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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雪胭闻言微微一楞,冷冷地盯着上官云德几秒钟,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行刑!”
果然,几天后,当洛雪胭再次派人给上官云德喂下春药,并让妓女与他交欢时,上官云德重重地向自己的舌头咬去,若不是孤叶眼明手快,及时捏住了他的下巴,他就真的咬舌自尽了。从那以后,洛雪胭倒也再没有以此折磨过他。除此之外,每日里不是鞭打他,就是上老虎凳、夹指头等种种上世看来听来的种种酷刑;有时则给他喂下类似吐药、泻药、痒痒药之类的药,不是令他上吐下泻,就是全身骚痒难当;对他的饮食更是有时连续一、两天不给水、不给食地饿着、渴着他,有时又会将各种洛雪胭牌的食物一大盘强硬地令其吃下,令他撑胀。上官云德对这一切都是默默地忍受着,当洛雪胭让他服下那种越抓越痒终至挠至见骨的痒痒药时,他硬是强忍着不去抓挠,忍得额头青筋暴现,面无血色,由于用力将唇咬破流血,双手指甲深刺入肉,令孤叶不禁动容,孤冷的眼中升起赞赏的目光,洛雪胭的眼神中也不再是只有清冷凛冽,多了丝复杂难言。
十几天来,上官云德日日承受着各种的刑罚,丰润的面颊塌陷下去,双眼腥红,胡碴丛生,面色发青,如在夜里见到真似恶鬼临门,但那双深遽的黑眸在见到洛雪胭时依然清冷明亮,仿若夜空中的明星。每天受刑时刻也成了上官云德一天中最为开心的时候,因为只有此时他才会看到洛雪胭,虽然身受苦刑,可只要能看到洛雪胭,虽苦犹甜。
这一夜,上官云德在受刑后极度的疲倦中沉沉睡去,突然一声满含惊惧的呼喊声,从与他同睡在马车中、与黑牢一壁之隔的洛雪胭的房内响起,上官云德猛然惊醒,扑向他与洛雪胭之间的铁壁,狂打着铁壁,心中充满了惶恐,嘶喊着,“银雪,银雪,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银雪……”
只听隔壁房门被猛得推开,孤叶焦灼的声音透壁而来,充满痛惜与柔情,“雪儿,怎么了?是不是又在做恶梦?”
洛雪胭满头是汗地被孤叶摇醒,有些茫然地没有焦距。
孤叶心痛地将沾在洛雪胭脸上的几缕湿发轻轻拨开,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轻拍着她的纤弱的后背,心痛着她的瘦削,轻声哄道,“好了,好了,没事的,一切有我,雪儿,一切都会过去的。”
洛雪胭慢慢回过神来,俯在孤叶健硕的胸前轻轻地喘息着,“你不是不理我了么!干嘛又理我!”声音中有着微微的娇嗔。
孤叶虎躯微微一颤,轻轻将洛雪胭拉出自己怀抱,深深地凝视着洛雪胭,直望到那剪剪秋水般的黑瞳中去,面上带着无奈、带着宠溺,“唉,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我哪里真舍得不理你!你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就是无法不理你!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让我如此义无反顾地无法放弃你!”
洛雪胭回望着眼前如刀雕斧刻般的刚毅俊颜,轻叹一口气,“师兄,对不起!”
孤叶眼中闪过一丝痛,哑声道,“你知道,我最不想听你说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逼你!直到你真心愿意嫁给我的那一天!我会一直等你!”
上官云德缓缓坐回黑牢的一角,心中充满了喜悦、嫉妒与苦涩。喜的是琴殇并没有喜欢上那如黑豹般的男子孤叶,嫉的是孤叶可以随时随地陪伴在她的身边,可以与她轻言安慰,苦的是自己别说安慰她,能见她一面都是那么的困难,更别说想与她说上几句话了。这十几天,他早已发现了自己暗部的身影,他们就在自己身后数里的地方跟踪着他们,暗部也曾几次想要将他救走,可他却终是不舍得离开琴殇而拒绝了,只是令他们远远地跟着。
此时,听到孤叶对洛雪胭的的柔情诉说,知道自己是绝无任何的机会,也许是他离开的时候了,既然已知琴殇未死,且有了很好的照顾,他也该离她而去,让她过她自己的生活才对。可是,他就是不舍,他怕就此一别,再也看不到她,听不到她的声音,感知不到她的气息;也怕她再遇到什么危险与不测。尽管他知道有着孤叶的保护,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但是他内心有着隐隐的不安。这几天来,根据暗部的报告,原定于七月初十于越烨国与北森国交界的净山召开的讨伐绝情谷的武林大会,因听闻绝情谷谷主孤身在外,已显形迹,故已向其显形之处汇集,在这铁车身后几十里的地方,有着大批的武林人士在小心的缀着,传言说这辆车内就是绝情谷谷主洛雪胭,但因惧孤叶及其身后护卫武功高强不敢欺进,只是远远地跟着,似在等什么人到来后再群起攻之。这消息令他心头感到不安,偷偷让人将洛雪胭给他下的软筋散的毒解去,以备不测。
这几日,洛雪胭与孤叶也已得暗影的通报,得知武林人士已怀疑到他们,故渐渐避开官道向与北森、越烨交界的高琉国边境而去。
夜,黑如墨,雨如倾,洛雪胭的铁车进入一片阴森的树林中宿营。狂风裹挟着暴雨猛烈地敲打着铁皮做的车厢,发出狠烈的声音,似在预示着什么灾难的降临。
树林周围十里之外,无数的黑影悄悄地飞掠在树梢上、俯伏在草丛间向树林的中央靠拢。铁车内寂静无声,一片死寂,只听得狂风骤雨的怒吼声。当黑影们潜行至铁车周围百米之内时,忽一声响彻天空的口哨声响起,黑影们立刻现身,恶狠狠地向铁车扑去,呼喊声、马嘶声,响成一片。众人杀到车前,却出人意料地无人应战,待将至铁车前时,突然从铁车内窜出几个身影,带着呼啸向面前几人扑去。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猝不及防,举刀相迎,却砍在一堆轻软的东西上,竟是一个草人。正楞神间,不想那一刀触发了藏在其中的暗器,一连串巨响夹杂着火光冲天而起,将周围几十米炸得粉碎,当先的二三十人肢离破碎,已成一堆碎肉。
随后而来的众人在火光的映照下面色惨白,未见敌人,已先自折二三十人,而且那暗器的威力竟是如此巨大,可见那绝情谷谷主绝不是易与之人。还未回过神来,已进入铁车百米范围内的众人,不知有谁踩到了地上的什么机关,瞬息之间,爆炸声叠起,凡入铁车百米之内的人无一幸免,全部灰飞烟灭。
众人望着那漫天的血雨纷飞,树上、车上、人身上到处挂着断肢残臂,地下血流成河。林中由于大雨的作用,火早已熄灭,却似仍不死心,兀自冒着浓浓的黑烟,本幽静的小树林此刻仿若人间的修罗地狱,似来自地狱的恶魔,张着幽深的巨口,无声地桀桀怪笑着,静等着人们的到来。胆小的人早已捧腹呕吐起来,胆大之人也是面色惨白,握着兵器的手不自觉得抖着。
众人身后一匹全身黑色油亮、神俊异常的马上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那老者本平静无波的坚毅面容此时也不禁动容,本就沉冷的面容更加凝重。身侧一匹黑白花点的五色骏马上坐着一位娇小的人影,此时是花容失色,俯倒在马身上大口大口地干吐着,早已吐得恨不能将肠胃拽出。旁边几人也是面露不忍,或拧眉,或咬牙,但均沉默无声。
不远处一座小山丘上,站立着一排几十个黑黢黢的人影,正冷冷地看着那小山丘上发生的一切。这一行人正是洛雪胭与孤叶等人,他们得到暗中跟随的下属的报告,得知武林中人已发现洛雪胭的行踪,将武林大会改为今夜发动攻击,于是事先在铁车内设好炸药机关,在铁车百米范围内埋下地雷,就远远地来到这小山丘上观望。
“雪儿,有必要这么大开杀戮吗?”孤叶面上现出不忍。
“哼,”洛雪胭冷哼一声,眼中闪着嗜血的残忍,“他们屠我月狼族人时可有过丝毫的怜悯!我不过是在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眼神冷冷地飘过被绑着的上官云德,上官云德紧抿着丰润的唇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前的景象跟前世看过的反映战争的影片《拯救大兵瑞恩》里的尸骨如山、血流成河的景象还差得远。若放在以前,洛雪胭恐怕也早就吐了,可在历经惨变后,她的心早已冷硬如铁,没有了怜恤,血的惨痛教育了她,现实是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将她认为的我不犯人、人必不会犯我的幼稚想法打击粉碎。她本与世无争的宁静被血的现实击破,她要让凡是伤害过她的人都尝尝血的滋味。
洛雪胭一挥手,提缰纵马奔下山丘,向着与小树林相反的山林奔去,众人跟着她一同奔向山林。
第十九章 被困
天刚擦亮时,洛雪胭等人来到一道悬崖边,崖下奔腾着浑浊的江水狂吼着向东而去,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可进入北森、越烨、高琉三国交叉地带,到了那里碍于国界,北森与越烨的武林人士也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敢再迫近了。经过一夜的狂奔,人与马儿都尽显疲态,洛雪胭吩咐停下来稍事休息。一路奔来,得到探子的报告,说聚集的武林人士经昨夜的一役,虽损折不少好手,但真正的高手并未出手,元气未伤。昨夜洛雪胭大开杀戒,设下圈套杀死众人,更是令群情愤恨,誓要活捉洛雪胭,为天下除害,还世道清明,已是寻着踪迹跟来。
洛雪胭沉默地看着崖下的浑浊江水,轻轻地撕着手上的干饼,无知无味地嚼着。终于将手中的干饼吃完,正感有些噎着,旁边递来一个水馕,抬眸一看,正对上孤叶那充满担忧与怜爱的黑眸。
洛雪胭喝下几口水,回过身来,将众人叫来身前,静静地一一扫过面前或担忧、或坚定、或沉稳的脸庞,淡淡开了口,“各自逃命去罢!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不会为难你们的,我这里还有些银票,你们分了各自散了吧!”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递于众人,众人却无一去接。洛雪胭平静地看向他们,眼中充满绝决的坚毅。
正要再度开口劝说,众随从中领头一人排众而出,抱拳一礼,沉声道,“谷主好意,属下心领,还望收回成命。属下的命是谷主救回的,所以就是谷主的。属下虽不才,但绝不会抛下谷主独自偷生!”目光坚定,眼神灼灼地望向洛雪胭。余下众人轰然齐声道,“属下愿为谷主效命!”
洛雪胭楞楞地看着眼前一众铁血汉子,眼中泛起薄薄的泪花,“不,我救你们不是要让你们拿命来偿还的!我已让你们背上了血债,不能再让你们去送死!你们快快拿了银票走人!如我能逃过此劫,必还会去找你们的!快点拿了银票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着,就焦急地将银票往众人手中硬塞。众人却死命不接。
正僵持间,孤叶轻轻走来,捉住那有些惊惶的小手,轻轻捂在掌中,柔声道,“雪儿,不要再固执了,恐怕他们会和我一样,没有一个会走的。想当初你从那些恶吏手中将他们救下后,他们就已誓死追随了。你若坚持要赶他们走,会辱没了他们对你的一片赤胆忠心的!”
洛雪胭抬起含泪的双眸,心底一片感动。想当初,她与孤叶被逐出师门,无论她如何赶孤叶,孤叶就是不肯离她而去,恰巧碰上一队因上官云德兵变被俘虏的暗冥手下士兵,被押往东北苦寒之地,因见那些恶吏对他们施以酷刑,出手将他们救下。当初只是觉得他们是暗冥的人,应该出手相救,却没想到竟成了建立绝情谷的中坚力量。此时,更没想到他们会忠心护主,要同她共赴生死。望着眼前的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