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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诺眨了眨眼睛,这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说他功利。他竟然并不觉得尴尬和讨厌,而是微微有些酸,在心脏的某处。脑中一些往事的片断浮上来又迅速消失,他慢慢扬起唇:“我被你说服了,莉迪亚。今天……我们去书房吧。好好讨论一下怎么修改。”还是别提醒今天是圣诞什么的了吧,不然一定很扫兴。
“好极了。”莉迪亚率先站起身来,笑眯眯地等着斯诺。
伦敦的圣诞之夜被工作掩埋,遥遥千里之外的纽约,圣诞节的几日后。
一身肥肉,又白又嫩的“伯爵”显得比他实际的年龄要年轻得多,除了眯起的眼睛偶尔闪过一道精光之外,总是笑眯眯地,看上去纯静无害就象个在校学生。往费斯身边一站,没人相信他曾经是费斯的学长,倒更象是费斯的弟弟。
谁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伯爵”,不但经历过父亲被人陷害,家里的造船厂破产,家破人亡的惨剧,更是在身无分文后从底层混起,两年时间翻身成了一名成功的商人。可惜后来他没忍住,复仇失败,锒铛入狱。在狱中三年时间,什么黑暗都经历过,绝望之际,被费斯救出,重新给了他身份,把他带到了美国。这样经历的伯爵,看起来却那么纯真,好象什么都无法改变他。
当然,费斯从来不是慈善家,费尽心机救出伯爵,当然不是毫无代价的。只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
“斯诺的信?”伯爵来了一大杯热可可,他和所有的胖子一样,喜欢任何高热量食物:肉!油炸!巧克力!
“嗯。”费斯目光不离信,随口应了一句。费斯自从离开英国之后,一直有些焦虑,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了,连圣诞大餐都吃得草草无味。
这段日子,除了工作,只要空闲下来,就总是忍不住想起莉迪亚那个小女人。而且,一旦想起,就不受控制地发起呆来。又傻又闷,这可不象风流倜傥的费斯。按说,一夜激情不至于有如此威力才是。
费斯想不通,甚至有些郁闷。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哪怕他早知道他确实是喜欢莉迪亚,但他却不愿意这份喜欢如此深刻。
“英国出了什么事吗?”伯爵对待费斯远不象斯诺和巴伦那样敬仰,更有学长学弟的亲切感,不叫他船长,说起话来不那么顾忌:“这封信看起来真厚。”
“没事。”费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明斯诺的这封信中大部分都在说莉迪亚对公司经济的奇思妙想,让他越看越觉得心跳得厉害,要不是他肤色深,脸上的热度一定会出卖他的情绪。
字里行间,斯诺说得很细,费斯甚至可以想像出那个小女人说起这些的时候,那付得意又快活的模样。就象……不知道会不会象那一晚快活时的她。而且,信中的她,是那么精力充沛,完全不象一个乡绅家教育出来的女孩子。不,根本不象个女孩子。那些想法,真难以想像,竟然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想出来的!就算是他,也很难有那么缜密而系统的想法。
看到信中的莉迪亚,费斯突然有些慌。“她是我的!”他想对所有看见莉迪亚的人喊。
这样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充满活力的莉迪亚竟然不在自己身边!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嫉妒起了与莉迪亚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斯诺了。
偷偷地深呼吸,费斯在努力压抑想立刻返回英国的冲动,平静无感地回答道:“你知道的,斯诺一向有主见,就是啰嗦了点。”
“那个家伙。”伯爵啧了一声,很是同意地点了点头:“太正经了。真不明白,你这样不正经的人怎么会找上他的。你们的个性比南北极还远呢。”
“我哪有不正经?”费斯摇摇头,不再搭伯爵的这个话头,再说下去,费斯害怕自己会露馅。直接收起信,问道:“港口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伯爵笑得灿烂:“这里可比伦敦好办多了,有钱就行。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船厂呢?”
伯爵不愿意地瞪着费斯,带着点故作的怒气:“喂,今天是圣诞假期!”意思就是,老子就是不工作!
“好吧,好吧。”费斯挑眉笑起来:“怎么没和你的艾德尔小姐约?”
“哦,你什么记性?艾德尔是上上周的事了。”伯爵抚额。
“那么……摩斯小姐?”
“摩斯?”伯爵一瞪眼:“我怎么不知道这么一位小姐?是不是你在哪儿认识的小姐栽到我头上来了?”
“好了,好了,花花公子先生,不想工作就出去玩吧。”费斯也跟着笑起来:“别在这儿和我墨迹了。”说着,费斯起身,往书房走去。
伯爵微微皱眉:“喂,你真的是费斯吗?”
“怎么?”费斯笑起来,重新转过身来看向伯爵。
“半年了,马修,那么多酒会舞会的,你竟然一个女人都没要,你……”伯爵表情微妙地看了眼费斯的下半/身。
“去!”费斯大笑:“我怎么样自有女人来评判,你一男人就别关心我的下半/身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嘻闹着把伯爵轰出门去,费斯收了笑,站在起居室,沉默皱眉,良久,才露出一抹复杂而奇异的笑容,似乎是痛苦,又象带着几分释然,最后又有几分不情愿。抿了抿唇,转身把信放回书房,穿上外套,大步向门外走去。
“先生,去哪儿?”车夫等费斯关上门,恭敬地问。
“红玫瑰酒吧。”费斯声音沉静。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给父亲扫墓。
因为清明前后,人太多,不得不天还亮就出发了,不然车根本上不去。
我要讲的不是这个,而是到了墓地之后,听见有人吹唢呐,开始,我和家人都没在意,可听着听着,大家都顿住了。
你妹啊!这吹唢呐的人有病啊,他竟然在吹《常回家看看》!
这是墓地也!让谁常回家看看啊?!
看着成片的墓碑,顿时觉得冷嗖嗖的。
☆、35不容易
终于嫁给心爱之;玛丽穿着婚纱;看着观礼者的笑脸;心中说不出的甜蜜。
说起来,班内特家真不愧是女主角之家;五个女儿的感情运算得上得天独厚;除了没有出嫁的基蒂,每一个都嫁给了她们心心念念的爱,哪怕是莉迪亚的婚姻颇遭诟病,但本质上也是一样的;她嫁给了她最喜欢的威克汉姆。班内特家的女孩子们婚姻问题上从来没想过妥协,从不考虑现实因素,不肯委屈自己;不认命;但她们依旧得偿所愿。就此一点,就足够让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女性羡慕嫉妒恨了。
所以,玛丽出嫁时,方圆几十里的乡里乡亲都来观礼,再加上伊格尔家,一时间浪博恩热闹非凡。只有伊格尔有些心不焉。
伊格尔家对于伊格尔要娶玛丽,开始多少是有些不满意的。毕竟,虽然班内特家是乡绅,但身家地位与伊格尔家相比,都差之甚远。不过,一则是威廉·伊格尔的执拗性子家里是从小就知道的。指望他改变心意,比强按牛头喝水还难。再则,后来一调查之后,发现玛丽的两个姐夫都让意外地颇为体面,与他们成为连襟并不丢脸。这才从不情不愿,变为了热情面对。
从浪博恩的教堂出嫁也是两家伊格尔反悔再次从军后的妥协结果。
操办婚礼的事并不复杂,有钱自然什么都妥妥的。
这次费斯的出逃,打乱了伊格尔的生计划,也冲淡了他结婚的喜悦。当初,他觉得费斯的事已了,军队与冒险就没有了留恋,什么都可以放下,下半生可以安安静静地过着父亲一样的生活。所以,他遇见玛丽的时候,就立刻认定了她就是他未来的生伴侣。这个安静的,书卷气十足,有内涵又不失自然的淑女,正是他想了很多遍的妻子。
一接触之下,这个女孩子果然如伊格尔所想地气质独特又温柔可亲。敞开胸怀的他一来二去,自然而然地爱上了玛丽。
可是,眼看着一切即将尘埃落定的时刻,费斯逃了!带着那样东西逃了!这对伊格尔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他必须重新回到从前的生活中去,重新去追捕费斯,重新成为军。这样的伊格尔的生,并不适合淑女又内向的玛丽。
可是,感情的事不是说收就收,他依旧爱重玛丽,无法放下玛丽,也不能失信于,让玛丽承受被弃之名。他必须娶她,可是他却无法象第一次求婚时那么真诚地开心了。甚至于,他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婚礼上皱眉,才不至于让玛丽察觉而猜疑难堪。
“玛丽,对不起。”新婚之夜,两坐新房的床边,伊格尔低着头,握住玛丽的手,深沉地说。
本来一脸羞红的玛丽闻言一愣,看着伊格尔,顿了一下才问道:“为什么说对不起?”这实不象是洞房之夜会说出来的话,玛丽有些心焦。
伊格尔抬头见玛丽紧张的表情,不由笑起来,伸手轻抚了下她的脸,立刻让她重新变回了娇羞的新娘。这才接着道:“军部事多,恐怕没办法给一个蜜月了。过两天就要上班去。”
听到这个事,玛丽立刻松了口气。虽然她也喜欢伊格尔的陪伴,但那不是必须的。她早就知道,嫁之后更多的时间必然是一个的生活。只是这样的日子比预期的早了些,她完全可以接受。只要伊格尔还爱着她,这些都是小事。
玛丽摇摇头:“没关系的,威廉。反正,也要有时间来熟悉这个家。”
“真是个好姑娘。”伊格尔倾身过去,声音低低地极性感,开始了这一夜的温情。
直到一周后,玛丽才开始明白伊格尔所说的“对不起”是什么程度的“对不起”。隔天,伊格尔就穿上军装离家,把家里所有的一切都交付给了她这个刚刚上任的小妻子。虽然也可以说是信任,但更大的却是压力。
伊格尔的府邸不伊格尔的本家,但也比班内特家要大得多得多。再加上各项产业,田地,直让没管过家的玛丽头昏脑涨,疲惫不堪却依旧没有弄清楚。偏偏明明苦不堪言,还无处诉说。伊格尔一周都没有回来,家里只有她一个女主,能交流的只有管家一。幸好,玛丽还知道不管家面前露怯。但这一点也让玛丽费尽了精力。
“先生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新婚第二天就被丢家的玛丽再无新婚之夜的豪情,充满了怨念地盯着管家。
“先生说可能要耽误一些时间。夫不必担心,先生除了忙了点,现很安全。并来信说,家里的一切由您决定。”
决定!决定!天知道,她已经不想做任何决定!她只想看看书,弹弹琴,绣绣花,喝个下午茶,好好睡一觉!而不是天天做什么决定!
她真的受够了!亏得她以前还一直羡慕伊丽莎白呢!现她已经觉得伊丽莎白真是太可怜了!达西先生可比伊格尔还要有钱啊!伊丽莎白到底怎么过来的?!
当然,其实最可怜的玛丽,她自己还没意识到。毕竟,伊丽莎白结婚后是有达西陪伴的,从无忧无虑的少女转变为事事操心的夫的过程有爱心无限的丈夫做支持,比完全无外援的玛丽幸福几百倍也不止。
玛丽没想到她与伊丽莎白之间的区别,只是这么灵机一闪,就决定明天去彭伯利,一则叙叙姐妹旧情,二则也取取经,如何做一名当家夫。其实更重要的原因被玛丽自己给屏蔽了:她只是想逃开这个没有伊格尔,却有重大压力身的所谓的“家”。
现就写信去!
吩咐完管家之后,玛丽这七天来难得地笑了出来,小跑着进了书房。管家低头送玛丽离开,才慢慢抬起头来。
夫要离开也好,伊格尔家现已有乱象,没有夫一旁乱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