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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无意中进入了那座空山。”月月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全看到了?!”老人始终没有动的眼睛突然眨了两下,就像一只歇在枯枝上的虎斑蝶猛然煽动起翅膀。
“是,不仅我,还有凤于漠。”这个名字不是已经与她没有关系了吗?为何这样念起来还会隐隐心痛。
“毁了它!把整座山都炸平!”老人顿时癫狂的挥舞起双臂,那枯瘦的十指在空气中支棱着,像要抓住什么一般,却始终握不到一起。
老人异常的举动立刻惊得月月将后背紧紧地贴在帐篷上,眼看着大长老无力的垂下手臂后,才微蹙眉心,小声的叫道:“那是一座山啊!怎么炸?要多少炸药?那些原矿是毁不尽的,它们嵌在岩石里,就算山毁了,那些石头也不可能变成粉末。”
“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世上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那些东西一定能彻底毁掉,一定能……”老人低声的喃喃着,情绪也渐渐镇定了下来。
“火药马上就要运走了,如果再想不出办法来……,有没有什么办法先拦住赫连狱?大长老,你可以拦住他吗?你帮过他一次,他应该很信任你……”
“你太看得起老朽了,我与靖王是互惠合作,我帮他推算飓风来袭的时间,而他要帮我杀掉克布烨亥这个逆徒。宝顶的秘密无论落在凤于漠的手里,还是靖王的手里都是天意,就像草原的飓风一样,谁知道它要帮向哪头?上次只是靖王得了点儿先机,更多的是他自己的运气。”大长老说完话再次合上眼睛,表情已然不似月月刚进来时看到的那般闲适。
“你也要置身事外了吗?墨云海的毒瘴里还有乌图木格的百姓啊,他们怎么办?你不会也预备不管了吧?你可是墨云海的大长老,赤臻抛弃了他们,现在连你也要放弃他们了吗?”月月不知道哪里来的正义感,最近就是看不爽那些冷血冷情的人。
可是说了半天,大长老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月月急得直跺脚,一甩门帘出了营帐,望着远处那座貌似平静的墨云海山脉,心里竟像翻了五味瓶一样的不是滋味儿。
这里的事与她无光,什么雪族后裔,她不说谁会知道,就让那个雪宝顶见鬼去吧,就让那些跟她无关的百姓都见鬼去吧!月月忿忿地看着山顶耀眼的银白,眼中的美丽随着她起伏的胸口开始扭曲……
就像游街的死刑犯一般,月月深垂着脑袋,一步一步地拖着沉重的脚步,漫无目的地穿梭在营帐之间。
由远及近的一阵车轮声迎面传来,车子还未到近前,那辘辘之声却已经碾过了月月的身体。
强迫自己不去看,月月把头垂得更低的,闪身站到一侧,让出道路。可是眼睛却还是不经意的瞄到了车板上的东西,除了铁箱,还有大量的绳索、食物和水囊。
他真的下定决心要去做了。月月扭过头望着那渐渐走远的马车,紧紧的抿起双唇。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帐中的,垂下门帘的一霎那月月只感到身心疲惫,摇摇晃晃地扑倒在床铺上,再也不想睁开眼睛了。
就这样一直脱力般的趴到了晚上,中间好似有人来过,但是只挑起门帘瞧了瞧就走了。想想应该是赵大人吧。
营帐里已经黑得看不清东西了,漆黑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
从昨晚到现在好像还没吃过东西,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月月凄然一笑,撑坐起身体。
燃了蜡烛,刚要起身,突然门外传来了侍卫不耐烦的声音。
“送饭!”
嗯?月月先是愣了一下,只怕是早就过了饭时吧,怎么侍卫还来送饭,还这么巧,就好像一直等在外面,守着烛光亮起一样。
“进来吧。”月月应了一声,重新做回毡毯。
门帘一动,一个轻骑侍卫拎着食盒进了帐中,二话没说,放下食盒转身就退了出去。
月月看得直迷糊,以往那些侍卫对她虽然算不上恭敬,但是还算客气,今儿这态度怎么好像对待囚犯一样,就差把饭菜扔给她了。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月月掀开食盒,只见最上面一层装着一盘包子,凑上去一瞧竟还冒淡淡的热气,下面一层是碗清粥。本来月月心情很低落,没有什么食欲,只是寻思对付吃点干粮就好,没想到食盒里的东西会如此诱人,那扑鼻的香气顿时就勾起了月月的食欲。
夹起一只包子送到嘴边,月月不禁吞了一下口水,刚要张口去咬。突然一声地动山摇的响声远远传来,筷子间的香包立刻滚落在地。还不待月月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又一个巨大的声音从远处轰了过来,引得帐篷之外一阵骚乱。
那声音是从墨云海山脉的方向传来的,是爆炸声,是火药,铜燃绝不会这么快就到了雪宝顶,一定是路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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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十六章 向来缘浅
月月杵在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切割布料的声音,紧接着嘶啦一声帐篷竟然被人扯破了一个大洞。
“谁?来人啊!有刺客!”有了上次的经验,月月可不敢老老实实等着被人擒住了,连忙高声叫道。只可惜外面的侍卫已经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远处的爆炸声上了,根本没人注意到月月这里出了状况。
丫的,又是有预谋的?!月月心中一凉,那人已经撑裂漏洞钻进了帐篷,只是他没有过来抓月月,而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月月的眼里的变化,从一丝讶然到无限震惊。
铁焰?这不是在做梦吧,月月偷偷地掐了一把自己,很痛,不是做梦,真的是铁焰。
“铁焰,你是怎么回来的?”月月的声音中洋溢着无比的惊喜。虽然烛光昏暗,但是那副纯白面具下的眼神太熟悉了,也只有她们独处的时候,那双眼睛才会流露出如此淡淡的宠溺。
“月月,快跟我走。”太好了,声音也是铁焰的。可是在听到这样的请求时,为何自己的心却想要排斥。
“去哪儿?为什么要走?”月月莫名的冷静下来,连说话的声音都清冷起来。
铁焰咬了咬下唇,眼中划过一抹迟疑:“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也许先送你回京,或者送你去天书崖,反正这里不能再待了。”
月月凄然一笑,眼中热泪盈盈,喃喃说道:“铁姐姐,我十二岁的时候失去了双亲,哥哥被发配到边疆为奴,至今下落不明,五年了,虽然有师傅一直照顾我,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不能朝夕相处,女儿家的心事更是不好说与他听。也许孤单惯了,难免有些小性子,师傅怜我宠我,所以从来不忍心管教,甚至连句重话都不曾说过。自从遇见了姐姐,我才知道有人在旁边管着你,唠叨你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在我心里你已经与师傅一样了,是我这一生最重要,最珍惜的人。”
“月月,对不起。我有我的职责,有我的不得已,利用你接近凤于漠的铁骑是我不对,是我想帮王爷分忧,却不小心伤害了你的感情,但是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跟我走。”铁焰上前两步想要拉住月月,但是眼见月月不情愿的往后退了一步,伸出一半的手愣是停在空气里恍然不知如何收回是好。
“你不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月月眼中一片决绝。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铁焰压着嗓子小声喊道。
月月眉头紧锁,想了想,沉声说道:“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而我这个当事人却被埋在鼓里?”
“轰——轰——”不待铁焰回答,帐外又传来两声雷鸣般的巨响,脚下的大地好像都为之颤了两颤。
月月先是一愣,瞧到铁焰眼中的淡漠时,又是一怔,然后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火药爆炸。”铁焰肯定的答道。
“你早就知道?”月月挑眉问道。
铁焰眼中闪过一丝踌躇,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是,这都是王爷事先安排好的。”
闻听此言,月月整个人如遭雷击,千百个心绪袭上心头,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一时间,心头苦涩,内心之中更是百转千回,连那颤抖的声音好像也不是从自己的唇齿间发出来的一般:“他不是要铜燃去炸雪宝顶吗?”
“表面上是这样,其实是埋伏在李慕松今晚偷袭的路上,炸掉他的奇袭队伍。”铁焰的声音清淡如水。是的,这一切都在靖王的掌控之中,而那个唯一会让他失控的人也在他的股掌之间。
月月眼眶微微一酸,唇角自嘲式的一弯,潸然道:“他怀疑军中有内奸?”
铁焰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可是眼中一时的慌乱却看进了月月的心中。
“他在怀疑我?今天在校场,铜燃是故意试探我的,对不对?你利用我潜入凤于漠的铁骑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寻找我与凤于漠之间勾结的证据?”月月突然悲声说道。眼睛渐渐变得模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越来越脆弱。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不是!”看着月月眼中沉重的悲痛,铁焰飞快的摇头否定。
“那是什么?”月月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微红的眼中尽是咄咄逼人的气势。
铁焰想也没想,连忙说道:“帮王爷找一样东西。”
“赫连狱要至尧的护国玉玺做什么?”问完这句话,月月竟然忍不住轻笑了两声,眼中噙着的泪水就在凄凉地笑声之中颓然滑落。
“你怎么知道的?”铁焰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盯着月月,那个心中可爱美好的身影竟这样疏远了几分。
月月的嘴角斜斜牵起,双眼深深的望着铁焰,淡漠地说道:“我怎么知道的,是呀,我怎么知道的,我嫁进王府的那一晚就见过凤于漠了,我嫁进王府的前两天就见过那枚玉玺了。”
“你……”铁焰张着嘴想说话,但是张了几次却一句质问的话语也说不出来。
“如果赫连狱知道这些我是不是都能死上几百次了。”月月轻声地问向铁焰,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铁焰这些,为什么在被她利用了一次之后还想选择相信她。
铁焰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虽低,但是字字平静的说道“是,你既然知道,就快跟我走吧,如果被人发现我回来了,你就没有机会再离开了。”
“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但是我太懦弱了,机会就在眼前可我却下不去手,我真恨这样的自己,我真恨不得掐死这样的自己,铁焰,你知道这种感觉吗?”月月清冷一笑,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沧桑。
“咚咚——”熟悉的集合鼓点在校场方向遥遥响起,战马嘶鸣,铠甲铮铮,只安宁了一天的草原再次掀起了汹涌的波涛。一阵战衣摩挲的声音在帐外由远及近的传来。
有人来了,月月看着铁焰,双唇微动做了个让她快走的口型。
没想到铁焰却将目光转向那被晚风吹得隐隐晃动的门帘,一动不动的站在对面,丝毫没有离开的意图。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十七章 铁焰归来
刷地一声,门帘被人甩翻到一旁,一身战袍的赫连狱当先迈进了月月的营帐,身后跟着一身甲胄的银火。
在看到明黄色衣角的一瞬,铁焰立刻单膝跪地,抱拳施礼。
“嗯?你回来了。”赫连狱看到铁焰时明显愣怔了一下,随后又瞄到对面帐篷上那条一人高的裂缝,眉头一皱,眼光登时又阴沉了几分。
月月眼瞧着赫连狱眼中隐隐起了怒意,连忙出声打岔道:“出什么事了吗?”
“与你无关,不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