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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救命稻草一般,靠著纯熟的技巧缠住他的唇舌,抵死地缠绵著。
手指灵巧地解开他的衣袍,我沿著他清晰的锁骨,一路挑逗地摸到了那细窄的腰间,然後握住他双腿间已经蓄势待发地挺立著的炙热,慢慢地套弄著。
凛熙一声闷哼,扯开我的脚踝,分身已经整个埋入了我的身体。
我只觉得战栗的……近乎要把我覆灭的快感一下子淹没了我,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他的肩膀,我的脸贴著他的发际,感受著他微热的鼻息,电流从两人相连的部位快速地流窜著,抚慰著全身的每一处。
他差不多是马上就找到了我体内那隐秘敏感到了极点的小小突起,这种医者特有的精准让我近乎彷徨失措……灭顶般的快感也没有留给我丝毫准备的时间。
恍惚间,忽然有些想笑。没想到平时那麽清冷淡雅的他,也能把我弄得这麽欲仙欲死。
这麽一分神,他又是猛地挺腰,顶到了那致命的一点。
“呜呜……凛熙,轻点,我……我……”我放浪地叫著,只觉得眼前似乎都有些模糊,节奏贴合到了极点,我简直连抵抗的可能没有,唇间无意识溢出的呻吟甚至都有点像是兴奋到了极点的呜咽。
我急促地喘息著,他也是。
汗珠从他秀逸的额头滴下来,然後落在我的下巴,再慢慢地滑到胸前。豔红色的窗帷飘起,明灭的灯火下,墙壁上投影出我们缠绵旖旎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我的心中,不止一次地划过幸福这个字眼。
(二十九)
我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宿醉带来的後果不可忽视,我揉著头疼欲裂的太阳||||穴,艰难地起身,觉得腰部以下都直发麻。
凛熙坐在窗前的矮几前,午後和煦的阳光洒在他耀眼的银发上,豔红的衣袂微微飘扬,一派闲适自如。
似乎是听到我动作的声响,他转过头,看著我轻柔地笑了笑,拿起杯茶起身走了过来。
“醒了?”他的嗓音温润淡雅,把手中泡著翠绿茶叶的杯盏递给了我。
我正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急忙接过,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他坐在床边,唇角带著淡淡的笑容。
“你起这麽早啊?”清茶入口,我只觉得整个人都仿佛清爽了起来,更是很有闲心地调戏了他一句:“娘子……恩?”
凛熙秀逸的眉眼瞟了我一眼,那抹淡雅的笑容中却夹带著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怎麽了?想不认账?”我痞痞地探身,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身上有一股清新好闻的茶香,沁人心扉。
“不是。”他摇了摇头,眼神怪怪地看了我一眼:“可是……昨天你不是主动要当我娘子麽?”
“哪有这回事?”我惊讶地睁大眼睛:“那不是作给别人看的麽?”
凛熙墨玉色的瞳仁里满是戏谑的神色。单薄的唇角那抹笑,虽然浅淡,但里面却充满了意味深长的味道。
我忽然意识到不对──昨晚上那些记忆一下子复苏了过来。
假戏真做地成了娘子,结果居然醉得忘记了这回事,还主动去勾引他,怪不得今天早上就觉得腰和屁股都怪怪的。
在他怀里又是打滚又是磨蹭地撒娇,主动张开腿紧紧夹著他的腰,还有在他的进攻下破碎兴奋的呻吟声。即使脑海中只是闪过一些凌乱的片段,可是还是让我脸颊瞬间发烫到了极点。
实在是丢脸到了极点……我闷闷地垂下头,说不出话来。
凛熙捏了捏我的下巴,墨玉色的瞳仁里划过了一丝笑意:“怎麽了?想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弱弱地瞄了一眼他的面容,最终还是开口道:“你都不提醒我……”
凛熙笑了笑,也不分辨,只是探身亲了亲我的眉心。
“那以後还是你做相公?”他柔声说,食指轻轻卷起我的一缕发丝。
“我不是在意这个。”我伏在他的耳侧轻声说:“只是……昨天,醉成那个样子……好丢人……”
“很可爱。”他语声淡淡的,神情中却带著丝温暖地握住我的手掌:“蜷缩进我怀里撒娇的样子,很可爱。”
我觉得脸上越发的热:“我都三十多了……还,还这样……”
凛熙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目光投向远方,墨玉色的剔透双眸里闪过一丝留恋:“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才二十出头。一晃,这麽多年都过去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掌握紧了些。
这麽多年,虽然相聚的时候并不多,可是我一直都把他深深地放在心里,回想一下,就觉得彼此的羁绊,犹如千万年般久远的沧桑。
凛熙伸手,理了理我凌乱的发丝,柔声说:“其实无论过了多少年,你在我心里都是一样──很小,很小的感觉。”
“很小?”我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嗯。”他微笑著点了点头:“就像那种毛茸茸的小狐狸,还可以藏到衣袍里……眼珠黑亮亮的,特别可爱……怎麽撒娇争宠都不过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靠在他肩上,感觉到他每个清润的音节里,都蕴含著浓浓的宠溺。
“过两天,你去找重楼吧。”他忽然淡淡地开口。
“嗯?”我看了他一眼。
“不见到他,你不会安心的……”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听不出一丝喜怒起伏。
“你,你不想去江南了麽?”我小声问,觉得语气中带著丝心虚。
“想啊。”凛熙面上的清淡的笑容沐浴在午後的阳光里,仿佛渡上了一层柔柔的光芒,他轻声开口道:“可是你也说过的,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呢……不是麽?”
……
……
三日後,我一人一骑来到了无涯领。
这里的人也都知道,碧竹山上有一个怪医,脾气异常的乖张,普通人如果贸然上山很可能反而会被他直接杀了。但是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救人却从来没有失手过。
人们都知道,他叫做玉卿。
玉卿……玉卿……
我喃喃地念著,牵著马慢慢地走上了被一片挺拔碧绿的竹林覆盖的碧竹山。
(三十)
并没有很急,我牵著马,慢慢地沿著盘山道往上。
风吹过竹林,碧绿的竹叶发出瑟瑟的声音迎风摆动著,碧竹挺拔青翠,一片片地遮出了斑驳的阴影,小道上,青苔隐隐,一片秀逸。
柔和淡黄的夕阳一点点地向下沈去,灿金色的光芒照射在一株株青竹上,流光溢彩。
我觉得瞳仁被映得很温柔,衣袂微微扬起,轻柔得像是杨花。
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这里还真的是很美。
走到山半腰的时候,前方忽然歪歪斜斜地立了一块石碑。
“擅入者死。”四个大字写的扭曲可笑,可是配上朱砂的血红色,就显得很是诡秘可怖。
我想起关於碧竹山主人玉卿的种种可怕传言,笑了笑拍拍马的屁股,让它原路返回去,自己则悠哉游哉地绕过石碑,继续往上走去。
过了一阵,我敏锐地感到一阵淡红色雾气向我包围过来。
体内真气运转起来,在身体外撑起了一层真气罩,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这第一波的攻击。
之後的路也走得格外顺畅,几波毒雾都被我的真气无声无息地给挡在了外面。
这个玉卿用毒的造诣并不比凛熙差太多,可是我现在的武功实在是太变态,根本不可能让他有任何一丝机会伤害到我。
这样悠闲地走了半个时辰,终於到了一处山门。
山门上的横匾上,刻著龙飞凤舞的碧竹居三个大字。不似适才山腰石碑上那歪歪斜斜扭曲得不行的破烂字体,这碧竹居三字写得却是飘逸舒展,神韵风流无比。
我眼中划过了一丝赞赏,表情平淡地看向了碧竹林间的小道上走出来的男人。
那人一身青衣,袍带当风,仙人般缓步而来。一头柔亮的长发用黑玉发簪松松绾起,肌肤有些病态的苍白,连带著单薄的嘴唇也没什麽血色,一双丹凤眼显得锐利冷峻。
“玉卿?”我笑著问。第一眼就确定他是玉卿,因为他的身上,有著那种一如我初见凛熙时的独特的冷冽沈静。
“阁下好功夫。”他的嗓音清透如玉石,面色冰冷:“我这三个月不给别人看病,请吧。”
“我不是来找你看病。”我淡淡地摇了摇头:“我来,是想见一个人。”
玉卿纤细的眉毛有些不耐地皱了起来,冷漠地看了我一眼。
“他叫重楼。”我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不满,语声柔和地说。
他面色一变,斜飞的丹凤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杀意,一字一顿地说:“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姓重的人。”
“不要想对我下毒。”我漫不经心地看了他藏在袍袖中的苍白手指一眼,顿了顿,才低声说:“我是夙墨,凛熙叫我来的。”
玉卿的表情有些晃动,墨黑色的丹凤眼里划过了一丝迷茫,他沈默了许久,最终只是平静地开口:“跟我来。”
……
……
碧竹居的外围暗藏奇门遁甲之术,如果硬闯的话,的确是有些麻烦,所幸玉卿带路,很快就绕过碧竹迷阵,走到了碧竹居里面。
“他现在叫做玉楼。”玉卿在前面走著,忽然淡淡地说,语气中却带著丝隐隐的硝烟味:“跟著我姓玉。”
我犹豫了一下,轻声问:“他真的,什麽……都不记得了麽?”
“是的,他现在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什麽都不懂得。”玉卿语调平淡地说到这里,表情却忽然一变,有些警告意味地对我说:“你见一见他可以,但是绝对不要跟他说以前的事情。”
我沈默了半晌才试探著,小声问:“他,他还好麽?”
玉卿回头,有些嘲讽地看了我一眼,什麽都没说,只是带著我又穿过了一座院落。
“这里了。”玉卿在一所小竹屋的房门前敲了敲,就推门走了进去。
我曾无数次无数次地想象过,重新见到他,两个人会是怎样。
可是此时却忽然发现,想象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因为我的记忆还留在从前,而我们却早已不在。
……
夕阳灿金色的流光透过窗口的竹帘洒进房间,把清雅的竹屋都映成了暖洋洋的色调。
他趴在窗前的软榻上,一身素净的白衫,轮廓优美的侧脸在夕阳下,那麽的动人。
我忽然想,三年了,三年没有看到他了。
“玉卿大哥!”他显然是待得无聊,见到我们进来,立刻跳了起来,一脸小狗似的欢快。
“小楼。”玉卿锐利的丹凤眼里闪过了一丝温柔。
我觉得心里闷得要窒息,这声小楼,本该是我的,是我的……
“我先出去,你们聊一下吧。”玉卿冲重楼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房间,看向我的眼神却明显有些警告的意思。
重楼巴巴地望了一眼玉卿的背影,最终只能有些丧气地垂下头。
我转头看他,有些发愣。
那双我曾经无数次亲吻过的琥珀色狐狸眼,眼里有些哀哀的水光,像是只被丢出家门的小弃犬。
“你是玉卿大哥的好朋友吧。”他忽然抬头看我,瞳仁剔透得像是宝石,带著阳光般明澈的光芒。
“恩。”我点了点头,眼睛里不由带上了丝希翼,轻声说:“我叫夙墨。”
“夙墨。”他重复了一遍,眼里看不出任何过大的波动,只是很单纯地,平静地,念著──夙、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