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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伯。”朱婷娇嗔的跺了下脚。
潘伯笑呵呵,“这附近有个菜市场,就在我们大宅后方围墙外,我开车载你去。”
“为什么不直接穿过道场比较近?”还要从正门烧一大圈,不是很麻烦?朱婷狐疑。
潘伯笑容僵了下,还好她没发觉,他赶紧道:“万一你买太多提不回来那怎么办?”
“那倒也是?”朱婷脑中已经开始筹划要作什么菜才好,以致忽略了潘伯脸上的表情变化。
在这穷乡僻野的市集,早上七、八点就已经挤满了人潮,而且南北杂货,货色齐全。
花了一番工夫,朱婷与潘伯才买齐了所有材料。
“真看不出来朱丫头你居然那么会讨价还价!”潘伯戏谑。
“本来就是,那个鸡贩看我年纪轻好欺侮,以为我不懂行情故意抬高价格。”她可有个锱铢必较的朋友,练就自已的杀价功夫。“潘伯,以后别跟那个鸡贩买东西,他态度太恶劣了!”
潘伯不觉羌尔。
正当朱婷还有话要说,一阵微弱的呼救声传入她耳中。
“潘伯,有人在喊救命!”她寻声举目四顾。
“哪有?你听错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就算有,他也不愿多生是非,万一朱婷有什么差错,他怎么向阿文交代?早知道就多带两个壮丁出来。
“真的有,我去瞧瞧。”朱婷提着大包小包穿梭人阵中,在一条冷清的巷道看到了两个流氓光正在天化日下辣手摧花,“住手!”
喝斥没效,朱婷没多考虑的将刚买的全鸡整袋砸过去,精准无误的命中压在少女身上的壮汉的脑袋。
壮汉一阵惨叫跌坐在地,而少女机警的拔腿就跑,衣衫不整,惨白的娇靥布满泪水,跌跌撞撞的跑到朱婷身边。
“小姐,救我!”荏弱的少女紧揪着被撕开的衣襟,惊惶害怕得不停颤抖。
“朱丫头!”气喘吁吁的潘伯赶上来,老眉都纠成一团,“你怎么这么冲动?”
“潘伯,没事的。”朱婷对潘伯安慰的微笑,并将受惊的少女及大包小包交到潘伯身边,“麻烦照顾一下她。”
被砸得晕头转向的壮汉狼狈的在同伴搀扶下从地上爬起,瞥见地上跌出塑胶袋的肥硕的鸡,怒不可抑。“谁?好大胆子敢用鸡扔我!”
“是我!”朱婷气走神闲的双手环臂。“皮哥,是个漂亮的小姐。”扶壮汉起身的地痞淫邪的盯着朱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阿瘦,这个好,比刚才那没几两肉的小妞好。”壮汉也两眼发直,邪笑,“这个给我,刚才那个给你,咱们一人一个。”
“皮哥,那个老头怎么办?”阿瘦指了指保护他口中肥羊的潘伯。
“别理他就好。”皮哥搓手挨上前,一脸猥琐,“小美人,咱们聊聊……”
朱婷猛的一记右勾拳击中壮汉的下巴,他发出杀猪般哀号,“啊!我的下巴。”
“别乱叫,骨头没碎掉。”朱婷怨叹想到,白白浪费了一只全鸡。
“你这不知死活的臭娘们!”阿瘦扶着皮哥不断的叫嚣。
“别光站着乱吠,要上就快动手,姑奶奶没空陪你们玩!”她还得回去煮东西给心爱的文大哥吃;不知道那只鸡还能不能吃?
这一分神,潘伯惊声大叫。“小心!”
一支木棍当头劈下,朱婷反射性以手肘去挡,她痛的闷哼一声,旋身一个飞踢踢中偷袭者阿瘦的胸,阿瘦当场摔飞出去。
“朱丫头!”潘伯差一点吓得心脏病发作,而一旁的少女早吓呆了,僵成石膏像。
朱婷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回瞪视着两人,“还打吗?”
皮哥连忙扶起痛苦申吟的阿瘦,“你给我记着!”互相扶持着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
才一拳一脚就清洁溜溜,看来她的力道还是太重了,揉揉被木棍打中的手肘,她一定淤青了一块。
“朱丫头,你有没有怎样?”潘伯赶紧上前探视。
“没事没事。”朱婷笑着安抚吓白了脸的潘伯,斜瞟一眼娟秀的少女,“你有没有怎样?”
少女噙着泪,摇摇头。
还末从惊魂回神过来,“没想到朱丫头也会功夫!”
“大学时在社团学的。”因为有柔道基础,所以练跆拳道也格外顺手。
她端详眼前娉婷的美少女,纤瘦一如迎风摇摆的芦苇一样,肌肤白皙赛雪,唇无血色,两颊却泛着诡异的潮红,那份层弱令她攒起秀眉。
“我叫朱婷,他是潘伯,你叫什么名字?”
“伍菲菲。”少女晶亮澄澈的大眼睛不掩崇拜和感激,只是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才吐了三个字就开始喘息,呼吸急促。
“不介意的话我称呼你菲儿。”朱婷担忧的上前。
“嗯,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伍菲菲心犹余悸仍不停轻颤。
“你脸色似乎不太好。”反射性去碰伍菲菲的额,伍菲菲本能反应的后退,却没朱婷手快,“哎呀!你额头好烫,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求你不要送我回医院,我要去半崖山的天地武道馆……”伍菲菲激动的抓着朱婷的手,乞怜的眸子盈满泪光,接着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朱婷及时接住她疲软的身子,“潘伯,她昏倒了耶,怎么办?”
“就叫你不要多管闲事!”潘伯没好气,“这下可好,又不知道她家住哪,又不去医院,我看交给警察去处理好了。”
“潘伯,她不是说要到天地武道馆,我们就送她一程……”朱婷扶着荏弱纤细的菲儿,发现她异常的轻,简直是现代的林黛玉。
“朱丫头,你不知道天地武道馆是什么地方?”潘伯老眼睁大,难以置信,“那你是怎么来的?”
“小幽带……等等,该不会我住的大宅子就是天地武道馆吧?”朱婷哑然失笑。
“没错!住那么久连住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看你呀!被人卖掉还替别人数钞票喔!”潘伯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多年以后的朱婷变得标致动人,纯净的剪水秋瞳盛满正义感和善良,而且身手矫健,真是女大十八变。
“潘伯,我们带她回去好不好?”朱婷低问,毕竟那不是她的家可以任意带人进出。
“不答应你行吗?”人都救了,总不能丢着不管。潘伯无奈的吁了口气道。只是,回去后怎么向阿文交代?
“谢谢潘伯。”朱婷兴高采烈的忘形,不禁啄了下潘伯的脸,潘伯老脸刷地涨红,更惹得朱婷笑得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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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她怎么样?”朱婷拉起木门,以防惊动房内沉睡的伍菲菲,快步追上天地武道馆专门的家庭医师老张,老张年纪虽大依旧老当益壮,健步如飞。
来到客厅,老张托了下老花眼镜,不悦的皱起老眉,“你知道她是一个一只脚已踏进棺材的癌症末期患者吗?”
“癌症末期患者?”潘伯和朱婷异口同声,相视一眼。菲儿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不会是你误诊?”
“死老潘,想我老张开始行医以来哪次出错,竟敢瞧不起我!”
“没的事。”朱婷陪笑的奉上茶水,“张伯,你喝口茶顺顺气。”
“还是小丫头贴心。”老张浅啜口茶,斜睨一眼干笑的潘伯,“里面那个小女生运气好的话可以熬个一年半载,不过照她现在这样没好好调养,又虚弱疲乏、精神不佳,恐怕情况并不乐观,我已经替她打了剂营养针和退烧药,然后又开一份药方,但这样也只能暂时撑着,你们最好赶快送她回医院,否则她撑不了多久。”喝完水,老张再三摇头的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怎么办?”潘伯懊恼的老眉拢起。在这多事之秋真不该乱收留来路不明的人,这下可好了,“能怎么办,只有等她醒了。”朱婷回望了眼长廊尽头那紧闭的门扉,心中无限感慨。人的命运真的很奇怪,有人无病无痛却怨天怨地,甚至不好好爱惜生命;有人一生下来就病魔缠身,先天不良再加上后天失调,想活下都很困难;有人乐观,有人悲观,但生命是要靠自己掌握的,好运、恶运就端看人怎么去改变它。
她相信自己,所以她选择掌握自己的命运,从收下那颗不起眼的粉红玉石开始,她就认定了文大哥,不管前途多么坎坷她都会坚定意志的走下去。
她挽起潘伯的手,“我们待会儿再来看她,先来帮我做莱吧。”
“我不会啊!”潘伯连忙拒绝,坚信男人应远避厨而远之。
“没关系,来嘛!”朱婷巧笑倩兮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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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丰盛的晚餐!”文魁拖着疲倦的身子甫踏进门,就闻到空气中飘着饭菜香,看见一桌的菜肴令他食指大动,他顾不得形象的偷吃。
“啪!”潘伯身穿围裙,双手叉腰,手拿汤勺的骂,“阿文,怎么可以那么没规矩?”
文魁瞪大了眼珠子,旋即迸出闷笑声,抱着肚子一手指着潘伯,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潘伯老脸微红,“再笑,今天的莱就没你的份!”没大没小的小鬼头!
“潘伯,这一桌菜该不会是你弄出来的吧?”文魁忍俊的问。“我怎么可能那么厉害,是朱丫头。”潘伯回瞥一眼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压低了嗓门,“看不出她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手艺那么好,心地又善良,能娶到她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要不是潘伯的两个笨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潘伯真希望有这样的媳妇。”
文魁微笑没答腔,深幽的黑瞳盛满柔情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清炖鸡汤好了。”朱婷端着汤走进来,惊喜的看着桌边呆立的人,“文大哥你回来啦!咦!你们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瞧?”将这锅汤搁在桌子中央,不解的蹙了下眉,以为自己身上脏了还是脸上长了什么。
文魁站起身移到她面前,轻柔的拂去她鼻端一撮垂落的乌丝,情意绵绵的注视她,令她不自在的绯红了脸。她心跳如鼓,佯装轻松的笑,“文大哥,你……你怎么啦?”真可惜有潘伯这电灯泡在,不然她好想吻他。
“你今天好漂亮。”
潘伯下巴快掉下来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向来对女人不假辞色的文魁说出那么恶心的甜言蜜语。
朱婷心跳加速,脸颊热得像蒸笼里的红虾发烫发烧,窘涩的呐呐道:“我……还有一道莱没煮。”话未完,人已经溜回厨房。这是文大哥第一次称赞她,她死而无憾了。
她慌乱又困窘的模样惹笑了潘伯,斜睨了眼像呆头鹅的文魁,“真不知道你走什么狗屎运,让朱丫头这么死心蹋地的爱你。”
文魁无奈的苦笑,“潘伯!”什么狗屎运,讲得这么难听!
“人家那么好的姑娘愿意跟着你,要是你敢辜负她,潘伯第一个不饶你!”撂下话,潘伯尾随朱婷而去。
没想到短短几天,全宅上下全被她收服了,而他何尝不是?可是命运不由人啊!
吃过晚餐,所有人都非常识相的离开,留下文魁和朱婷在客厅。
“过来。”文魁不待她开口,大手横过桌面,拦腰将她抱在他盘膝的腿上。
“可是……可是我碗筷还没洗……”朱婷心脏砰砰跳,空气中弥漫着(奇*书*网^。^整*理*提*供)他男性特有的味道,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温温的拂过她发梢,还有他平稳规律的心跳节奏不断的鼓动着她的心跳加快。
“没关系,有人会洗。”她好香,她身上有股甜香飘人他鼻腔。
连接客厅与厨房的三重和式门早有预谋的全己拉上,留给客厅里小俩口独处的空间,而空气中的气氛愈来愈暖味,夏夜的气温竟比酷日下的沙漠还要灼热。
“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