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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翔万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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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阵沉默后,四周的人都高呼起来,“天神保佑”“烧死妖孽”。我心里暗骂,却不得不佩服他这一招,如果我活着,他倒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他一方面承认了我刚才编的说词,一方面全然否定了我的身份,只要我一死,恐怕他到时候随便找一个来冒充就如虎添翼了。
  那王爷用手挥了挥,大家都安静下来,晨光闪耀在他身上,要不是他眼神中的残肂,我还真觉得他会是一个不错的王者。没有多余的话,他高喊一声“行邢!”。
  那侩子手伸手拿过一碗酒问都不问我便往我嘴里灌去,我一个没留神便被呛了出来,难受得连肺都快咳出来,看到他献祭般把四周的木头逐个点燃,四周的火焰开始燃烧起来。
  我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我继续保持清醒,在昏迷前,我只看到那火焰迅速的吞噬着一切,应该很快就吞噬我了。最后还给我火的温暖,我真是个幸运的人。
  
  第十七章 国师

  四周火焰象恶魔的花朵般蔓延,我感到它就要快舔食到我的身体时,突然我感到脚边一空,往下跌落,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个跟我穿得一样的人闪电般被推了上去,一下一上就在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一双美丽的眼睛,可还来不及思考,便昏了过去。
  “……”
  谁?谁在叫?在叫什么?在叫谁?
  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也不知道我倒底死了没有,就觉得我浑身的如火烧般的滚烫和伤口的激痛让我好想大喊出声,却又发不出声音时。一双我小时候一直憧憬的温柔的手不停的抚摸着我,为我带来一丝舒服的凉意。
  是谁?
  我挣扎着想睁开眼看清来人的模样,但眼皮却象灌了铅般沉重得根本无法动弹。
  好像象有一个软软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唇,随后一股带着奇怪味道的液体流入我的口腔,酸苦而又艰涩,就象我的心。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不停的做梦,梦到那诡异的黑色闪电,梦到父母当着我的面重重的关上门,梦到那被杀死的老板娘,突然站起来用冰冷的手掐上我的脖子。也梦到我站在悬崖上往下跳向无止境的深渊。我不停的呻吟着,想摆脱这些可怕的恶梦,我尖叫着,想他恐惧的感觉赶走。但他们还是一个一个出现,我恨他们,恨我身边的一切,我挣扎着想把那些感觉,那些人通通撕碎。
  远远的似乎听到谁在叫我,带着哭泣的声音,是谁?难道是我自己在为自己哭泣?于是我又沉入无底的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的,我感觉身体似乎不再那么难受,但那双温柔的手还是在呵护着我,似乎唤回了我冰冻的心中的一丝热量和对生命的渴望。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我的眼前渐渐清晰起来。意识的清醒确定了我最终还是活着的事实。眼睛里是陌生的环境,白色的帐,朱红的床,鲜红的被子,鲜艳的颜色,却在我此时看来却象幽冥的黑色。
  我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儿,不知道是怎么到了这里。只记得有人在我身上温柔的轻轻的擦试,清凉的舒适感觉,逐渐让全身的伤口在全力叫嚣后开始趋于平静。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肉体的痛楚,但是全身仍然软软的使不出力,动了动手指,突然发现手被什么东西温柔的包围着,我往床下望去,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伏在床边,发出均匀的呼吸,是紫彤?想开口叫他,却只发出沙哑的啊声,也惊动了他。他抬起头,带着血丝的眼睛一下从朦胧变得清晰,带着喜悦——紫彤。
  “翼大哥,你醒了?”他扑过来,泪水瞬间流了下来,像晶莹的水晶,我艰难的点点头,他一下抱住我,“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感到他的颤抖,我已变得死水般的心居然也跟着抖动一下,但是这种无关紧要的情绪却被我一把抛开。看着他仍旧是一身大红色的装扮,现在在我眼里居然如鲜血一般,好美丽的颜色。
  之后的几天,我的情况越来越好,已经开始坐起来,自己吃些东西,自己喝药,紫彤总是温柔的在我身边照顾,我最多的莫过于感动,但是已经决定再不提情这个字,况且我已经“死了”,对于前世,我选择忘却。
  这天,我一早便醒了过来,身上已好过太多。我慢慢的起身,旁边是准备好的衣服,丝绸的长袍,浅浅的紫色,显得淡雅而高贵,慢慢往身上套,居然很合身,撑着许久没运动的腿,僵硬的慢慢的走到镜子前,注视自己,还是那张脸,只是显得苍白,那眉,那嘴的确是我的。但是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我颤抖着手摸上了眼睛,我昔日的自信居然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象寒冰一般的眼神,再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和神采,却象死水一般。我一惊,“啊!”的一声大叫,厌恶的伸手把镜子打翻在地,不想再看到这个连自己也陌生的自己。
  清脆的声音,却让紫彤一下冲了进来,带着惊慌的表情。我望向他,想象往日那么笑笑,却始终摆不出往日的表情。只是冷冷的望向他。
  “翼大哥,”他轻轻的叫我,朝我走过来,“今天感觉好点了吗”,我点点头,不想出声,他拉住我的手扶住我,笑盈盈的眸子里有着哀伤;是同情我的处境吧?我从小到大看得最多的就是这种眼光。心里开始感到厌恶,用手挥开他,“离我远点!”不去看他的眼睛,我冰冷的话脱口而出。
  紫彤没动,望向我,“那我扶你到外面去散步吧。”温柔的口气我迟疑一下,散步?我把视线转向窗外,一片明媚的春光,却突然感到分外刺眼起来,实在不想把丑陋的自己暴露在阳光下,看着紫彤期待的样子,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任他把我带出屋,外面强烈的阳光射到我的脸上,我感觉我就像不能见光的污秽,被迫将一切曝露在阳光下。
  “不要!”我实在忍受不住这种明亮的光线,就象是要穿透我身体每一部分般,把我所有的外壳硬生生剥下来,血淋淋的把耻辱放在所有人面前。使劲挥掉紫彤搀扶我的手,逃命般拖着还没完全康复的腿奔回屋子,插上门,跪坐在地上,我以为我会哭,但是心是空的,眼睛里一阵胀痛,却什么也流不出来。我在地上卷曲着身子,任窗户的阴影笼罩住我沉沉睡去,夜,终于又来临了。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床上,天早已大亮,紫彤依旧伏在我床边,我突然感到一阵内疚,不由伸手抚上他柔顺的长发。他一下醒了过来,“翼大哥……”他揉揉眼看向我,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惹人心疼的血丝。
  “这是哪儿?“我开口问。
  “这里是国师府,是饶国的国师救你的,我们找了个替身顶替了你。这里的都是自己人,现在可能只有这里才是安全的了。”
  “为什么……”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带着这残酷的记忆一起消失?
  “大哥……”紫彤鼻儿一皱,眼泪立刻流淌下来。
  我闭口不言,房间里只能听见紫彤的抽噎声,仿佛出事的不是我,而是他。
  “国师为什么要救我?”痛苦过去,我的头脑开始从未有过的清晰,让我痛恨的清晰。
  “因为皇上他请你能够辅佐他……”
  原来如此,我头往后仰,讥俏的眸子瞬间隐藏在暗处;我任翼何德何能要被拉入如此复杂的环境中。
  “好!”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你救了我一命,就算我报答你的”。
  紫彤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了紧。“翼大哥!”他的声音有点慌乱,“你误会了!我不是皇上的人!更不是为了他救你!事发突然,我只能……”
  “恩,我知道,我累了,你让我安静一下。”我收起讥俏的神情,打断他的话。
  “翼大哥!”紫彤的声音带了少许的哭腔,我看向他,忽然发觉往日的紫彤,那个淘气的,骄媚的紫彤已经不见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为了我吗?真的为了我?叹口气,握住他的手,“好,我相信你,”我口气平静“你想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紫彤沉默了,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沙哑。
  “翼大哥,我明天带一个人来见你好吗?他也许知道所有的东西。”
  我点头,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多余的话,现在的我就当自己是个扯线木偶。默默放掉他的手,让身子面朝墙躺着,不听、不看、也不想。
  也许是感受我刻意疏远的气息,紫彤映照在墙上的影子有些轻微的颤抖,他毕竟只是个才16岁的孩子。
  又是一阵仿佛呼吸都会疼痛的沉默。
  “紫彤……”我静静的出声,紫彤立刻的看向我,“给我做一个面具吧,”我转过头,不去看他惊讶的表情,“我想戴着。”
  *********************************戴着面具飘过*********************
  第二天早饭后,正当我靠在床上发呆时,紫彤带着一个白发的中年男子走进房间。
  “翼大哥!”紫彤一如既往小心翼翼地叫我,听到他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向他们。
  紫彤旁边站了位老人家,雪色的头发随意散在肩上,脸上岁月的纹路没有磨灭他年轻时候的俊秀,表情肃穆,显得威严,颇有些仙风道骨。炯炯有神的双眼定定的盯着我,仿佛在等我开口。
  可惜此刻的我,实在没有多少好奇心提问。于是我也死死的看着他,眼中兴不起一丝涟漪。
  紫彤见我没说话,只好接着说着:“他是……”
  还没说完,只见一个雪色的身影鬼魅般飘了过来,一下抓住我的手就把我一下丢到地上。紫彤站得远,那人身型又及快,因而来不及护住我。于是我无可奈何的跟大理石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刚从地上爬起来就感觉身上瞬间被点了十几处|穴道。
  “你个老不死的想干什么?”正欲开口询问原因,紫彤却惊叫起来,“你敢欺负翼大哥,我就告诉我师傅,说你欺负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我暗中皱了皱眉,有点不相信紫彤会用这种语气和这位老人说话。自动老人进门,我就感到空气中有一种含而不露的压迫感,所以当他点住我|穴道时,我并不感到有多惊讶。至于来人的身份,我则有五六分把握。
  正想着,那边却传来讨好的声音。
  “呵呵,小彤儿,小心肝,(紫彤听到这个词抖了一下)我这可不是欺负你的翼大哥哦,我是在检查他身体呢……”
  “呸!有人检查身体又摔交又点|穴的吗?你,你分明是借题发挥!休想再爬上我师傅的床!”
  “我,我哪有……”越来越小的声音加上左右闪烁的眼神……(苹果:唉,谎都不会撒……)
  “是吗?”紫彤挑了挑眉,笑得好灿烂,仿佛一只奸诈的狐狸。
  那人用手搭上我的脉搏,感觉一丝暖气缓缓从脉搏处流了进来,暖洋洋的格外舒服。下一刻,他就抽回了手,高兴得笑起来,轻轻拍下掌,“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奇材,看来我上次给他泡的药水什么还真有作用——”
  “药水?”当然是紫彤的声音,“你什么时候给翼大哥泡药水的?你有什么居心?”说着,三根纤纤玉指缓慢而柔媚的伸到了某只垂着白发耳朵旁,然后一拧——
  “哎哟哟哟……彤儿,轻轻轻轻点儿……我哪敢有什么居心啊……”那人显然是对紫彤的哇哇乱叫慌了手脚,捂着耳朵一边求饶一边躲,可惜紫彤哭哭闹闹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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