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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豪瑜……真的是很能带来压迫感的球员，就算她最终倒下，她的阴影依然如影随形。”成天艳搭起了手蓬，抵挡着阳光。
韩雷哈哈一笑：“无论如何，明天的最后一战，依然是个未知数。但我可以肯定，她明天真的没办法上场了。”
……
第二天下午。上海预选赛进入了尾声。
最后两场，将决定一支直接出线和另一支需打附加赛才能进入华东大赛的球队。
翔光VS虹口。虹口已经两败，看来没指望了。
“好球！”
“再猛烈进攻！”
翔光的攻击，象潮水般，一遍又一遍冲上虹口身上。
“赢了──60比44！”
三战两胜一败！
沈天站起来：“值得庆祝。”
“不，还没完。”成天阳道，却是微笑：“伊水VS浦东，很难预料呢。”
“那可未必。”高达红道：“石豪瑜受伤了，应该无法出赛吧！”
“对啊，有了石豪瑜，浦东才战无不胜！但是她不在，浦东就──”
“算一算得胜比率，我们比较低。我们依然前途未卜呢。”成天艳道。
“该死，只有几分的差距。”许明雯叫道。
“看来，我们不应该高兴得太早，只有当终场哨响那一霎那，我们才可以放松，天艳说得对！”沈天道。
“现在，是否开始祈祷伊水打赢浦东？”叶颖杰道。
“是的，开始祈祷吧，阿弥陀佛！”沈天双手合十，煞有介事地念念道。
众人笑了，但依然不轻松。
……
“由伊水实验学校出战──对浦东高中！”
“走了！”冯敏一甩运动衣。
“是！”伊水众人站起来，散发出新锐的活力。
“走吧。”郭英光望着空缺的位置，明白此时只能靠自己。
浦东众人也站起来，但再也显不出王者气慨，因为没了那骄傲又带着王者气息的人……
“争球了！”
“噢噢噢──”
“啊啊啊──”
伊水的进攻，象锋利无比的双刃，剑剑致命，刀刀不留情面。比分在很快地跳跃着。
8比2，10比2，14比4，17比6。
谈雅永一个妙传，一向坚固的浦东防线此时只能勉强守住，但防不胜防。
神射手冯敏再度投中三分球，将浦东防线捅出个大洞。
“完了……”史义琳自语。
“一代王者竟落得如此下场……”薄华唏嘘不已。
贝贝也唏嘘：“以偶像为支撑的球队是活不长的。”
南丹也叹气：“看来浦东真要告别华东大赛了。”
陈浩奂无言。
“不，那可不一定。”苏林那人坐在篮球场上，悠悠喝了口水：“她一定会回来的，我很熟悉她那脾气。”
上半场结束了。
“搞什么嘛！”
“已经26比9了！”
“差十七分了！浦东输定了！！”
“魔女受伤了，无法回来！”
“完了，快点结束吧……”浦东绝望了。
沈天不语，眼睛转向场边的大门，忽一震！
门，缓缓打开了，一女孩坐在轮椅上，进来了。
她，石豪瑜。
面容平和了不少，此时出现在场上，依然光彩夺目。
“豪，豪瑜？！”
第四十五章 一个时代的终结
“豪，豪瑜？！”全场人不敢相信。明明躺在医院里的，今天她怎么来了？！
此时的石豪瑜不再是一天前充满骄傲的王者气息的魔女，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平和、沉稳的石豪瑜。
只是，代价太重了。
“看来，她要回来了……”史义琳想着：“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
“嗯。”苏林那人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投出球：“如果你能发现自己的话，虽败也犹荣！”
“我不会评论我以前的理念是否正确。”石豪瑜缓缓环视了队友：“但我只有一个想法──你们此时一定要全力以赴打好每一场比赛，无论胜还是败！”
“豪瑜？”浦东队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变了，这是事实。
“还有，冯敏。”冯敏一怔，石豪瑜定定看着冯敏：“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哦？”
“请你……把我们打回原形吧。”
“啊？”
石豪瑜虚弱地笑了笑：“不要给我们做个顺水人情，狠狠进攻，把我们彻底打回原形。”
“……”
“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情了，请你答应，好不好？”
冯敏闭上了眼睛：“只怕……”
“不要有任何顾虑，我已经说了，一个时代不可能永远辉煌的，我只怕她们还留恋以前的辉煌，所以，一定要有人，给她们狠狠的打击。”
“……我懂了。”冯敏点了点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谢谢，我就目睹这个吧……”石豪瑜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了几滴清泪。
……
浦东众人静默了一下，进入球场开始下半场。
虽然她们已经防不住伊水。但是，她们已经不被什么东西所牵绊了，有的只是……悲壮。
当年楚王不肯过江东，自刎乌江。
是因为他是英雄。真正的英雄。
真正的英雄从不对以前的辉煌念念不忘。真正的英雄只会破釜沉舟，知其不可而为之。真正的英雄宁愿倒在自己的灰烬里，也不愿在他人的阴影下苟活。
或许这样的英雄顶多是英雄，不是智雄。所以英雄只会被人感叹，但不会被人效仿。
但是，英雄总是和悲壮等同，和失意等同。
现在的浦东，就是这样。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王朝且已成灰烬，一去而不复返，那么，又何必死死回忆呢？
不如把它埋入到坟墓，扬弃自我，重新出发。
……
浦东王朝在做了最后挣扎后，终于巨人般轰然倒下……带着王者的自尊，这不能不使人感叹。
此时上海预选赛成绩出来了：
伊水三战全胜。
浦东三战一胜两败。
翔光三战两胜一败。
虹口三战全败。
伊水首次获得冠军，以上海冠军身份直接打入华东大赛。
翔光也首次获得亚军，以上海亚军身份与江苏第四名决战，争夺最后一个出线名额。
而浦东的首次失败，正式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结束。
“浦东王朝”终于成过眼烟云，而浦东王朝最辉煌的一页──石豪瑜时代也落幕了。
“好耶──”翔光队员喜极而泣。虽然还有一战将决定她们能否正式打进华东大赛，但现在，她们满意了。
终于打完了上海预选赛……
成天艳站在那儿，不由感慨万千。她抬起头，面对欢呼的拉拉队。
看到他们了──曹成明、韩雷、岑科、连翔、钟锋。
韩雷俯下身，竖起大拇指：“打得好！”
成天艳也笑了，也竖起大拇指：“你们也是的，获得了上海亚军！”
曹成明也微笑了。
真的……她们很努力……
成天艳转过头，不由镊住：豪瑜？
她就在教练席上，坐在轮椅上，却一脸平静。
我知道你变了。成天艳喃喃自语。不过，你是我的榜样。
因为──
你是真正的王者！
石豪瑜仰起头，泪水悄然落下，但很快，又擦干了，回过头，却笑了：“英光，不用难过。至少，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也许，华东篮坛应该交给新旅吧！”
“豪瑜……”郭英光猛然感到了什么。
“我祝福你。”史义琳看着，低下头，转身走了：“义琪，回去吧，爸爸在等我们。不过，”她转过头，看着石豪瑜：“我等着与你在夏天的杭州的重逢。再见。”
史义琪回过头，看着石豪瑜：“不管怎么说，她真的好厉害啊。”
“对，”史义琳越走越远：“所以才是华东后卫双璧之一。”
“啪！”贝贝关掉电视，站起来，浅黄的长发随意飘动：“少了王者，却多了新旅……”
“不管怎么说，我们打自己的！”南丹也关掉电视，站起来。
陈浩奂也站起来，呼了口气：“威胁终于消除了──”
与此同时。
祝祯明教练面对记者的采访，低沉地道：“对于这次预选赛的情况，我们浦东学校的队员都尽力了，都打得很好。对于我们的石豪瑜同学的受伤退场我深表遗憾，没有了她的主持大局，确实我们表现不尽人意。”
“那么，您是否有所教训？”
祝祯明教练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我太过重视石豪瑜同学的个人领导作用，忽略了其他队员的可持续性发展。毕竟，篮球是五个人，不，十二个人的团队运动。”
“明年，浦东会再来吗？明年这个时候，高三的石豪瑜同学和郭英光同学就将不在球队。”
祝祯明教练点点头：“是的。这次意外落败，却可以给我一段相对充足的时间，让我可以早点着手开始后备人才的培养。只要浦东高中依然不放弃篮球队，明年我们必然卷土重来。浦东高中篮球队的招牌不会轻易倒下的。”
“对于伊水和翔光这两支篮球队，您如何评论？”
祝祯明教练微微一笑：“都是很不错的篮球队，确实给我们带来了压力和挑战。俞景润教练苦心经营三年，终于把伊水队带到这样的境界，对他的卓越工作我深表钦佩。至于翔光学校，尽管还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她们在比赛中表现出的意志和毅力，远远超越了我们，我相信他们在沈天教练的带领下会不断克服掉问题，从而能够真正代表上海征战华东大赛。这两支球队都很强，祝她们在华东大赛打出好成绩。”
“明年的预选赛还会碰到她们，到时候可能名额只有1。5个或者2个，而翔光的主力明年将升为高三且全部保留。伊水明年尽管没有冯敏、黄融和章元春同学，但由谈雅永同学带领，战斗力可能会有所提升，对此您要如何面对？”
祝祯明教练轻轻地道：“我现在主要的工作，一是关心石豪瑜同学的伤势，保证她能够及时、不受影响地参加高考，二是关心队员的心理状态，帮助她们从输球的阴影中走出来，三是着手培养后备人才。我们已经预招了一些很好的初中学生，9月她们将入读并训练。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将面貌一新，我们会有第二个石豪瑜的出现，但不同的是我们会更加团结更加注重团队协作，也不会重犯今年的错误。我们太过顺利了好几年，是该好好总结教训，重新出发。”
“最后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
祝祯明教练站起来，看着热闹的球场，嘴角浮起了有点落寂的笑容，他知道此时已经不属于他和浦东学校女生篮球队，连带夏天的杭州的华东大赛的舞台也不属于他们。
但是我们会卷土重来的……
一定会的……
另一边。
“对于您带领的篮球队，第一次参赛就获得上海亚军，您有何感想？”
沈天搔了搔脸，笑道：“首先，我很高兴，也很为队员感到骄傲。她们克服了很多不利因素，并转化为战斗力，在我看来，她们的表现可以打九十分。然后，我也要对浦东高中女生篮球队队员和祝祯明教练表示敬意，没有与她们极其难得的对阵经验，我们不会这么快就成长起来的，她们果然是华东大赛的亚军队伍，实力很强，我相信明年的她们会更强，而且会很快从失败中爬起来。至于伊水实验学校女生篮球队，我同样对俞景润教练表示敬意，他指导的篮球队整体战斗力很不俗，和她们的对阵也是很丰富的体验。”
“那么，一周后你们将和江苏第四名决战以争夺最后一个出线名额，您有信心吗？”
沈天笑了：“我还不知道对手是谁，但无论是谁，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一定争取能够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