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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月,突厥退了兵,而代价,却是一场连绵数日的大战和一万将士的尸骨。
秦太医医术高超,含谦的毒很快解了,待含谦平安归来后,父皇便命人调查含谦中毒始末。我本也未察觉有何不妥。直到中毒之事查到了东林原守将,外公在世之时提拔的韩将军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场大战,并非突厥和我朝的战争,而是东宫之主的斗争。
可我到底察觉的太晚,当一群禁军包围东宫之时,我竟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皇上有命,将太子幽禁东宫。”侍卫面无表情的宣读父皇的诏书。听后,我竟然笑了,抑制不住的笑声让禁军都吃了一惊。
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屏退众人,独自静坐到了月上柳梢。打开了床榻下的地道入口,暗暗好笑。当初发现这地道的时候,我还曾问过父皇,皇宫中可有地道,父皇笑答:“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地道。”想来,这地道应该连父皇都不知道。后来我才知道,这地道建在太祖时期,当时的太子爱上了一个风尘女子,可皇家岂容此女子入宫,太子为了见心爱之人,便秘密修建了地道,但地道还未完工,那女子就积郁成疾,香消玉殒了。这地道便从未用过,年岁一长便也就被人们遗忘了。
这些猜想,是发现了刻在地道里的一首词后,合着史书,逐渐推测出的。私下以为,总和事实差不多了。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用上这地道。
我倒不是要逃走,只是心中有一个问题,不吐不快。我想见含谦,想听他亲口告诉我一个答案。
地道同往宫外,我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太监的衣服,拿上腰牌,从地道出去,再由宫门回宫。到了如妃的寝宫门外。奇怪的是寝宫外,竟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我本就是朝不保夕之人,何惧再犯个忌讳?直直进了如妃的寝宫,一路上却连一个宫娥太监都没有见到,当真奇怪。
如妃的房门半掩着,火光透出来,隐约可以看见三个人影。不用猜,一个是父皇,一个是如妃,另一个就该是含谦了。他们一家此时聚在一起,却又将侍从赶出宫门外,不知是在盘算些什么。好奇之下,我便靠了过去。
“如妃!你好大的胆子!”那是父皇的斥责,“朕真的想不到,你居然不顾边关安危,只求东宫之位!如妃,你太让朕失望了!”
“这一切都是皇后造成的!”如妃不甘示弱的回答,仿佛她从未做错。
“含谦,朕也没想到,你居然会答应,朕以为……”父皇叹息了一声,只道,“你对得起你的四哥吗?”
我吗?多谢父皇您还想着我呀。听不到含谦的答案,却已经暴露的行踪。“什么人在门外?”父皇朝我吼了一声。
我推门进去,“大胆奴才!”父皇一声怒喝,我这才想起我穿的还是太监的衣服。“四哥。”含谦却认出了我。
我抬脸,看着面前的三人,真像是一家人啊。唇角轻扬,一拜道:“儿臣给父皇请安。请如妃娘娘安。”礼数周全,竟是无可指摘。
“可儿?你怎么?”父皇自然不知我是如何逃脱东宫外的重重禁军的。
我笑道:“若要进出自如,并非一定要武功盖世的。”众人不语,我看着含谦,只问:“含谦,你要的东西,四哥可曾不给过?”
沉吟许久,含谦答:“没有。”
“你要太子之位吗?”我问。
含谦却没有回答。“四哥,含谦不是……”
不想再听他的解释,我只问:“含谦,你要太子之位,是吧?”含谦看着我,那么委屈,仿佛被人陷害的不是我,而是他。“是的,你要太子之位。既然你想要,我就给你。”我笑着仰天将母后给我的另一颗药丸送进了嘴里。
“四哥,你吃了什么?”含谦冲到我跟前。父皇上前一步,却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我回头看着父皇,道:“你是天子,也是别人的丈夫、父亲。为人夫,为人父,护着自己的妻、自己的儿自然没错,他们是你的妻,你的儿,你该护着他们的。可是我母后呢?我呢?我们难道不是你的妻,你的儿?”
父皇似乎想辩解什么,可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
我又看着含谦,冷冷笑着,只道:“今生今世,我章含可最对得起的人,就是你了。只盼来生来世,你我,永不相见。”
“四哥!”这是我在假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皇宫,终究不是我久留之地;太子之位,也终究不是我能坐的。我累了,既然无心江山,何苦还霸占着位子不放呢?图惹伤心罢了,放了也好。
第八章
不知过去几日,待我睁开眼睛,于伯林坐在我的身边,我看了看周围,是一座破庙。“太子殿下,您醒了?”于伯林道。
“我已不是太子了。”我回答,略带嘲讽的口气。于伯林的眼中闪过一丝可怜,我笑着说:“我从来都无心太子之位,你不必替我难过。对了,把我送出来还顺利吗?”
于伯林摇了摇头,回答:“有一些麻烦,不过属下记得太子的嘱咐,三皇子帮了不少忙。”
我点点头,不再追问有些什么麻烦,反问:“那三哥知不知道我假死的事情?”
“属下没说,属下只是说,若不及时下葬只怕误了投胎的时辰,来世不得好报。三皇子是笃信神佛之人,自然欣然帮忙。”
“我昏迷了几天?”
“十日。停尸七日是皇家的惯例。”于伯林回答,“期间属下负责看护殿下的尸身,所以每日都依皇后的吩咐灌些流食给殿下以及为殿下擦身按摩。”
难怪我不觉得饿,也无酸痛僵硬之感。“辛苦你了。”我感激的笑着。
“属下并不辛苦,只是每日要让九殿下离开殿下身旁着实费了点功夫。”于伯林语气毫无起伏。
做戏做全套,此刻都不忘让人觉得你对前太子的兄弟情深吗?“我知道了。”我回答,“从今以后天下再无章含可此人。”
“属下明白。”于伯林答应,又问,“殿下可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回答:“叫我小四吧。”
“属下还是称您四少爷吧。”于伯林坚持。
“随你。”我埋怨着,“我叫你一声于叔吧。”
“这——”于伯林有些犹豫。
我没等他反对,便说:“于叔,先借侄儿一点路费吧。”
于伯林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袋银子交给了我,又问:“四少爷如今有何打算?”
我望向西北,回答:“我想去看看爷爷和母亲生长的地方。”
“西北苦寒之地——”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我叹口气,又道,“于叔,今后你我不必再联系。章含可已然下葬,其他的于叔一概不知,明白了吗?还有,宫中朝堂那些人,还请于叔多多担待,告诫他们,太子临终时曾说,此生最放不下的就是九皇子,让他们好好照顾着。”
于伯林沉思片刻,终于道了声:“是。”
我满意的笑着,学着武侠小说里的剧情,一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见无期,各自珍重!”
于伯林难得的露出了个笑容,我便转身离去。京城,有生之年,我再不踏入!
我告诉于伯林我要去西北,事实上,我选择江南。别说我太小人,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罢了。更何况,知道的越少,对于柏林而言才是越加的安全。
穿过繁华的城镇,我偏爱的只是那鲜有人问津的小村落。很快我就在一个叫程家村的地方暂住了下来,我自称程四。这里民风淳朴,我对他们说,我爷爷奶奶本也是程家村的人,后来离开了,从小爷爷奶奶就说想回来,但一直没能如愿,我如今便是为了满足二位老人的遗愿,回乡定居。
古人本就命短,爷爷奶奶辈的老人大多已经作古,即使还留着几个,也都有些老糊涂了。村长被我三哄两哄,竟拿出了族谱,我随便找了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又是离开家乡再未回来的人认作了爷爷奶奶,村长竟也相信了,甚至还隆重其事,将我的名字加入了族谱。从此这个世上便多了一个叫程四的小人物,而朝廷风云,仿佛再也与我无关了。
转瞬已是两年,我开了间小小的私塾,教本村和邻村的孩子读书写字,村里人都敬慕读书之人,也吃够了不认识字的苦,因此对我很是友好,不仅争相送子女来念书,更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还经常带着些吃的用的接济我。所以,我也就以此维生,不觉这两年就这么过去了。有时候我都以为我真的就只是程四而已。
但是天有不测之风云,这话绝对是真的,尤其是对我!老天最爱的,不就是开我的玩笑吗?程家村虽是个小村庄,村长也是个古板的人,但程家村里一直有一个朱门大户。据说村里有个姓颜的人家,二十年前移居在此,颜家的前任家长乃是两朝元老,告老还乡,入住了程家村,看中的正是这里的清静。
如今颜大人已经去世,但他的长子凭借着其父的关系经营官盐和丝绸,家境一年过一年的殷实起来。如今正想为女儿找个启蒙老师。于是找上了我,恐怕是因为我是这方圆百里,唯一能算的上有些文采的人了吧。
其实以颜家的家世大可聘请个名席,为何要找我?带着这个疑问,我应邀而去。颜家现任的家长颜望舒告诉了我缘由。“先生有所不知,当今圣上的九子才貌双全,今年刚满十八,正好是选妃的年纪。”皇九子,章含谦。为什么我的心又开始抽搐了呢?“有传闻,待他大婚之后,皇上便会册立他为太子,王妃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圣上没有忘记家父,因此小女也在候选之列。只可惜小女梦璃自幼娇纵惯了,颜某不求小女雀屏中选,但总不能失礼人前,成为众人的笑柄。一月之后,便是初选之日,所以,只有恳请先生帮忙,教导小女一些礼仪,只要不致失礼人前就可。”颜老爷这话说的诚恳,我自然也不好推诿,就这么应承下来了。
颜老爷千恩万谢,我愧不敢受。只是一味答应,必竭尽所能,教导小姐。
第九章
我见到小姐颜梦璃,真真是个可人儿,厄,在她不开口不动作的时候。虽说我相貌普通,但在后宫也是见惯了美人的,单以颜梦璃的样貌身材,在后宫绝对也在前五之列。可惜,也许正是因为容貌过人,又是家中独女,才自幼受宠,因此这性情就有那么点值得商榷了。
“颜小姐。”我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却未料那小姐全不买账,极不礼貌的打量了我一番,问道:“你就是家父请的西席?也不怎么样嘛!”
我相貌平平,自然又自知之明,但是如此直白的轻视当真让我苦笑不得,我摇摇头,颜望舒瞪了女儿一眼,呵斥:“璃儿,不得无礼!”
“爹!”颜梦璃半撒娇半埋怨,“那你说他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入选吗?”
“璃儿,你还想入选?”颜望舒完全对女儿没有半点信心,想的只是不让她丢人罢了。
我笑了笑,自信满满的回答:“虽不敢保证能让小姐当上王妃,但要入前三甲也非不能。”好歹也曾是太子,我总还有些脾气。
颜梦璃终于那正眼瞧我了。“当真?”
我点头,反问:“自然,只是不知小姐为何执意入宫?”
“若是去选,当然是为了选上啦。”颜梦璃答的干脆。如此简单?我却失笑,果然是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