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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道。
任亦笑一下就哭出了声,她猛地摇头,连连道:“不会的,不会的,爸爸你不会死的……”
“傻丫头,人怎么可能不死呢?何况,爸爸一直在刀口上过活,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只是放心不下你啊……”
任亦笑抓住任长起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哭道:“爸,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转头就对岑小东说:“大哥哥,你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不要!”任长起一把拉住岑小东裤角,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能去!”
“为什么,爸爸!不去医院你会死的!”
任长起嘲弄似地笑笑,说:“要是我预计的不错,那些人很可能已经在通往医院的各条路上等着了。”
“那要怎么办?难道要我看着爸爸你等死吗?”小丫头声音都哭哑了。
岑小东蹲□子,轻轻喊了声:“任叔。”
任长起脸上忽然多了些色彩,岑小东知道,这恐怕是回光返照了。就见任长起挣扎着起来,将背靠在一边的书架上。他喘了口气,叫道:“小东。”
岑小东一怔,这似乎是任长起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自己名字。他轻轻“嗯”了声,表示自己在听。
“叔恐怕没时间看着你成长了。”任长起深吸一口气,颤巍巍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拇指宽的青铜小刀,说道:“原本叔想好好栽培你,让你成为像你爸爸一样的枭雄,可是没时间了,这青刀你拿着,叔底下的人今后就由你带着。记着,你爸叫东子。金子鸣杀了他……你……你要报仇……”
任长起口中忽然涌出鲜血,双目瞪圆,费力地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岑小东顿时湿了眼,他没想到半个月前任长起让二蛋对他地狱般的魔鬼训练,只是为了让他快速成长。当时他还特憎恨呢,觉得丫无缘无故将自己带到E市,又让二蛋狠命欺负他,做梦都在骂呢。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替爸爸报仇。
岑小东声音有些哽咽:“任叔……”
却见任长起瞪大了眼睛,张着口,看了眼小丫头,又看向自己。
岑小东抓住任长起的手,感觉到那手指头的用力,他重重点了点头,说:“任叔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掌心里的手渐渐失去力度,随之,永远地垂了下去。
小丫头顿时嚎啕大哭,顷刻就哭成一个泪人。
岑小东心里也非常难过,他压抑着即将涌出喉咙的哭声,将任亦笑紧紧抱在怀里。
时间似乎在此刻停驻下来。
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门边,走廊外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形成一条长长的影子,低沉而幽深。
“该走了。”他淡淡道。
任亦笑哭声更大,她摇晃着岑小东,说:“我不要走,我要我爸爸!我要我爸爸!他没死,大哥哥,我爸爸没死!”
青年淡然看了岑小东一眼,似乎在说什么。经过一个晚上的相处,岑小东很快就明白他眼里的意思:尽快离开。也对,虽然他们制服了那四个人,可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们。如今任长起惨死,他更不能坐以待毙,他要护着小丫头安全离开,遵照任长起的遗愿带领他手下人马,替父亲报仇,替他报仇。或许,从此刻开始,他才算真真正正踏上这谷底深渊,自此再也无法回头。这,算不算是逃学成功了呢?纪曼她,会不会难过呢?
岑小东握紧了手里的青刀,苦笑一声,他和纪曼,终究要陌路了。
☆、Act48
古朴的阁楼,老旧的烛台,有些类似三四十年代旧上海的格调。
纪曼躺在这间屋子已经很久很久,时间恍然,她甚至有些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有时候睡醒了打开窗户,外面一片雪白;有时候睡醒了打开窗户,外面漆黑一片;更多的时候是黎明,似亮未亮。抓她来的那人在第一天将她安置在这个地方后就再没来过,只派了个阿姨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她想偷偷溜掉,却总是四肢无力、浑身发软,昏昏沉沉的。而且门外有两个背着枪的混子守着,根本就没机会。说不定刚跑到半道,就被人一子弹给蹦去天堂。横竖没什么好办法,纪曼就吃了睡,睡了吃,再算算日子,想想学过的一些课文,以及半年后即将来临的高考。
时间一点点过去,纪曼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饭菜里下了药,所以自己才会整天浑浑噩噩的。可要不吃东西,她又难受的要命,浑身上下不自在,跟虫咬一样,甚至会抽筋、流眼泪、鼻涕。纪曼再白痴也知道,这是毒瘾发作的症状。往常在电视、预防青少年犯罪科教电影上都见到过。
可她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与毒品扯上关系。
所以,纪曼开始绝食。
绝食第一天晚上就头晕眼花,开始出现幻觉,好像看到自己在教室里背单词,但一会又置身在火海被火烤,挺难受的。然后她看到梅景对着她笑嘻嘻,手却卡在她脖子上,特用劲,她几乎无法呼吸。
这生活真他妈变态,压根就不是人过的。
纪曼一个忍不住就往嘴里塞了口馒头,又想到馒头里有海洛因什么的,又赶快吐掉。她跪坐在木地板上,离得远远的。那阿姨来收拾碗碟的时候叹息了一声,说:姑娘,你这何苦遭罪呢!
纪曼机械式地摇头,双臂环住胸口,无神地望着阁楼内黑暗的角落。是挺遭罪的,还不如死了呢。可她心里还燃烧着希望,那个身影,或许,或许会有人来救她。
绝食的第三天,她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她觉得她是要死了,这算是解脱了么?
门嘎吱一声开了,光线从门缝里照射进来。
一双腿映入她的视线。
是那个男人。
她听到那人出声问她:“你跟那女警官是什么关系?”
女警?纪曼反应有些迟缓,想了半会才想到他说得是Jane医生。她已经没了力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男人蹲□,卡住纪曼脖子,指尖慢慢用力,阴森森地笑道:“你知道当年岑墒的老公怎么死的么?”
纪曼费力抓住男人卡在她脖子的手,憋得通红,几乎无法喘息。
“他是被我用毒弄死的,用毒!”说罢,男人左手里多出一支注射器。纪曼惊恐地望着针头,连连摇头,甚至用指甲去抠去划,却仍然挣脱不开。她被男人摁住胳膊,尖细的针头顷刻就没入肉里,带些疼痛,有些冰凉。
恍恍惚惚间,纪曼好像看到了好多个人影,重重叠叠,跌跌撞撞朝她扑来。撕衣服的撕衣服,揪头发的揪头发,各种各样的面孔,却有着同样的□,手在她身上来回的摸索,有的甚至,伸进了她的胸前。纪曼惊恐地往后退,再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屋内那咯吱响的木床边。
“不要……不要……不要……”她用尽力气地喊叫,却什么也发不出来。
眼睁睁看着那些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手指抚过她的脸,猛地一用力,身上的衣服被扯了下来,冰凉冰凉。
忽然,所有的一切停止了。纪曼发丝凌乱,抱着残破的衣物躲到床角一边。男人,也就是金子鸣,他望向了窗户外,说:“怎么?岑大警官来了,也不通知一声,众兄弟都好去欢迎你啊!”
嗵一声!
窗户被踢碎,一个人翻了进来。一身黑装,面色坚毅,波澜无痕,正是Jane医生——岑墒。
纪曼不知道Jane怎么找到她的,这里如此僻静,外面又有那么多混子,她到底怎么进到这间阁楼内的。然而此刻这些都不是该思考的问题,该考虑的是如何离开?金子鸣肯定不会放过她们。
刚刚那些想对她施暴的人各个掏出枪,对准了Jane。
Jane面色平静,很是淡定,她听到她说:“放了她,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金子鸣笑了,摇了摇头,说:“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Jane忽然也笑了,淡淡道:“那就试试看。”
金子鸣脸色变了变,说:“岑警官,你以为还是十几年前吗?你以为东子还会来救你吗?”Jane没答话,走了两步,将纪曼护在身后。“穿好衣服。”Jane医生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虽然微小,但她却听得很清楚。
纪曼拉扯着破掉的衣服将自己遮住,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躲到Jane医生身后,然后她发现Jane手中的枪直指着金子鸣。
金子鸣眯起眼睛,说道:“你不过一把枪而已,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哦,是么?那就看看谁的枪快了。”
纪曼看到Jane眼里涌起的火焰,她不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
她第一次见两人对战就是那天在温泉度假山庄的那座山上,焰火将两人的双目点燃,火海滔天。而如今,这种仇恨更加深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金子鸣没有第一时间开枪,两人对视着,谁也没后退一步。
纪曼想,或许Jane医生有什么获胜的筹码,所以对方才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她压根不知道,金子鸣早在抓住她的时候,就放消息出去,说抓了个女孩,要蹂躏致死。那天火场上,白烟弥漫,什么都看不清楚,Jane一枪打中了金子鸣,令其非常火大。加之十几年前,金子鸣为了巩固自己势力,下手弄死东子,甚至斩草除根,要杀害东子女人和孩子。却没想到,那女人竟是警方卧底,他派去的人有去无回。于是他就借口东子女人是警方卧底,说东子叛变,堵住了帮内悠悠众口,甚至将东子手里的弟兄都吸纳过来,成为无头帮的第一人。
那天金子鸣就感觉她跟岑墒关系不一般,不然在火场上也不会那么紧张这姑娘。所以就打晕了李楠,抓了她想引Jane过来,继而给个十面埋伏、有去无回。
而Jane根据线索多方打探,终于找到纪曼被关的地,她知道自己此次算是羊入虎口,可无论如何,纪曼是无辜的,她必须救她出来。本来她是想等夜深人静,没人的时候悄悄潜入,将人带走,却意外发现纪曼剩饭剩菜里的毒品,以及垃圾堆里的一些注射器,她感觉到了事态的严峻。
果然,刚到关押纪曼的阁楼边,就听到里面不同寻常的声音,Jane再也忍耐不住,一个飞踢,翻了进去。
自然,Jane并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她有的,只是比任何人都要快的枪法。但就像金子鸣所说,她只有一把枪,一秒钟内也只能杀死一个人。何况还要安全带走纪曼,即便是超人也无法做到。
但金子鸣这人素来谨慎,觉得Jane能单枪匹马闯进来,必定有所倚仗。所以,他决定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两人在狭小的阁楼内对峙开来。
纪曼觉得两道火焰在熊熊燃烧,而金子鸣身后的那些人,似乎都沸腾起来。看着Jane以及她,露出猥琐的笑。“岑警官,你还是乖乖举手投降,外面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你今天就是插翅也难飞!”金子鸣见Jane不为所动,顿了顿,悠悠道:“还是,你不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
纪曼顿时满眼惊骇,难道岑小东也被这帮坏蛋抓住了么?她一下子就担心得厉害,甚至因为这么长时间毒瘾的折磨,身体开始轻轻发抖。
岑墒单手举枪对准金子鸣,另外一只手握住纪曼,手心里传来坚定的力量,支撑起纪曼所有的信念。她似乎在告诉纪曼:有她在,不要怕。
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们,纪曼已经感觉到死亡的临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