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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学ing 作者:离子风(晋江2013-02-26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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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曼很是同情,说:“你跟我一块回市里吧。”
  “回市里?”李楠呢喃。
  “嗯,回市里。你才十三岁,这个年纪正上初中,要好好学习考大学。”
  李楠脸色一僵,“我没钱,也没亲人。”
  “申请政府资助啊,或者我让我爸爸妈妈收养你。不过你得学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混,要做个好学生,好孩子。”
  李楠再次沉默。
  “还需要考虑么?”纪曼很是疑惑,“你难道要继续当混混吗?”
  李楠说:“你跟我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我?”说着说着他有些扭捏,“而且,而且,刚刚我还恐吓了你。”
  “你不是没下死手么,不过是用话吓唬吓唬我罢了。”纪曼眨巴着眼睛。
  李楠眼眶有些发红,很感动。
  纪曼站了起来,她是真有些想爸爸妈妈了,他们俩老来得女,而且纪爸爸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自己失踪了这么久,俩人担心死了吧。
  纪曼叫了下李楠,说:“走吧,你应该知道下山的路吧。”
  李楠点了点头,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雪。
  两人正准备走。
  树林里突然走出一个人来。李楠当场变了脸,一把将纪曼拉在身后,就听一声闷哼,枪托狠狠砸在他的脑门上,霎时鲜血就流了一脸。
  纪曼吓坏了,刚要叫喊,就被人一掌砍在后脖子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Act40

  纪曼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躺在一间旅馆的角落,双人床,双手双脚被人绑住,嘴里塞了块破布。浑身无力,原本就烧得迷糊,现在更觉得难受,想吐,嘴里却塞着东西,脸颊通红通红。窗户对着马路,房子隔音不好,能听到外面汽车开过的声音,很嘈杂,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抓到了这里,她记得之前她是准备跟李楠回市里,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她脑袋一痛,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那李楠呢?他似乎也被人打了。
  纪曼万万没有想到,她的人生竟然如此戏剧。
  才出了虎口,又进了狼窝。
  她倚着墙壁,挣扎着站起,却好似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她喘着气蹦跳着将旁边的椅子挪到窗户边,跪上去,费力站起来,整个人压到窗帘上,猛烈地撞击玻璃,发出“嗵嗵”的声响,希望外面的人发现里面的情况,可以救她出去。可没想到,刚撞了一下,门“吧嗒”一声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带着一顶灰色鸭舌帽,上身黑色大衣,脚底机车靴,手里拿了一份盒饭,目光阴冷地看着她。纪曼当时就被那眼神给吓住了。
  “撞呀,怎么不撞了?”那男的冷飕飕地来了句。
  纪曼一个不稳,从椅子上栽了下去。脚脖子崴了下,疼的厉害。她没敢应声,也没法出声,怯怯地看着那人。
  那男的也没再说什么,直接走到纪曼跟前,将饭盒往椅子上一搁,取了她嘴里的布,解开她手上的绳子。一屁股坐到床上抽起了烟,不一会屋内就烟雾缭绕,呛得纪曼咳嗽了几下。她揉了揉胳膊,手腕上一圈红。
  “吃了饭,就歇着,别他妈给我动歪脑筋。”那男的扔了句话后,狠狠瞪了纪曼一眼。起身,拉开门出去,前后不到三分钟时间。
  打开饭盒,是炒面,时间有些长,都没了温度,里面没几根菜,一块块的肥肉,看起来特油腻。可饿了好几天,纪曼早奄奄一息,此刻就是这饭里放了农药,估计丫都能一口不剩的吃干净。
  纪曼端起饭盒,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塞得满满,腮帮子鼓鼓的。她不管别的,吃了饭才能有力气逃跑,不然就是想跑,这身体也不给力。
  男人出了房门,电话就响了。
  他看了看屏幕,四周瞅了下,然后走到过道尽头的窗户口。
  “喂?”声音压低。
  “是我,车子都准备好了,车牌号什么的都没问题。任哥他们已经到了,听说跟那边的人都打了起来。我派了小马过去,那小伙机灵,办事牢靠,你就放心。回来后,咱哥几个再好好喝几盅。”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你呀小心点,最近警戒挺严实的,别给抓了!”
  两人说了会,就挂了电话。
  男人从兜里取出一张新电话卡装上,将旧的那张放嘴里咬碎,扔在暖气片底下。
  纪曼吃完饭就感觉到不对劲,四肢麻木,渐渐地动弹不了。虽说自己生病着,浑身没啥力气,可也不至于困地睁不开眼睛,再说了,刚刚自己还能蹦达着奔到椅子上呢,心想坏了,一定是刚刚那饭里下了药。这刚一想,两眼一闭,又困过去了。
  黯无星光的夜幕,一个男人背着个女孩从街口走过,步伐匆匆。前面的人行道边停了好几辆轿车,其中一辆旁边,竟然站了个巡警,拿着工作簿写着什么。男人眼神凌厉扫过,忽然停下来,想转身离开。
  “喂,你,停下!”巡警突然喊道。
  男人装作没听到,走的更快。一只手突然搭住他肩膀,“我说同志,叫你你怎么不应啊?那车是你的不?”巡警指着一亮黑色奥迪问。
  男人原本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摇头道:“不是。”
  “不是你跑什么跑啊!”巡警顿时有些气愤,喋喋不休道:“现在的有钱人真他妈欠揍,钱真是多了,竟干这违章的事,违章停车是犯法的,要出了什么大问题,还得进去吃几天牢饭呢。丫丫呸的!”他嘟囔了一阵,有些不耐烦,回头对男人说:“行了,没你什么事,走吧。”
  说话间,一辆本田车开到男人身边。一个人从驾驶座探头出来,“三叔,这呢!”
  那男的眯着眼看了会,拉开车门,抱着女孩进了后车厢。
  车子缓慢移动到路口,上了车道。
  “你怎么来了?”男人问道。
  “疯子哥不放心,就让我过来接您。”
  “帮里现在形势怎么样?”
  “M市算是彻底垮了,警方封了咱们所有的场子,大部分弟兄关了局子,少部分转移出来,目前在E市。”
  “疯子说任长起跟那边的人干起来,知道什么原因吗?”
  小伙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是为了一小子。”
  “小子?”
  “嗯,那边的人看上了任哥带的一小弟,死活要人,任哥不给,一言不合就开了打,任哥一急就将那带头的右手给废了。”
  男人一巴掌拍在椅背上,“妈的!任长起就他妈是个惹事精!”
  小伙赶忙安慰:“三叔,您消消气,任哥也是怕丢了咱帮的面子。”
  “面子!我呸他妈的面子!”那男的顺手点了只烟,恨恨道:“咱们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本以为在M市站稳了脚跟,没想到曾贤伟他妈的竟然回来了,几天不到就抢了咱十几家场子,背后肯定有什么人支持,你让疯子他们查一查。还有,十四年前的女警也回来了,看样子一直在查咱们的犯罪证据,不然警方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咱们所有的场子给封掉。”
  那小伙愣了下,说:“十四年前?”接着一阵唏嘘,小心翼翼问道:“你是说东子哥的马子?”
  男人把烟头扔在车底,用脚后跟碾了碾。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东子,他妈就是一畜生!”
  小伙吓得一个颤栗,立马缄默无声。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提起东子哥,三叔还是如此震怒。也难怪,谁能想到当年那么讲义气够哥们的东子哥竟然会是警方卧底。
  当年曾贤伟走了后,疯子、三叔、东子三人是无头帮三头老大。
  疯子为人圆滑精灵,擅长出谋划策,堪称诸葛孔明现代,名副其实的白羽扇;三叔为人狠辣,不择手段,杀起人来半点不含糊,俗称恶人,帮内兄弟对其敬而远之;而东子虽然进帮时日较短,却因矫健的身手以及聪明的脑袋,深得兄弟敬佩,且为人仗义,在当年声望最盛,本来有可能接替曾贤伟成为本帮大哥,却没想到会跟警察有所牵扯,最后被三叔打死在本帮的赌场暗房内。
  小伙一阵唏嘘,从后视镜看到三叔脸上的狠戾,竟有些害怕。丫刚好看到昏睡在一旁的女孩,白白净净,高中生的样子,于是便岔开话题,问道:“这女孩是?”
  三叔脸一沉,说:“有完没完,开你的车!”
  汽车在公路上飞奔。
  ‘
  人民医院住院部。
  梅景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去开水房倒水了,热气腾腾的一杯水,不到十分钟就冷却。冷了就继续倒,倒了就继续冷,没个尽头。她眼睛湿漉漉的,好几次都差点哽咽出声,却拼命压抑着自己。在山上她看到她表姐一副失魂落魄,不悲不喜,面无表情的样子,就特别特别难过,喉咙似堵了什么,难受的要命。
  她没想到她的小姨会死,而且还死在了表姐的面前。她不敢哭出声,她怕林溪听到后会更加伤心难过。
  捧着热水杯她再一次推开病房门。
  “姐,喝点吧,暖和一下。”梅景跟前几次一样劝道。
  林溪依旧沉默,怔怔地靠在病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梅景擦了下眼睛,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姐,你说说话呗,你别一声不吭的好不好。”梅景说话都有些颤音了。
  然而,林溪还是跟之前一样,默然无声。
  或许,此刻对她来说,沉默是最好的选择。整个世界的沉默,没有了喧嚣,没了有吵闹,人生就可以继续淡定桀骜下去。
  可内心深处徜徉的无限悲伤,却为何要如影随形呢?
  她听到了小丫头的呼唤,说姐,你说说话呀,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她想要说啊,她想要告诉那丫头说别难过啊,可她害怕她一出声就会哭出来。她一直那么冷傲,那么坚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坷。她怎么可以哭呢?她妈妈死了啊,她怎么能够哭出来呢?


☆、Act41

  E市与M市相距100多公里,两边气候却截然不同,有7、8度的差头,虽然不至于跟M市一样冻得耳朵疼,可那寒风吹在脸上也是够受的。
  岑小东穿着单薄的衣衫,冻得瑟瑟发抖,站在一个四合院中间,双脚并拢,头上顶了个大脸盆,盛了满满一盆的冰块,特别沉重。周围时不时走过来一两个兄弟,对着他指指点点的。可当他看过去时,又都低头悄悄离开,弄的他很郁闷,话说他貌似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怎么一个个见了他都跟见了鬼似地。
  屋内温暖如春,中央烧着蜂窝煤炉子,上面温着酒。任长起跟二蛋以及另外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弟兄坐在炉子前烤火,喝着小酒。
  “任哥,三叔已经在回来路上了。”那弟兄忽然说道。
  二蛋忙搭话:“那敢情好啊,俺就说三叔福大命大,绝对不会出什么事。”
  任长起皱起了眉头,大拇指摩擦着杯沿,思考着什么。过了会他对二蛋说:“去,到外面看看那小子有没有偷懒。”
  外面太冷,又没酒喝,二蛋磨蹭着不想出去,直到任长起狠狠瞪了丫一眼,丫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慢吞吞地往外走。
  二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啪!
  一个雪球在岑小东后脑勺开花。
  啪!
  又一个雪球在岑小东后脑勺开花。
  岑小东猛地转头,就去瞪那什么蛋的,说你有完没完啊你!
  二蛋撇过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声不吭。
  岑小东气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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