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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朱则安计划趁着〃与往事干杯〃的这把火,把他的评论集结出书。可找来找去,发现此人根本是赤条条一人,半个朋友也没有,怎么样都联系不到此人,只得在此ID的贴下留言。可此ID的贴子一出,总是留言过百,朱则安心中对于他是否能看到自己的贴也没有信心。于是一上班,就上网查看。果然,什么结果也没有。
无奈叹口气,吩咐了下属去找办法,自己开始做别的。
才做了一会策划案,就听到手机铃响,是自己给元淳专门的铃声。笑眯眯接起来,软声道:〃喂?〃
〃嗯,是我。〃纪远之的声音很随意,还带着隐隐地笑意,道:〃安安,我同意了,你要求出书的请求。〃
〃什么?〃朱则安听得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说经给这小子出书了?
〃你不是在我的贴子下面留言说要给我出书?还留名则安出版社。难道还有人假冒不成?〃纪远之笑意更浓。
朱则安反应半天,才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你是。。。。。。与往事干杯?〃
〃正解。〃纪远之说完之后开始笑,一直笑。笑得朱则安不知该怎么反应。
这下知道这小家伙两个月来在家都做些什么了。朱则安烦恼地耙了耙头发,想着他那些画,那些设计图,现在又冒出笔锋纯熟的评论,朱则安一个头两个大,天天跟自己在一起Zuo爱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心头千头万绪理不清,只好来了一句:〃操,在家等我。〃说完,挂了电话,冲出办公室,往家奔去。
第 11 章
纪远之坐在晨光里喝牛奶。这牛奶是朱则安订的,说纪远之还在长身体,要注意补钙。纪远之当时看看自己现在的细胳膊细腿,也就笑笑应了,每天早上喝这个自己从不爱喝的牛奶,竟也渐渐惯了。
看来自己是太过于享受这种无忧无虑也无未来的生活了。纪远之一口喝光杯中的牛奶,轻轻皱着眉。反省一下这两个月来的所作所为,真是太过沉沦了吧。实在不喜欢沉沦的感觉,比死还无望。往事已矣,却还纠缠不放,真是太不智了。唉,就算帮小安安这一次了,从此不再相干。
朱则安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付景象。纪远之被晨光晕上了层金光,回头看着自己,虽然皱着眉,却一眼的笑,真象个天使,让人想拥到怀里怜惜。朱则安一时也忘了打算要质问他的目的,傻傻地走过去,低头吻了下去。
奶味,很稚气的味道。这个自己从不了解的少年,让朱则安有深深的不安,幸福来得太快,离开自然也很容易。吻到无法自拔,轻轻松开,看着纪远之笑意盈盈却没什么温暖的眼睛,不禁有些绝望。沉沉心思道:〃与往事干杯?〃
纪远之点头。不发一语。一句也不多解释。
朱则安,从自己的信箱里当下来一张通用的出版协议书,打印出来,递给纪远之。
纪远之随便瞟了一眼,道:〃我没意见,你看着办吧。〃说着,把那张轻飘飘的纸随意地丢在了桌上。
朱则安看到纪远之这样的态度,不知怎的,突然有些烦躁。皱着眉,道:〃你不在乎?〃
纪远之看了朱则安一眼,心中立时明了,暗叹一口气,罢了,也许就是这个时候了。于是平平地说:〃不在乎。〃
〃操!那你在乎什么?!〃朱则安安抚住自己稍稍有些失控的神经,咬牙问道。一定要问个清楚,这样一直暧昧地幸福下去,自己真要崩溃。
纪远之定定地看着朱则安,似笑非笑,过了好一会儿,慢慢地摇了摇头,道:〃什么都不在乎。〃
真残酷,真残酷。。。。。。朱则安眯了眯眼睛,只觉得心痛到无法言语。原来真有失语这种事。朱则安只觉得嗓子紧成一团,没办法发出一个音节。慢慢走到一边的沙发坐下,看向窗外。
〃我要走了。这个,就算送你的最后的礼物吧。〃纪远之指指桌上的协议书。
〃去哪儿?〃朱则安觉得自己问得很傻,却没办法不问出来。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这一天来的时候,把所有的幸福都砸成了笑话,自己该如何自处?朱则安感觉身体在轻微的颤抖,想平静下来,却怎么也止不住。这,是寒意吗?
〃离开你。〃e
〃为什么?〃朱则安木木地问道:〃为什么?!当初不是说想操我,想一直操我的吗?现在又说走就走?!〃说到最后竟有些凄厉,朱则安知道自己样子难看,却忍不住,想问个清楚,这个人,他的心在哪里?!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感情?!
纪远之有些不忍,叹口气,道:〃安安,你有没有听过一句歌词?〃
朱则安沉默,等纪远之继续说。纪远之的声音有些遥远,道:〃这世界,即使爱到枯竭,即使吻到苦涩,也要惜别。〃说着,转头看了看在悲伤中静默的朱则安,好像离开母亲的小兽,缩成一团,窝在沙发的角落,眼神空空,纪远之平静地说:〃我们现在就到了惜别的时候了。安安。〃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则安一句挽留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定定地看着纪远之,在水光中晃动身影,慢慢站起来,重新吻了上去,轻轻地吻,深深地吻。纪远之不反抗,也不热情,什么都顺着朱则安,仰着头,承受这个让自己也隐隐心酸的吻。
〃我们去床上吧。〃朱则安的声音平淡,拉起纪远之,走进卧室,关上门,推倒纪远之在床上。
〃我们从操开始,就用操来惜别吧。〃朱则安脱了纪远之的衣服,脱自己的衣服。两人裸裎相对,沉默半晌。
朱则安慢慢覆上自己的身体,感觉到纪远之凉凉的,毕竟还是冬天了,屋里再暖,也不能象夏天一样了。时节改变,因着纪远之在,都被朱则安忽略了。现在纪远之要走,冬天的寒意就突然地来临。
吻,从嘴往下,一点一点地吻下来,敏感的脖子,轻轻啮咬,留下一朵自己的印记。吮吸他的胸,听他强压住的吸气的声音。柔韧的腰,感觉他轻轻地颤栗。避开生动的勃起,一直吻到脚指尖,身下的身体一动不动,从冰凉到燥热。
朱则安心里生出的丝丝绝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眼前的人,就要消失,就要离开,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也许这世界什么都可以强求,只有人,只有这个人,无法强求。朱则安抬起身子,看到纪远之虽然欲动到潮红的脸,却一丝表情都没有,朱则安几乎想掉泪,悲凉象海浪,扑天盖地地过来把朱则安的欲望淹没。
朱则安握住纪远之的勃起,用唇包住,用舌头轻舔慢撩,很容易地就听到纪远之粗喘的声音,呻吟被死死压住。朱则安抬眼看,只见纪远之咬住自己的唇,不发一语。这样么?这样拒绝么?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么?朱则安嘴里不停,感觉着纪远之为自己欲动压抑的颤抖。心中酸楚不已。
世界末日都是在一瞬间来临么?自己早上离开的时候,还觉得只是一个幸福一天的开始,这明媚冬日的上午还没有过去,就已经落入冰窟,天寒地冻人孤独。原来自己这样害怕寂寞,原来自己从未长大。
朱则安熟练地套弄了几下,纪远之欲望袭脑,崩溃了。朱则安眨了眨眼,帮纪远之清理了一番,慢慢穿上自己的衣服,转身离开。实在没有办法再跟这个人呆在一起,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有违自己原则的事情。
不愿意回出版社,出了门一路乱走,才发现,这城市如此大,如此空,自己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真的放纵感情的去处。一片迷茫之中,看着四处交横的道路,朱则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第 12 章
纪远之看着朱则安离开。起身慢慢地开始穿衣服。上辈子的苦恋纠缠全是错,这辈子不要爱情,不要沉沦,应该没有错了吧?可为什么还是有些心痛?自己无论如何还是伤了一个人,长痛不如短痛,既然要离开,就离得无影无踪吧。
纪远之来这个家的时候是赤条条一人,离开的时候,也只是多了几张画稿。把电脑格了盘,自己穿过的衣服,牙刷毛巾都丢进垃圾筒,协议签了字,再留下〃与往事干杯〃 的密码,纪远之,半个小时把一切搞定,回复到最初,自己的一丝痕迹都没有,离开。
朱则安边走边梳理自己的思绪。越想越对这种原因不明的分手感觉愤懑。自己完全是先入为主,认为先爱上的人注定比较悲惨,他又这样神神秘秘,导致真的说分手的时候,却连话都没说清楚,自己就溃败了,这还是自己朱则安吗?
朱则安看着街边的商店,家家张灯结彩,才反应过来,是要到圣诞了。是啊,圣诞,别人都是情人相聚,快乐狂欢的日子,为什么自己要接受这无言的结局?不行,不行,自己这辈子难得爱上一个人,不能让他跑了,无论如何,就算地狱也要拉着他一起下。
朱则安撇了撇嘴,伸手打了辆车,往家直奔。
一路奔上七楼,打开门,一屋子的冷清,直直地打击到朱则安的心脏。朱则安呆在门口片刻,才慢慢走进屋去。墙上的画没了,他穿的衣服也没了,甚至连垃圾筒也倒空了。这屋子好象他从未存在过一样。
〃操,TMD也太绝情了吧?!〃朱则安茫然四顾,喃喃自语地说出句看似泄愤的话,语气倒是自伤的成份居多。走到桌前,拿起那张签好的协议书。边上还有张纸条,什么私人信息都没有,只留下一行字:与往事干杯的密码:19**0727。竟然是自己的生日。朱则安一直痛着的心,突然停摆,眼泪潸然而下。这臭小子竟然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小子,无论你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朱则安站在空旷的屋里咬牙道。
岁月无痕,浮生长恨。
朱则安忙活了半个月,以最快的速度把纪远之的评论结集出版了,名字就叫《与往事干杯》。从宣传到上架,一直到最后,纪远之都没有出现。
快到春节了,天气越来越冷,人脸上也并没有因为年节将至而增加什么喜气。这世界,真是从里冷到外,活着真是没意思得很。
朱则安又去了趟纪远之所在的镇。去了第一次遇到纪远之的小巷,却没有一个少年坐在那里颓废地用看不见的眼睛看着他了,朱则安坐在那个石墩上抽了支烟,在烟雾缭绕中,什么都不想。
去了纪远之的小屋,十三楼,一阶一阶地爬上去,却是锁着门,听邻居说,这房子前阵子卖了,新屋主还没来装修。
朱则安一遍一遍地心痛之后,倒成了麻木,永远见不着,嗯,也挺好。臭小子,你最好永远不要出现。朱则安再次咬了咬牙,看着灰蒙蒙的天,真想叹气呀。。。。。。
纪远之并没有离朱则安太远,只是从城市的一端搬到了另一端,还是习惯这个城市,上辈子这辈子都在这座城市,那就顺应命运吧,安生。租的小屋子,卖房子的钱也够他生活一阵,反正纪远之对生活也没什么企盼,宁愿一个人呆着。
这一天,纪远之去了书店,也买了一本自己写的评论集,作者名属的是元淳。边翻边往家慢慢踱,反正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这个身体实在是年轻呀,再一次无谓地感叹。书出得挺精致,插画也很到位,有点自己的风格。纪远之笑了笑,心想,八成把朱则安的审美给潜形默化了。
想到朱则安漂亮的脸,纪远之撇撇嘴,好长的一段性事,甚至比自己与齐侑在一起的时候性事都多。齐侑性子温润,对性事并不热衷,自己当初爱他甚深,从来都是察颜观色的那一个,所以,虽然在一起了,也并没有象与朱则安一起时那么放松随意。直到齐侑他。。。。。。
唉,怎么又想起了齐侑?纪远之甩甩头,试图把这些杂事抛至脑后。继续翻,翻到后面,突然愣住,齐侑,齐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