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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孙大哥见鬼似的看着他,年轻的狱卒又结巴了几分:“我,我说的,都是,都是真的!”
说着年轻的狱卒左右看看:“我家住在城外,那日我去到河边取水,走到河边一个不慎掉了下去,后面,后面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一屋子里人都竖着耳朵听着,这人竟然什么也不记得了,那孙大哥扫兴的喊着:“你不记得了还来这里说什么!”
“不,不是,后来我是被一个妇人给打醒的。”
“什么!你,你做了什么!”年长的狱卒听了指着年轻的狱卒道。
“没,没有!”年轻的狱卒摇着两只手否定道:“我那时什么也不记得了,只听那拿扫帚打我的大嫂说什么,我一直拉着她叫夫人,你们说我怎么可能拉着她叫夫人呢?我连媳妇都没娶,那夫人都有孩子了,而且那地方我都没去过,找了好久才回到家。”
年轻的狱卒低着嗓子道:“你们说这事儿离不离其?”
年长的狱卒大手拍着他道:“我看你是想媳妇想疯了吧,所以才借这个被鬼上身的由头,对人家‘夫人’拉拉扯扯。”
这话其他两个狱卒不信,展昭可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竖着耳朵听着牢里面的动静,却听见一声嗤笑。
兰竹听着,这年轻的狱卒肯定是被那李浩上身了。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坐着聊天还能聊出案情来。
真是天助我展大人啊!
坐着又聊了会儿天,狱卒换班的时候也到了,展昭也跟着李牢头他们走了。
展大人出了牢房,兰竹便窝在展大人的肩上,晒着太阳,进行着光合作用。昨晚帮展大人疗伤,耗费的太多,现在的她比以前更加小巧苗条了不少呢。
展昭回去之后就去了大人的书房,兰竹自然没有选择的余地,跟着展大人进了书房,没了太阳的兰竹闷闷不乐。看到包大人之后,兰竹又窜到展大人的身后去了。
之前包大人嫌弃她的衣着,还说让公孙先生给她烧几件衣服。现在估计先生还没来得及烧,她这副德行还是少在包大人面前晃荡为妙。
展昭把年轻狱卒的话告诉了包拯,包拯点头算是记住了,这想必又是公孙先生教那些狱卒说的,他在意的不是这些,反倒是那个叫兰竹的女鬼。
公孙先生已经把衣服烧给了她,为什么她还穿着以前的衣服?
“恩,升堂吧。”
黄昏时分,正是吃饭的时候,包大人终于想起了牢中的两名犯人,审起了兰竹有幸见证的第一堂案件。
丁迁第一个被带到公堂之上,丁迁看着公堂上的包青天,确如世人说的,面色黝黑,一双招子更是不怒自威。惊堂木一拍,即使见过那几个死相恐怖的人的他也被这场面一阵。
“堂下所跪何人!”
一声呵斥,更是吓了丁迁一跳,他头低低的扣在地上,喊道:“草民丁迁,叩见青天包大人。”
包拯看着跪在公堂上的丁迁问道:“丁迁,你可知本府命人押你前来所为何事?”
“回青天包大人,草民愚钝,草民不知。”丁迁说着又是一叩首。
“那,本府问你,你平日是否以烧瓦盆为生?”
丁迁恭敬的答道:“是”
“本府问你,衙差在你家中搜到的金银,布匹交易的票号,以及妇人用的胭脂所为何来?”包拯说着完,惊堂木,堂上一派肃然。
江万里竟然将那票号也留着,暗骂一声,丁迁低头答道:“这,当然是草民家中财产,那金银是小人多年积蓄所得。布匹,胭脂……”
“啪!”包大人惊堂木一拍,截住了丁迁的话:“你以烧窑制盆为生,如何积攒如此多的金银。你家并没有妇人,又为什么有妇女所用的胭脂。还有这些票号,本府已经核对,分明是溪水商人李浩,进京收取货款,却在返乡途中失踪,中牟县研判,应是遭人谋财害命。通令各县协寻,发现失踪之处当在我开封府城之外。从你家中搜来的金银,与中牟县送来的清单完全吻合,这些你都作何解释!”
“大人冤枉啊,小人家中的金银何止七百余两,怎么会与清单吻合,包大人明察!”说着丁迁又叩了一下头。
“啪!”听了丁迁的话,包拯拍下惊堂木,怒道:“本府何时说过那清单上有七百余两的金银!没错,李浩的确带了七百余两的金银,而衙役却在你家搜出上千余两的金银。小小一个瓦窑,竟然有如此暴利可图,你当你家开的是金矿不曾!莫不是你犯下的不止李浩这一起案件吧。”
“!”“这,这,回包大人,您说的李浩的财物是草民挖河泥的时候捡到的,草民之前不说,纯属抱着侥幸据为己有的心里啊,草民,草民家中的其它财物的确是草民几代积攒的啊,包大人明察啊。”
见丁迁诡辩凿凿,包拯又问道:“那,本府问你,你这烧的瓦盆,里面为什么和有人的骨灰!”
丁迁听了惊惧的睁大眼睛,看到堂上的包大人,又立即低下头来:“回,回包大人,草民并不知道什么骨灰。”
“哼!自己烧制的瓦盆有骨灰竟然不知,你以为‘不知’二字便能蒙混过关!”
“我,我,草民实在不知!”丁迁说着将头叩在地上,打算来个死不认账。
包拯也不与他纠缠,对着左右道:“来人!将他押下去。”
☆、第10章 大人退堂
兰竹在大堂上见那丁迁死不认罪,气得她吹胡子瞪眼,心下骂了无数个无耻小人。眼见着那丁迁就这么被带了下去,兰竹更是不淡定了,直在展大人的肩上对着包大人跳脚道:“包大人,您……”
兰竹好多话没说出口,就听到包大人惊堂木一拍,道:“退堂!”
“退堂!!”兰竹惊得跟着包大人喊了一遍,怎么可以就这样就退堂呢!那瓦盆不是物证!那李浩不是人,鬼证!人证物证俱全,怎可以说退就退!
兰竹心中愤愤,第一次看包大人审案,竟然是个残片!都到高。潮了好伐!!
包大人退堂退的很利落,直接浇灭了兰竹热血沸腾的小宇宙。兰竹撇着嘴藏到展大人身后,她十分不想看到什么所谓的包青天!
兰竹在心里给了包大人一个十足的差评之后,她才意识到不对。展大人好像没跟着包大人回花厅,包大人不是让所有的人到花厅议事么?这分明就是回房的路好不好!
难道展大人也不满包大人的判决?
不对!展大人是敬重包大人才甘心步入官场的,她也从未见过展大人不服包大人判决,要不然依展大人的性子,还不如重出江湖来的干脆。
“!”兰竹看着展大人换下自己的官袍,穿上一身利落的武生常服。
难不成尊的被她说中了,展大人这真的是要走!
兰竹看着展大人认真的将她叠好放在床上,再把官帽压在她身上。眼见展大人挥一挥衣袖,就要不带走任何云彩的离开,兰竹立马抓紧了自己的裙子和红托,伸出一只尔康手豪迈的叫道:“展大人,我跟你走!”
然后一阵熟悉的眩晕传来,兰竹又很欣慰的转换了阵地。
呆在展大人的肩头,兰竹美滋滋的瞧着夕阳西下。然后兰竹便被展大人带到了牢房旁边,兰竹疑惑的看了看展大人。
这……难不成,展大人在临走时还要为民除害!
兰竹立即在衣服里劝道:“展大人这可要不得啊,万不说杀了他脏了您的手。就是要杀他,也得等包大人把他放出去之后,找个月黑风高夜,蒙面而来啊!这么多狱卒会被发现的!”
清脆悦耳的声音,为展大人考虑的头头是道,可惜展大人听不到……
展昭若有所思的看着牢房门口,大人让所有人到花厅议事,他知道大人指的是今日下午出去收集证据的王朝他们,而他当然要在牢房守着。
难道真如大人所想,他们真有同谋?
看着落下去的夕阳,展昭不再多想,一个飞身,隐在了牢房暗处。
“……”兰竹无语的看着趴在房檐儿上的展大人,看样子展大人暂时不会闯进牢房了。可是这么近的距离,她可是清楚的看到了展大人谨慎小心的样子。兰竹的心就像被猫挠了一般,又麻又痒。
“哎呦喂~~”兰竹左手拦着她的右手,摸一摸会不会被剁手啊,现在展大人里衣的领子没出来碍事儿,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恩,小心一点应该没关系,况且她还可以为展大人疗伤。
于是,兰竹终于说服自己,得偿所愿…………
开封府花厅之中,包大人正听着王朝的汇报。
“丁迁和江万里除了与收购他们烧制的碗盆钱老板之外,平日里少与他人联系。不过,听钱老板说,头两年丁迁他们烧窑还算勤快,不过近七八个月来,丁迁他们每月只烧一窑,每月二十日向他们供货。”
包拯听了王朝的简述问道:“那他们这几年的花销如何?”
听了包大人问话,王朝毫不迟疑的回道:“前两年有些拮据,这七八个月以来倒是大方了一些,不过并不奢侈。”
“偶,烧的窑少了,反而花的钱多了。”包拯捋了捋胡须继续问道:“那与他们提供烧窑原料的人家呢?”
“这,烧窑用的泥,是他们自己到河里挖的河泥,至于其它零星物品,他们家购的还能再用上一年半载。”
包拯听了王朝的话皱了眉头,端看他们的行为,并无可疑之处,难不成这真的只是一起见财起意的意外?可他也曾问过李浩,李浩告诉他:他起先也以为那几个瓦盆是丁迁他们杀人越货焚尸所致,可另外的瓦盆并没有冤魂……
脑中灵光一闪,包拯星目大睁道:“那这七八个月来丁迁他们烧制的瓦盆呢!”
“呃,”没想到大人会问这些,王朝迟疑了一下道:“丁迁他们总共烧制了八个那样的瓦盆,每月一个,不过上个月他们却送来两个。也不知怎么,丁迁他们烧制的其它窑制品都卖光了,唯独他们送去的瓦盆,着实令人不喜,所以一直积压着。”
幸亏那个钱老板是个话痨,拉着他们非要向他们吐完对丁迁的抱怨,要不然,大人可真要把他问住了。可想到那个钱老板,王朝决定以后见着他一定绕道走。
听完王朝的叙述,包拯闭目靠在椅背上,两个瓦盆,一个装的是李浩的骨灰,那另一个呢?之前每月都会烧制的呢?供货有固定的时间,就表明那些都不是临时起意,哪里来的尸骨让他们烧!
吐了几口浊气,包拯转而向张龙问道:“张龙,你们是否查到了开封境内外的失踪人口?”
听到大人的询问,张龙立刻抱拳道:“回大人,属下无能,就连李浩失踪的通令也是公孙先生提到的。”
如今似乎陷入了一个僵局,怀疑有人被杀,却找不到是谁。怀疑他们的尸骨就在瓦盆之中,却无法验证。他在公堂上说瓦盆中有人的骨灰,其实是在诈丁迁,瓦盆中的骨灰根本就无法检验。
叹了一口气,包拯道:“好了,你们先行退下,我与公孙先生再讨论一下案情。”
“是!”王朝四人领命退下。
出了门,马汉拍着张龙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再接再厉,其实我们这次的查访也不顺利。”
赵虎看了马汉的样子嚷道:“别神器,若不是我们陪展大哥巡街,今日也没有你们的作为!”
“你!”
公孙策听了外面模糊的声音摇了摇头,对包大人道:“大人,一般民家有失踪人口一定会觉察上报,而大户人家,或常年出门办事的人家就不一定了。”
听了公孙策的推测,包拯点头赞同,忽然他看向墙角放置的瓦盆问道:“李浩,你将你遇害的情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