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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书2-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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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请你活下去吧。 
  不须记得我,一切,不过是,不过是浮云过眼,夜风过涧。没来处,没去处。 
  我不过是那过眼即散的风与烟。 
  全身的精力都离我而去,象是无数的手,向无数的方向拉扯撕拧,痛得我大口大口的喷出血。 
  卫展宁垂着头,身子软顿。 
  我颓然地松开了手,身子向后靠在石墙上。 
  “走吧……” 
  这两个字耗尽一生心力。 
  走吧。 
  囚牢里,剩了我一个人。 
  已经,没有什么坚持的理由了。 
  为什么还要忍耐,为什么还要坚持…… 
  完全没有…… 
  我快要死了,我知道…… 
  一直提在胸口的那个信念,已经没有了…… 
  我在一片绝望后的废墟里,突然想起高中时的语文课。 
  懒洋洋的下午,语文课,大多数的人都在瞌睡。 
  头顶华发的语文老师,在阳光下的飞尘万点中,念着李商隐的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我轻轻的念叨。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轻轻的笑起来。 
   
  52 东风 
  此情可待? 
  已经无可期待。 
  我不愿意,有一天再来追忆…… 
   
  一场惊天动地的,激战,火并,死亡…… 
  魔教的人几乎全部脱巢而出,囚牢里没有什么人看守。 
  我慢慢用手撑着,从那阴暗血腥的地底爬了出去。 
  如果要死的话,也希望死在青山白云苍松间。 
  最后那时候,傅远臣还是说了实话……他说是他杀了任啸武的时候,正派中人为他爆出欢呼……而随风呢…… 
  那时候知道,他不叫随风了。 
  旁人称他,任越教主。 
  他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颊上不知道溅着什么人的血,手里提着剑。 
  这不是,我所认识的随风。 
  我认识的随风,已经死了。 
  在他把我压在刑架上强暴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了我血红的眼中。 
  终于,终于,我不想再要这一切……不想再听到,不想再看到…… 
  以剑拄地,我奇怪自己还能站立。 
  傅远臣向我伸出手来…… 
  我向他惨然一笑。 
  “还记得五年之约么?”我哑声说:“那张卖身契,你偷走之后,早就烧掉了吧?” 
  “你是个小人。”我说。 
   
  任越踏前了一步,我看到他手在抖。真奇怪,人的习惯好生奇怪。 
  我还是能注意到他最细微的一举一动。 
  “随风……”我最后一次唤他的旧名:“青山依旧在……” 
  他慢慢的回说:“几度夕阳红。” 
  嗯,我还记得,我教他这句子时,登高望远,满目斜阳。 
  他的一路剑法那时候已经练得熟极而流,就在那山巅当风而舞。 
  我在一边击石相和。 
  他又上前了一步,声颤颤地唤:“小风。” 
  “嗯……” 
  我退了一步,然后,身子朝下面那无底的深渊中,堕了下去。 
  那样高的悬崖,居然也没有把我这个残废摔死。 
  是不是傻子命大呢?还是祸害总得再活得长些? 
  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痛,不知道要喊,要哭。 
  远竹先生救我的时候,几次都把竹刀硬生生捏断,从不抖颤的手一直象筛糠一样抖。 
  心脉若断若续,他为我大耗功力。 
  如果能出声,真的想要大喊告诉他,不要救我,不要救,师傅,不要救我! 
  可是…… 
  旧识的僮儿一边在窗下扇风煎药,一边抹泪,抽抽噎噎的止不住,后来干脆扔了扇子大哭,好象受了这种伤的人是他不是我似的那么委屈…… 
  后来先生狠敲他头,药得重煎了…… 
  我却躺在那里,瞪着帐顶,等着一波一波,永远也不会完的疼痛,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那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呢? 
   
  晚来风急,夜寒轻轻。 
  或许是因为单枕薄衾,我的身子渐渐蜷了起来,手脚都缩着,有些畏冷。 
  有人轻轻把我抱了起来,温暖的怀抱,仿佛可以延伸到到天长地久那样的可靠。 
  我慢慢松开身子,靠在那怀抱中。 
  我象是追逐火花的飞蛾,明知道会烧伤,还是忍不住贪恋烛火的光和热。 
  心里很闷,可是却想笑。 
  笑这样可笑的自己。 
  可是,这个怀抱,真的是很温暖,温暖到,即使知道不会长久,也不想离开。 
   
  早上无一例外,我总比太阳起得晚。 
  屋里面静静的,没有人。我昨天那套衣服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下来,枕头边另放着一套淡黄的衣裳。既然是放在这里,那我也就默认为,是给我准备的了。 
  我慢慢爬起来,自己找水洗漱。然后倒了一杯子水,把药拿出来吃。 
  晚饭没吃,早饭也没吃,我却不觉得怎么饿。 
   
  瓶里的药只够今天的份了。 
  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我拎着单薄的小包袱,试着动动腿脚。还好,今天腿不痛,脚也不痛。 
  下山应该是没问题。 
  我沿着山路,拖着脚慢慢向前走。 
  道宫的山下有小镇,应该可以配到药。然后找个小店住一夜。 
  帷帽的纱飘飘的,被东风吹得舞来舞去,很诗意……可是也很影响视线。 
   
  反正是没有人,我把纱撩到了两边,我可不想一边扮着酷一边摔个满嘴泥。 
  不知道卫展宁去了哪里。 
  可既然已经知道他身体没有病痛,功力也已经很高……我想刘青风的功力可能也没有这么高吧? 
  如果弄个比武,我想卫展宁现在的功力,或许可以抢个武林第一来当一当,前题是他有那兴趣去参加这种无聊擂台。 
   
  不过昨天看到那精致的棋秤和玲珑剔透的棋子,还有他不沾一尘的白衣,就觉得让这么一个人,却和那些莽汉打打杀杀,实在是焚琴煮鹤很煞风景的一件事。 
   
  山还是和从前一样。 
  松柏树在艳阳下,有淡淡的清香的气息,让人觉得心安。 
  我停住脚,站在一棵树下休息。 
  好象还是昨天,提着篮子,说是去找药草,其实是去采香菇。弄得篮子里装不下,脱了长衫还包了一大包,满载而归。 
  我在树下一面笑,一面轻叹。 
  不知道时光都去了哪里,一切都只象是昨天的事。 
   
  东风吹去远,我在这风中长大了。 
  如果可以…… 
  真希望,人永远也别长大,就好了。 
   
  53 水滴 
  我走走停停,走了好大会儿,也没走出多远。 
  可是脚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我苦笑,好没用。 
  慢慢坐倒,自己把鞋脱了,按揉脚掌。 
  没法用力,也不能走远的脚。 
  或许我该考虑,去木匠那里订做一张轮椅。或者,赶紧着去弄辆骡车什么的来。 
  不过现在好象都办不到。荒山野岭的,哪里找木匠去啊! 
  讨厌的林更,管接不管送。上山时跟飞似的,现在下山象蜗牛搬家一样吃力。 
   
  有点渴。 
  低了半天头,脖子有点酸。我慢慢抬起头,眼前忽然白影一闪,有人站在我几步远之处。 
  我揉揉眼,不是眼花。 
  卫展宁衣袂翩然,正站在我面前。 
   
  我看看他。 
  嗯,他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一身白衣衬着身后无边无际的浓绿,是让人惊心动魄的鲜明。 
  “嗯,忘了道别了。”我搔搔头,不好意思地跟他笑笑:“本来也没打招呼就跑了来,叨扰了一晚上,不好意思。” 
  他还是不说话。 
  我手扶着身后的树想站起来,可是膝盖一软,身不由已向下扑。 
   
  一只手抄过来,将我拦腰抱住。 
  他的身法,还真是快。 
  我一点儿没看清他的动作。 
  “嗯,坐得时间太长了,一下子站不稳。”我解释:“我认得路下山,你不用送我了。” 
   
  别过眼却看到他肩上斜斜的搭着一个背囊,也是一副要出门的的打扮。 
  我好奇地问:“你也要下山?去哪里啊?” 
  他终于说话:“你要去何处?” 
  我歪头想了想:“我大概去京城吧。远竹先生跟我说,他一位故交好友家中,收藏着一味挺好的药,我想去看看那药究竟有多好。” 
  腰间一紧,他将我抱了起来。我吓了一跳,手撑在他肩上,现在我比他高出来了。 
  低下头,我从没有试过俯看他。 
  头发乌黑,青丝如瀑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真是当之无愧。 
   
  那头发束得整齐,打横别着一只簪,簪首上雕有一只盈盈欲飞的蜻蜓。 
  这只发饰,我觉得好生眼熟。 
   
  在我闪神的空儿,他已经展开身形向山下飞掠。轻盈如云,好象多带一个人根本构不上累赘似的。 
   
  好俊的轻功呢。 
  我飘飘然,头埋在他肩上。 
  我是在做梦吧…… 
  这真是,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太阳光好炽烈,我眼睛生痛。 
   
  有水滴在卫展宁的肩上,不知道他有没有觉察到。 
  希望没有,好丢脸。 
  好象从昨天起我就一直在哭哭哭。 
  惹人笑话。 
   
  其实我不是想哭,只是太阳光太厉害。80AA762谁上幽都窗:)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我的手自动绕上他的颈子,将他抱得紧紧的。 
  是美梦,那,让这美梦再长一点吧。 
  再长一点,再久一点。 
  让我多沉醉一会儿。 
   
  可是,可是KAO,TNND这山路怎么变得这短的! 
  昨天林更背我上山时,明明走了一顿饭的功夫的! 
  可是今天被人抱下山,怎么才一袋烟的时间,就到了山脚了! 
   
  远远的路上,有辆车静静停在那里。 
  这不是……嗯,我买的那车吗?昨天就随便往这儿一放,到今天也没让人偷走,这道宫附近的治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耶。想当初买了辆捷安特,刚进时装街买了条裤子,出来就找不着车……那前后可还没有十分钟哪。 
   
  嗯? 
  林更居然在车边站着。 
  不是他一直在这里看车吧。 
   
  那个,越来越近了,我扭了扭,小声说:“把我放下吧,我能走的。” 
  卫展宁象是没有听见我说了什么,一直抱着我走到车跟前。 
  呜,虽然他比我身材高许多,可人家也是手长脚长的大孩子,不是BABY,可以理直气壮让人这样抱着到处去的! 
  我鸵鸟的把头别在一边,不去看林更脸上或许有嘲笑的表情。 
  不过他开口说话,声音倒是很正经,没有要讥笑的感觉:“玉公子,师兄他腿脚不太方便,还是坐车走好一些。” 
  卫展宁轻轻嗯了一声,道:“你多费心。” 
   
  跟别人说话,倒是不那么小气呢。为什么他不跟我说话?从昨天到现在,他好象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呢。就是刚刚,五个字的短句“你要去何处”,真是惜言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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