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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汉果……薄荷叶……”
林家厨房里,杏杏左手捧着一本活页簿,右手拿着汤勺搅动着珐琅锅里的汤水,口里还念念有辞的。她正照着永杰给她的药方煮护嗓茶。
想起他煞有其事地再三叮嘱她别弄错成分,万一害他倒嗓就准备让他缠上一生一世,害她像在组装炸药一样紧张兮兮的。
哼,要不是跟那个古灵精怪的家伙纠缠一辈子实在太恐怖,她还真想把这护嗓茶煮成哑巴药给他喝,她这七年可就耳根清静了。
杏杏快然地拧眉,脑子里不禁又浮现永杰将药方交给她时,那副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跩样。
本子里不只写了他每日必喝的护嗓茶配方,还几乎写满了他所有喜恶,他不但要她把这些全背得滚瓜烂熟,还要她想办法学会他爱吃的菜。
这也就算了,他还大言不惭地说他从今以后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不管见不见面,都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想着他才算尽职。
哼!放哑巴药还太便宜他了,应该再放泻药拉死那个脸皮比装甲车钢板还厚十倍的嚣张家伙才对!
“姊,你的表情好恐怖喔!”到厨房倒水喝的桑桑出声喊她。“再戴顶尖头黑帽,就像是在配什么恶心药方的巫婆了。”
“我还真希望自己会那种魔法呢!”
杏杏关掉炉火,把汤汁倒进铁网勺,滤掉药渣。
“姊,你到底在厨房里煮什么?”
桑桑皱了皱鼻,总觉得是一股很浓的中药味。
杏杏努努唇,示意桑桑去看她摆在台面上的活页簿。
“白永杰写的独门护嗓茶偏方。”杏杏边说边继续把茶装罐的动作。“听说他姊以前每天煮一大壶让他当水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们不是混血儿吗?长年住在美国的人会懂中药——”
“哇!哇!哇!”
“你鬼上身啊?”
桑桑突然手捧着永杰写的活页簿又跳又叫,杏杏被吓了一跳,完全无法理解宝贝妹妹像起乩的行为。
“姊,这真的是Josh的亲笔真迹吗?”桑桑稚气未脱的瓜子脸上满是兴奋之情。“你没骗我吧?”
杏杏双肩一耸。“我骗你干么?看就知道了,说没时间睡觉,却有时间写那一大堆无聊事的也只有那怪胎了。”
“什么怪胎,Josh的细心你竟然一点也不明白,真是的!”
“啊?”
杏杏被骂得一头雾水。哪里看得出他的细心啦?是整她的细心吗?
桑桑望着她直摇头。“居然说Josh做这些是无聊事……姊,你这个人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神经那么粗,难怪到现在还交不到男朋友。”
杏杏感觉像被人拿球K得满头包。“林桑桑,你哪只眼看见那个白永杰给我福享了?”
桑桑弯起手指,明明白白地指着自己双眼。
“两只都看到了啊!Josh特地抽空把他的所有喜恶和习惯全写在本子里,明明白白地交给你,这是人家的体贴,你懂不懂?”
杏杏毫不考虑地摇头。鬼才懂咧!
“就说你神经大条嘛!人家写得清楚明白,替你省了多少摸索的时间,犯错的机会自然也会减少,多懂得为你着想。”
桑桑顿了一下,突然望着杏杏摇头长叹。
“唉,不过像姊你这种单细胞生物,很难理解人家迂回的好意,你肯定以为Josh写这个是想刁难你、找你麻烦吧?”
明明就是那样嘛!
呃……应该是那样吧?
……是那样吗?
“你抓头发表示在思考对不对?”桑桑一副活逮现行犯的得意嘴脸。“果然被我说中了。”
杏杏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你这个小鬼头不懂啦!”
桑桑不服气地反驳。“我才不是小鬼头,你也不过大我九岁而已。”
“九岁就差很多了,二十二岁的我是成熟的女人,你不过是个半生不熟的小女生而已。”
“要比是吗?等我二十二岁的时候,你就是中华民国唯一一个三十岁还没谈过恋爱的老女人了。”
脑袋里像被人敲了一记响锣,震得杏杏一阵晕。
唉,论美貌,她不得不承认是逊于较像母亲的桑桑,但她长得也不丑呀,巧婷就说过她的美其实是耐看型的,不然“环宇百货”当初怎么会录用她到服务台面对顾客呢!
况且她可不是从来没人追过,只是她对对方没感觉,都被她拒绝了而已。不过……
要是随传随到的助理工作真得做上七年,以白永杰“操人为快乐之本”的态度看来,她肯定没时间谈恋爱,而七年后她已经二十九岁,那——
她岂不是很有可能到三十岁都还没开始她的初恋?!
“姊,你生气了啊?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啦!”
桑桑瞧杏杏垂头丧气,宛如斗败公鸡的沮丧模样,也觉得自己玩笑开得太过火了点,立刻走过去挽着她臂弯撒娇。
“其实你长得不错啦!而且以后你跟着Josh在演艺圈打滚,就算他没对你日久生情,搞不好也有哪个明星看上你,或者在发表会上有小开对你一见钟情呢。”
杏杏被她肉麻兮兮地一说,想气也气不成了。
“你姊我还有点自知之明,不会做那么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她轻捏了一下桑桑的翘鼻。“换作是你倒有可能。”
“别那么说嘛!对了,姊,Josh写的这本子送我好不好?”
桑桑把本子当宝贝捧贴在胸口,满眼乞求地望着她。
“暂时不行,搞不好他还会随时抽查我有没有留着这本子,而且我也还得留着背,省得他又说我不尽职。”
杏杏摆出一脸衰相,交代后事似的垂着八字眉、扶着桑桑双肩叹了叹。
“万一我红颜薄命,熬不了七年就被白永杰折磨得香清玉殒,那本子就当我的遗产送你,不用再烧香问我了。”
她说得惨兮兮,却逗得桑桑咯咯直笑。
“姊,你还真爱演耶!”她完全不当一回事,退而求其次地问:“那你偷偷帮我A点Josh的贴身物品,像是没喝完的矿泉水之类的,我除了收藏还能上网拍卖,赚来的钱一人一半,不错吧?”
杏杏敬谢不敏,双手在胸前此了个“X”。“万一被他发现,肯定笑我是变态兼乞丐,他那张毒嘴只吐出一个字就可以把人活活气昏,别害我。”
“是你想太多了吧?”
“我就是想太少才会被他骗得团团转。”
杏杏从妹妹手中拿回本子,开始煮永杰爱吃的几样菜。桑桑看情形是怎么求也没用了,只能摸摸鼻子,回客厅去看她的电视。
想起昨晚临时从永杰家的冰箱随便凑出几样材料,下了碗什锦面,就让他翘起大拇指赞不绝口的事,杏杏还挺得意的呢!
她对自己的厨艺可是颇有信心,如果他以为本子里写的那几样他爱吃、但做法有些繁复的菜能考倒她,可就太小看她的能耐了。
趁他今天要参加朋友父亲的丧礼,平白让她休了一天假,一大早她就跟假日还要出门拉保险的母亲说好要负责晚餐,顺便来试做几样他点明爱吃的菜,让母亲和妹妹给点意见。事关面子问题,等到白永杰要吃的时候可不能漏气。
“啊——”
半个钟头后,杏杏才刚关掉抽油烟机,就听见客厅传来桑桑的尖叫声。不清楚状况的她急忙拿着锅铲冲出去。
“白永杰?!”
才踏入客厅,杏杏就瞧见被桑桑迎进门来的他,两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姊,你怎么没告诉我今天请了Josh来家里吃饭?特地要给我惊喜吗?”
“鬼才知道他要来!”
杏杏可一点也不想认了这份顺水人情,天知道他要来干么?
站在玄关处脱鞋的永杰客气笑问:“对不起,是我经过这附近,临时起意想来吃个便饭,方便吗?”
“不方便,我家又不是开自助餐的。”
杏杏拿着锅铲抵在他胸前,老实不客气地回绝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方便、当然方便!Josh,你别理我姊,快进来吧!我妈才打过电话说她再十分钟就到家了,你请坐,我去泡咖啡请你喝。”
桑桑不理会杏杏的逐客令,笑吟吟地把永杰拉坐在沙发上。
“姊,拜托你有风度一点,不然我跟妈说喔!”
桑桑不放心地撂下警告才进入厨房。搬出母亲这张王牌,杏杏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敢再撵人了。
“经过这附近?”
杏杏单手叉腰,睨着坐在沙发上对她笑得很欠扁的永杰。
“如果我没记错,举行丧事的朋友家是在苗栗吧?从苗栗回来会先到你家。想经过我家?除非你忘了你家住哪里,开过头了才可能!”
“嗯,推理正确。然后呢?”
他倾身向前,双手交叉随意搁在大腿上,仰望着她的俊颜上挂着深具魅力的迷人笑容,等着她往下说。
“然后……”
没想到被戳破谎言的他竟然表现得如此坦然自若,杏杏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你难道不知道参加丧礼之后不可以直接到别人家作客,会带来‘脏东西’的,这点基本常识你没有吗?”
杏杏突然想到这点,故意提起,好让他良心过意不去。谁叫他一声不吭就跑来,也不晓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还是让他自动离开比较安全。
“放心吧。”永杰指指自己搁在茶几上的伴手礼。“我去买了礼盒,又顺便去庙里绕了一圈才来的。别看我长年住在国外,在我家帮佣的欧巴桑很爱看台湾的命理、风水节目,我耳濡目染之下懂得可不少,想揪我小辫子没那么容易。”
她抿抿唇,没辙地直问:“算了,老实说吧,你这个大忙人专程跑来我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永杰站起身,走到她跟前。
“我不是早说了,只是来吃个便饭而已。还是你想听我说,一天不见你就觉得心绪不宁、相思欲狂,所以专程来看你呀?”他轻佻地以食指勾起她下巴。“或者想死我的人是你?你要是老实说想我,我可以好心给你一个热吻喔!”
“想你的头啦!”杏杏挥开他的手,赧颜薄嗔:“你再不正经我就要去拿糯米和盐巴了。”
他一脸不解。“糯米和盐巴?干么?”
“驱邪呀!”
“驱邪?”他环顾周遭一遍。“哪有什么邪?”
杏杏凉凉地往他一瞥。“那么大一个‘脏东西’,你没看见吗?”
永杰眉尾轻勾、背脊微凉,难道真有好兄弟跟着他来了?
“你到底看到什么?”
“不就是你这个欠扁的大色鬼喽!”
杏杏突如其来地一掌朝愣头愣脑的他巴下去,连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姊?!”
刚端着咖啡出来的桑桑见到大姊竟敢K她的偶像,气呼呼地把马克杯往茶几上一放,立刻站出来护卫永杰。
“桑桑,你误会了,你姊只是在帮我打一只蚊子而已。对吧,杏杏?”
接到永杰抛过来的眼神,杏杏只能敷衍着点头附和。毕竟要是让桑桑向老妈告状,那她有整本的金刚经可听到抓狂了!
“Josh,你知道我叫桑桑啊?”
没想到自己的偶像不但知道她的名字,还那么亲切地喊她,心花怒放的桑桑早忘了追究打人事件了。
“当然知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我记得……”
趁他们聊起往事,杏杏快步溜回了厨房,赶紧试吃自己已经煮好的几道菜,确认端得上台面,不会丢自己的脸,才松了口气,再开炉火炒最后一道青菜。
说真的,虽然她百分百确定白永杰那番什么想她想到相思欲狂的事一定是在逗她,不过当时她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很想信以为真、呼吸差点停止倒是真的。
唉,那么迷人的脸孔、好听的声音,如果对她说的是真心情话,就算个性古怪一点,其实也是还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