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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可能,到底是为了什么?」谷绝翌长叹—声.远处突然传泉—声悠长的钟声,让他心中一惊,坐起身来,回头而望.
一片山丘遮住了村庄,只有几缕绵延而长的白烟徐徐升到空中.
平静的生活好似—潭幽静的湖水桩突然而来的石子,打破了镜面,溅舀水花,不复往日。
距上次有人出事是三天前,也就是说,今天或者明天很有可能再次有人出事。
村庄里无人敢在深夜出门。曾经大家围绕火堆畅谈欢笑,吃肉喝酒的情景浮现眼前,让谷绝翌颇感遗憾;只怕即使解开谜题,村人也无法恢复往日的亲密。毕竟鬼神之说太过玄虚,谷绝翌还是认为是人干的.
就是不知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出这些无理可循、莫名其妙的事情.既然凶手喜欢年轻力壮的男子,那么谷绝翌决定亲自来试—试。
只要对方是人,谷绝翌就有七、八成的把握.身体看似瘦弱的他,却自小跟随师父学武,从十七岁开始就驰骋沙场的—名护国将军。
看一眼放置案桌上的锋利长剑,泛着淡淡幽蓝光芒的剑刃上,倒映出谷绝翌深邃的眼眸。
「罢了,带你出去太过显眼……」
抚过炽寒狭长、淡蓝的剑刃,谷绝翌望一眼窗外浓黑的夜色,便披上镶蓝雪白长褂,迈出了门槛.并不知道目标在哪里或者该在什么地方等待,只是,那人每每选择夜晚来行这诡异的事情,定是见不得人的。如此只要向偏僻黑暗的地方走就可以了。
谷绝翌走出村庄,翻过土丘,走入漆黑中的平原。
在白天,这里一望无际,让人见了心旷神怡;而在夜晚,却是如此强烈的一种空洞感.
四周都是黑暗,天上一弯月牙淡淡的光芒只照亮了周围的云层,洒落下来的清辉给黑暗笼罩了幽幽的光纱。不但看不见事物,就是朦胧的影子也变得莫测不明。
身在草原中,可以感觉到脚底的柔软,可以感觉到肆无忌惮吹拂在浑身上下的风中,带著丝丝的寒意,然后是充斥在耳畔的「沙沙」声。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或者声音。
就是因为如此强烈地感觉到风,所以很空旷的感觉。
谷绝翌的眼被风吹得有些涩痛,所以就微眯了眼睛。风吹在身上,纠缠著雪白的长褂似乎要背离主人般向后「呼啦啦」地要远去,随手编起的发辫被肆意的风吹散了些许,几缕柔丝飞扬,抚过在月光下泛起光泽的脸颊。
浓墨的夜,空旷的草原,雪白的身影立在天地之间,静止不动,好似在专心地承受这吹拂了千年甚至更加久远之风的洗礼;扯动而飘舞的衣摆悠然曲折飘动的发丝,就好像快要被风带走的一抹月下精华。
人间,还是懵懂中走进了奇幻?
在这样无声无息的草原上,孕育了千年灵气的风中,即使遇到什么又有什么奇怪……
这里的天地,这里的万物本来就带了神秘……
那边灵闪闪的红光一显,可是村人近来尽心膜拜的山神腰间佩斯在闪光!那边悠然的一团白烟,瞬间消失于黑幽幽的草丛中,可是哪位地老的坐骑蹄下践起的烟尘?
淡然浮于鼻尖的一缕幽香,可是哪只灵狐九尾渲染而出的玄香?天边骤然出现旋即消失的白光,可是哪位赴宴晚归的天神额上的夜明珠,发出照亮天地的光芒?
而这个眼前凭空出现的人,又是哪重天上的主人,误落人间?
谷绝翌瞪大双眼,看著眼前的人。
银白色中闪烁著点点光芒的长发垂腰,冷灰色的眼,俊秀的轮廓,浑身淡光环绕,怎么看都不是个寻常人。
这突然出现的人看着谷绝翌怔住的神情,嘴角便挂上笑意,淡淡地开口道:「你是不是……在找我!」
深色褂子,下摆垂著,边缘斜上没入腰间褐色的兽皮腰带中,几根金线和黑珠儿线交错的绳子,缠绕腰间几圈后垂下,—根白银色的细链也同样缠绕著,末端晶亮的圃环垂在腿旁。
冷俊的眉眼只是懒懒地注视过来,已经冷得让人无法对视.乍见是痴然,不过片刻就被那道清冷的光亮闪得垂下头去。天上最亮的星光和地上最冷的冰雪,仿佛都聚集在这双眼睛里。
谷绝翌呆呆地看著,呆呆地立著,没有想要逃也没有想要躲,甚至无法开口说话。忽而一个颤抖,谷绝翌伸出手来想要捂住嘴,想要遏止住脱口而出的什么话,但却似乎舍不得移开视线、分去精神般手又放下了。
这般地小心翼翼,就好像稍不留神,眼前的这个人就会如他的出现般,突然凭空而逝。
银白色的人影,也斜着眼眸看著谷绝翌:柔软闪亮的黑色直发,光洁恬静的尖削脸庞,偏瘦而高挑的身材,在颌口处若隐若现。如月般泛著丝丝幽蓝的洁净肌肤,惊讶却又无辜的表情,轻轻张开的淡色双唇。
「哼……今晚的,好像不错呢……」开合的嘴唇流泻出的是低沉、缥缈的语音,像风般飘忽却让人不能忽视。
但是谷绝翌却忽视了,不是无法著迷于那柔软却冰冷的嗓音,只是他停顿的思想此刻才开始勉强地运转起来。
这是梦吗?好吧,如果是梦,就让我不要醒来。
颤抖地迈开脚步,还隔著十几步的距离就已经发抖地伸出手臂……不行,钩不著!谷绝翌无法忍受这种极大的痛苦般,双眉皱紧,咧开嘴,张了几次却沙哑了嗓音。
如果是梦,就让我一直睡下去……
踉跄的脚步已经急切得直至奔跑起来,不管吹在脸上的风如何刺骨,不管这漆黑似乎蕴含了种种的夜色,不管那什么诡秘和神灵,就是眼前的是个变幻了的吃人的恶鬼,谷绝翌也不管不顾地跑上前。
在靠近的瞬间,谷绝翌一把紧紧地抱住那怔住的冷灰色人影,尝试了几次,终于可以发出声音的嗓音在怀中人的耳畔响起:「是!我在找你……找了你很久……念想。」
念想?那是谁?不过无所谓,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我怎么能拒之千里之外呢。
冷灰色的人也伸出了手臂抱住谷绝翌,细长的眼眸微微闭合,嘴角依然挂著笑容,却冷得好比悠远悬挂天边的寒月般。
浑身放松,谷绝翌任由对方抱著自己渐渐压倒在地。
松垮的发辫垂在地上,蜿蜒成一块柔黑的丝绢;白净的脸庞上漆黑的眼眸,眯著,透露出旁徨而述茫的神色;张合的嘴唇喃喃地重复一句话:「念想,我很想你……」
伸出手,向上伸去,宽松的镶蓝袖子立即下滑到手肘处,手向身上人的脸颊摸去,却在即将碰触的瞬间,身上的那个人躲开了。
悬在空中的手臂微微颤抖,随即无声地落在一旁。谷纳翌停止了呢喃,也停止任何的动作,只是看着身上人的那张脸,出神地看著。
冷灰色的人也沉默著,手上却不停;扔开谷绝翌深蓝色的腰带,解开雪白衣衫的一排长扣,脱去外褂,卸去里衣,将长裤向下一扯……
安静的夜晚,幽静的深夜,空旷似无人的草原,风吹动草丛发出的「沙沙」声,竟然是这么刺耳.
冷灰色的人抬起眼眸,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谷绝翌.谷绝翌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幽深的黑眸执着地看着他,看得让他有几分不自在起来.
白得有些透明又有些乌青的手指伸出,慢慢地抚上谷绝翌的脸;在碰触的时候上好似冰扎般地寒冷刺骨。
冷灰色的人依然嘴角挂著笑意,手渐渐上移,拨开谷绝翌额前的碎发,然后整个手掌曲起,从额头缓缓滑下,捂住那双执著注视著自己的眼眸。
被彻底黑暗笼罩的瞬间,谷绝翌突然发出一声隐忍中的哽咽.这声哽咽似是忍耐了很久,才终于在痛苦的积压下,不经意地泄漏出声.
「你,很害怕?」空灵的声音静静地回荡在夜色中.
谷绝翌的肩头抖动得很厉害,被捂住了双眼看不见他的表情,冷灰色的人却可以感觉到手心下那紧紧皱起的眉宇.
「不是……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你就不要再去伤害别人了。」
不动声色只是一边的眉宇挑高,冷灰色的人冷哼一声没有再开口,埋下身子,低下了头。
并没有碰触……却,好似浑身的热流都开始急切地聚集,从四肢百骸,从头顶顺著血液一起涌动,来到腹部.
霎时,谷绝翌只觉腹部好似蕴含了一团火,一股熊熊燃烧的烈火,炙热开始在焚烧著五脏六腑.
大口的呼吸,想要吸进些冷空气去降下腹部的灼热,但竟然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一种连想要张口呼吸都需要使上浑身力气般的疲乏感,整个侵袭了他.
立刻,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一颗一颗地,沿著柔软的发丝顺著颊边滑落,很痒,但是想要动一动手指头,都是不可能的。
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却不知道是因为疲倦而闭上了双眼,还是因为那双冰冷的手继续捂着自己的眼睛,谷绝翌没有办法去思考.
他的神志在浑身的热流开始涌动的那一刻,就脱离了身体,浮游在冰冷的草原上,不再受自己的掌控.
然后,只听一声轻微的笑声,谷绝翌浑身一抖,腹部的热度开始缓缓消退.
所有的热流凝聚在腹部的一点,慢慢地、丝丝缕缕地脱离了身体,抛下自己,丢弃了这副身体.
丢弃?
在好似连体温都在远离自己的时候,意志却在一点一点地回来.谷绝翌清楚明白的感觉到,一切都在脱离自己的身体,这种被舍下的感觉好残酷.
因为经历过,所以明白:就因为被舍弃过,所以……谷绝翌在笼罩的黑暗中任由自己沉沦.
往下沉,还要再下面……下面一些……其实知道,一直沉到记忆的深处,会看见什么……那团朦胧的光影中,是谁的身影……那是我的念想.
「绝翌……」柔婉清越的声音由远至近,伴著轻快的奔跑声.
「我在这里。」谷绝翌应声转头,束在脑后的黑发在空中划出一道迤逦的弧线。
「绝翌!」一个淡紫色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扑面而来的,是一阵熟悉的、淡淡的药香。
「念想,干嘛跑那么急。」谷绝翌连忙扶住扑过来、轻喘的人儿,眼里尽是温柔的怜惜和急切的关怀,「你身体弱……」「绝翌,你这次出征回来,不会再走了,是真的?」人儿扬起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奔跑的缘故有些微红的脸,一双小鹿般的圆眼睛黑白分明,纯真可爱.
「嗯……我会在府里待些日子……」
「太好了!」轻喘转变成一阵难以抑止的咳嗽,但是淡紫色的人儿脸上立即展开笑客,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真,那么,那么地让人心疼。
黑暗中模糊的光亮,谷绝翌仿佛在走一段很长很长的路,两旁有无数模糊的黑影,在他的脚下蔓延成透明的水,茫然地抬眸四顾,惶惑中低头的瞬间才心头一颤,泪涌上眼眶.
晃动的水面,倒映著一道淡紫色的身影;斜倚在古色的木亭子边上,浑身里着厚厚的毛裘,依然执著地伸出手臂,紫色的长袖随风飘荡,显得那手臂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