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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生死关头,承受了多少身心压榨,才活到现在?那种辛酸,岂是这三个发明这种残酷游戏的老头们所能体会?
二十一世纪的这个“诺亚方舟”,不但不能将人类带往天堂,反而将人类送往地狱,它,早已沦为人类野心的表相,一个堕落的代名词!
“妳……这个……叛……徒……”他狰狞地吼着,但声音听来已如棉絮。
“我背叛了谁?你吗?还是宋保罗、索罗门?你们用最残酷的方式养大了我,我还应该感激吗?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你们的杀人工具和奴仆,不是一个‘人’,多亏了你们,我从不知道什么叫‘爱’,也因为你们,我的生命只是一页杀戮的纪录,所以,这不叫背叛,这是报答,我只是用你们教我的‘残酷’回报给你而已。”她微向前倾,眼神好深、好冷。
“妳……”
“对了,顺便告诉你,你那种好男色的怪癖,真让我觉得恶心透顶。”她轻蔑而鄙夷地丢下羽毛,转身走向房门。
亚伯拉罕气得连残存的一口气也提不上来,他就这么看着她逍遥地走开,喊不出一点声音,颓然倒进血泊之中,痛苦地慢慢断气。
路得不再回头,大步离开,顺手将门重重关上。
她得想办法把狄剑淮赶离这里,他再继续留下来,也许到最后连她都救不他!
匆匆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她迅速打开电脑,连线上网,在键盘上连续敲了几个指令,然后噙着谜样的笑意,走出房门,前往贵宾休息室,这时候,那两位老人家也该醒了。
果然,当她来到宋保罗的门外,他和索罗门正好冲了出来,一看见她,便惊骇地急问:“路得,出了什么事?”
“不好了,‘天玑’逃了,而亚伯拉罕主人他……”她换上一脸沉郁。
“亚伯拉罕怎么了?”宋保罗诧异不已。
“亚伯拉罕主人被杀了……”她神情悲痛不已,不过内心却在窃笑。演戏这种事她最在行了。
“什么?”索罗门脸色大变,奔向亚伯拉罕的房间。
宋保罗也慌张地跟了过去,当他们看见亚伯拉罕惨不忍睹的死状时,全都倒抽一口气。
“天……”宋保罗没见过这种死法,亚伯拉罕全身插满金属羽毛,尸体被血染成腥红,双目凸睁,模样极其骇人。
“为什么会这样?‘天玑’不是被麻醉了吗?”索罗门严峻的老脸拉得好长。
“也许是尤金博士弄错了麻醉剂的分量。”她意有所指地道。
“尤金?妳是指……”宋保罗心中一凛。
“这怎么可能?尤金博士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怎么可能搞错剂量?”索罗门不相信她的说法。
“也许你们不知道,尤金博士也很喜欢‘天玑’,他对‘天玑’有着近乎疯狂的独占欲……”她不断地将责任推向尤金。
“这么说,亚伯拉罕看上‘天玑’惹了他不高兴,所以他才故意……”宋保罗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照这样推演,亚伯拉罕的死不就是尤金一手所导?
“尤金不可能背叛我们的,保罗,他应该清楚,没有我们他哪会有今天?”索罗门拧着灰眉。
“但是……”宋保罗还想说什么,但研究中心又传来一阵阵枪响,他一愣,陡地紧张地叫道:“糟了,所有变种人的资料和实验品都在研究中心,要是被‘天玑’毁了,那这些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还有尤金博士也在那里,路得,妳快去,不论如何,务必把‘天玑’和尤金博士都带回来……”索罗门立刻指示。
“是,交给我处理。”她冷静地接口。
“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马上搭直升机离开这里吧!”宋保罗不安地道。
“嗯,也好,这里就交给妳了,路得,记住,死也要完成使命。”索罗门指着她,郑重地叮嘱。
“我明白。”她脸上像往日一般忠诚,然而内心的反感却一拥而上。
永远都要别人替他们挡在最前线冲锋陷阵,永远认为别人的命不值钱,她一死,他们马上就会找其他人递补,这两个老家伙可还有良心?他们可还值得她追随?
长年来积压在她内心的负面情绪,在这一瞬间几乎爆溃。
从她懂事以来,“诺亚方舟”就是她的一切,可是,她活得并不快乐,即使她成为高高在上的“使徒”,她依然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义何在,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是非黑白。
她一直以为,遵从主人的命令就是对的,达不到主人的要求就是错的:“诺亚方舟”的所做所为都是对的,和“诺亚方舟”为敌的都是坏的。
主人的感觉就是她的感觉,“诺亚方舟”的成败就是她的成败。
多年来,她一直如此盲目而重听地活着。
直到她遇见了狄剑淮,她才看清自己真正的形貌,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她偏差的人生视野才得以修正,她体内属于人的七情六欲才一一觉醒。
她终于懂得喜欢,懂得厌恶,懂得爱恨,懂得什么才是自己要的,什么是不要的……
然而,这个觉醒却让她比以前更痛苦,知道自己要什么却得不到,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却不能做,这样还不如像以往一样麻木地活着,还不如继续盲目重听,那么她就能不去奢望一份得不到的爱情,不去贪想一个自由快乐的美梦……
短短几秒的怔忡,让她的心一下子苍老了千年,她噙着阴鸷的冷笑,转身离开。
也许,她真的该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了。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随即响起了一声闷雷,她从走道的窗户望出去,黑沉沉的天空不知何时已布满乌云,眼看就要有一场狂风暴雨了。
她有预感,今晚,天堂岛将会非常非常不平静。
第八章
“尤金!你给我出来!”
“诺亚方舟”的武装人员根本不是狄剑淮的对手,他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击倒了堵在门口的人墙,闯进了研究中心内部,将里头所有的设备一一摧毁,并一路找寻尤金的行踪。
除了毁了这个研究中心,他还有一件重要的工作,那就是亲手杀了尤金!
尤金是他的梦魇,不除掉他,他的噩梦就不会终结。
只是,他找了半晌,仍不见尤金的身影,偌大的研究中心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那些烦人的喽啰在他眼前拦阻,他看得火气更大,扭住其中一人,怒声质问:“尤金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那人被他凌厉的模样吓得猛打哆嗦。
“你不知道?那谁会知道?”他气冲冲地喝问。
“呵……别为难他们了,要找尤金,问我好了。”
一阵熟悉的银铃般笑声从转角响起,他回头一看,路得好整以暇地走了出来,脸上挂着那抹招牌的狡黠笑容。
“妳知道尤金在哪里?”他放开手中的人,直盯着她。
“你们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她挥手支开所有人,单独面对他,接着道:“当然,这里的规画我比谁都清楚,尤金能躲的也只有几个地方而已。”
手下们全数退下之后,她双手环胸,来回巡视着整个研究中心。
真是的,狄剑淮下手可真重哪!那些器材和设备可是花了不少钱订购制造的,如今全报销了。
“妳会带我去找他?”狄剑淮挑起一道眉,仔细地审视她的神情,不确定她是否又在使诈。
“有何不可?跟我来吧!”她说着转向一条通道。
狄剑淮迟疑着,并未跟上。
她回眸一笑,“怎么?不敢来?怕又被我骗了?”
“尤金是你们的人,我不认为妳会让我杀他。”他显得疑惑而戒慎。
“老实说,我很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你要怎么对付他,我都不会插手。”她知道,不杀了尤金,他绝不会离开这里。
“他死了妳能交得了差?”
“你在替我担心吗?”她眨眨眼,顽皮地瞅着他。
“妳这种人不需要别人为妳担心,因为妳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他讥讽地道。
“别说得好像我很厉害……”
“妳是很厉害。”
这句恭维听来不太好受,她的表情看来有点受伤。
“再厉害也没用,面对爱情,我是个败将。”她自嘲地耸耸肩。
听她提到爱,狄剑淮的心又是轻轻一震。
她如果是爱情的败将,那他呢?
她看他一眼,立刻岔开话题,“放心,这次我保证不会骗你,不过,你得答应我,杀了他之后,立刻离开天堂岛。”
“妳要我离开?”他愣住了。
“难道你想留下来?”她反问。
“我一直不了解妳,妳到底在想什么?设计把我诱来,又要放我走……-他困惑不已。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她睁大双眼来到他面前,苦涩地抿着嘴角,激动地道:“我想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只有你!因为爱上你,想得到你,所以设计抓你;因为受不了别人侵犯你,受不了看你痛苦,所以救你;因为想留下一点和你的回忆,我不顾羞耻地把第一次给了你……而现在,我不希望看你成为主人他们的实验品,才要你离开这里……这样你懂了吗?你了解了吗?”
他被她连珠炮似的解释震得哑口无言,她的所做所为全是为了他,他早该明白,只是他一直不愿去面对她那份强烈的感情,才会不懂她的反覆与煎熬……
“算了,你不懂也好,不想去懂也罢,反正这已经不再重要了,我只要你平安地离开,然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就行了。”她转身背对他,硬是忍下投入他怀中的冲动。
经过这些事后,她终于体悟,真正的爱就是让所爱的人自由,而不是自私的占有。
爱情,永远无法强求,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然地送他远离这里……
看着她细小孤独的肩膀,有那么一瞬,他突然好想紧紧抱住她,但他什么都没做,只因在他心灵深处,仍然顽强地抵抗着逐渐受她吸引的事实。
“妳……”他欲言又止,可是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