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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见之眼之四 逢魔时刻 by 拾舞
文案:
杜槐愔的房子发生了爆炸!?这下槐愔不但深受重伤,还流落街头……
将这个与春秋长相极为相似的青年捡回家照顾,对韩耀庭来说,可能不仅只「顺便」这么简单。
他只有长得像春秋而已,性格、能力都大相径庭,他不是慈悲出世的观音,而是更容易亲近碰触的「人」……
小洋回到槐愔被炸毁的房子,竟遇上犯人!?
他不但要代替受伤的槐愔照顾屋子里的鬼,还顺便当上了调查「槐愔房子炸毁事件」的侦探,没什么经验的他,真的能顺利达成任务吗?
而原本被关在槐愔屋子里的东西,似乎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楔子
她缓慢地走无人的路上。
阴暗而潮湿的感觉似曾相识,她记得来过这个地方,漆黑的道路上什么也没有,她却知道该往哪里走。
她停了下来,她知道还不到尽头,但是她知道要停下来。
她感觉不到恐惧或是紧张,她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茫然地站在原处。
低沉平板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她茫然地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但她只能点头,已经重复几次了她也不记得,她只知道这是必经的过程。
『那就进入第八次轮回,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她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去吧,下一个。』
她只是顺着另一个声音的引导,继续向前走。
走向唯一的亮光处,明亮柔和的光芒吸引着她走去,她走进那团光里闭上眼睛,沉了下去。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个程序,虽然很短暂,但是温暖而柔软的东西紧紧包裹着她,令人安心的脉动一下一下地敲进她的身体里,这种紧密的连结让她感到安心,她可以好好的休息,等着一切再重新来过。
重新再经历一次生与死的体验。
第一章
期限只剩下四天。
陆以洋叹了口气,脚步迟缓地走进那栋陈旧的公寓,虽然知道来找杜槐愔对他的问题没有帮助,但他没有别人可以商量。
虽然这三天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的就过去了,但他仍然没有结论。
唯一让他开心的是他趁这个机会回去看了家人,而且家人全都平平安安的什么事也没发生;虽然只回去几个小时,短短一顿晚饭的时间──他连过夜也不敢的便急忙回台北,但是那顿晚饭还是几乎让他边吃边掉眼泪。
嫂嫂的肚子大得像是随时都要生了,就快成为人父的哥哥看起来成熟许多,许久不见的妹妹好象一下子就变成了小姐,听说有不少男孩子在追,爸妈的身体都很健康,外婆看起来老了好多,但仍旧身体健壮。
陆以洋想要开开心心地和家人围桌吃饭,却怎么也快乐不起来。
他那个叔公,只是默默的跟着他一路回家。
屋里一家子和乐,屋外的他带着寂寞的神情和怨恨的目光看着,让陆以洋食不下咽,明明就是期待已久的家族聚餐,却无法打从心底感到快乐,只是强装笑容在脸上,逼自己在饭桌上吵吵闹闹的和妹妹斗嘴。
他知道自己越是快乐,门外的亲人就越是痛苦。
饭后,他陪着外婆去菜园走走。扶着外婆,看着她越来越难以直起的腰,他鼓起勇气问了叔公的事。
『阿婆……阿公……有兄弟吗?』
『没呀,哪来的兄弟,妹妹有三个就是……不过倒有个堂弟,以前住在一起的,你阿公跟他很要好哪,只可惜早年就过世了。』
果然……是有的……
『那……那个……叔公葬在哪里呀?』
『就山上的墓园呀,你不记得了?捡骨的时候你阿公带你去过的。』
陆以洋怔了半晌才想起来,他确实有过那记忆,只是一直没联想在一起而已。
之后他心里一直闷闷的,回到台北直冲回家后就躲在房里不想出来。但滚了一整晚上也睡不着,最后一大清早爬起来,做好早餐打包了份就跑来找杜槐愔。
看了看表才五点半,陆以洋犹豫了下才按了电铃。过了五分钟,他踟蹰着要不要再按一次的时候,门开了。
杜槐愔看起来也不像被吵醒的模样,只是凝眉瞪着他,「现在才五点半。」
陆以洋缩了下,把手上的袋子举起来,「我、我做了早餐……」
杜槐愔瞪了他半晌才转身回屋,「进来吧。」
陆以洋赶紧跟上,替他关上门。
「我不晓得你爱吃中式还是西式,春秋吵着说要吃三明治所以我就做了三明治来。」陆以洋把包包打开,拿出一个个的保鲜盒和保温瓶。「我还煮了咖啡。」
杜槐愔看陆以洋拿出来的食物,本来想叫他有话快说说完快走,最后不由自主的坐下来吃。
「还、还可以吗?如果不喜欢汉堡排的话,下次我用猪排。」陆以洋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杜槐愔。
正常来说,三明治不外乎蛋和火腿或是薄薄的肉片,杜槐愔想着,这孩子做的可以拿去卖了……
烤得刚好的切边土司,夹上生菜、蕃茄、洋葱、汉堡肉、煎得松软滑嫩的蛋和不知道是什么的酱汁,一口咬下去,大概三公分厚的汉堡排里还会滴下肉汁。虽然不太想承认,但确实非常的美味。
「还可以,你这么早想干嘛?不会只是拿食物来讨好我吧?」杜槐愔接过他递过来的咖非。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来找你而已……」陆以洋垮着肩,郁闷而且沮丧。
杜槐愔望着他,再咬了口三明治。「你回家过了?」
「嗯。」不意外杜槐愔会知道,陆以洋看着一团乱的桌子,顺手自动自发地收拾起来。「我昨天回家去了……我的确是有个叔公……」
话只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陆以洋看起来很忙碌的收拾着看起来几个月没收拾过的客厅,杜槐愔也没问他,只是安静的把他带来的早餐解决掉。
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陆以洋很想开口问,但是他没有,他只是默默的抿紧了唇让自己看起来很忙碌。
那是自己的问题,要自己解决,要自己决定,等着别人来告诉他是不行的。
边想边收,把客厅收拾的一干二净之后,他左右看看,朝里头二间房间看去。
「想都不要想。」,杜槐愔瞪了他一眼,「你收开心了就可以走了。」
「喔……」陆以洋扁起嘴,还是乖乖的把桌上的保鲜盒杯子什么的收拾起来好走人,左右看了下,今天也没看见高晓甜。
碰地一声,一个女孩跑了进来,「槐愔!早餐!……咦?」
陆以洋愣了下,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冲了进来,看见自己也是怔了下。「对不起,你有客人呀,这么早。」
「嗯,我吃过了,你快点吃了去学校吧,等下又迟到了。」杜槐愔笑着开口,口气意外的柔和。
「嗯,那我要去学校了,晚上要过来晚饭吗?」女孩用着刚刚冲进来的速度再冲出去。
「好,亭亭小心点,不要又摔倒了。」杜槐愔苦笑的望着那个十分活泼的女孩。
「知道了啦~」碰地又一声,把门关上的跑了出去。
「唔……那个是……」陆以洋指着女孩冲出去的地方。
「邻居。」杜槐愔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陆以洋吐吐舌头没有再多问。那绝对不像是邻居的交情,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女孩,也不像是杜槐愔会拿来当对象的,于是也没有再多问,收拾好就准备离开。
「那……我回去了……」维持和来时一样低落的情绪,陆以洋提起包包走向大门。
「怎么决定对你来说很困难的话,我可以帮你决定,你只要当做没这回事就好了。」杜槐愔用着平淡地语气开口。
陆以洋犹豫了下停了脚步。
当做没这回事,反正搞不好嫂嫂生的是女儿,或是当做没这回事,反正被灭掉的是想害自己的鬼……。
扁起嘴,陆以洋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当做没这回事了。
「……我会自己决定。」陆以洋回头望着杜槐愔。「但还是谢谢你。」
朝杜槐愔点点头就自行离开。
杜槐愔把脚放到空无一物的桌上还觉得有些不习惯,「你就喜欢他这个性吗?」
「谁喜欢他,不过是个笨得要命的烂好人……」高晓甜嘟着嘴,从另一边的房间墙里穿出来,瞪着陆以洋刚刚走出去的大门。
杜槐愔耸耸肩,把陆以洋刚收好的东西全扔回桌上去,觉得看起来顺眼多了才起身,正想朝房里走的时候,大门外又冲进了一个人。
一个约三十多岁的青年,神情紧张,或着说是害怕,甚至带了点绝望。
杜槐愔常常见到这种人,大多数人都在完全无法可施的的时候才上门找他。
而那个人紧张的掀着唇半天却讲不出一句话来,已经算暖的天气却包裹着一件厚大衣,满头大汗浑身微微颤抖着。
杜槐愔凝眉望着他,「你……」
「啊────」
话还没说出口,那个人突然张口大叫了起来,朝屋里冲去。
『快走!』
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同时那个人尖叫着冲进来,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那人被柜子上突然掉下来的陶磁娃娃给跘了一跤。
高晓甜掩面尖叫了起来,屋里同时响起七、八个不同的尖叫声,尖锐而刺耳。
在巨响和火光闪起之前,杜槐愔冲进最后一间房里。
轰然巨响,火舌瞬间从窗里冒了出来。
「哇啊!」陆以洋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巨响吓了一大跳,掩住耳朵的蹲下来。
意识过来之后,他回头一看,已经有一段距离的那栋公寓里,冒起了大火。
「……啊……啊啊!槐愔!」陆以洋马上注意到火是从四楼的窗冒出来的,他赶忙往回跑。「火!失火了!」
突然挡在他面前的是脸色很可怕的高晓甜。
「火!起火了!你没事吧?」陆以洋惊慌的开口,然后才觉得不对,高晓甜已经被上一场火烧死了。
「快走。」高晓甜只简短地开口说了二个字。
「啊?可是槐愔……」陆以洋望着面前的大火。「啊、要打一一九……不对,一一0……到底是一一九还是一一0呀!」
「快走!」高晓甜又重复了一次,「槐愔叫你走,已经关不住她了。」
「吭?」陆以洋抓着手机愣了半天才听懂高晓甜在说谁。
「快走!槐愔不会有事,我们会照顾他。」高晓甜说完转身就走。
陆以洋愣在原地,直到高晓甜又回头朝他吼。
「快走!你想死吗!」
「唔……嗯……」陆以洋转身就跑,不顾眼泪已经爬满了脸颊。
……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再出事了……
轰然巨响打醒了她渐渐涣散的神智。
就像爬出缺氧的山洞后,突然吸到新鲜空气一般。
她微笑着站起来,环绕四周的是火光、粉尘及烟雾,她却像是吸到清晨高山上的清新空气一般地开心。
她愉快地拉着辫子走出那个困住她的房间,直直走向屋子最尾端。
杜槐愔躺在房间角落里,床板和衣橱的遮蔽让他保住一条命。
鲜血从头上滑下来,模糊了视线,他只能困难的喘着气,试着移动全身任何可以移动的肢体。
似乎没有太大的痛楚,只是呼吸困难,而且热来越热。
她只是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杜槐愔,带着愉快的笑容。「似乎立场相反了呢。」
在她靠得够近之前,出现在杜槐愔身前的是高晓甜,「不准你动他,快滚出去。」
她拉着辫子侧头可爱的笑了起来,「就凭你吗?」
高晓甜瞪着她,身后陆续出现的『人』有七、八个,她挑着眉数着,她不知道杜槐愔到底养了几个在身边,但是七、八个还奈何不了她。
「凭我呢?」
最后在高晓甜身后出现的男人有一头微卷的长发和一对火红的眼睛。她像是大吃一惊的退后了三、四步。
望那个男人许久,她才笑着开口,「他留这里你能保护他,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