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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她停下脚步,一颗心突然揪得紧紧的,“相--相亲的对象是?”
“我。”他也停下脚步,看着她突然变得苍白的小脸。
“那--那--那--”
他笑,“妳又口吃了,我发现妳只要一口吃就代表妳很在乎某件事。”
“没--没--有。”她脸儿滚烫烧红,这种幼时到大的坏习惯一直改不过来,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看穿了她。
他揉揉她的发丝,“放心,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妳这么好运,当得起我的宠物。”
“这叫好运?我巴不得她来取代我的位置!”
“真的?”
“真的。”
阙嘉伦的眼神突然变得冷硬,“不要说谎话来挑战我的耐性。”
她抿紧了唇,不敢再多话。
他拥着她快步的追上前方的爷爷奶奶,但不再有温柔了,在她几乎以小跑的状态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时,他依然没有放慢步伐……
阙嘉伦为二老及李艾芸洗尘的午宴就设在阙家淡水豪宅,只是这对老爷爷、老奶奶对桌上一道道精致高档的菜肴兴趣缺缺,连带的,气氛也有些怪。
胃口大开的只有事不关己的潘立捷跟古重佑,阙嘉伦虽然吃得不多,倒是体贴的为静默不语的丁亮颖夹了好几次的菜。
“咳,”阙庆刚轻咳一声。刚刚大家哈啦一些有的没有的,现在可得切入重点。“嘉伦,你很清楚艾芸为什么会在这里,所以,爷爷我强烈怀疑,亮颖是你未婚妻一事其实只是在诓我们二老,对不对?”他说得有些心虚,因为他也诓了孙子一点事。
“不对。”阙嘉伦答得直接,“这两天就会有婚纱业者拿礼服到家里给亮颖试穿,喜帖早已印好,亮颖的父母也收到了,至于其他的亲友名单一确定,也能送帖子,宴客场所决定设在家里,只有双方亲友出席,办一个简单温馨的婚礼……”
坐在他身旁的丁亮颖一脸错愕的看着他谈着婚礼细节。
他是什么时候安排的?他这几天都跟她在一起的……
“不用怀疑,他脑袋的内容物跟我们不同,办事效率超乎妳的想象。”潘立捷看出她的惊愕,微笑的跟她解释。
可是-…
“妳爱他吗?”
这句带着哽咽的话语突然响起,丁亮颖诧异的眨眨眼,这才发现问这句话的竟是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李艾芸。
“如果妳不爱他,就请离开,因为我爱他爱了十二年--”
“什么?”她惊愕的看向仍然面无表情的阙嘉伦。
潘立捷跟古重佑立即吹了一声口哨,引来他的一记冷光。
“李艾芸,我的记忆告诉我,我们从妳十六岁生日见面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但从那一天起我就不能忘--”
“那是妳的一相情愿。”他冷冷的道。
她泪如雨下的摇头,“可是阙爷爷跟阙奶奶告诉我,你身边一直没有固定的女伴,对于他们要找一个孙媳妇给你,你也没有异议--”
“那是在遇见亮颖之前。”他二度打断她的话。
这句话很清楚的表示,是她晚了一步。李艾芸凄楚的咬着下唇,泪流满面的推开椅子,快步的跑了出去。
“等一等,其实--”丁亮颖直觉的要追出去告诉她实情。
“丁亮颖,在追之前妳最好先问问自己,妳是不是一点都不爱我?”阙嘉伦的声音制止了她的脚步,她怔怔的回过头来,看着那张魅惑的俊颜。
她不爱他吗?
她反问自己,但这个答案她一直都很清楚,可是她也很明白他根本不爱她。她勇敢的反问他,“对你而言,女人只是宠物,爱与不爱,你又在乎吗?”
黑眸射出一道冷光,“妳在质问我?”
“我不是质问,而是不明白,既然我只是你的宠物,你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跟我结婚?”
“那是一条无形的链子,向外人声明我的所有权,当然,如果妳愿意套上有形的链子,我们就真的不需要结婚。”他面无表情的睇视着她。
丁亮颖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而周围几人更因他这一席话而倒抽了口凉气。
“我想--不,我们的婚礼确定取消了,苏美的事,我会想法子把钱还给你,至于你想要的宠物,我想李小姐很愿意递补这个空位。”
她直勾勾的瞪着他,眸中有着无畏,与其一辈子当没有灵魂的宠物,也许,在此时放手,去成就另一个女孩的幸福会更好。
如果,她认为那叫幸福的话。
丁亮颖随即往前走,守在门口的汉立即站起身来,不过这一次,她尽管害怕,还是咬牙走出去了,她相信他不可能真的叫汉攻击她。
阙嘉伦冷眼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眸中的冷意加深了一层。
阙庆刚跟庄品蓉更是傻眼。这是什么状况?
潘立捷跟古重佑对看一眼,原本戏谑的表情也由凝重取代。
他们很清楚,阙嘉伦对丁亮颖是认真的,只是他不擅于表达感情,这下亮颖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只是丁亮颖已成了他的猎物,真要闪人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就他们对阙嘉伦的了解,她要在这场婚礼中缺席应该很难。
“妳说什么?妳不跟阙嘉伦结婚了?妳是发烧了还是头壳坏去?”
在一间飘着咖啡香的咖啡厅里,苏美神情激动的看着好友,怎么也没想到她约她到咖啡厅是要丢这种震撼弹。
丁亮颖摇摇头,咬着下唇,“我跟他--有很多问题。”
“我知道啦,有很多新人在准备婚礼时,因为太忙比较容易起争执--”
“不是那样的!”她打断好友的长篇大论,“总之,就是这样了,我找妳出来是因为我刚刚有回淡水租处去看看,那里已经在建房子了,我问那里的邻居,他们都说老婆婆离开好些日子了。”
苏美点点头,“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我想她跟妳又没亲没戚的,就没告诉妳了。妳找她有事?”
她摇摇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她总有一份难言的牵挂。“嗯,苏美姊,我可以麻烦妳到阙家去拿回我的鱼缸吗?那是我仅有的东西了。”惟一属于她的。
苏美蹙眉,“为什么我觉得妳好像要离开这儿到很远的地方去?”
丁亮颖连忙否认,“我能去哪里?”
虽然这么说,然而她的确已决定要离阙嘉伦远远的。
他会找她吗?也许,李艾芸会马上成了他下一个宠物。
“我帮妳拿是可以,可是我真的不明白像他那么优质的……”
“不要再提他了,好吗?算我求妳。”她知道自己要完全遗忘他,可能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
“但是--”苏美咬着下唇,“我很清楚他愿意插手管我跟小蔡惹下的祸完全是因为妳,如此一来--”她难免着急又觉得尴尬,“当然,这是我们的问题,我不该给妳压力的。”
“不,租屋人是我,我有责任,何况,那一天妳为了让我可以漂亮的出席宴会还花了好多的心思--”丁亮颖勉强自己挤出笑意,“不用担心,他不是那么差劲的人,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的,妳不要再烦恼了。”
“可是--”
“还有这封信,妳到他家的时候,请帮我转交给他,他若不在,就请交给王总管。”丁亮颖将一封写好的信从口袋里拿出交给她。
“亮颖,妳到底在搞什么?”她觉得怪怪的。
“没什么,妳就帮我这个忙,好吗?”
苏美只能点头。
两人在咖啡厅分手前,丁亮颖不得不跟好友借几百块,一出阙宅后,她都是搭便车,还向路人借手机才联络上好友。在阙嘉伦的身边生活那么久,她一直用不到钱,也没有想到自己身上没钱……
她到附近邮局买了一张电话卡,接着,她拨电话给远在美国的父亲,“喂?”
“小颖?!是小颖吗?!”电话另一端传来父亲的惊喜声。
丁亮颖很难启齿,可父亲是惟一可以帮她忙的人。“爸,对不起,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我需要一笔钱。”
“当然可以,只是妳的声音怎么闷闷的?不是要结婚了?应该高高兴--”
“没有婚礼了,爸,这笔钱就是要还阙嘉伦的,金额很大……”她说了一个数字,“很抱歉,是我引起的问题,但请别问细节及原因,好吗?”
“金额是不小,不过爸负担得起,爸在乎的是妳还好吗?”
“我没事,别担心,请爸直接跟阙嘉伦联络,谢谢爸,拜。”她不敢再说太多,怕泄露了想哭的情绪。
她挂断电话,长吁了一口气,随即搭上公车到史兰迪双语幼稚园,今天虽然是假日,但把幼稚园当家的田恩敏可是天天到校。
一见到园长,她便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她低头,交缠着十指,“所以我想麻烦园长先借我一万元,等我找到工作--”
“妳可以在我--”
“不,我想跟阙嘉伦断得干干净净的,也想到一个新环境去。”
“妳考虑清楚了吗?”田恩敏不知道他们两人竟有这样的内幕,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她相信她对阙嘉伦并非没有感情啊。
丁亮颖用力的点点头。
“这个--就是苏美跟小蔡惹上的事,妳实在不该一人扛。”
“是我邀她跟我同住的。”
“妳是好心。”
她摇摇头,不想再多说了。
田恩敏也明白,也就不再在这事上面打转,可是-…
“妳跟阙嘉伦的感情事,我希望妳能想清楚,也别逞强,如果真的无处可去,我在台东还有个小房子,我可以--”
“不用了,我已经太麻烦园长了,只是,我也不能待在这里太久。”
她不是担心阙嘉伦找来,而是她很想一人独处,疗疗心中的伤。
“我明白,但妳得答应我,不可以消失不见,在哪里落脚做什么事,都让我知道,我才能放心,这是园长的一点要求。”田恩敏边说边拿了一万块给她。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谢谢园长。”
丁亮颖忍着盈眶的热泪不让它们落下,匆匆的离开幼稚园。
苏美跟丁亮颖分手后,来到了阙家豪宅,一看到阙嘉伦那张冷冰冰的俊颜,她突然很后悔没有Call男友陪她前来。
“什么事?”阙嘉伦坐在沙发上,语气跟表情一样冷。
“那--那个鱼缸,亮颖她……她要我来拿走的,还有这个信,是她要交给你的。”她猛往喉咙里咽口水,突然觉得亮颖离开他也是好的。
他接过信,却是直接扔进垃圾桶,“告诉她,她要拿鱼缸,叫她自己来拿,有什么话要说,自己过来说。”
“可是--”
“王总管,送客。”
“是,苏小姐,请。”王总管歉然的点头,带她出大门。
从丁亮颖离开后,家里就一直笼罩着低气压,少爷的爷爷、奶奶跟他说什么,少爷啥也不答,还是潘立捷跟古重佑拚命打圆场,一边也使眼色给二老,二老才跟着离开的。
至于李艾芸,人是回来了,但少爷的脸色让她难堪的拿了随身行李又直奔机场,还要他跟二老说,她会打电话给他们的……
唉,一团乱。
在苏美离开后,来了一通电话,王总管马上接起,“好的,请稍等。”他看向一脸冷飕飕的阙嘉伦,“少爷,是丁总裁,他有事找你。”
他抿唇,接过电话,一听到丁瀚心这通电话的用意后,他抿紧了唇,压抑着怒火道:“这事纯粹是我跟亮颖之间没有沟通好,我们没有债务,丁总裁不要担心,我会跟她好好说的,婚礼仍会举行,我会再联络你,拜。”他挂断电话,怒不可遏的上了二楼,回到房间将自己狠狠的抛在床上。
他知道自己没有顾虑到丁亮颖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