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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是我自己选的,就算前面遍地荆棘,也不会回头,你帮了我太多,我欠你的也太多了,今生无以为报,只盼望能有来世吧。”月月压着嗓子,缓缓说道,一颗滚烫的泪水忍不住在话语讲到一半的时候轻轻滑落,无声地晕进胸前的衣襟。
“记住,你欠我一世。”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为我保重。”车厢里最后传出的四个字已经略带呜咽了。
马车轻微地晃动了两下,一个人影蹿出车厢,几下跳跃,就消失在了清晨的阳光影下。
她走了。再次错过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心痛,慕容云海顿住马车,摘下草帽,那张俊逸非凡的容颜就像夏日清晨的阳光一样纵使有些微刺眼,也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京城的繁华,是淋漓尽致的,它不会含蓄,更不懂矜持,那热闹的街道与熙攘的人群是可以暂时埋没一切的,即便是风华卓绝的男子也只能赢得关注者的滞足,大多数人都是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实在无暇顾及他人。
月月在人群中小心的穿梭着,她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城墙上粘了多日的皇榜,她稳稳地走着,冷漠的目光越过人群,扫在看守皇榜的侍卫身上,她没有把握,但是不能犹豫,直到两柄长刀格在身前,散发出阴森的寒芒。
抽出腰间折扇,月月在侍卫开口之前就轻易地挑开了阻拦,然后在四道惊诧的目光下,扯下了城墙上的皇榜。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十八章 殿前献宝(中)
第十八章 殿前献宝(中)
“有人揭皇榜啦!有人揭皇榜啦!”声音虽然不大却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在人群之间流传起来。很快,本来就热闹的街道变得更加沸腾了,百姓们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眼看着城门的出入口在拥挤之下渐渐失去了通行能力。
“靠后,靠后……”守在城墙下的官兵纷纷横起长枪,将月月护在中间,艰难地朝着京城衙门的方向一步一步挪去。
——“好俊的年轻人啊!”
——“模样好,穿得也好,知道什么来历吗?”
——“我在这儿卖二十多年烧饼了,从没见过这个一号,一定不是京城人士。”
——“你一卖烧饼的能见过什么人面,去去去,别瞎掺和,我看这位小哥儿长很好像哪位大人的公子。”
——“我什么没见过?别说靖王千岁,就连当今圣上,我都……,啊呀,别挤呀,我的挑子,我的烧饼……”
小贩的呼喊声很快就被人群的喧闹压了下去。
不就是揭个皇榜嘛,怎么搞得比游街还要热闹?月月皱着眉先是望了望身前一眼望不到边的人海。又抬头瞧了瞧那些从临街店铺里挤出的来的,无数兴奋的脑袋瓜,心中一动,竟然联想起初见赫连狱的情景,当时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好奇,而此时拥攘的街道与那天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倘若时间能倒流,真恨不得那一面从来没有发生过。
人越聚越多,前行的脚步走走停停,照这样的速度走下去,恐怕走到晌午也到不了府衙正门。
看守皇榜的两名侍卫显然有些急了,一人架起月月的一只手臂,哪有缝儿往哪儿钻,短短的几步距离竟然走得大汗淋漓。
“府尹大人到!”一声高喝仿佛是冲天响箭一般,顿时给嘈杂的人群注入了一丝镇静。
原来,京都府尹王朝盛一听有人揭了皇榜,不敢怠慢,立刻带了几百官兵前来接应。随着一声大喊落地,不断围拢的人群登时被官兵冲开,让出一条直通府衙的通路。
“是哪个揭了皇榜?”轿子刚一挨地儿,王朝盛就迫不及待地挑帘而出。此榜张出多日,一直无人问津,不想今日竟然被人揭了,真是又惊又喜,又担忧。
“启禀大人。他就是揭榜之人。”侍卫伸手一指月月,朗声说道。
王朝盛踱着方步,走到近前一瞧,呵,好一个温文尔雅的淑人君子,这相貌只怕在这世上都难挑出一个能与之媲美的。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榜?”王朝盛端起官架子,沉声问道。
“若如不知,草民怎敢贸然揭下。”月月仰着脸嗤笑一声,淡淡说道。
王朝盛虎目一瞪,冷声喝叱道:“好大的胆子啊,还没封上天子管家呢,就敢不跪朝廷命官了。”
举起手中的皇榜,月月浅浅一笑,朗声说道:“皇榜就是圣旨,现在草民手持圣旨怎可随意下跪。”
闻听此言,王朝盛哈哈一笑道:“好小子,果然有几分能耐,明日一早,你就随本官入宫面圣。来人啊,将揭榜之人带回府上好生保护起来。”
“是!”官兵开道,侍卫护送。月月跟在王朝盛的轿后,步步生风,走得那叫一个潇洒风流。
哗——,寂静没多久的人群再次沸腾,所有人的目光都尾随着月月的身影越望越远,直到那抹青衫淹没进铠甲的银芒。
也是同样的一抹青衫,此时,他正站在京城最高级的酒楼顶层,俯瞰着身下渐渐恢复平静的人潮,眼底微微颤抖的光芒尽是不舍与心疼。
“去风吹别调。”慕容云海敛起目光,缓缓地转回身。
巫青云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微微躬了一下身,掌管杀手堂太久了,多做事少说话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夜色幽深而寂静,可惜她心事重重无法入眠,只好在数十名侍卫的眼皮底下,在院子当间儿数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越数越精神。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变成了一个赌徒,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押为筹码去换取自己的命运,乐此不疲,明天又是一个赌局,如果她输了,她会万劫不复;如果她赢了,那个万劫不复的人将是他。
“一夜没睡?”王大人穿着朝服一踏进后院,就瞧见正当中那个玉立的身影,于是,随手扯过一名侍卫小声问道。
“回大人。就这么在院子里转了一晚,连房门都没进过。”侍卫轻声答道。
王朝盛微微一愣,心里琢磨着不太对劲,但是有人揭下皇榜之事恐怕昨日就已经传到宫中了,就算再蹊跷也得带进宫给陛下瞧瞧了。
“月公子,请带上宝物随本府进宫吧。”王大人权衡再三,最后咬咬牙,对着那抹徐徐青衫招呼了一声。
“有劳王大人了。”月月幽幽回身,抱拳施了一礼。
“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朝盛在官场摸爬滚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识过,他还真不信一个平民百姓能在皇宫里兴什么风浪。
相比至尧宫廷的华丽,傲天皇宫更多则是霸气,取代黄金装饰的是精巧的雕刻技艺,每一幅每一景无不彰显帝王的豪情,龙飞凤舞,山川鸟兽,所有花朵都是怒放到了极致,所有图腾都是繁琐到了极致。
月月小心翼翼地走着,跟着王大人的脚步跨过每一道门槛,踏过每一块石砖,终于来到了澄心殿的对面。
“不要乱走。在这里等着传召。”王朝盛交代完后,整理了一下官服,然后踱着步子跟进了上朝的大臣队伍。
月月果然一动未动,偶尔抬头瞧瞧那些三三两两低声私语的大臣,绝大多数时间则是脑子空空地垂着脸看自己的脚尖。
她不认为面圣是件多可怕的事情,因为早在一年前她就已经见过皇帝赫连瑾了。但是这样被人指手画脚的观看还真是难熬。
“你就是月倾城?”这种嗲音不用抬头就知道是某位公公来了。
“正是。”月月没抬眼,点头应了一声。
“随我来吧。”轻轻的脚步扭在石砖上竟然有种恶俗的媚气。
月月撇撇嘴,跟着那位小太监的脚步就朝殿后走去,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了,那些大臣的眼神会吃人,她只站了一会儿。就感觉自己被剥了几层皮。
可是,这又是去哪儿啊?月月偷偷地往两边瞧了瞧,除了宫墙就是宫墙,七拐八拐地走了下来,还是宫墙。
“敢问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月月慢下脚步,小声问道。
“跟着走就是了,哪里有这么多废话。”小太监回过头狠狠地剜了月月一眼。
走就走,量他也没有本事欺负自己,何况这里是皇宫,而且自己被他带来的时候有那么多大臣都看见了,他还敢玩什么花样不成。月月白了一眼小太监的后背,拾起步子跟了上去。
这不是绕着澄心殿走了一圈吗?当月月再抬眼的时候竟然发现到了大殿的另一侧。
“进去吧。”小太监甩起拂尘朝着一扇小门轻轻一抖,不耐烦地说道。
月月没挪步,而是望着小门发了半天呆,这个殿旁的小门后面究竟是什么啊,神秘兮兮的。
“快进去啊。”小太监忽然压着嗓子催促道。
月月心中虽然疑虑重重,但是事到如今只能任人摆布,于是,皱皱眉头,伸手就要去拉门上的铜环。
“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澄心殿上?”一声冰冷的质问突然在身后响起。
是他?!月月的心猛然一滞,差点乱了跳动的频率。
“奴才,奴才参见靖王千岁,回,回王爷的话,他就是昨日揭下皇榜的小子。”小太监一面颤颤巍巍地回着话,一面拉起月月的衣袖就一同往地上跪去。
月月没有准备,忽然被他一拽,跪得猛了,只听嘭地一声,膝盖就砸在玉石砖面上,登时疼得月月直皱眉头。
“既然是来面圣的为何不在殿外等候而要送进黑室?”赫连狱望了一眼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的小太监,然后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抹削瘦的青色身影上。
“回王爷的话,奴才也是奉命行事。为了陛下的安全,王大人说这个人还是绑了押进去稳妥些。”小太监一口气把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那后面是小黑室啊。如果不是赫连狱拦着,只怕自己这一推门进去就得被候在里头的禁卫军捆个结结实实押上大殿。月月想着想着,不由得歪过头瞪了小太监一眼。
“王朝盛还真会添乱哪。这事如果传了出去。皇室的颜面往哪儿放?以后还有谁敢为圣上分忧。还有,内侍不许与大臣私交,难道你不知道?”赫连狱一番话夹杂着逼人的阴冷,后面的一句更是让小太监连回话的胆量都没有,只知道如捣蒜一般的拼命磕头。
月月静静地跪着,悄悄地整理着自己凌乱不堪的心,本以为相见会是在傲天国的大殿上,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而且他的突然出现竟会无意间帮助自己解了难堪。
PS:悲催的妲己,昨天病糊涂了,传完文忘记点发布。如果要全勤,今天更九千,能不能实现,亲们拭目以待吧。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十九章 殿前献宝(下)
第十九章 殿前献宝(下)
真的是无意间吗?如果不是得到消息有一位叫做月倾城的年轻公子揭了皇榜,赫连狱怎么会在殿外徘徊这么久;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殿外打转,又怎会这么巧看到了小太监带着一位青衫男子从殿后迂回到了殿旁。
犹记那日,背月山庄扑了空,他带着满心遗憾登上了回京的路程,只等着四国宴后再去拜访,谁知刚进城门就听到百姓们的议论纷纷,原来他竟然到了京城。
“念在你是初犯,王大人又是好心,此事就不做追究了。这个人交给本王,你退下吧。”赫连狱沉声说道,眼光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月月的身上。
“谢王爷!谢王爷千岁!”一听有惊无险,小太监猛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弯着腰,小步倒腾地比跑还快。
“你就是月倾城?抬起脸让本王看看。”赫连狱的声音很低很沉,不掺半点情绪,但是微微急促的呼吸却又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急。
他不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