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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做不到。
这么些年下来,能为我出口气的男人,至今为止,只有唐谦而已。
那些人,口口声声地说着“我理解你”“我懂你”,可是他们懂个屁!
你们也是没出生就死了爸的?你们和我一样从小被自己的妈虐待着长大的?你们也像我一样,成天抱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幻想长大的?
你们既然不是,那么又有什么立场说懂我?
真正懂我的是唐谦,他说的:“夏瓣,我们注定是同类人,我们生活在一个世界。”
唐谦能够给我其他男人所不能给的,金钱、地位、荣誉还有声望——虽然是黑道老大的女人,但我乐于其中,我喜欢现在的生活,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夏青也不能。
话说,老太婆身子骨好多了,人也看开了。毕竟是老了,没那么多精力管我,让我撒泼欢地在外闯荡现在也放心了。
唯一让我觉得有些难过的是,邹强的离开,还有大块头的疏远。
前者不提,就说大块头吧。他是陪着我长大的人,有的时候,我也只有相信他才是我身后最坚强的后盾,我以为他会理解我的。
寒假的时候我回了趟家,听夏青讲起大块头的事儿,“哎……你哥哥现在有出息了啊……你说说……以后他要是混出什么本事来,你也好有个仰仗的人啊,别真的把心思放在那小混混身上,没头的……”
她口中的“小混混”指的就是唐谦,我这边喝着她煮的绿豆粥,心里不禁冷笑:你还真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啊,人家救了你,你就这么回报人家。没一会儿,我听出了端倪,侧过身看着她:“谁?我哪个哥哥?”
“你还有几个哥哥啊?”她夸张地向我眨眨眼,有给我倒了杯牛奶,递到我身前:“当然是说隔壁家的阿文啦。”
“你说……大块头?”
“哎呦……你看我……”她自顾自地说着,拍了拍手:“原来你们还有自己的绰号呐,对就是他。”夏青吃着东西想事情的时候尤为可爱,砸吧着嘴巴,眼珠子向上瞧,在想事情:“唔……你说,你们以后会不会有那啥?”
“啥?”我没弄明白,“诶……我可先和你说清楚,大块头不是我哥哥。”
“是是是……我也觉得这孩子乖巧懂事,哪能成你哥哥啊……”她瞥了瞥我,满脸嫌弃的摸样,“我就是想啊,如果哪天能有这么个儿子该多好啊……”
“你想什么呐?”
“什么想什么呐?”她和我装糊涂,我最讨厌她这摸样,要是知道她有这么一天,我早该不管她,让她死在医院好了,“小瓣啊,你看……阿文这么喜欢你,以后你们俩文要是在一块儿了……”
“X!”我脱口而出一句脏话,不能怪我没素质,只能说夏青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玩得太成了,“你把我当什么了啊?谁说大块头喜欢我来着,夏青,你掂量掂量清楚,你女儿,和他,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你在那咋咋呼呼地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小心思,他姜文如果对你没半点心思,我夏青今天就死在这儿也没一句怨言!”
她就是这样,病好了之后也不收敛,吵起架来还是那么绘声绘色的,我没准备和她继续纠缠,穿上棉拖,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就出门了。
十二月的天气,又下了场大雪,我走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一时间不知道哪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每到这个时候,我想起的总是大块头温暖明净的笑容,我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
之后去了一趟唐家,唐谦的几个兄弟说他出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没有回家,而是坐在唐家的大门口,等他回来。
我想我可以证明自己爱的人是谁,就像现在这样。
唐谦的确是有要事,不然也不会匆匆忙忙地赶回来,连好好梳洗一番的时间都没有。
那几个兄弟见我坐在冰冷的花岗岩上等他,都不忍心看着我受罪,一个电话过去,他还是乖乖地回来了。
唐谦到的时候正是雪下的最大的时候,远远地我就看见他那一身发着光亮的黑色皮衣,安全帽遮住了他大半部分的脸,即使这样,我依然能看清他玻璃后面的煜煜的眼神。
“小家伙,今天怎么来了?”我们约定好,晚上的时间不过问彼此的去处,这是我对他的要求,现在反而变成了他对我的询问,“怎么,又在家受气了?”
“嗯。”我感受到他温热的指腹抚摸着我冰冷的鼻梁,有些撒娇地:“我冷……”
唐谦不是个肉麻的人,他连柔情都不懂,可是这个时候,他却能在十二月的雪夜里,抱紧我的身躯,“好啦,快回家吧。”
“不,我不……”挣脱了半天我才抬头看见他的神情:“唐谦,今晚我住你这儿吧?怎么样?”
我承认我是在引诱他,那是因为我知道他禁得起诱惑,唐谦不是个随便主。
“别闹脾气,乖……”他总是喜欢用“乖”来安抚我,说着又把我往他的摩托上扯,准备把我送回家。
夜晚的冷风袭来,我感受着没有戴帽子的头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短发打在脸颊上,有些疼。
车子过了市中心的红绿灯,我仿佛看见了大块头的身影,连忙让他停下车。
许久不见,我早就忘了他是个什么摸样了。
男孩裹在棉衣里的身体,袖口处露出一截白生生地皮肤,还有他因为寒冷冻红的鼻尖……这个男孩原来已经这么高大了,即使我穿着高跟鞋站在他身旁,我俩的距离也是不能随意衡量的了。
回去的路上唐谦一言不发,他把帽子盖到我头上,给自己点了烟,暗红的烟头在空无一人的小巷里越显明亮。
他一定是介意大块头刚才的那番话,或许……他也觉得大块头是个障碍吧。
寒假结束之前我都没见到大块头,不过这样最好,唐谦提出去邻市玩一圈,我想也没想便点头同意了。
那一趟索然无味旅行只叫我觉得是浪费时间。同时,当我想起大块头等待的神情,心里苦涩地尝不出任何味道。
夏青说大块头是喜欢我的,可是这可能吗?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有如花的前程,他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又有什么自信,他是倾心于我的?
夏青糊涂,可是我不糊涂。我得情形,得认清现实,得分得开现实与想象的差距。
五月的某一天,我正在家门口帮夏青整理多余的衣服,抬起眼一看,大块头的身影就在不远处的拐角,我立马喊住了他。
“大块头……”
其实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所以下一秒便后悔了,行动跟不上理智,的确是个麻烦。
我开口询问,“上次你说的有事儿,我给忘了,现在你有空不?”
我们去了幸福路以外的一条小道,马路的那一头是一望无尽的广袤的田野,我们坐在小木桥上,看着脚下湍湍流过的河水,闻见了夏天的味道。
“哎……现在想想小时候那会儿,真傻啊……”我笑嘻嘻地先开口,预备打破沉默的僵局。
后来大块头说什么我也听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混混沌沌地倚靠在他宽阔有力的臂膀上。我好像又梦见了小时候的自己,还有大块头,他像小时候一样,用树枝插着毛毛虫跑来吓我……
小时候的时光可真是美好啊……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受到面前一阵暖意,是男孩儿身上青草一般清新的香气,温热的感觉愈来愈近,我着急着抓住,害怕他一溜烟就跑了……
“哥,你怎么了?”
眼前的人被我这句话吓到了,略微地尴尬,身子僵硬了半秒:“没事,咱回去吧。”我站起身,又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夏阿姨该叫你回家吃饭。”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敢看我,匆匆忙忙地起身,连手也不记得伸过来扶我一把。
回去的路因为之前的那一场尴尬,越发显得沉默。大块头估计是不好意思了,一句话也不说,这样一来我更是局促了,低着头想事儿,不搭理他。
一直等到回到家了,他才在门口喊住了我,“小嘟囔……”
我都忘了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会生气他这么喊,只是这回觉得他给我取的……昵称,真亲切。
“我们还是朋友吧?”
我看他那模样,垂头丧气地,和以前一模一样,不禁想着要捉弄一下。
“当然不是啦。”
“……你是生气了吗?”
“……”
“对不起。”说完他准备转身回家了,背影略略一看,有些孤独。
我想笑,瘪得嘴角都抽了,“大块头,你不是我朋友。你是我哥哥,你忘啦?”
☆、第十四章 【姜文】
高二开学时,学校为了分文理班,特意开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家长会。
阿爸拿着老师发下来的参考资料,那是去年高考文理科专业对比,他看了半晌,又问我:“你怎么看?”
我想,无论我自己想读什么,到最后还是得听阿爸的,所以这时也只是应承了班主任的那句话,“我念理科。”
我不喜欢数理化,虽然我学得好,老师对我的期望很大,可他们不知道,这种无形的压力让我觉得学习就像是一场漫无目的的行程,我着急摆脱,却又无法逃脱它的掌控。
最后我以级段前五十名的优秀成绩,分进了理科重点班。
和我同桌的一个男生叫裴君,是外省人,学习刻苦努力,鲜少见到他和其他男生一样上完课去打球。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俩竟然变成了志同道合的兄弟。
裴君的物理极其优秀,而我的化学又是全班第一名,这样的组合让班级里其他同学分外不满,私下里开起玩笑,都说老师是偏袒我俩。
坐我前面的那个女生叫唐烟,性格活泼人也可爱,她是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她的同桌也又恰好是副班长。
我们这四个人坐在一起,别人给我们起了一个特为响亮的外号,叫“行侠四贱”。
我们都知道他们这是嫉妒,这是重点班的学生特有的习性。
可是没办法,谁让我们团结呢。
好几回老师上课点名回答问题时,只要谁被抽中了,我们其他三个人都会鼎力相助。
譬如我语文不好,老师抽人回答文言文的时候,唐烟就在下面翻开书本,指着答案对我挤眉弄眼,好几回我忍不住笑了,惹得老班满头雾水。当然,如果他们出什么状况了,我和裴君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唐烟虽然爱玩,但是对于学习却格外较真,好几回我们几个争论起题目,她那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一点也不淑女。
期中考试过后,老师特地把我喊到了办公室,对着那一张全班成绩排名表,我顿时傻眼了!
什么时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