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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宁无香顿时感到那冰凉已经刺在了肌肤上,痒痒地疼着。
“女侠饶命,要什么尽管说。”宁无香也是见过世面的,她压着嗓子用极低的声音哀求道,一双眼睛已经瞟到了地上的舞红妆,心疼得差点老泪纵横,她以为她的摇钱树已经被杀掉了。
“先说说你来找舞红妆干嘛?”月月坏坏地拧着刀把,那锋利就在宁无香的腰上左右旋转起来,不大一会儿就有血丝渗了出来。
冷汗刷地一下浸湿了宁无香的头发,这丫头明明就是在消磨她的意志嘛,她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得罪到这个女魔头的,心里寻思着,嘴上却不敢怠慢:“后院天香阁里有位贵客想听琴。”
“贵客?和那个靖王是一伙儿的?”来红鸾坊寻乐的客人大多数都会选择留宿在姑娘的房间里,只有那些身份尊贵或者异常特殊的才会被安排到后院的四大暖阁。
“应该是,昨晚一起来的,没叫姑娘,只下了一夜的棋。”无香的眼珠飞快地转着,那与靖王一起来的人神秘极了,连模样都不许人瞧。半夜三更直接坐着华轿从后门抬进了后院。
“到这种地方下棋?你骗鬼呢?”月月不太相信宁无香的话,这个老鸨圆滑着呢,于是手下短刀不留情,又往前送了半寸。
“无香哪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真的只是下棋,好像还定了什么赌注,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整个天香阁两侧的两间暖阁都被他们包了下来,旁人不许靠近。”无香急了,吓得连吞了几下口水,言无不尽起来。
他在搞什么鬼?月月收回短刀,手腕一翻,刀柄砸向了宁无香的后脑……
出了城门三十里,下了官道,眼前是一片茫茫草原,此时草地上正悠闲地逛着三骑人马。
“主人,您真的要娶那个舞红妆吗?”骑马走在赫连狱左侧的金烈微低着头,态度谦卑地问道。他没想到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靖王竟然在小小的棋盘上栽了跟头。
“认赌服输!”赫连狱冷冷地回了一句。他心中虽有不服,但是言而无信比娶一个青楼女子更让他觉得无法接受。
“可是,娶个风尘女子做王妃,属下恐怕主人会被……”银火说了一半就不敢再吱声了。依靖王的性子是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做任何事的,只是这次的对手不一般,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不就是娶个青楼女子嘛,大不了娶完了再休,这些还不都是本王说了算!他想看笑话,那本王就演场笑话让他看个够!”赫连狱气呼呼地带起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子,快马当先绝尘而去。
金烈与银火交换了一下无奈的眼色,纷纷纵马追了上去。三匹骏马,一前两后疾驰而过,如风似电,洒脱不羁……
昏迷了半盏茶功夫的宁无香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皱皱眉。咧着嘴,一面揉着脑后,一面缓缓地张了双眼。
“妈妈,我们走吧。”易容完毕的瞿月月,收起搁在无香鼻翼下的小瓷瓶,笑眯眯地看着一脸诧异的宁无香,嗲起嗓子说道。
“你,你,你……”一睁眼看到的竟然是舞红妆,宁无香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别装了,快带我去后院。”月月敛起笑容,眼中寒光一现。
“是,是,是……”在嗅到月月身上的香味儿时,宁无香就已经知道自己着了别人的道儿,不仅自己,还有摇钱树舞红妆和今早莫名失踪的陈大人。
“一会儿放聪明点儿,否则我就叫你的摇钱树跟你一块儿陪葬!”
“啊——”舞红妆没死呀。
宁无香在脑袋里迅速的盘桓了几个来回,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奶奶,靖王不是好惹的,跟他一起来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子,您要真是对他们下死手的话,整个红鸾坊的人都甭想活了,我们还不如死您手里痛快……”
“我只是去瞧瞧,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月月白了宁无香一眼,淡淡地说道。她想去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人敢招惹赫连狱。
宁无香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出了这个房间就是她的天下,先假意答应,一会儿出去随机应变,寻个机会通风报信,没准能逮到这个丫头邀个功……
“把这个吃了!”月月掐着宁无香的下巴,丢进她嘴里一颗小黑丸。
“啊——什么东西?”说话之际,药丸已经被宁无香不经意地吞了下去。
“毒药!事情顺利的话,我会给你我的独门解药。”月月遮上薄纱,完全无视宁无香已然惨白的脸色,抱起琵琶踩着碎步子出了房门。
最毒妇人心。宁无香咬着唇,垂头丧气的跟在月月身后,神情凄惨地挪着步子,一步比一步沉重。
一踏进后院,迎面就是装潢精美的天香阁,雕梁画壁,漆金砌玉,唯一不协调的是那两扇香檀木雕花的房门,此刻已然碎成了四块躺在台阶下无声地诉说着它的无辜。
“来者何人?”守在台阶下的两名男子拦住了月月的脚步。他们虽然穿着仆人的衣服,但是身材高大,体格健硕,内行人搭眼一看就知道他们炼了一身绝佳的功夫。
“奴婢舞红妆。”月月盈盈一拜,细声软语道。
“红妆姑娘进去,宁无香在外面侯着。”前半句稍微谦和些,后半句干脆就是生冷的命令。
宁无香撇撇嘴,退身到了旁边。敢情这两个人知道她是谁啊,不过这个待遇也太悬殊了吧,让她这个老板在太阳底下晒着,她手下的姑娘却能进去伺候,啧啧,这个正主厉害是厉害,但是再厉害也想不到这个舞红妆是个冒牌货吧……
“糟糕,那个主儿可是要听琴的,这丫头进去不得露馅了?啊呀!我的命啊,我辛辛苦苦经营的红鸾坊……”宁无香想着想着,脚下开始朝着门的方向一寸一寸的忙活开来。她打定主意,万一真出什么事儿,她撒丫子就往跑,能跑了更好,跑不了就一头撞柱子上,一了百了,免得被靖王抓回去折磨。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九章 御前献艺
伸手挑开珠帘,月月低着头轻挪莲步,踩着直线向前小心翼翼地走着。之所以走得如此慎重,是因为这个房间的周围隐藏了许多高手。房顶,隔壁且不说,单是这个房间里就站了不下十位身怀绝技的男子。
镇定,月月在心里暗暗地命令着自己,五年所学不由得在这几米的距离上全部派了用场,隐藏起气息与眼神,敛起所有的锋芒,仿若一株恬静的莲花,稳稳地立在了地儿中间。
“你就是舞红妆?抬起头来!”一个沉稳的男子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力压了过来。
月月慢慢地抬起头,眼睛却不敢乱瞟,只是把目光落在对面男子的明黄锦袍上,既不敢看得太深也不敢过于飘忽。
“这样的姿色也算配得上他了。”男子轻笑一声,刚才慑人的威力骤减了几分。
月月不懂他的意思,但是目光却自然地流转了一下,不经意间瞄到了男子的样貌,那是一张英俊不羁的容颜,神风俊朗,气度华贵,鼻高眉重,双目炯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尤其是眉目间的狂妄清高像极了一个人。
“朕的样貌红妆姑娘可还满意?”男子肆意一笑,缓缓说道。
他自称为朕?月月不敢细想,裙摆一动抱着琵琶俯身跪倒,柔声吟唱道::“奴婢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听说你的琴弹得不错,等了这么久也是想听听你的那曲《傲红尘》。”这名男子就是傲天的新皇赫连瑾。只见他微微抬起手,还没有什么动作,杵在他身旁的一个女里女气的男子就夹起嗓音高唱道:“赐座!”
月月怀里抱着琴坐着椅子上,架势十足。在风吹别调的时候学过琵琶,弹得也说得过去,只是这《傲红尘》是舞红妆习了几个月才熟练的曲子,突然让她一下子如行云流水般的弹出来,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红妆姑娘可以开始了。”见月月坐了半天没有反应,赫连瑾身边的墨公公忍不住催促道。如果不是因为这名女子马上就要成为靖王妃了,他才不会如此上心,任凭皇上责怪下来瞧热闹就好。
《傲红尘》指定熬不出来了,月月暗自一咬牙,指甲往琴弦一拨,管他什么该死的《傲红尘》,这个皇帝八成也没听过,胡乱弹一首应付过关再说吧。
月月指下流淌而出的是在风吹别调里习得最熟练的《出水莲》,虽然气势跟节奏与《傲红尘》差很多,但是旋律婉转优美,琴音玲珑剔透,一曲下来也算是诠释得完美无缺,无可挑剔。
“呃,还算不错。”赫连瑾牵强地点点头,这首《傲红尘》实在让他有点儿失望,跟他平日里在宫里听那些琴师弹得差不多,估计是民间传闻言过其实吧。
“奴婢谢皇上夸奖!”刚才月月算是超长发挥,只要没露出马脚就相当满意了,现在见赫连瑾没有什么怀疑的表情,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赫连瑾没料到自己随意应付的一句话,这名女子竟然当真感激起来,不免心中好笑。转念又想风尘女子幕客无数,自然处事圆滑,不由觉得月月的逢迎还是虚假了些。
“曲是好曲,琴是好琴,只可惜美人流落风尘,埋没了技艺,小墨子,替朕拟旨,舞红妆才色兼备……赐予靖王为妃,明日入宫完婚!”赫连瑾想多说点儿好话,但是一个青楼女子既算不上有德行,又不能说贤惠,只好自嘲地摇摇头,硬着头皮把旨意拟了下去。没办法不给靖王来点狠料,怕是他又要跑去边关开战了,给他府邸送个活宝让他头疼一阵也好。一想到赫连狱的那张气得好似烧焦了的脸色,赫连瑾忍不住在心底偷偷地乐出声来。
舞红妆嫁给赫连狱?她没有听错吧。月月抱着琵琶傻站在原地,脑海中一时间混乱不堪,直到瞧见墨公公眉飞色舞的眼色时,才勉强回过神,跪地谢恩。
“今天先给你消去娼籍,晚上住在轩王府。明早你就以轩王义女的身份嫁到靖王府邸,以后要好好伺候王爷。”赫连瑾端着皇帝架子,缓缓说道。
“奴婢遵旨!”月月嘴上应付着,心里已然开始盘算起她的刺杀大计。
机会来得太突然,她一时间理不出个头绪。直到躬身退出天香阁后,月月才敢抬起头瞅着暖阁上的牌匾一阵一阵地发呆。
“小姑奶奶!”已经挪到后院门口的宁无香忽然见到毫发无损的月月,立刻换上一张笑脸奔了过来,还离着一段距离就开始压着嗓子喊起来。
月月回身瞟了一眼宁无香,那眼神像冰冻的一样,无声地把宁无香僵在了原地。
敢在御前大呼小叫的,这老鸨怕是活腻歪了。月月转过身,绷着花容,走得那叫一个迅疾。
“一会儿不许乱说话。”月月经过宁无香身前的时候,狠厉地威胁了一句。
什么?宁无香完全搞不清状况,被威胁了个莫名其妙,正对着月月的背影纳闷着,天香阁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嗓音:“宁无香进来伺候!”
看来鸡窝里飞出金凤凰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这不,红鸾坊今晚就要飞出一只凤凰了。青楼女子要嫁进靖王府为妃的消息在宁无香还没出天香阁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红鸾坊,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必须是瞿月月小姐了,唯恐天下不乱,她要让靖王娶妓女的事情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传遍整个傲天国。
“喂,你明天就是靖王妃了!”月月弯着腰,对着依在床边双目无神地舞红妆欢眨了几下眼睛。
“我不要,你杀了我吧!”舞红妆眼珠子连转都没有转,呆呆地答了一句。
“怎么有王妃不做,愿意做鸡?”月月在回来的路上想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