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井遥一怔,眼神凌厉地看向风露。“妳为什么没告诉我佟七乐来找过妳?”
“我为什么要告知?我才不想害死我的好朋友,我的心没像你那么残忍!”她回呛。
刺客闻言,觉得还有一线生机,立刻索讨道:“既然佟七乐已现身了,那么你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吧?”
唐井遥扬眉,摇头。“只要把人带到我面前,解药就给你。不过再加一个条件──你还得随我回京城,把唐慈余党的名单列给我,我需要他们。”
“你想将唐慈的属下收归己用?”风露对他的不择手段痛心疾首。“你还是把解药给他吧!反正七乐的下落你已经知晓了,没有必要威胁他,也没必要再取人命吧?人命是无价的。”
唐井遥摇头。“他并未向我投降啊!”他坚持。
“解药给我!”忽地,刺客飞扑出去,却是抓住风露!
“啊!”风露毫无防备,被他抓在手中。
“小妹──”风家老大惊慌地吼。
“放开我家小妹!”
“我家小妹在替你求情,你抓她做啥?”风家人全部傻眼。
“你怎么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呀?”唐井遥脸上慢慢地浮现笑容,笑容里有着阴寒残忍……以及嘲笑。
嘲笑是针对她的──风露看出来了,他在嘲笑她枉做好人。
但她不会后悔的。
哪怕因此而丧命,也都不会后悔。
“快把解药给我!如果你不在乎她的性命,那就继续笑吧!”刺客全身愈来愈难过,毒性在发作了。“快给解药!快!”他执剑对准风露的咽喉。
“妹子啊──”风家兄弟惊恐地嚷叫着,想冲上去救人,可又怕一个不小心害死了小妹。
“只要让我见到司徒夫妇,解药立刻送上。”唐井遥竟然不为所动地继续与他谈条件。
“你……你不管她的死活了?”刺客的手开始发疼发颤,好难受,愈来愈难受了。
“这个丫头老是与我作对呢。”他幽幽说着,嗓音好低、好柔、好深沈,不知是在不满她还是在心疼她。
风露突然间好想眼不见为净,因为死了就不必看他作恶了。“算了吧,你拿我威胁他是没有用的,唐井遥哪里会理会我的死活呢?所以你杀死我好了。”
“好,那妳就死吧!”刺客准备挥剑。
“小妹──”
忽然,刺客手一顿,睇着唐井遥。他还是无动于衷,而且……
唐井遥的微笑好迷人,彷佛想欣赏风露的死样似的。
他真的不在乎这名女子的生死吗?
不对啊,不对……
“一、二、三……”唐井遥开始数数儿。
“你、你……你竟然还可以悠哉地数数儿,等候我动手杀她?!”刺客不敢置信。虽然只有短短几回的交手,可他感受得到唐井遥很包容这名丫头。
“你这魔头快救我妹子啊!你在数什么数啊!”风家兄弟简直快要抓狂了。
“……七、八……”
“快救我妹子啊!”
“九……”
“啊──”陡地,刺客大声惨叫,右手的剑落地,原来是开始溃烂的右手再没力气握住剑柄了。“解药──啊──”
“不给,因为你真的该死!”唐井遥的嗓音瞬变冷厉。
“啊──”惨叫的刺客咚地倒地,再没声响。
死了。
“把他拖出去。”唐井遥挥了挥手,护卫立刻将刺客的尸身拖出去,不让他碍到主子的眼。
逃过一劫的风露却是呆呆站着、呆呆看着,无神地望着刺客的尸身被拖走,也知道自己并没有死去,可是……
“你真的真的好残忍……”她无法开心,相反地,看到这么残酷的唐井遥,她很气自己没死去,才会又瞧见他使恶。
唐井遥没有回应,没有告诉她他故意拖延时间便是要让刺客的药效发作,好救她免于死在剑下。
另外,她痛心疾首的面容也让他无法开口。
瞧她如此失望的表情,他的心又开始浮动、又开始揪拧。怎么要她为他改变的计划似乎一点儿成效都没有呢?
风露咬着唇,回身走人。
看来冷酷无情已经根植在他身体里头,丢不掉了。
既然如此,她还能期待什么?
她岂能期待他改变?
该心死了。
她,该死心了……
第九章
这夜,寂寥无声,十分的静谧,无声到整座风家宅第彷佛都散发出一股空茫感。
许是刺客之死让宅子里的人过于震撼,最后的最后也只能用无声来表示心中的感触吧。
忽地,一阵狂风吹过去,卷起了地上的落叶,沙沙声响稍稍打破了寂静。
还有,极轻极轻的脚步声慢慢地从另一头传了出来,脚步声是往客房的方向走过去的。
一双手轻轻地推开一扇门,步伐跨过门槛,房内。
步伐声忽然顿了下,来人像在思索什么似的。
她,风露,静静地巡望无人的客房。原本住在这里的唐井遥因为刺客之事暂离风家,撤住到市集的客栈去休息,而这正是她所担心之事──她想要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也被唐井遥给带走了?
她要找那封信函,那封被唐井遥放在柜子里的藏宝图。她在客房外听到唐井遥指示部属将兰州赈灾款藏匿起来并且将藏宝地点绘制成图时,心中便有了个主意,只要能取得这张藏宝图,再交由唐灵呈给皇上,这项证据将让皇上怀疑唐井遥的用心,那么也可以让皇上断了钦点他为太子的念头。
想到这计划,风露的心儿就开始狂跳。她不是想背叛唐井遥,也不是想要陷害唐井遥,会这么做,皆肇始于他的屡劝不听。
他是那么那么的心狠手辣,一个被利欲熏心且冷硬无心的王爷,怎么可以当上太子呢?万一让他登上帝位,狂妄的他将会更加的肆无忌惮,毫无善心的帝王绝对会残害百姓的,届时唐氏皇朝也会颓靡败亡。
所以她不许……
不许他当皇帝。
风露拉开抽屉,突地一怔!信函竟然放在里头!
他没带走?
唐井遥居然没把这么重要的藏宝图带走?
是他没戒心呢,还是嚣张过了头,认为不会有人扳得倒他?
风露闭了闭眼。一定是后者。
既是如此,她就让他狠狠跌上一跤,让他明白夜路走多了一定会碰到鬼吧。
立即,风露抓起信函,快速离去,直接去找唐灵。
急事急办。
咿呀!她啥都不管地推开门,此刻天色已逐渐亮起,冲进房里的她正思考着要如何唤醒唐灵时,已有脚步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是谁?咳咳咳……”随着咳嗽声,唐灵移步来到前厅,一见着风露,笑道:“早,妳来唤我起身的吗?”口气异常安稳,丝毫不觉得惊讶,彷佛料定她会来找他似的。
风露稳下心绪,直截了当地道:“我是来恳请唐灵王爷帮我一个忙的。”
“帮忙?”唐灵疑惑地偏着头,问道:“出了什么事?瞧妳脸上满布愁绪。”
风露深吸口气。一旦把信函交给了唐灵,可以预知将会掀起一阵狂风暴雨,可……她不得不做啊!牙一咬,她道:“请王爷您……请您将这封信呈送给皇上好吗?”
“信?什么信?”他盯着她手中的信函,眼眸一瞬也不瞬。到手了!终于将证据拿到手了!只是,他得先压抑内心的狂喜,否则引起怀疑就会功亏一篑了。
风露回道:“信里是一张藏宝图,记载着兰州赈灾款的藏放位置,请你交给皇上后尽速将巨款取回,以免被唐井遥给……给……”
“给私吞了对不?”唐灵替她接话。
“呃?!”
唐灵微笑道:“这没什么好意外的,其实我也持续在关注井遥皇兄取到这笔巨款后将会如何处理。虽然他满口花言巧语。让咱们以为他会上缴朝廷,可我始终认为井遥皇兄会把这笔巨款占为己有。”
她疲惫地看着他,唐灵的确早就摸透了唐井遥的本性,他也暗批唐井遥是个伪君子。从头到尾,其实只有她自个儿在怀抱希望而已。
“风露姑娘,妳把信函交给我吧,我会跟皇上禀告这件事的。”唐灵说道。
“不过……等等……”她的心突然慌乱了起来,紧捏着信函。
“怎么了?”唐灵也有些急。
“可否请王爷您……您只要跟皇上禀告说是您找到赈灾款的,然后会将它取回上缴就行,不要跟皇帝说唐井遥他……他……他计划私吞……”一旦被皇帝知晓他的野心,唐井遥绝对会落了个跟唐慈一样的下场。
唐灵有趣地一笑,道:“井遥皇兄都不在乎妳的性命了,妳居然还在顾虑他的安危?妳忘了当妳被刺客的长剑抵住脖子时,他可是在一旁数数儿,看妳哪个时刻会断气呢!”
闻言,她脸色一白。
见状,唐灵暗喜。刺客之事果然让她埋下了对唐井遥的恨与怒,也引来风露为他取得证物。
他成功地让风露讨厌唐井遥了。
其实当他站在一旁观看刺客挟持风露时,已经看出唐井遥的心计了,只不过,他至死都不会跟风露坦言他所观察到的真相!
当风露被以性命作为威胁时,唐井遥的无动于衷并非是要残害她的性命,相反地,唐井遥是在延宕以及等候毒药发作,因为毒性攻心的刺客根本无法伤人。
而且,唐井遥想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对风露无情,这对他自己以及风露而言才有益处。争夺皇位树敌何其多,倘若被其他皇子发觉风露有能力影响他,会给她带来危险的。
像他,不就成功地利用了她。
风露思索着刺客之事后,轻轻回道:“其实……我并没有气愤唐井遥不顾我的性命。真的,我在意的是他的狠毒与凶残。他的心是那样的冷酷无情,连一丝温暖都没有,这样的人若坐上了天子位,将会带来灾祸。”
“那妳还要我为唐井遥求情?万一皇帝心软地饶恕他,又或者皇上被唐井遥的狡辩给蒙了去,妳的担忧可是会成真的。”
“我……”烦哪,这正是她的矛盾之处啊!不想他登上太子位祸国殃民,却又很担心他的性命受到伤害。
唐灵眸光一闪,突然给了个建议道:“不如,妳跟我上京一趟觐见皇上如何?有妳在场,不仅可以让皇上确认我并非因嫉妒而设计陷害皇兄,届时万一皇上真的龙颜大怒,妳还可以替唐井遥说情。”
“跟您一起上京师面圣?”这提议让她思索了起来。如果她在场,皇帝要砍唐井遥脑袋时,她或许是可以求情的。
“一起回京吧!”唐灵决定带着她走,因为有她在身畔,就如同拿到一张保命符,若唐井遥发现了追逐而来,他也可以靠她抵挡。
风露想了想,点头同意。说到底,她只怕唐井遥被砍头。
“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唐灵说道。
“这么快?”突然,一股不祥的感觉直窜心间,可她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为免夜长梦多。而且要悄悄地走,否则若被发现了,唐井遥一旦翻脸无情,妳风家一家人连同我的性命全要休矣。”
“我知道了。”
于是,风露连忙回房抓了个包袱以及银两,就与唐灵悄悄离开家门。
走了。
风家宅子又变得静宁。
只是风露不知道,当他们离开后,一条白色身影随即从角落边出现。
唐井遥将一切都看在眼中。
他也静静地目送他俩离开风家。
唐井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静静地思索着。
终于确定风露对他的利诱丝毫不感兴趣了,因为她决定与唐灵合作扳倒他。
风露完全不把权与利放在眼中,她对富贵荣华毫不动心,连一点点贪欲都没有。
想让她改变的做法彻底失败了。
面对这种愚蠢女子,面对这种不识好歹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