆水声擂打著星魂的心扉,这一刻他终于看清了这男人的眼里除了他自己外根本容不下其他,他怎会傻到还妄想著娘亲与自己能在他心底占有一分位置呢?
抬起头直视着凌云辰,星魂嘴角浮起一抹戚然的笑意,左手一翻便将寒玉尺扎落在肩上,横斩在那双烙印的羽翼上。
“星魂!”完全出乎自己意料外的变化,寒竹急忙拉住星魂持剑的左手,却只来得及阻止寒玉尺对肩穿过,又深又宽的创口仍使得腥红的血液不住地涌出沿著尺缘滴落。
“哼,幼稚!你以为这样做能算什么?毁了这一只,我高兴再烙上十个八个的,看你还能怎么剁。”凌云辰状似不层地耻笑著,尽管在鲜血迸射的瞬间他的胸口也窒息般地紧了紧。
“不够是吧……好!我全还你。”倏地身影一闪,星魂挣脱寒竹的绊阻,手一抬毫不迟疑地就将寒玉尺自肩头抽出,刹时鲜血随着飞溅而出,染红了这满岸的绿。
“你这是在做什么?”被星魂自残的举动骇青了张脸,寒竹伸手倏点星魂肩头大|穴,大手猛摇著人想把他的理智震醒,“星魂你想清楚点!。”
“还他,把所有该他的都还他,我已经厌倦了被他当作所有物,既然是他给予的生命,那我就将这骨、血全都还他,再也两不相欠!”星魂淡漠地说着,语气是那样的平静,澄澈的双眸却是没有焦距。
“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吁”心湖为这绝情的话语激荡翻涌,寒竹禁不住地气恼地对星魂吼著,“你拿命跟他两不相欠,清了他的那我呢?我怎么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