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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璐她们虽然也会偶尔叫他出去玩,但是介绍“朋友”这样的事情,倒是再也没有发生过。
时隔那么久,两姐妹居然又带了男人出现,这倒真的让丁翔费解了。
“他是我爸爸上司的儿子,绝对可靠啦!”
冲丁翔眨眨眼,璐璐做了一个拜托的动作,后来听她说,今天要去的那个地方,没有特殊的消费卡为凭是绝对进不去的,而作为卡片的主人,君凌同志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这次聚会的嘉宾。
“流颜”
这个谐音听起来颇具讽刺意味的酒吧,从外面看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酒吧,但是一进门就可以看到前台立边坐着喝茶的警察,大凡有些头脑的人都会知道这里的业主不是什么普通人。
丁翔并不希望自己再成为一个离群索居的人,也许是高中之前疏离人群的阴影让他害怕再失去任何可能的朋友,对于学校、班级、小团体或者朋友的聚会他总是不会落下。大学生的聚会,虽然不会有如金领那么高的消费,但是往往一次花去个百来块钱也是很平常的事。
这就是丁翔对于聚会的唯一阴影。
所以丁翔一直都有存钱的习惯,他把省下来的生活费、打工费和学校发的补助一点点存起来,所以每一次同学的聚会他都能参加,相较于那些家境殷实的同学,聚会中的丁翔是安静而稳重的,在那种动一动可能都要花钱的地方,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不需要将自己的窘迫告诉别人知道。”
这是丁翔的母亲说的,她是一个高等教育的优雅的女性,可是命运却让她不得不走上清寒和窘境,但是她从来不希冀他人的帮助,这也许是自尊过了头的做法,但是丁翔明白。自尊是他们仅剩的东西了。
即便如此,丁翔还是尽量不花去太多的钱,每个月的结余他都依旧留在存折上,期待着某一天,能够用这笔钱为母亲做些什么。
一见到流颜前台的警察,丁翔就明白了这里与他从前去过的地方都不太一样。
第八章
一见到流颜前台的警察,丁翔就明白了这里与他从前去过的地方都不太一样。他随即联想到了消费的问题,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理由离开,可正想开口,就被阻止了。
是君凌。
“待在这里,钱我来付。”
丁翔抬起头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君凌的脸上竟然闪过了一丝难以名状的表情。
似乎是“厌恶”。
主动要求掏钱,却又摆出那种表情,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还没等丁翔理出个头绪,整个人就被一推二拽三个人一起“绑”进了内堂。
然后,见到的一切将他怔住了。
这就是流颜的真面目啊。
没有多少文学造诣的丁翔实在不善于形容那极尽奢豪之能事的场景,仿洛可可的几个大厅互相联通,营造出宽敞的空间,但各种各样的装饰品却堆积拥堵,金属的藤蔓和波浪形的立柱上着优雅的黯金色光泽,阿拉伯风味的红色垂幔分割出一个一个小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人影在里面走动。
灯光昏黄,仿佛是吸血鬼的地下宫殿,而真正令丁翔惊讶的是,“宫殿”里面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男性。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gay bar ”?
录完这一期节目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李梓封整了整临时“借来”的黑色外套,接下来应该去哪里?
按照从前的习惯,有节目时,他绝对不会回李氏公司,昨日的酒会让他不悦,而下午录完节目后心情更是降到了低谷,所以他决定去“流颜”消遣一下。
简单地说,他想要发泄。
每个礼拜,追看李梓封节目的人不少,但是鲜少有人知道李梓封的取向。他对男人和对女人的态度基本上是一致的。
“为了追求这个世界上的一半风光而将另外一半却之门外并不是明智的举动。”
正因为这样,李梓封喜欢去“流颜”,那里是他这样所谓成功人士展现本性的地方,看似酒吧,其实是俱乐部的性质,使得“流颜”建立起一系列让人放心的保密措施,在这里,无论是看见政界要人还是商业巨贾都不什么稀罕的事情。
可是李梓封偏偏在这里见到了一个他才认识不久,可以说默默无闻的人。
局促地坐在柔软的绒面沙发里,丁翔下意识地绞着双手。他觉得非常不自在,一来是因为对陌生环境的谨慎,二来是出于一种非常微妙的情感。
那种感觉很奇特,就像是进入了公共澡堂——当然自己身上也是清洁溜溜的。
从可儿口里得到了证实,这里的确是gay bar没有错,从那一刻起,丁翔的神经就紧崩起来,这里的人都是同性恋者,而他们也知道出现在这里的自己是个gay。一想到这里,丁翔脸上就好像烧了起来,直到几分钟前他还默默隐藏着秘密,而现在S城中就有这么多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取向,过于迅速的变化让他失神,直到君凌手中拿着的饮料冰上了他的面颊,方才回过神来。
抬起头望着君凌,可儿和璐璐两个疯丫头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看帅哥了,勉强地笑了一下接过饮料,丁翔要的是普通可乐,虽是对方付账,但他还是不希望亏欠得太多。正如他母亲经常说的,有欠终有还。
不知道为什么,丁翔对君凌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不是好感,但也不是彻底的厌恶。也许是被他刚才的那一眼给瞪到了,丁翔觉得自己很有种做坏事被家长逮个正着的感觉。
其实璐璐刚才偷偷和他说了,君凌之所以会和自己同时出现在这里,其实是想要气气他的情人而已。很难想象面前这个不苟言笑的英俊男人居然会作出这种孩子气的事情,有些好笑但是丁翔笑不出来,因为就在刚才抬头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李梓封猜想丁翔应该看见自己了,他看见那张清秀的面庞刷地变得惨白。
“哼,不是穷小子么?怎么还能出现在这里。”
心里突然涌上许多种奇怪的感觉,首先被李梓封读出的,是轻蔑。他看到了和丁翔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有些面熟,似乎也是商场上的人物。李梓封睨了睨眼,看着那人将饮料递给丁翔,心中那种莫名其妙的不悦更加浓重了些,不由自主地伸手到口袋里去掏烟。
“原来是靠这样的关系找的后台啊。”
他就说,真正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怎么能够进到台里混么,亏他还认为这个小家伙蛮讨人喜欢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出来卖的!
又拿出一支MILDSEVEN,李梓封恶狠狠的敲着打火机,一下,两下,三下……等等,我刚才在想什么?
蛮讨人喜欢的。
挑了挑飞扬的眉,李梓封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多么的荒唐,喜欢这么一个精干巴瘦的毛小子?流颜那么多一流的MB随自己挑,干吗还要为了这个臭小子下午没有出现在演播室而感到不爽!?
该死的!李梓封低叹一声,他不得不承认,是那个小子左右了他一个下午的心情……
还是赶紧找个人发泄一下好了。
好不容易点着了烟,李梓封用于余光搜寻着来来往往的各色帅哥,不过最后非但没有看上一个中意的,眼珠子由不自觉地粘上了丁翔——那个有些不知所措的人儿站了起来,似乎是要去洗手间。
想要故意逃开?这小子不也就是个靠男人发迹的么,看起来还很怕被认识的人撞上的样子……不如今晚就找他好了。看他那金主一连心不在焉的样子,估计也不怎么宝贝他。
心中冒出这样的想法,从没有在流颜尝到败北滋味的李梓封舔了舔嘴唇,跟了上去。
第九章
丁翔实在坐不住了。不仅仅因为看到了李梓封,来自于大厅四面八方的灼热视线也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虽然他也见到不少让他心动的男人,但从他们视线中流淌出来的,赤裸裸毫无掩饰的情欲让他觉得不适。他也曾憧憬过找到自己的真爱,但是迄今为止,他所谓的爱情都仅仅停留在精神的领域,男人与男人间的肢体交流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并不想要去面对,或许是出于社会道德观的限制,或许是人事未经的羞涩,又或许是从未有想象过有一天,会遇到个甘愿与之灵肉合契的另一半。
找了个借口说上厕所,丁翔只想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避上一段时间,然后再找到璐璐她们一起回学校。大厅里播放着含混不清的音乐,隐隐约约弥漫着各种烟草的味道。呼吸为之一窒,他决定找个露台吹吹风。
向侍者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露台在大厅的另一边,需要通过那挂满了仿制名画的暗红色走廊。看着走廊中那份外幽暗暧昧的光线,丁翔心中一颤,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走进走廊,丁翔这才看清楚在名画与名画之间,有着一扇扇与墙壁颜色相近的门,不仔细看根本辩认不出来。大部分的门都紧锁着,偶尔有一两扇虚掩,门里面流泻出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慵懒而魅惑,有的甚至已经混杂扭曲成了饱含着极致快感的哀鸣。
丁翔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和母亲在乡下走散了的情景,他必须一个人沿着乡间小道走回偏僻的舅舅家。那天晚上的夜色也如这走廊一般的朦胧,路左边那一排高大的接骨木在黑暗中变成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剪影,活像是童话中追捕小孩的巫婆,和它相比,现在这些暗红色的大门则好像是史诗《奥德赛》中的女妖赛壬,以另外一种形式魅惑着他,同样想要将他擒获。
过去与现在重叠,无声地行走在长绒地毯上,丁翔的脚步越来越快,他相信如果他不及时脱离这片危险,那么自己迟早都会被他们吞噬。记得在乡间的那一次,自己最后是发了疯似地狂奔了起来,口中叫着那个护身符一样的词语
妈妈,妈妈。
乡间的噩梦,终于因为母亲的出现而终结,然而现在,当年的孩子依旧作着噩梦,而母亲已不在身边。
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丁翔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人了,或者说自他离开家乡外出求学的那天起,自己就是一个人了。母亲这个护身符永远成为了记忆,在这里,这个暗红的走廊里,这个名为流颜的酒吧里,甚至于在s城,以及这个陌生而繁芜的世界里,能够保护自己的人,便只有自己。
然而噩梦终究不愿意轻易地放过他。
还没有等他掂量出担负在自身上的分量,丁翔就突然被人拽住了,那人从幽暗的门后伸出一只手,将他拖进了浓浓的黑暗中。
李梓封看着门外那张迷惑茫然的脸,喉咙中发出了轻微而不自然的吞咽声。
很好的保护色,有了那种不堪的身份却能够装得这样的出尘,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股吸引人的青涩与无知,这样的“货色”,的确容易引出男人原始的征服欲。
李梓封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童话故事里绑架小白兔的大灰狼,不过这一次,小白兔在门外,大灰狼在门里。
大灰狼伸出爪子将小白兔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