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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城君跟大臣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只是保卫而已,不是打回安城。不触犯圣人秩序。洪缣也确实可怜,道义上似乎也应该对他网开一面。万一世事难料,洪逸、洪综等人相继谢世。洪缣得到回城继位的机会,华城武者护送他回去,有了“拥贵正位”之功,利益更大!
华城君便继续当没看见,默许了这支队伍。
所谓“洪缣带出来的珠宝”,实际上是华山公的投资。受训的人。大部分也是华山公例年来积攒的优质武者。这是华山公的投资。等有一天洪缣能正君位,第一个酬劳华山公。何四是这么保证的。
何四矢口保证,不出多少年,安城必发生剧变,安君逸崩。伯少君综自取灭亡,仲少君缣回城主持公道,华山公投资的队伍唾手可立“拥贵正位”之功。
这一切完备之后——兼思刚跑到觉城,在碧海银涛之间,还不知道北方雪山脚下已经建立了一支以他为名义的小小军队。
安城京邑则一派喜气洋洋。权贵们都知道,伯少君的妻室人选已经决定了。即使仍有一些“仲党”成员对洪综母子心怀不满,至少表面上,他们不得不向右夫人及宝地园——这园子是洪综出生以来的居所,权贵们私底下交谈时,往往以此园名称来指代洪综——去道贺。
安君洪逸对“仲党”们采取了宽抚的手法,特别警告洪综:既然仲党们很识好歹,没有对仲少君丧报提出激烈质疑抗议、也没有公然去寻找仲少君缣,那么身为兄长的洪综也应该回报以相应的克制,不要有任何炫耀、高压的姿态,激起仲党们的不良反应。
“父君!儿子省得。”洪综回答。
他与右夫人已经达成一致。权贵们来道贺时,他们一致的反应是:等到问名纳彩,再道贺不迟。
婚事要经过这程序,才进入正式启动阶段。
在这阶段,华媛慧离家出走。
慧的父亲,公子达得知此事,五雷轰顶、五内俱焚。他生怕安城的聘礼早早送到华城,搞得他更加骑虎难下,便派人到安城送信,说媛慧急病,暗示婚礼最好从缓。华山公向来与公子达交情好。公子达暗地里向他求助,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华山公便问何四能不能帮忙。
何四答应了,南回时经过京邑,顺手把盆景给偷走了。
那盆景交给阿星。阿星欢天喜地:“我正用得着!”眼珠子转了又转,拆开去送给宝刀一行人。
何四则坐到院子里,开始拾掇桃子。羊医生只以为他是一个外地来的田间长工。
简竹踏进门来,帽帷拂动,笑问:“咦,你们星老板不在?”
☆、第九章 忠熊东蹈碧涛去
阿星转过身,看着来人。小熊侍卫长慢慢儿从山路走上来。见着两个亲兵倒在地上,他心头不是没抽搐一下,但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反应。
一个能干的将才,见千军万马流血成河,理应面不改色。小熊是这么觉得的。
私底下,他甚至有点窃喜:终于有个像样的敌手出现了!
他紧盯着黑衣矮个儿敌手,一步步往上走,竭力沉稳。
一个好的将才……
他看清了阿星的容颜,差点儿一步踉跄跪倒在山路上。
没想到等在上头的敌手,不是矮个年轻人,是黑衣美女!
不、不是美,是艳,是醒目,是照眼明,是灿烂荣光,是勾魂慑魄……小熊一时词穷。
阿星满面怒色呵斥他:“光天化日杀人的官儿!”傅琪就在阿星身侧一步。小熊可是现在才注意到傅琪,非常吃醋:这家伙怎么可以离美女这么近!&‘?¥@’#(**(……
等一下。重点好像错了。重点是他想派人杀傅琪,没杀成,被人捉贼拿赃捉奸在床。一拍两瞪眼,完蛋了。
小熊手按腰刀柄,把头一低,光棍认下:“是我干的。”
他个子比阿星高那许多,就低了头,视线还是能罩住阿星。
阿星怒极,冷笑连连。
“可是!”小熊大声道:“我是为城池太平,人民乐业!为此牺牲一人也是应该的。”
阿星抢白:“我只听说君主肯为人民舍身,人民为此受惠,没听说君主叫人民为他舍身,还说受惠的是人民。这逻辑未免太美些儿!更别说还没当上呢,已经美上了,这算哪来的福利?”
她伶牙利齿,小熊脸都涨紫。
傅琪缓声道:“侍卫长,这次杀不成,下次你也别动手了。”
小熊长叹一声:“我也知我没机会了。”一次不行。傅琪向洪综告状,小熊只怕要被关进大牢了……说不定还得掉脑袋。他自认倒霉。
然而傅琪道:“我不告状,侍卫长请自己想去,今日我不死。实在是安城之福。”
小熊嘴唇动了动,一句“你未免太往自己脸上贴金”快要出口。阿星已经不耐烦了,催道:“不杀人了,你就办正经事儿去!查小偷是吧?本邑寺僧就是现成的窝主!”
小熊脸色一整:“姑娘,此话当真?”
“并不当真,”阿星撇嘴:“耳食之言,你不爱听,就当没听见。”
小熊怎么好当做没听见!
小熊恨不得屁股喷火,像陨星一样“biu”的就冲到天果寺去!
临冲之前,小熊回顾傅琪。心情复杂:“傅老板,后会……”
“说不准后会,我也要远行了。”傅琪笑笑,“说不定离开安城一段时间,到那时。侍卫长再看伯少君,想想傅琪今日的话。”
小熊想了想。
若干日子后,右夫人气得想把小熊皮扒了作成地毯踩。
这前景小熊可一点儿没想起来。
他往天果寺去了。
天果寺住持一听说,外面人传他们窝藏贼赃,大喊冤枉,招出来:“悟宁有跟人家拿宝贝!盆景?哦对,我想起来了。就是盆景!”
小熊就找悟宁去。
远远的视线跟悟宁一搭,他大惊:高手啊这是!
安城武脉凋零,老熊既是庸才,小熊能干点儿,也能干不到哪里去。这硬点子眼看擒不下。
小熊后悔哪:他把雇的华城高手多多的带一堆过来就好了!
后悔的小熊慢慢往外出溜,希望他自己没有打草惊蛇。
他轻轻、轻轻的出溜——那条蛇抬起头来。精光毕露的盯了他一眼!
天啦地啦,小熊石化了。绝顶的武林高手,和绝顶的美女,效果有相似之处,都能叫人半身不遂、一命呜呼!
悟宁本来像是个捂得严严的灯笼。一点儿灯光都不透。小熊找上来时他透露一点儿,小熊估计无法力敌了。这会儿小熊想逃,他再把大光明往外放,小熊骇然发现:数量级差太多了,这连逃也没法儿逃啊!
“看来要交代在这里了。”小熊想。
“死于战斗,倒也是武者的荣耀。”小熊又想。
“也不白死!我一死,他们知道怎么回事,会来捉这僧盗。我们从华城雇来的高手多,军队也并非摆设,终归能捉了他!”小熊更这么一想,俨然已能含笑。
悟宁开口要说话。
这一开口不要紧,小熊本来已经是思绪纷繁、紧张戒备的时候,一发现敌手有了动作,还没分辨是什么动作,先把自己这儿准备的招数打出去,腰刀唰唰往前搠去,因动作够快,一柄刀幻出两锋刀尖。
这招数有名堂,叫“蛇吐信”,老熊压箱底儿的本领,教小熊练习纯熟,小熊就闭着眼睛也能使出来。
这一刀,幻出两个刀尖,对手不明虚实,准得左支右绌、手忙脚乱,用在起手式,最合适不过。
悟宁身子微微一动。
就好像海面上,阳光遍撒,没有风,你乍眼看去,仿佛那海面宁静得很,仔细分辨,才见纵然无风,海面波涛不息,那瞬间的起伏相替、波摇影晃,竟无法计量。
小熊在那瞬息间,只觉得悟宁明明没有动,可他的衣纹带角、一寸肌肤一根毫毛,无不在动,而且每个动静,都有可能击中小熊的空门。
小熊不得不回防。
蛇吐信的进手式,还没奏功,他就自己撤了回来。
他拿刀在前面挽刀花防守,还觉不够,猫腰在地上加打了一个滚。
悟宁淡淡道:“你说若是我盗了宝,还会在这里等你来寻吗?”
小熊一想:有理啊有理!
可是,若盗宝的不是他,那末……
“人是往觉城去了,”晓得小熊迟早能查出来,悟宁落得大方些,“侍卫长可以去追。有位宝姑娘,往觉城做生意。是正经事由,侍卫长应该很容易能找到。宝物可以问她,可能在她朋友手里。不过,侍卫长想必也能看出来。她绝不是盗宝人。贫僧愿向侍卫长作保,她同行朋友也不是。宝物放到他们身边,是有人居心不良。”
小熊心里已经记下,面子上得装出官方的威严:“我自有主张。”
悟宁奉劝一句:“侍卫长届时记得,诚然城社为重,风波益靖不益兴,还须顾及惜念无辜,公道自在人心。”
小熊皱眉:“这是什么意思?”打量悟宁,心中谜团越来越大。这样的身手、这样的人品,到底是什么来历?盗宝者又有何图谋?
悟宁当然不会直接把答案告诉他。悟宁信不过他的智商和情商。觉得现在把一切告诉他也没有用,反而更掀波澜,只好点到为止,等他到时候自己醒悟。
小熊警告:“我这便去觉城。只是你不准乱跑!我会叫人来守着你。一出乱子,你小心点。别以为你武功高强。再高也压不过官兵!”
只差最流氓的一句话没警告出来:我们人多。一人吐一口唾沫都淹死你。
悟宁答道:“阿弥陀佛。侍卫长只要记得,派人守贫僧时,动静小些。否则,对贵城不利。”
小熊觉得很憋屈!
杀傅琪时,傅琪就说杀他没关系,但对安城不好。
对付悟宁,怀宁又说这对安城不好。
小熊才是本城的侍卫长好吗!
小熊才最关心本城的安危好吗!
怎么一个个看着他。都像看着个孩子,欲言又止的,一脸“现在跟你说也没用,你不懂……”
好吧,小熊还真不懂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去觉城追宝贝,你等着!”小熊撩下这句话。自己都觉得色厉内荏,掩面以逃的姿势,离寺奔觉城而去——去之前吸取教训,带一双华城高手护身。
傅琪也已经着手清仓远遁。
他好处是未婚无子,没有家室之累。说走就能走。留下的就那么一位义父老太爷,多留些财产供养着,也算对得起了。人人都骂傅琪从义父手里夺家产,傅琪自己知道,若非他强势介入,傅老太爷现在家产已经赔得差不多。那位老太爷,仗着祖业,其实不是经商的好材料,尤其上了年纪之后更明显。他能安度晚年、作个安乐老太爷,还要多谢傅琪。
至于傅琪的义母,多年前就已经对丈夫的花心失望,虽未离异,却自己辟了个静室,悬起佛像,吃斋诵经,不问世事久了。傅琪将十亩好田舍给天果寺,换天果寺日常供应傅老太太侍佛起居诸般应用物色。并老太太身边侍候的人,也有田地作了终身薪资。她的生活可以不必担心。
傅琪主要就是把近来囤的麻料、麻田处理了一下,乐呵呵地来找简竹了。
简竹曾经拜访羊酒坊,一来过问酿酒进度,二来就是想问问阿星,关于傅琪她打算如何处理。阿星当时在青神岭上跟小熊对阵,简竹没碰上她,留了个口信就回了山乌槛,看着工人们侍弄西瓜——天热了,蚕业歇了,赫蹄不做了。丝也收妥了,丝路则由瘸子秦铺定,旁无大事,春天他催工人们种了些麻,土地质量不佳,但仗着行情好,也卖掉了。张大佬看简竹趁风势赚钱,很不爽,屈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