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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无助的轻颤下,鬼千刃低下头,灼灼的目光像是在巡视自己领地似的,缓缓地在她的身躯上游移。
那烧灼的目光,带着侵略的意味,兰冰儿无力反抗,只能无措地咬着唇,任由他的目光恣意地在她身上游走。
由于她的衣裳早已被雨水淋得湿透,此刻那薄薄的衣料宛若第二层肌肤般,紧密地贴在她的身躯上,忠实地勾勒出她玲珑曼妙的曲线,而鬼千刃那异常灼亮的黑眸,让她忽然有种被剥光似的羞窘与难堪。
过了许久,鬼千刃像是终于感到满意了,才松开了她。
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兰冰儿的双腿一阵虚软,若不是身后有墙可以倚靠,只怕她早已狼狈地摔跌在地了。
“看起来,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严重的伤。”
“我早就说过了,你偏不信……”兰冰儿又羞又恼地咬了咬唇,说道。“现在,你总可以让我回去了吧?”
“外面还下着雨,现在出去肯定会再淋湿,难道你不怕染上风寒?”
“我不怕。”兰冰儿摇了摇头。
反正她的身子早已经湿透了,再多淋些雨也没有太大的差别。更何况,振雷哥就是大夫,即使她真的染上了风寒,振雷哥也会将她治好的。
“我想回去了。”她语气坚定地表明自己的意愿。
别说是怕她太晚回去,姨母和振雷哥会担心,邻街那染病的何婶也还等着她送药过去呢!
刚才的那盅汤药早已打翻,而重新煎药还需要一些时间,若是耽搁得太久,害得何婶病况严重,那可就糟了。
“这么急着走?”鬼千刃的眉峰一挑,问道。“该不会……有什么人正在等着你回去吧?”
这个问题听起来十分寻常,但他的语气却让兰冰儿的心里蓦然浮现一种怪异的感觉,可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当然有人等着我回去呀!”
姨母、振雷哥甚至是小兔,要是久不见她回去,又发现她没有到何婶那儿,肯定会开始担心起她的。
“是吗?什么人等着你回去──是你的夫君吗?”
“我还没成亲……”兰冰儿的话才刚说出口,心里就立刻感到一丝后悔。
她实在应该谎称自己早已成了亲的,要是他以为她是有夫之妇,或许就会对她更尊重些了。
“不过,虽然我还没有成亲,却早已许了人,算是有未婚夫了。”她赶紧补充解释。
“是吗?”鬼千刃黑眸忽然眯起,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如果你的未婚夫知道你和一名陌生男子在深夜的破庙里单独相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振雷哥一定会相信我,不会作无谓的猜想。”
“喔?他这么相信你?”
“那当然!”兰冰儿的语气再肯定不过。
毕竟,她和振雷哥可以说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对于彼此的性情是再了解不过了。
振雷哥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她不是那种举止放荡的女子。
“是吗?”鬼千刃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他或许是相信你的,但……你就真的这么相信自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对他真有你所以为的那么坚贞吗?”
“那、那当然了!”
对兰冰儿来说,嫁给振雷哥、一辈子全心全意地陪着他,是早已注定、绝不会更改的事情,然而不知为何,当她瞥见鬼千刃那张邪魅的俊脸时,原本该要坚定的语气,竟有着一丝颤抖。
鬼千刃嘴角的笑意蓦地加深,像是看穿了她心底的那丝矛盾与疑惑。
“你对他究竟是不是如你所说的那么坚定,试试看就知道了。”他说着,忽然再度朝她逼近。
兰冰儿大惊失色,还来不及逃开,娇小的身子就被他的双臂围困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
“你……你想做什么?别这样……”兰冰儿有些无助地恳求。
由于他站得太过靠近,她几乎等于是贴靠在他的怀中。那种被他身上那股诡魅气息包围住的感觉,实在太过于强烈,兰冰儿发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全乱了节奏。
鬼千刃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忍不住轻笑了声,说道:“看来,你并不是无动于衷嘛!”
兰冰儿的脸蓦然发烫,又急又气地说:“谁说的?我才不会被你诱惑!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咱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
兰冰儿一惊,正想提防他又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忽然托起她的下巴,低头噙住了她的唇!
天哪!他……他竟然……
兰冰儿惊骇又惶恐地瞪大了眼,想要推阻抗拒,但她猫儿似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他,而当她想要斥止他无礼逾炬的侵犯时,轻启的唇却给了他更进一步攻城略地的机会!
他灵活的舌,狡猾地趁她开口欲言的时候探入她的唇齿之间,深深地吮吻品尝她的甜美。
从没有和任何男人──即使是夏振雷──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兰冰儿,在鬼千刃放肆又炽狂的吮吻下,整个思绪像是顿时被抽空似的,脑子里轰轰然的,几乎不能思考了!
她的理智、她的矜持、她的思绪,全都被这个吻给搅乱了!她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竟忘了该要拚死反抗,甚至还不知不觉地闭起了双眼,承受他的吮吻。
不仅如此,在鬼千刃的刻意撩拨、诱逗下,兰冰儿竟不知何时开始回应起了他的亲吻。
一察觉到她的反应,鬼千刃立刻松开了她,结束这个激狂火热的吻。
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将她那意乱情迷的神态尽收眼底。
他得意地勾起唇角,轻笑道:“这样,你还敢信誓旦旦地说你对你的振雷哥是坚贞不二的?”
他那戏谑的语气,蓦然拉回了兰冰儿迷乱的意识。
惊觉自己竟轻易地在他的撩拨下意乱情迷,兰冰儿简直不能原谅自己!
她和振雷哥虽然还没有正式定过亲,但他们的婚事是迟早要办的事情。这些年来,姨母总是不经意地提起要让他们成亲,她甚至有种再过一段时日,她和振雷哥就会举行婚礼的预感。
而她,这个再过不久就将成为振雷哥妻子的女人,竟然沈溺于另一个男人的亲吻中,无法抗拒他的诱惑?!
天哪!她有何颜面再回去面对振雷哥?她实在太不应该了!
鬼千刃将她那自责懊悔的神情看在眼里,俊魅的脸孔上扬起一抹邪肆的微笑。
“你的滋味真甜,我想……你的振雷哥恐怕都还没尝过吧?”
“住……住口!”兰冰儿的粉颊瞬间烧红,又羞又恼地嚷。
“看来,我猜得没错,对吧?”鬼千刃的眼底掠过一抹得意的笑。
兰冰儿懊恼地咬了咬唇,心里的罪恶感更深了。
这可恶的男人说的没错,她的唇的确连振雷哥都没有尝过,他们之间甚至连亲密的拥抱都不曾有过。
如今,原本该属于振雷哥的权利被这个陌生男子给占了去,而她竟还在他的撩拨下无法抗拒地沈沦了……
一股深深的自厌涌上兰冰儿的心头,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禁不起诱惑的女人。
“何必如此自责懊悔呢?”鬼千刃邪气地以指尖轻划过她柔润的红唇。“你挺享受刚才那个吻的,不是吗?”
“我……我才没有!”
“小骗子,不肯承认?”
“没有就是没有!”兰冰儿大声嚷着,彷佛只要装出理直气壮的模样,就能骗过他和自己。
“这么不老实?不过没关系,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乖乖说实话。”
他那邪肆的神情,让兰冰儿的心里蓦然敲起警钟,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或抗拒,他强悍的吻就已再度封住了她的唇。
兰冰儿又急又气、又羞又恼,她很努力地提醒自己不能再次沦陷,怎奈生嫩的她根本无力抗拒他的撩拨,很快地又在他炽狂的吻中沈溺了……
直到这个又深又狂的吻结束,兰冰儿早已气喘吁吁、浑身无力。
“如果你不喜欢我的吻,怎么会如此心荡神驰、意乱情迷呢?”
“我……”兰冰儿懊恼地咬着唇,恨不得狠狠地掐死自己。
天哪!她怎会姐此放荡?如此随便?明明这可恶的男人是在轻薄自己,可她非但没有拚奇#書*網收集整理死抵抗,反而还无法控制地回应起他的吻!
鬼千刃凝望着她那懊恼羞愤的表情,说道:“明天晚上,同样的时辰、同样的地点,我在这儿等你。”
“什么?!”兰冰儿倒抽一口气,惊慌地问。“你想做什么?”
“别这么紧张,我不过是想确认你真的没被我的马儿给撞伤而已。说不定你回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其实受了严重的伤呢。”
“就算我真的受了伤,振雷哥也会帮我医治的,不劳你费心!”兰冰儿急促地喊着,一点儿也不想再见到这个如恶魔般可怕的男人!
鬼千刃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似的,迳自说道:“总之,明天同样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
“我不──”
“你要是答应了,我现在就立刻送你回去。”鬼千刃打断了兰冰儿原本要拒绝的话。
“你的意思是,倘若我不答应,你就不送我回去?”
“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咱们就在这里相对到天明吧!”鬼千刃诡谲一笑。“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的振雷哥会忍不住胡思乱想,猜测你究竟和什么人在外头彻夜不归?”
“你──”兰冰儿气结,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男人实在太过分了!他到底为什么非要为难她不可?在今日以前,她根本不曾见过他,更不可能和他有什么过节啊!
“如何?你究竟答不答应?”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兰冰儿气恼地反问。
他根本早就料准了她没办法拒绝,真是太可恶了!
“很好。”鬼千刃扬起嘴角,对于她的识时务感到满意。
“那现在就走吧!”
“这么急?外头还下着雨呢!”
“不管有没有下雨,我现在就要回去!”兰冰儿语气坚定地说。
“好吧!”既然已经得到了她的应允,鬼千刃便“好心”地不再为难她。
他将她搂上马之后,低喝一声,马儿便立刻在滂沱的大雨中扬蹄狂奔。
那风驰电掣的速度,再度让兰冰儿的情绪紧绷到了极点,因而没有察觉到他的手臂正亲匿地环抱住她的纤腰。
没多久,他们回到了夏家的大门外。兰冰儿一下马,就立刻转身想回到屋子里,一点儿也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打交道。
“别忘了你答应的事。”鬼千刃对着她仓皇的背影说。
兰冰儿一僵,转身说:“我知道,不用你再提醒。”
她蹙眉盯着马上那个高大邪魅的男人,内心祈祷他赶快离开,免得被旁人看见,追问起他的来历和他们刚才发生的事,那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鬼千刃又深深凝望了兰冰儿一眼后,才扯动缰绳低喝一声,命马儿朝反方向疾奔而去。
望着那抹迅速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兰冰儿的心不知怎地忽然揪结起来,一股沈郁之气萦绕在她心底。
没来由地,她忽然想起了前些天她和小兔因为迷路而暂住客栈时,那位老相士所说的话──
恭喜姑娘将在近日的某个雨夜里,和你未来夫婿初次邂逅……
这句咒语一般的话,再度浮现脑海。
“不会吧?!”
望着那抹早已消失在滂沱大雨中的身影,兰冰儿的脸色蓦然发白,内心更是震惊不已。
如果老相士的预言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神准,那这个叫鬼千刃的男人,不就是……她未来的夫婿了?
“不!不!这是不可能的!”
兰冰儿拚命地摇头,怎么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