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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我这身男子的衣着,里里外外有三层,还有一层厚实的裹胸布长年肆虐。冬日还好说,这炎炎夏日的我还真担心会给捂出痱子来。
“陛下,您若实在是热就将外袍脱了罢。”阿尤轻声提议,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这会儿还捻着手绢替我擦拭颈子上的汗水。
我扯了扯衣襟,觉得心口闷的慌,眨了眨眼愣是没能睡着,“阿尤,再去盛一碗冰镇西梅来。”谨慎起见,我连外袍也不能脱,脱了外袍我一定会想除去中衣。
阿尤踯躅了下,“陛下,您都已经喝了三碗,若是再喝,阿尤怕您身子受不了。”
我闭上眼,没再搭理阿尤,她自知我的脾气,未敢再怠慢,恭声道,“奴婢这就去端来。”
陡然间,不太清凉的风再度自身后吹来,我揉了揉眉,微微掀起眼睑,“扶朕起来。”心想阿尤的手脚是越来越利落了,这才眨眼的功夫就端回了西梅汤。
“皇叔!”
待坐好后我才发现将我扶起之人竟是皇叔,而他此刻本该在宫外的戏园子里陪着二君听戏才是!
皇叔对我诧异的目光视若无睹,手执折扇继续为我扇着风,口中直道,“你这个傻瓜,在自己的宫中为何还穿的如此结实,快将袍子脱了。”
“哦!”我虚应了声,还未动手就被皇叔抢了先,不仅脱了外袍,就连中衣也给我扒了下来,除了绸段面料的里衣还穿在身上便就剩下厚实的裹胸布。
我晃了晃脑袋,顿时就觉得轻松不少。可皇叔却不这样认为,揉了揉了我的脸颊,直问我头晕不晕,气短不短,我除却讷讷地点头外更惊诧于皇叔何时起有这能耐了。
皇叔说我中暑了,整个人蔫蔫的没有一点生气,是人都能看出点端倪,除了那个资质愚钝的阿尤。而这不禁让我忆起儿时唯一一回中暑的事情,那回可让我吃了不小的苦头。
“皇叔不必过分担忧,晔儿服一剂消暑的汤药便是。”我自认为无有大碍,必竟我已经成人了,不似儿时抵抗力薄弱,中暑也能在卧榻上养息个二三日。
“不行,你这体格过于虚弱,皇叔要亲自为你刮痧。”
我心想皇叔是不是刮痧上瘾了,自从小时候替我刮过一次以后这便就不可自拔,只要我有个头疼脑热的他便要往我的背上刮上一刮,那惨无人道的治疗堪比极刑,偏偏我又拧皇叔不过,每每都得将上衣扒光了扑在榻上任由他凌虐我的背。只是多年未再受过此刑,如今再受,这让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情何以堪!
正文 皇叔027
“皇叔,二君可有表明属意哪位皇姐。”
我祼露着上身趴伏在卧榻上,企图以说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毕竟皇叔的手劲我是领教过的,不去我一层皮很难罢休。
茶油轻涂背上令我觉得战栗不已,登时就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是因为怕即将刮痧所会带来的疼痛还是因为皇叔的手指触摸在肌肤上所带来的异常感受。
皇叔坐在榻沿挪了挪,往我靠近了些,语气稀松平常不似我这般紧张,“你当真还在惦记着这件事哪?”
我微讶,扭头瞥了眼正在挽袖的皇叔,“难道皇叔真忍心看着皇姐们远去外邦吗?”
皇叔睨了我一眼,“别头转过去。”
我乖乖地把头转了回来,脑中还在盘算着如何让皇叔帮忙,陡然一阵痛疼袭来令我狠狠地张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掩不住的疼呼直从唇边溢出,泪水登时就夺出而下。
“疼疼,不要刮了不要刮了。”越长大我是越受不住疼,才刮了两下额头上已密布汗珠,挣扎着几欲摆脱皇叔的桎梏。
“别乱动,忍忍就好了。”皇叔的一只手按在我的肩上令我动弹不得,轻松地制住了挣扎不住的我。
我直求饶,“晔儿乖乖吃药还不行嘛,我一定不会把药倒掉,就当着皇叔的面喝,求皇叔不要再刮了。”我可怜巴巴地扭过头看着皇叔,他的面颊亦是微微泛起一层细细的汗珠,想来施力给我刮痧也是一件体力活。
“你这身子骨,往后每年皇叔都得给你刮一次。”对于我常常把药倒掉这事皇叔是相当之来气,加之我打小就没有吃多少母乳,又排斥奶妈的乳汁,所以就造成了底子薄弱,寒凉更替的时候特别容易生病。
蓦然间,我缓下了劲儿,皇叔说往后每年都给我刮一次。那是否意识着,皇叔永远都会是我的,他永远也不会离开我身边?
“晔儿。”
见我不吭声,皇叔以为我痛昏了过去,手上的动作滞下,俯身凑近瞧了瞧我。
我一回头便不偏不倚地与皇叔的眉目相对、唇鼻相触。心跳在赫然间加剧,就是被皇叔咬了唇也无有这种感觉,面颊泛红发热,就连吐出的气息也格外的灼人。我咽了咽口水,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呆呆地僵持着不敢妄动,双眼却是盯着皇叔的眼睛一眨不眨。
“难不成更严重了?”冰凉的手背触上额头,顿时就令我清醒了不少。皇叔自语了句,淡定自若是退开了与我若显微妙的接触,一瞬就令我从幻想中回归到现实,止不住地叫唤着,“皇叔轻点轻点。”
皇叔只说轻不得,不使劲定然逼不出我体内的邪气儿,这才将将开始便就见我泛冷发热,他还寻思着要不要给我多刮上一轮。
待我挥汗满榻几近成灾的时候皇叔才心满意足地搁下对我的凌虐,并且还细心地替我轻拭着背后的汗水。
我虽被折磨去了半条命,但发了一身汗后,整个人顿时就变得轻松了不少,脑袋不沉了,也不气短了,比之服用太医院的消暑汤药还要来的神速。
。
皇叔唤来了阿尤服侍我,只交代了几句话,也未再瞅我一眼便就离去了。那模样,活似堪堪行凶后的歹人,任由着我如一滩烂泥伏在榻上不闻也不问。
“你还愣着做甚,快服侍朕更衣。”我瞅了眼阿尤,实在不是我想要发脾气,而是她从进门后就足足定在那儿好半晌儿,半点分寸也没有,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成为我跟前的红人?何况她成了我跟前的大红人,我也没有捞着半点好处,反观阿尤自己,大大小小的宫人巴结讨好、私相授受更是数之不尽。常听福禄在墙角处拉着一群宫人纠结着阿尤在宫外的家里如何如何的置办田产、换新居,大有不忿阿尤捞得的好处比自己多。
后背渐渐的发起了疼,我现在是躺下不能,趴着受累,索性就穿好衣衫来到窗下乘一乘风。
皇叔的那一句话很有治愈的效果,不知是自己受虐成性还是对皇叔有着特别的企盼,我现在甚至期待起了每年一度的刮痧。
而我对于皇姐们的担忧似乎有些多余了,郭太妃连日来频频派人在夏穆跟前宣扬绮罗是如何如何的貌美,怎样怎样的多姿,根本就无需我仰或皇叔从中斡旋阻碍,她自己上赶着想要招人家为婿的心就犹如滚滚陀江之水,就是怀壁在嫁人时候的表现也比她们母女俩逊色不少。
而夏穆这个令人琢磨不透的隐君子就是迟迟不肯表态,害得矜持有度的绮罗也按捺不住悄悄地找上了我,企图通过我来做一做中间工作,也好令夏穆可以更直观地了解到她各方面的好。
打小,我便与几位皇姐相处的很是融洽,她们之间虽然各有竞争,但对于我的好却是出奇的一致。论姿色,绮罗是一点也不比怀壁逊色,这样一个在各方面皆占优势的人儿也挤身在了恨嫁的洪流之中。及笄之前,绮罗是最受大众瞩目的一个宠儿,问求姻缘者更是不胜枚数。不想郭太妃眼高过顶,总想着最好的那个还未出现,直至将绮罗给剩下她才幡然悔悟,却也为时以晚。
我无花国最佳的适婚年龄为男子二十,女子十八,而绮罗如今都已过了双十年华,再留下去必然会留成愁。
“晔儿啊,二姐也没求过你什么,在这件事上你一定得给二姐出点力,二姐的终身幸福就全靠你了。”
我有些惊讶,平日里那个讲求含蓄与矜持,美丽与多情的绮罗今日彻底将含蓄与矜持抛弃。“二姐,那穆君当真这么有魅力?你可别因为他长得比凤宁好看就蒙坏了脑子,好看的男人都不怎么靠的住!”这句话是少琴最常跟我说的,她最瞧不惯的就是怀壁跟绮罗同时思慕凤宁,并且为他争风吃醋。不论凤宁的本质如何,这都让少琴打心眼里不喜欢,她觉得一个男人如果不能很好的处理好个人的感情问题,并且让它成为了问题,那么他就相当之非常地靠不住。
“谁说的,你都没有瞧见怀壁上回进宫时如何在二姐面前炫耀凤宁对她多好多体贴,那荡漾的模样活活可以掐出蜜来。”二姐愤慨不住,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以往温柔。怀壁与凤宁的婚事俨然成了她心头一痛,她若是不快着点把自己华丽丽地嫁出去,甚至是嫁的比怀壁要好要幸福,怕是很难再忍受的住怀壁每每进宫时的冷嘲热讽。
“呃,可是,二姐你当真是因为喜欢穆君才想着要嫁给他么?晔儿只希望二姐能够幸福。”我最担心的就是绮罗现在恨嫁不住,一心只想着能够把自己嫁出去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二姐还未糊涂,自然是因为喜欢才嫁,我可不会为了怀壁而着急将自己往外送,况且穆君一直就未表明对谁人属意。”绮罗执起我的手紧紧握住,好不夸张地说,“若是到时候他瞧上了你三姐,那我真就活不下去了。”
少琴只小绮罗半岁,二人非但不对付,还处处针锋相对,可谓积怨久矣。也许是因为她们各自的母妃相互不对付,这便就给她们各自的女儿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纷自着看对方的人不顺眼。所以才会有了少琴参合怀壁与绮罗抢婿的那件事情,并且成功地把凤宁推向了怀壁而令绮罗无缘凤宁。
我沉吟了会儿,这种情况下并不适合摇头,更不有利于提意见,最为实质有效的就是点头应允。“既然如此,晔儿尽力而为。”绮罗喜不自胜,直说这事成败与否全都看我。一句话便就如千斤施下,令我坐立不能,差几厥倒。从小到大我答过绮罗的事情就没有几件能够得到真正的圆满。经她这样说,我感到压力很大,夏穆可非吾辈所能控制,这件事的成败皆由夏穆自己言算。
正在我纠结不已,绮罗欢喜不已的时候,宫人来报说是夏穆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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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绮罗在回避之前千叮万嘱,我一定会寻个借口把夏穆给打发了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相对无言尴尬无语。
“呵呵呵呵……”我再陪了声笑,端起杯盏抿了口茶。
夏穆则是泰然自若地坐在一旁悠哉悠哉地细细品味着杯中茶,时不时的还拿眼角有意或无意地往我身上觑一觑。搁下杯盏时轻笑了声,“听宫人说晔君身体抱恙还劳摄政王亲自动手医治,我怎么瞧着晔君面色仍是有异,气息略有些紊乱,莫不是还未康复?”
我忙抚了抚脸颊,闪烁其词着,“穆君有心了,我能有此表现全是因为天气噪热。”
夏穆折扇轻摇,直说了解,那挑眉逗眼的模样却教我看了心头直犯嘀咕,他这神态怎么瞧怎么都像日前在神仙阁内那位唤作玲珑的妖丽姑娘看上皇叔所有的表现。
于是我与夏穆二人沟侃不下,一路就从泸安聊到了南通,几经辗转终是进入主题,聊到了他与晋括的意中人选。
在这个方面,夏穆与皇叔有着惊人的相似点,他一不求美艳多姿,二不喜温柔体贴,远离霸道彪悍者,亲近天真善良之辈。
我暗自思忖:这事可不太妙,二姐所有的优点都是人家所不喜的,反倒是五姐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