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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玉指,你要跟我比呀?”那个纳哈赤眼里有一丝轻蔑。
赤澜嘴角轻扬:“怎么,不敢呀?”
“哈哈!”纳哈赤大笑起,那边好些蒙古人也都笑了起来。
陆晓书院只收十五岁以上的学生,而她只有十三岁,又是假扮的男儿,因此不论身高体型都比人小了好多。她站出来摔交,自然有些好笑。
纳哈赤又笑:“我怕把你的胳膊腿摔折了。”
赤澜面容依旧平静,浅笑道:“你还是小心你自己的胳膊腿吧!”
蒙古人那边又哄笑起来,一边还对着她指指点点。又听纳哈赤道:“哥哥不跟你打,跟你打,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一个小丫头呢!”
闻言,赤澜面色微微一沉,声音也压低了,说道:“要比就比,哪来这么多废话。”
纳哈赤又说了一句:“你们汉族的男人弱得连我们蒙古女人都不如哪!”言一出,蒙古人哈哈大笑,汉人这边却怒了。
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给我打!”话音一落,赤澜身后那些本还压抑着愤怒的汉人像是被泄了闸的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扑向对面的蒙古人。
远处的教授见了,大惊失色,急忙冲上前劝阻。很快,陆晓知、烛影,还有另外几个先生都赶了过来。
烛影看着静静立在混乱周边的赤澜,叫道:“公子!”
赤澜循声转过头,看见那个白色素净的身影,耳边仿佛一下子清净下来……
那些愤怒人,愤怒的蒙古人,愤怒的汉人……忽然间,她感觉自己明白了巫商两族的仇怨,跟这个不是一样么?人自小就成长在那样的环境里,骨血里都会带上那样的思想与仇恨……
只一瞬,那叫嚷嘈杂之声又充斥在她的耳边。
“再打,就全给我滚回家去!”陆晓知一声喝。校场上立刻安静了许多,学生们都停下手来。
烛影叹一口气,走至赤澜身边,轻问道:“你挑起来的?”
说不是又是,说是又不是。但凡看见她那满带倔意的小嘴,任谁都会觉得“是”。而这时,她却突然转头,很不合时宜的对着纳哈赤骂了一句:“谁是小丫头!你敢说本公子是小丫头?”
“好了!”烛影抓起她的腕子,拉她离开校场,走时仰头看了一眼屋顶。只见青雳子坐在上面,看戏一般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回到房中,烛影抬起她的胳膊仔细看了看,问:“有伤着没有?”见一切安好,他眯起眼看着她,“你可真行啊,以前烛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看来,真不如当初就待在仙霞谷了。”
她小嘴一撅,一双眼睛瞪住了他。先生说离开——这绝对是她的禁忌。
门口忽然一阵疾风,陆晓知进了屋。只听他训斥道:“好你个商赤澜,我留你在书院就是叫你来打架,来闹事的吗?”
赤澜一声不出,倒显出几分顽劣来。
陆晓知又骂:“书院是学习本事的地方,不是让你在这里混的!”见她丝毫不理睬,他只好对烛影道:“你,你给我好好管教管教这丫头!”
“是。”烛影起身应承。
“哼!”陆晓知一甩衣袖,转身出了门。
烛影回身坐下,对她道:“听见没有?说说,怎么回事,为何要打架?”
赤澜抬眼看他,有些不服气,道:“明明是他先骂我的,怎么反过来怪我?”
闻言,烛影轻轻一笑:“骂你呀,骂你什么?说你是小丫头?”抬手摸摸她的头,“可不就是个小丫头么?”
赤澜瞪他一眼,仍是不服。烛影又笑道:“你知不知道,在唐朝像你这么大都可以嫁人了,哪像你这样调皮?”
她抬起头看先生,眼里满是惊讶,很快又低下头去,然后站起身,边走边伸手去解衣带。他斜眼看她,问:“做什么?”
“换衣服。”她走到屏风后。出来时,换上了一身白净的丝绸衣衫,头发也梳理整齐了,用一支白玉簪束着,素雅之中显着几分贵气。然后,她一语不发的往门外走去。
“去哪儿?”身后烛影问道。
“你别管。”她扔下一句,便出了门。这一走,直至夜色降临,她才回来。回来后,她对出去做了什么,只字不提。
“割之弥细,所失弥少,割之又割,以至于不可割,则与圆合体而无所失矣。此乃割圆术……”
课堂内,陆晓知正讲着课,忽听门口有人叫:“少爷!”转头看去,是一个作仆人打扮的蒙古人,那人已是泪流满面。
纳哈赤站起身,问道:“出什么事了?”
仆人哭道:“老爷下狱了。”
纳哈赤顿时愣住了,缓了一阵才问道:“为何会下狱?”
仆人答:“说是受贿……”不待他说完,纳哈赤急匆匆跑出去,拉着他一同走了。
陆晓知转头看向赤澜……
当晚,赤澜房内充斥着陆晓知得骂声。
“商赤澜,你可真有能耐啊!正三品的都漕运使司运使,还是个蒙古人……你可真有能耐啊!”
她却一脸倔强,坐在那儿,也不吭声。
陆晓知喘口气,又道:“我和桑梓在朝廷里打点下的那些关系,就是让你用来泄愤的?你说,你都找了哪些人,把名字一个个报出来。都是些什么人呢,跟小孩子一起胡闹……别以为你不吱声,我就查不出来!”
她撇开眼,拿他的话做耳边风。
陆晓知走到桌边坐下,喝了杯水,将气压了下去,沉默了一阵才又开口:“你知不知道为何天水教能长久立得这么稳?”
赤澜眼睑稍稍一沉。她心中确实有过疑问,如此庞大的天水教,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其实天水教曾经也面临过灭顶之灾,就是因为当时教主的为人处世……一棵大树要若在狂风暴雨中站得稳,就要多找些牢固的架子支撑。你现在在干什么,拆架子呀?你想在你回去之前,就叫天水教倒下吗?”言罢,陆晓知站起身,一甩衣袖,走出房门。
赤澜看着陆晓知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愣了许久。烛影看看她,伸手轻拍她的脸。她转过头来看着他,说道:“先生,我好像明白你那句话的意思了。”
烛影眼睛稍一眯,问:“哪句话?”
她只是一笑,没有回答。他也一笑,道:“公子早些睡,烛影走了。”
“不!”她突然叫道。
烛影站起一半,又坐下来,笑道:“等你睡着了。”
他掀开被子,赤澜钻进被子里。他斜靠在一旁,轻拍她的后背,等着她睡着。她似乎很不喜欢一个人睡觉,是小时候一个人睡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蘭芷霓裳提出写出下次更新的时间,那我以后就在文后留下日期吧!下回更新,估计6月13日。
sea和飞花提出加快情节的问题。 啊啊,本人性格较缓,是个节奏慢的人,就是那种坐在电脑前抱着小猫,任人千呼万唤,我也雷打不动……所以,可能行文也跟着慢了,望大家体谅。说实话,情节慢了,字数就多,字数多了,写的人手指也累,但是,真的本性难改。
在此感谢那些没有霸王鄙人小文的筒子们,显了鲜花还提出了意见。也感谢霸王龙们,赐给我可怜小文点击数,因为点击真的少得好可怜,可怜到每章难以过百……真是打击人哪~~~仰首问苍天~~~
第二十四章 青女
“未几,樊城又失。樊城与襄阳为犄角,守将范天顺、牛富,本与吕文焕誓约死守。至是两将战死,襄阳益孤,元兵复用西域人所献新炮,攻破襄阳外郛,内城益急……”
夜间,赤澜坐在床上,听着一位师兄讲襄樊之战。这位师兄乃当朝龙虎卫上将军宇文正次子,复姓宇文,名双帅,是个汉人。
宇文双帅讲了一阵后,停下来道:“很晚了,夫子见燃着蜡烛又要骂了。”
“那就吹了!”她下床吹灭了蜡烛,又爬上床,“接着说。”
宇文双帅又接着讲:“襄樊既失,江南失险,警报连达宋廷。给事中陈宜中上疏,归咎范文虎,请求立即行正法。贾太师暗中庇助,止降一官……”
窗外,夏蝉鸣泣。已是子时,仍不见赤澜踪影。烛影走出房间,足下轻点,旋身跃上屋顶。他四周扫了一圈,目光最终停在一个阴暗处,问道:“她人呢?”
黑暗里有人轻声应道:“不知道……许是在别人房中。”青雳子的声音。
“别人?”烛影眼睛一眯,又看青雳子一眼,旋身下了屋顶。
烛影去了几个与她比较要好的学生房中,最终在宇文双帅房里发现了她。听故事听到兴头上,不知何时,她已经躺下。
烛影问道:“公子在做什么?”
“听故事。”
“你还要听到什么时候?”烛影将她拉下床,给她穿上鞋。见先生不太高兴,她也只好跟着他离开。
烛影一边走,一边说道:“什么故事,非要半夜三更的讲。以后要听故事,烛影给公子讲便是。”
她仰头看看他,道:“襄樊之战,你会讲吗?”
这些打仗的故事,他还真不了解,轻声说道:“不会。”
她又问:“那先生可见过打仗用的炮?”
烛影低头看她,两只漆黑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倒显的明亮起来。他轻摇头,又说道:“可……哪有跟师兄睡觉的?”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明白,问:“怎么了?”
“怎么了?”他停下脚步,弯下腰,眯起双眼看着她,“公子天资聪颖,原来这脑子里也缺根弦。”
“缺什么弦?”赤澜不解地看着他,然后踮起脚凑近了,在他耳边轻声道:“宇文师兄的爹是龙虎卫上将军。我刚弄塌了一个架子,现在我要重新支一个起来。以后,我不贪玩了。先生说过的,不要把自己玩丢了。”
原来,她是明白了他这句话。烛影转头看她,一双乌黑的眸子正看着他。他的眼睛渐渐变得狭长起来,然后眉头轻轻一拧,垂下眼睑,轻声道:“烛影只是随便说了一句,公子不必……当真。”
“先生,你怎么了?”赤澜身子前倾,想看清他的眼睛,可是他已经直起了身子。于是,她仰起头,悄声道:“我是给自己支架子……总有一天,只有我赶别人的,再没有人能把我驱来赶去的。”
烛影缓缓低下头,狭长的双眼凝视她良久,抬手摸摸她的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赤澜忽然一笑,道:“师兄、教授们都夸我是人中骐骥!先生还说本公子脑子缺根弦吗?”
他的手在她头顶轻轻一拍,口中吐出一个字:“缺。”
之后的一段时日,她和其他师兄的关系变得极好,她依旧在支她的架子。
达官贵胄、商贾巨富之后,能进陆晓书院的,自然不是纨绔子弟,但还是很能玩乐。比武、骑射、马球、角力、摔交、骰子,她总是跟师兄们玩着这些不是一个女孩儿该做的事情。她很潇洒地同他们把酒言欢、嬉笑逗乐,但她的那双眼睛始终是闪烁着与他们不同的光芒。
***
残暑未歇,庭树肇秋。
校场中学生们正拿着长刀对打练习,后背已被汗水打湿。远处飘来一片黑云,天空霎时变得阴沉。“轰隆——”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学生们却没有离开,在雨中继续练。被凉水一浇,他们仿佛更带劲了。
“师弟看好!”宇文双帅大喊一声,挥起长刀斩向赤澜的双腿。
赤澜嘴角勾笑,脚下一蹬,跃起七尺高,同时挥刀劈向宇文双帅的面门。宇文双帅横刀一挡,将她击退。她正遇再次上前,突然斜刺里砍来一柄刀,她只得提刀去接。
“师弟,瞧我的!”那人对赤澜笑道。两人打了几个回合后,那人又道:“你这小鬼,个子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