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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下意识的向外看去,只见那个女人似乎跟电话里的人吵了起来,站在十字路口大叫大嚷。
李易模糊的记得,刚才这个女人说话时还是笑着,似乎在跟情人打情骂俏,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就吵起来了?
李易正想着,那女人忽然将手机用力摔在地上,又用脚跺了几下,站在原地大喘粗气,发了一会儿呆,哭了起来,捂着脸转身向回走。
李易一下子忘了刚才蒋锐的一番心理分析,用一种崇拜神一样的眼光看着蒋锐。
蒋锐一伸手,李易机械的把手里的钱递了过去。
蒋锐把钱塞在兜里,道:“这几个钱我不稀罕,只是想叫你知道,人外有人。
外面这个女人的穿着,上身衣服颜色深,下身浅,这么冷的天,还穿着八分裤,这是典型头重脚轻的装扮。
去掉时尚爱美的因素,仍然能表明,这个女人是个浮躁的人,遇事不能保持冷静,可是理性上又没有有效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她小时候一定被妈妈抱的不够,所以一遇到问题,尤其是感情问题,最常见的行为模式就是回归原位,那是寻找妈妈怀抱里的安慰的一种潜意识。所以她多半是要往回走的。”
因为刚才的一番心理分析,李易本不想跟蒋锐再多说什么,可是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她要跟情人打电话,你怎么知道她们会吵起来?”
第六百八十八章 眼前的魔鬼
蒋锐冷冷一笑,道:“她走路的时候,臀部扭的非常夸张,她没穿高跟鞋,却也这么扭动,这种动作显然是一种性暗示,所以她离的还很远的时候,我就断定她在跟情人说话。
可是就在我跟你打赌之前,这个女人忽然改变了说话的内容,当时距离离的很近了,我从这里也能看出来她在说什么。
她在质问对方昨晚去哪了,从她说话的内容来看,对方显然是在闪烁其辞,以这种女孩的特点,只要一开始怀疑,就在心里下了定论,不管对方怎么解释都没用,更何况对方解释的可能很不通。
这种女孩性子浮躁,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就生气,前面是十字路口,那代表着多种选择,多选的背后是不确定,不确定的背后是烦躁,烦躁的背后是放弃。
所以我猜她一定会放弃先前的打算,比如逛市场,或是去朋友家,又总不能站在原地不动,所以一定是返回。”
李易这次是傻了,喃喃的道:“你,你,你能看出来,她,她在说什么?”
蒋锐道:“读唇术。”
李易道:“真有这种本事?”
蒋锐道:“很多人一定问过你,世间真有点穴吗?你怎么回答?”
李易呵呵一阵傻笑,道:“那,那她要是在走过十字路口之前就发脾气了呢?也会回头吗?”
蒋锐道:“她离十字路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没拿电话的那只手向外摆了一下,身子向左前方轻微倾倒,头一顿一顿的,这代表一种下意识的定位感。
所以她一定会走到一个有明显定位标志的地方再将情绪推到爆发点。而在附近,只有那个十字路口是一种独立概念,是一种定位概念。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李易傻傻的点了点头,道:“有,你是妖精吗?”
蒋锐将烟掐灭,转身走了。
李易的脖子有些僵硬。盯着蒋锐的背影,直到蒋锐拐弯不见了。
李易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几个政府人员正在找他,想再问他一些关于事故现场的事,李易却像是丢了魂一样。拒而不答。把所有人都推了出去,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李易见识过蒋锐的本事,没高明到了这种程度,这跟妖精还有什么分别?
忽然李易一事。忽的一声,从病床上坐起来,姐夫赵祥鹰正处在困境中,自己本来帮不上忙,可是如果能请蒋锐出头。那所有的事情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李易兴冲冲的从床上跳下来,可是却又定住了,这女人古里古怪的,能帮自己吗?
在医院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处理了一些事,李易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可是闻讯赶来的记者们却堵在了医院里,他们早就听说事故现场出现了一位英雄人物,通过各种渠道知道这位英雄在这家医院里暂时就治。便蜂拥而来。
李易大大方方的接受采访,有什么说什么,把现场的事讲了一遍,还顺便对政府部门发了一大堆牢骚。
信息时代,消息传的是真快。李易上午接受了采访,下午各大媒体就报导了。
网上有人知道这事的主角居然是李易时,立刻又挖出以前的老贴子进行宣传,把李易先前的那些“英雄事迹”又说了一遍。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海州知名人士李易,诨号一点红。不但有极强的黑社会组织能力,其实还是个能救人于水火之中的英雄人物。
网络这东西就是这样,对一件事要么就只有一个可怜的版本,要么就有无数个不真实的版本。
不少人把李易的事编的极为夸张,各种视频暴光,都声称是珍贵资料。还有人居然以李易的事为蓝本,写成小说,还说李易手下有什么九汉十八将,每一个单独拿出来都能独挡一面,各有各的本事,有的主文,有的主武,有的主管经营,有的主管公关。
又说李易收揽了无数大小帮派,势力遍及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还有的说李易的帮派分支,都延伸到了国外,欧美、中东,东南亚,甚至非洲都有李易的人。
要说原来李易是在海三角一带威风,这一次的名气可真是遍及全国了。
这一天李易没离开,记者太多,足足采访了一天,路小花这死丫头还非得抢镜头,把个医院弄的乱七八糟。到了晚上,李易总算是消停了一会儿。
蒋锐来找李易,见面就道:“晚上请我吃个饭。”
李易真是“受宠若惊”,连声道:“好好好。”
蒋锐不想带着别人,只他们两个,到了附近一家西餐厅,李易在蒋锐面前不敢显阔,只简单的要了两份牛排和咖啡,别的什么也没敢要。
蒋锐不说话,李易也不敢吱声,牛排吃到了一半,蒋锐忽道:“昨天我说的那些话伤着你了吧?”
李易道:“算是吧。”
蒋锐道:“我向来不跟人道歉,你就忍了吧。”
李易苦笑一声。
这餐厅不是什么高级地方,不过环境还不错,人不太多,气氛优雅清新,混和着鹅黄色的淡红色灯光,柔和的洒在蒋锐的身上,像是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晕。
李易虽然知道这女人很难惹,可是眼前的景象太美,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蒋锐道:“我不用抬头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呼吸这么促,哼,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李易道:“我可没有半分亵渎你的意思,我确实……,确实觉得……”
蒋锐抬起头来,两道冰冷的目光射向李易,道:“觉得什么?”
李易把心一横,道:“觉得你长的好看。怎么着,不能说啊?大不了你把我废了。”
李易这一露出流氓神态,蒋锐反而乐了。
李易跟蒋锐认识到现在,从来没见她真正的笑过,就算是笑,大多也是冷笑。这一次蒋锐却笑的十分灿烂,李易就感觉像是在身前突然盛开一花园的花。
李易沾着咖啡。在桌上写道:“你刚才一笑,我就感觉眼前像是盛开了一花园的花。”
蒋锐盯着李易写的字,一动不动,忽道:“我不可能看上你这种人,别想了。”
李易略感恼怒。道:“我又没说有别的意思。”
蒋锐道:“你不用说。我猜的出来。给你个忠告,别在我面前耍花样。”
李易用力的切下一块牛排,塞到嘴里,大口的嚼了起来。
蒋锐慢慢的喝了一口咖啡。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神情,双眼看着空处,缓缓的道:“我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意识清醒,懂事比别人早,我妈带着我嫁给一个当官的。
我这个继父家里很有钱。不过他表现的却很朴素,他不放心银行,把现金全锁在几个保险柜里,每隔一段时间,就把自己关在门里数钱。
我偷偷的从门缝里看过,有一次被他发现,把我打的半死。他虽然有钱,却从来不花,不但不给家里人花。自己也舍不得。
她对我妈很不好,常常打她,妈病死以后,他就改为打我,打我可以忍受。可是有一天……”
蒋锐的语气顿了一下,李易被她的语气所感染,意识到这里一定有着很难启齿的问题,不由自主的问道:“有一天怎么了?”
蒋锐的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李易只觉心里一阵悲痛,似乎能清楚的摸到蒋锐的心。似乎在跟着蒋锐的情感脉络行走,蒋锐难过悲痛,李易也跟着难过悲痛。
蒋锐任眼泪向下流,接着道:“有一天我被一阵喘息声弄醒,我感到一个人正压在我身上,他亲着我的脸,我的脖子,不住的撕扯我的衣服,压的我很疼。
我知道是我那个继父,我拼命挣扎可是没用。他说我妈死了,我要替我妈完成任务,我必须听他的话,要不然他就杀了我。
我不肯,后来被我摸到一个瓶子,我用它砸了他的头,我只穿着内衣就冲出了房门,他怕影响不好,跑出来小声劝我,要我回去。
当时天很冷,我没有去路,只好回到房里,他受了惊吓,不敢再来碰我。
那一晚我没有睡,第二天他来叫我吃早饭,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当天他那个独生儿子从外面了,说是调到了本地当官。
打那以后,我就受着这两个人的骚扰,我时刻提防,时刻分析,在这种环境里,竟渐渐的掌握了一些本事,我能从他们嘴唇的运动中看出他们在说什么,从他们表情中看出他们内心在想什么。
一开始推算的不准,后来就越来越准,准到我自己都害怕的程度,你有没有感受过一个人会害怕自己的能力?我有。
我上学以后,坚持要在学校走读,总算是暂时摆脱了他们的纠缠。又过几年,我那个继父退休了,临下来前把他儿子安排在了他的位置上。
我上大学时选的就是临床实用心理学方向,我有这个天赋,哼,在逆境中修炼而成的天赋。
在学校里,有很多男生想追求我,可是他们不敢,我能解读出来,那是一种自卑。雄性在选择配偶的时候,先要对自身的能力进行评估,他们的自我评价显然不合格。
大三那年,我继父的那个儿子忽然到学校来找我,说是要一叙兄妹之情。
这个人渣一张嘴,我就看出来他想干什么,他趁没人的时候抱住我,说我欠他家的,要我用身体补偿。
我只说了两句话他就放开手了,后来他回到家里,把我那个继父给杀了,哼,我成功的运用了他身上所一直压抑着的俄狄浦斯情结。
我继父算是半个军人出身,后来从政,他这个儿子从小就受到封建式的家庭教育,老子是家里角色中最有地位的,不可侵犯的。这就导致了一种潜在的逆反和对抗。
再加上他们家里只存在着组织管理模式,而缺少亲情交流,所以这种家庭结构只有外在的控制,却没有内在的控制。这是最不坚固的结构。
我继父是强权铁腕人物,对他儿子管的很严,那是一种权威不可被侵犯的外化行为。
而我继父的原配又死的早,家庭当中缺少一种调和剂,所以他儿子就有着足够的心理能量。要冲破原有的防线。
这就像是一堆火药,而我的那两句话,就是落在火药上的火星。轰的一声,有声音,有光。
于是他就回去了。于是就把我继父杀了。手段很原始,场面很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