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感觉心中的焦躁减退,阿诺德干脆考虑要不要把库存卫生纸的纸芯都抽出来。氤氲的朦胧烟气带着寒气席卷而来,身边的雾气散去得很快,当他回神时已有一个挂着意味深长笑容的混蛋坐在旁边了。
“Kufufufu……你会在意这种事让我很惊讶呢,特别是大费周章唤我出来。”六道骸保持和他一样的视线落点,针尖麦芒的气氛意外地销声匿迹。两个人竟然若无其事平静对话的场面难得一见。
阿诺德眼皮抖了一下,“好多废话。”
“我才不会揪心于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因为索然无味的原因耗费我的力量……”他伸伸懒腰靠在沙发上。
六道骸自诩为最了解未来的人无非靠着自己刷破天际窥视心灵的能力,除了直接接触未来过去的那些人他是对她记忆最清楚不过的小偷,迪诺花了好多年才猜透的事他拿来挣噱头运用得得心应手。
显然他以为阿诺德在指环战后找他是有关未来。
——好吧看来确实是有关她没错,不过……
发觉客厅有人说话的小男孩瞥一眼他们,惊慌地揪住了未来的袖子,“哇啊啊啊啊,客厅的姐姐变成男人了!!!”
六道骸不为所动地放松施展身体,未来料到大半连头都不想回,“呵呵呵呵”安慰了小男孩几句继续像揪头发一样使劲扯断菜叶子。
“哇哇哇是个长得好难看的人妖!!”
阿诺德得意挑眉,六道骸嘴角出现类似石化的崩裂。
“呜呜呜还是个凤梨怪物好可怕!!!”
……
“好吧我有点兴趣了。”六道骸神情僵硬强挤笑颜,优雅沉稳地从沙发上坐起。
“你是喜欢吸血鬼一类还是让我自由发挥?”
他显得兴致勃勃活动手指,阿诺德则对他前后大相径庭的态度嗤之以鼻,不多说起来也有他一份于是他也没多加讥讽。
就在阿诺德刚要启唇,厨房那头又传来了男孩细嫩的童音,他似乎乐此不疲围着未来转啊转。
“咦你不要睡地板好不好,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未来耐心回答,“不行姐姐是单人床挤不下。”
“那就抱着我睡啦。”
此时阿诺德转向六道骸,面对他觉得有些好玩似的玩味表情阿诺德都没有余力计较,对于骸的建议他悠悠说了几个字:
“百、鬼、夜、行。”
六道骸心领神会浅笑了一下,便得心应手开始构建幻觉。这点程度的要求远不足以满足他压抑许久的欲望,所以在感叹大材小用时他自作主张进行了更深层次的加工,使目前整个客厅更具有艺术渲染力和视觉张力。
通俗来说我们可以称这种人为“不显摆会死星人”,那么骸一定是这颗星球上土生土长的原住民,还是特至死不渝那种。
幻觉的效果如何我们从进客厅拿水果的小男孩脸上滂湃得比日本海还波澜壮阔的表情就可得知。
他呆呆扶着厨房门框看着眼前一切,无辜的小脸吓得惨白惨白,小嘴颤抖了半天都挤不出一声啜泣。
他看到和他差不多大的另一个小男孩头也不转,正在漫不经心专心看电视,顶着怪异发型的另一个男子亲昵地摆手笑得宠辱不惊地和自己打招呼。
浑身湖绿的河童在沙发一角揉荷叶,桥女从沙发后冒出阴森森的小半个脑袋;未成人形的四五只小狐狸一个劲在铂金发男孩身边挤来挤去,他板着脸目视前方无动于衷;还有叫不出名字的、拖着尾巴的不明生物从天花板上蜿蜒而过,长长的舌头伸了过来……
他大叫一声哭着跑回厨房,嚎得语无伦次哭闹着向未来求救。半分钟后藤原未来一边擦着手一边嘟囔着“怎么可能家里有妖怪呢”从厨房出来,然后看到了家里最大的两只妖怪在沙发上神情自若。
阿诺德跟刚才几乎没有两样,六道骸满面春风很是嚣张。
长着一只眼睛的油纸伞突然出现在面前,鼓起勇气跟随未来出来的小男孩尖叫着抱住她大腿。硕大的眼睛瞅着未来眨了眨,油纸伞用一条独腿蹦跶着跑到另外一个地方玩去了,未来淡定地摆手赶走要过来捣乱的、裹着雪白和服的雪女,顺便狠狠瞪了漂浮在空中的灯笼。
最后她和蔼可亲地蹲下来,眉开眼笑安抚小男孩:“唔宝贝,什么都没有啊~~~~~”
还在玩鬼火的六道骸憋着笑得都快要岔气了。
——请不要否认文艺青年都有奔放的另一面,就像阿骸轮回六世获得的六个“X道骸”称谓一样,总有一些人会忽视他死过第一次后获得的自然称号,“二到嗨”。
一通闹剧的结果就是男孩吵着说什么都要回家,未来向店主夫妇赔礼时很自疚。
“哪里哪里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很乖啊可能是想妈妈了,说我家里有妖怪呵呵呵呵,小孩子嘛想象力丰富一点有利于成长的,也有可能是我家风水不好……什么还麻烦你亲自过来接,马上就到了吗?那我带着他去楼下等你们哦~~~”
将小男孩送走回来,六道骸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也走了,走前顺便打劫了她准备好的天妇罗和饭团若干,考虑到也是对库洛姆身体有好处她也不计较那么多。
阿诺德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从始至终端坐在沙发上,直到未来疲惫不堪再次回来才轻轻斜睥一眼。
“我说,你们有点过分了啊。”她很无奈,也没有责备谁的意思。
“不管我的事。”阿诺德大义凛然。
未来一抚额头倒在沙发上,“天哪你别这么像委员长好不好我消受不起。”
他心中发堵,把话题转走,“……今天打工回来得很早。”
“逃了学园祭,我怕等委员长闲下来我死得很惨,这辈子都不要踏入并中了……”未来心有余悸拍拍胸口,但阿诺德看得出她心中实际窃喜不已。
“我看到了草壁君穿女仆装我会说吗噗哈哈哈,真遗憾本来该委员长穿的,不过沢田家的小婴儿说只要委员长接受云指环什么什么的就可以转嫁给草壁君,可怜的副委员长被自己初恋黑了哈哈哈……”
“我就知道小婴儿昨天晚上偷偷拜访我就是有好事下次别说让我跟委员长打赌在天台上唱三十遍校歌了,让我跳蒙古抖肩舞都值啊!”
“他来找过你?”阿诺德谨慎地重复。
“唔就是通知我迪诺要回意大利了,征询我意见要不要送送他而已,”未来双脚踏上沙发,抱膝在角落里挤着,说到这里她偏头问身边的阿诺德,“你呢,出去了一天?”
他拿起电视遥控器漫无目的调换频道,“闲逛。”
她仅在电话里告别,回避了和迪诺见面的机会。
而他私下去送加百罗涅了。
迪诺强行带未来去见九代目的那天,他在九代目酒店客厅和他进行过很简短的谈话,可惜被闯入的巴利安打断。
迪诺那天自言自语般说了一点未来小时候的事引起他很大兴趣,他说未来从小就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孩子。和云雀不想受恩于人的情绪不同,未来的表现得更为躲避。
迪诺说她小时候不喜欢洗头,因为每次照顾她的阿姨托着她后脑勺打湿温水时,她都会拼命把头悬得高高地不想阿姨受累,所以洗完头她都会筋疲力尽。
不管别人怎么告诉她,够了放松。未来都会死撑着坚持自己的信条。
呵,信条什么的果然用词太严重了是吧,迪诺笑。
很傻是不是,这就是她。
太傻,自欺欺人地傻,无法无天地傻。
所以我要保护她,我知道再多一个人就好,再多一个人她就能肆无忌惮傻下去。
迪诺在停机坪发动机轻微轰鸣中,不甘示弱地为之前的谈话结了尾,他说:“不管你是谁,从何而来,有何目的。”
当他发现自己所做一切在偿还彭格列亏欠未来这种意义上的价值早已消失殆尽时,迪诺才知道近朱者赤的原因他也心甘情愿傻了下去。
如果时光倒流一次,他不会再选择在那个夏阳明媚的午后用瓢虫展开一叠弥漫年华的记忆相册……
“你有你的未来,我也只有一个。”
他会给她一个拥抱。
……
阿诺德觉得肩头一沉,原来是未来自顾自靠了过来。她的头放在他略显娇小的肩膀上却不会觉得过于沉重,黑色的发丝顺着身体倾斜淌下。
她的一言不发让的那一瞬间生出的不安无处安放。
“不许再打我眼眶了啊,靠一下又不会死,”觉察到阿诺德身体一僵,未来先发制人保全自身安全,“……本来想着晚上可以抱正太的被你们一搅合泡汤了呗。”
阿诺德没有心情和她打趣,他想要不易察觉地从她的倚靠下逃离。谁知他刚一动弹,未来的手臂就抬了上来,搂住他的肩膀让他无法脱身。
“都结束了,”未来在他耳边喃喃:“……要走了吗?”
阿诺德不吭声,他也不知道答案。
不光是时间或者方法,他甚至连自己是会回到十九世纪还是彻底消失这一类根本性分支问题都无法回答。
“别这样啊我会自愧的收买小孩子什么的,我可没圣母到这种级别太荣幸了。”她突然没心没肺笑了几声打破尴尬的气氛。
“一定要回去啊,轻易改变想法动摇目标可不是你的风格吧。”
她的话让他一直以来的踟蹰无所遁形,曝光在烈日下的患得患失蒸干成两败俱伤。
阿诺德定定平视,“是的。”
活在黑暗中待久了突然看见一星光亮,会在等待天明中产生强烈的恐惧感,特别害怕会在还没来得及享受光明时就死掉。
在这里待久了竟也生出了一直被他唾弃的忧郁,这些他想掩藏的情绪只要未来发现就不会任由它在暗处堆满尘埃。
如未来说那样,任何事情都不能禁锢浮云。
他很认真,“我会回去。”
她心照不宣地慵懒叹气,温暖的吐息在他的颈窝盘旋了几秒冷却,“啊,那就没办法了……”
“那就没办法了啊,”未来笑笑,她身体里的寒冷并没有因此而消减半分,相反更加剧烈,“和你不同,愈行愈远、愈远愈行的人不会是我。我活在当下,不喜欢考虑注定会发生的事,所以别怪我无理取闹……在别人背影的身后,我不敢走。”
“到时候,让我送送你吧。”
“还能靠一会吗?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吧……”
她匀净地呼吸,恬静的侧脸平和得不像样。
阿诺德沉默地往她的方向凑了半步,生硬地维持不动。对于不擅长流露情感的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表明他放松的气氛
没错,明天永远是美好的。
因为一切失落惆怅、刻骨铭心都会在今天消失。
……
太阳照常升起,宁静的一天照例降临并盛。
一旦确定前路就不能回头,不能自我反省。费尽周折领悟的真理依旧指向从一而终的时代命题,如果是因为没有直视这一切而采取回避的方式,才保持现有状态的话,就完全无法理解他的坚持了。
阿诺德的决断就在于此。
新的一天。
这一天,云雀恭弥像往常一样在并中作威作福、鱼肉百姓。
这一天,藤原未来从房间里出来,面对一大早就开始准备早饭的阿诺德她因为昨晚的事意外地困窘不知说什么好,晨间气氛略显沉闷。
“吃什么?”他倒是很自然地主动问。
“煎鸡蛋,”她手足无措,脸红到耳根,“谢谢。”
这一天,Reborn被故障的十年火箭筒击中。
这一天,沢田纲吉在自己的棺材前先后和十年前后的狱寺凖人相遇,然后得知了这个世界的彭格列濒临全灭危机和突如其来的惊天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