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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帘之后但听流水声哗哗不止,皇叔正沐浴其中,有搭无调地应和了声,“你还想让我怎么帮,我已经尽力了,她们偏偏想要攀附龙鳞,皇叔也没有办法,你就勉为其难地把她们都纳入后宫罢,这样正好可以堵一堵悠悠之口还皇叔一个清白。”
“皇叔。”我有些哀怨地唤了声,他这是在嫌我拖了他的后腿呢?“晔儿都已经搬回自己的寝宫住了,皇叔大可以纳几个侍妾放在宫中,无需牺牲晔儿来还皇叔清白罢。”我就知道,皇叔表面装作没所谓的样子,其实内心里一直就很在意坊间谣传他有恋童癖一说。如今我这个童也长大了,要真还跟皇叔纠葛不止那就有可能令他升级成喜好男色。
皇叔颇感好笑,“晔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的智商怎么还是没见长进。”幕帘被掀起,皇叔穿了件通身的袍子步出殿来,面上水气依稀,湿润的几欲滑下水珠。他看了看我,折身往书桌的方向走去,随口说,“皇叔倒是想放几个侍妾在宫中,那也得有人愿意才行。”
我瞪大了眼,几步跟到书桌前,“想要爬上皇叔卧榻的女子不胜枚数,只稍皇叔一句话,争相者必然无数,又怎会有人不愿。”单单年少的宫女就可以把皇叔压垮再压垮,更何况整个无花国内钦慕之辈有如滔滔漓江之水,更有甚者为亲近皇叔、一堵他的风采而甘愿入宫为婢者更是如滔滔江水,难以数计。像这样一个大众情人若是向外宣称要纳妾仰或立妃不知会揉碎多少痴情女子的心,又怎会如皇叔所言那般无人愿意给他当侍妾。
皇叔很认真地打量了我一眼,嘴角轻撇似笑非笑,“没想到,你出一趟宫回来倒是增长了不少见识,看来‘那个地方’还真是好处所呀!”他故意顿住了声,凝视着我说:“皇叔的卧榻上一直收容着你这个皇帝十年有余,谁人还有胆量敢爬上去。”
“可我已经不跟皇叔同寝同榻了,我不是已经搬回承瑞宫住了嘛。莫非皇叔不喜女色,所以才有这诸多借口不愿纳侍妾在宫中?”我妄加猜测着,完全无视皇叔逐渐随郁的面色,背转过身继续琢磨,奇Qīsūu。сom书“这就难怪了,之前对着我的诱引无动于衷,原来不是皇叔不善,而是衷情男色!”
“你这脑子里装的东西看来是愈发的蓬勃了。”
我一抬头,发现皇叔已站在跟前。扭头看了看空空的位置,他明明坐在书桌前,怎一晃眼就跑到我跟前来了。
我后退了步,抵在桌沿上,看着面色不详的皇叔咽了咽口水,“皇叔,你,你为何要这样看着晔儿。”无论我如何闪烁回避就是避不开皇叔那双深邃眼眸。
皇叔趋上前一步,盯着我笑的不怀好意,“皇叔是想看看……”
‘咚’的一声,我把自己摔倒在了书桌上,还未挣起身就被紧随而至的皇叔困在了他与书桌之间。赫然间我怯懦了,“皇叔,时候不早了,晔儿就不打扰你歇息了。”不知是从谁的口中呵出的酒气,总之此刻我感觉到一股厚重的酒味弥漫在空气之中,顿时就令人觉得面红耳赤,难掩羞赧。
皇叔未有退开的意思,低下头,那笑容让我觉得不寒而栗,“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我登时一噎,禁不住眨了眨眼,讷讷地问,“皇叔是不是想亲晔儿?”
皇叔一怔,很是无可奈何地伤了伤神,“你这又是向谁学的?”细思之下不禁觉得好笑非常,“看来,神仙阁一行倒真是让你收获颇丰呀!”
我未听明白皇叔这话的意思,一时费解懒得再想,偏头看着依然困住我不放的皇叔问,“皇叔既然不想亲晔儿又为何要跟晔儿保持这种暖昧的举动。”在我的印象里,能这样的都是有着不一样的关系,好比韩越与母后,神仙阁里那个精瘦的男子与那个妩媚的女子。之前无知诱引皇叔的时候根本就未有任何的感受,此刻再这般相对却无故生出了别样的感觉。
“皇叔只是想让晔儿知道。”皇叔扣指在我颌下摆正了我的头,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皇叔向来就很正常,外人如何诟病不打紧,重要的是晔儿以后别再如此臆测皇叔便是。”
被皇叔扣着下颌我困难地点了点,但我仍是存有不解,“皇叔若是想亲晔儿便亲罢,但你不可以把娃娃放进晔儿的肚子里。”我记得小的时候也是经常抱着皇叔来亲的,虽然不是嘴对着嘴来亲,但我总是能把皇叔的整张脸亲的满是口水,啵啵直响。如今已很久没再与皇叔亲昵,倒像是他忍不住想要对我亲亲。
听到我这话,皇叔当即就给了我一个欲哭无泪欲笑无声的表情,松开手,一点想要亲我的样子也没有了。待到他站直了身后才略微气馁地说:“皇叔改日就去找些舞姬来放置在承德宫,在皇叔寂寞的时候也可以排遣排遣,晔儿就不必再为皇叔担心了。”
“哦。”我撑起身子跳下桌,“那二位公主该怎么办,晔儿真的要将他们纳入后宫册封为妃吗?晔儿怕到时候跟她们同房会露馅。”我穿着龙袍便是皇帝,可我要是脱下龙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公主了,那样一来不仅会被折穿身份,还有可能会得罪两国。
皇叔拢了拢自己略微敞开的衣襟,瞥了我眼,又再拢了拢,“那,就将她们封为贵妃之后予以冷落,皇帝想要宠幸哪个妃子是由皇帝自己说了算,况且她们尚还年少,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应该知之甚少才对。”
皇叔那一眼似乎想要说,我如今都已十八了尚且还搞不明白男女之间至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别奢望那两个比我还小的公主能够知道的比我还多。
我咽了咽声,觉得皇叔说的在理,但我偏偏还是担心不住,“那,再过两年她们长大些了呢?晔儿又该怎么办?”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我娶了她们可就是长久之事,解决的了眼前的困境却解决不了长久的困惑。“而且晔儿弱冠之后也该有所出才是,到那时怕是再也瞒骗不住了。”一下子我就给想的更加长远了,颇有些深谋远虑的感觉。我觉得自己是真长大了,懂得学会思考问题了。
皇叔凝眉,不太情愿地瞅了瞅我,“那就等到她们都长大了再说,这段时间该怎么应付她们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别再成天往承德跑。”
皇叔说的有些不耐烦,坐回到书桌前就埋首看书。我估摸着他是怕我经常来承德宫会坏了他的好事,这便乖巧应承了,“晔儿以后会斟酌复斟酌,事未急不再来叨唠皇叔。时候也不早了,皇叔早些就寝罢。”说完转身便走。未走出几步又觉得该补充些什么,我又折身回到书桌前,“嗯,说起来皇叔也虚长了晔儿八岁,晔儿如今已经成人立妃,皇叔也别再怠慢了。心意相通的女子不好找,还是先延续我们皇室血脉为善,待到子嗣充羸时再慢慢来寻觅心意相通者也未为晚也。”看着皇叔那变幻莫测的脸色我觉这句话是今晚说的最中意的一句,毋庸置疑,我是真的长大了。这种感觉甚好,甚好。
就在我得意不往的时候皇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合上书,甚至懒得再跟我说一句话,起身就往内室走去。
“皇叔。”我试探性地唤了声,垫起脚尖伸头去看。皇叔正一副落败不堪的模样爬上了卧榻,纱帐也不放,躺下后就骄傲地把后背亮给我瞧,至始至终也没再理我一下。
我嘟囔了声,皇叔越来越怪了,阴晴之间也没有一个转折,说不悦就不悦。
“晔儿走了,皇叔好生安歇罢。”临走之前我还不忘说了句,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身后传来更为幽怨的叹息声。我回眸,皇叔已闷盖在了被子下头,连根头发也不剩在外面。
正文 皇叔022
途经掖庭的时候,我滞下脚步往里头瞥了眼,两国的贵宾就住在里头,只要一想起那两位遮面公主我就好奇非常。转目四望,心想趁着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进去偷偷一觑。我可不能让自己娶两个其丑无比的女子当妃子,当初凤宁提议派人至两地找来两位公主的画像日日放在皇叔跟前观摩,可到头来一样是取回两幅遮面的画像,她们的身段虽然无可挑剔,但册立之后她们势必要以真面目视我,就算这只是逢场作戏我也不能放两个有碍观瞻的人在宫中日日荼毒自己的双目,一打定主意便就蹑手蹑脚地猫身进了掖庭。
“穆君,你当时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与无花国的摄政王结亲么?怎么临时又改变了初衷将香君公主许给了他们的皇帝,你这反复无常的个性还真与你那治国的手段不相伯仲啊!”假山上,传来了对话声。
在受了太傅的多年教育后,我觉得作为一个君子应该要遵循非礼勿听才是。但我堪堪才决定了要去做非礼勿视这件事,所以这非礼勿听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而太傅的教诲自然也就被暂时抛诸在了脑后。于是我便寻了个较隐蔽的角落将自己藏匿好来,光明正大地坐在下头听着这两国的君王在背地嚼着我跟皇叔的舌根。
夏穆对曰:“括君此言差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
这不紧不慢的语气让我联想到了夏穆在大殿之上的时候轻摇着折扇询问我时的姿态,那温润的面庞上总能让人觉察出些许邪气儿来。我不禁得瑟了下身子,莫不是他们俩在背地里曾经有过什么共识想要对我怎么样?
夏穆复曰:“括君当初不是也认定了摄政王将会是陶晚公主的夫君么?怎么到头来也变卦了。你该不会是看香君改变了主意这也跟着调转枪头,目的只是为了与我南通争个高下?”
晋括冷笑曰:“笑话,我西凉国兵强马壮何需无聊到与你南通争个高下,如今这太平盛世正是吾辈该去好好的维系,谁有空来跟你争高下。”
我在假山之下频频点头,太平好太平好。邻里邦交之间就该团结互助,争来争去的势必会打战。而且像我这种人才也不适合打战,说我没大志也好,我觉得自己只适合在太平盛世之下当一个碌碌无为的皇帝。就这,也已经令我感觉满足非常。
夏穆带着绵绵笑意说:“括君既如此说,那又为何在我之后立马改变了初衷,你之前不是一直就看好摄政王么,难道你在看到少年皇帝之后觉得他比摄政有潜力,所以就。”
“呵呵,难道说穆君还有别的图谋不成?”晋括陪了声笑,坦言道:“当初夜君出使我西凉之时我便就觉得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风流倜傥不说,外交手段极其之高明,我西凉国上下竟没有一人能够将他考倒。像这样的一个人自然是陶晚夫婿的不二人选。”
我只差没抚掌称赞,皇叔可是出了名的神智,能够考倒他的人还未生出来呢,就连古太傅都要对皇叔自叹不如,更遑论西凉那种边陲之地。谁若是能够受到皇叔的垂怜那就是她前生修来的福气,可偏偏,这样一个佳婿的人选却同时没被两国的公主瞧上眼。
“可惜,这样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却是一个体弱多病者。相较来说,少年皇帝就显得生龙活虎,最重要的是……”
二人出奇的异口同声,“他是无花国的第一人!”
“关键是香君那丫头未有一点预兆,突然就说不愿嫁给夜君,又在献技之后说喜欢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少年皇帝。”夏穆有些不可以思意地说,“所以说,你也别老是说我反复无常,此番反复实在是香君妄为所致。”
“现下倒好,陶晚那丫头与香君公主扛上了,她突然转变心意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不想输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