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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个对我撒个小谎都会结巴的黎明吗?
这是那个为了我肯用去身上最后五元钱的黎明吗?
不,他不是黎明,他不是。
他不是黎明,所以我不相信他说的话。
但他还在说――
“你看,”他指着墙上的保险柜――我认得,那是刘明武装着磁碟的保险柜,是曾被我偷偷打开的保险柜,“我费了很大劲才找到刘明武这个秘密保险柜……据说,这里面藏着他和范涛交易记录,我找到了磁碟……警方现在不够证据起诉范涛,只要将它交到警方手中,范涛一定会坐牢!风苒……现在我们面前的两个障碍都没了!我们以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顺着他兴奋的手指,我看到摆在他桌上的磁碟――那张我亲手购买、亲手放进保险柜的空白磁碟!
“哈――哈――哈哈!”我想笑,但一张口又是一股鲜血喷涌!
我怎么能不笑?
老天爷给我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我怎么能不笑?
那张浸满我屈辱的磁碟,那张为了保护黎明让我惊惧不安的磁碟,最终保护的,不是黎明,竟然是――范涛!
“风苒,别这样,风苒!”黎明不停地晃动我,用纸、用手、甚至用他的唇,都止不住从我口中喷出的鲜血……
心痛吗?心不痛。
心伤吗?心不伤。
已经没有了心,怎么还会痛,怎么还会伤?
哀莫大于心死。
尽管仍然昏昏噩噩,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咽下了满嘴血腥,缓缓道,“放开我,让我走。”
黎明瞬间就捕捉到我话中的含义,他将我搂得更紧,如同这几天夜半醒来他常做的一样,“不,我不放!风苒,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我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啊……现在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障碍,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忘了过去,忘了以前的一切!你爱我,对不对?我也爱你!我们不要分开,我们会很幸福!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不。
我不爱你。
没了心的我,怎么还会有爱?
没有爱的我,怎么还会爱你?
“放――开――我――”不知道从哪里爆发的力气,我一把推开了他,向门外冲去。
“不行,你不能走!风苒,我不准你走!”黎明冲上来抱住我,又被我推开!
眼看阻止不了我,急红了眼的黎明冲到桌前拿起电话,“喂,小王,小钱,你们上来……”
他拨打电话的样子好象刘明武――刘明武就是这样,叫上他的保镖,把我软禁在他的身边!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刘明武,要把我牢牢地捆住,要把我变做他的宠物,他的禁脔!
不要!不要!不要!
我要逃走!我要逃走!我要逃走!
我的眼中已经没有了黎明,有的……只是一个一心想把我囚禁的人!
我抢他的电话、我疯狂地扯电话线,我拼命地挣开用双臂死死缠住我的人……纠缠中……挣扎中……我摸到了藏在我衣服夹缝中的匕首!
看着黎明缓缓倒下……
看着黎明的鲜血从西服上渗出,和我刚才吐出的鲜血汇聚成一片……
看到插在黎明身上明晃晃的匕首……
怎么会这样!
昨天,昨天我还幸福地躺在黎明的怀中,憧憬着今后美好的二人世界……
今天,今天我却将一把匕首插在了黎明的身上!
那是自从我偷换磁碟后就藏在衣服夹缝中的匕首,那是我准备如果刘明武发现我偷换磁碟就和他同归于尽的匕首……怎么会……怎么会插在黎明身上!
世界已经颠倒!
世界已经崩塌!
我大叫一声,冲了出去!
四周是一片漆黑。
我只能顺着自己的脚步,不停地奔跑……
我该奔向哪里?
没有了心的人,为什么还在不停地流泪?
没有了心的人,为什么还在不停地滴血?
爱?或是不爱?
若不是因为爱到极致,又怎会痛到极致?
若不是因为爱到极致,又怎会完全迷失了自我?
“滴――”刺耳的车笛声伴随着刹车的啸叫声,我听到皮肉撞击上金属的声音……我看到自己的身体被高高地甩向天空……我笑了……也许只有在天堂里,才会有我真正的幸福……
(不喜欢任何一个小攻的大人,可以将这里当结尾了~~~~)
20
我想动动胳膊,动不了。
我想动动腿,动不了。
我想张嘴喊人,在氧气罩下,话也说不了。
是谁捆住了我?
为什么我动不了?
我只好慢慢地移动唯一能受自己控制的器官――眼睛。
好亮!
“嗯……”我不由自主地轻哼一声,身边突然响起一声惊雷,“小苒,你醒了!”
下一秒,一张线条明朗如刀刻般的男人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面容憔悴、胡子拉匝。
“唔……唔……”
看到我艰难地呻吟,他拉下了氧气罩,将耳朵凑到我的嘴边,“小苒,你说什么?你痛么?难受么?你要什么,大点声告诉我?”
最后……他终于听清楚了我的话――
“你是谁?”
“小染是谁?”
这张脸瞬间呆住了,仿佛从狂喜的云端一下子跌入深不间底的谷壑,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对我大吼,“我是范涛!范涛!你连我也不认识了么?”
范涛?范涛又是谁?
我疑惑的目光彻底击怒了他,他咣啷一下踢翻椅子冲了出去,嘴里嚷着,“医生!医生!”
这个人好毛躁!
这是我对自己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的评语。
******
病房里的人已经安睡。
范涛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门,才转头看向面前的中年男子。
“扑通”一声,中年男子跪倒在地上,“涛哥……饶命!涛哥……饶命……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撞到风先生!是风先生他……他朝我车子冲过来的……是他突然冲上来的……我不知道他是涛哥您一直在找的风先生……我不是成心撞他的……真的是他自己冲上来的……”
“够了!”范涛冷冽而简短的命令打断了中年男子的哀求,“我不罚你!但是――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如果让别人知道风苒在这里,就让你家里人等着收尸吧!现在――快滚!”
中年男子屁滚尿流而去。
看着中年男子逐渐远去的背影,范涛转向身边穿白大褂的男人,“陈医生,他到底怎么样?”
“我们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他已经渡过了危险期,性命应该无碍,但是身上的伤还很严重,需要长时间的静养。”陈医生道。
“那他为什么谁都不认识了?”范涛道。
“这个……不好说……虽然脑扫描显示他脑部受到的撞击并不严重,但会有什么后遗症,我现在也难以下结论,明天我会再对他做个全面检查,估计能找出他失忆的原因。”
“嗯。那好,我等你明天检查的结果。”
送走了陈医生,范涛又折回病房……他贪婪地看着床上熟睡着人的脸,忍不住吻上那似乎因为疼痛而微蹙的眉尖,“风苒……风苒……”数十次地呼唤着床上人的名字,范涛轻轻地低喃,“这次――是老天爷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绝不会放你走了……”
一周后,陈启南医生办公室。
“范先生,检查报告出来了。根据我们检查的结果……病人会出现失忆,除了脑部受到震荡之外,主要是受到强烈的心理暗示,逃避或不愿意面对过去发生的事情,所以自己选择了失忆,这是一种心理上的病症。象这种案例,我们以前曾经遇到过,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一般都能恢复记忆。”
“心理暗示?”范涛问。
“是的。病人似乎之前受到过严重的心理打击,所以他的心理暗示特别强烈,对过去的记忆有相当严重排斥。所以,他的治疗时间可能要长一些,但还是有希望恢复记忆的……只是……”陈医生道,“现在有个难题――车祸使病人身体受伤程度非常严重,很可能瘫痪,而美国正好研发出一种新药,对他的恢复非常有效,只不过……这种药对脑细胞有副作用,如果是其它病人使用,倒也无妨……但病人目前失忆,一旦使用这种药……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基本等于零……范先生,你是风先生的朋友,到底用不用这种药,由你来作决定。”
宇翔集团总部。
“涛哥,你真的要走?现在警局已经没有证据控告我们,你为什么还要解散宇翔集团?虽然前些日子条子查得厉害,公司损失很大,但只要你在,我们一定还有机会!”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激动地大吼。
“阿奇!”范涛手一摆,“我的决心已定!听我的话,把这些钱按我的吩咐分给大家。”
“涛哥――”阿奇道,“为了那个人,值得吗?我真不懂,那个人有什么好,以前你为了他不惜一切和刘明武斗,结果差点断送了宇翔集团!听说风黎集团的总裁现在也在到处打听他的下落……就是那个老和我们作对、前些日子被刺伤的黎明!黎明肯出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十来换取他的下落……涛哥……如果你把他交出去……我们马上能东山再起!现在刘明武已经被判无期徒刑,有了黎明公司的这百分之十,再加上宇翔集团的老班底……还有谁能争过咱们!”
“住嘴,阿奇!”范涛喝道,“任何人都不准透露他的下落!任何人!”
见到范涛神色凌厉,阿奇变了颜色,老老实实低头应了声“是。”
“阿奇,”范涛拍拍阿奇的肩膀,这是他的好兄弟,好心腹,“我对打打杀杀的日子已经厌倦。这次,我终于有机会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再错过了!你是我的好兄弟,我希望你能祝福我!”
“是,涛哥!”阿奇垂头丧气地答应着,但仍有些不甘心,问道,“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做?”
“绝对值得!我绝不会错过第二次!”
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想留住范涛的阿奇彻底死心。
医院,病房内。
我看着一针针剂注入我的血管。
“还要打多少针啊?”我问,看着对面的男人,他叫什么来着?对,他说他叫范涛。
“要打针病才会好。”他道,用手轻轻揉着我另一只因为布满针孔和淤青的胳膊,挺舒服的,所以我没有拒绝。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啊!能不能不打针?”我软软地向他哀求,冲着他眨眨眼。
“很疼吗?”他轻轻地揉着,甚至将脸贴上了我的胳膊。感觉有点怪异,可是看到他真心露出来的怜惜,想到这些日子来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
“对了,你叫我小染?什么染?染色的染吗?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