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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跟在老御医的身后来到靖王帐前,不想却被守门的两名轻骑侍卫拦下:“王爷吩咐,全军上下,无论是谁,都不准进去。”
老御医闻听此言,先是一怔,然后无奈地提着药箱就要往回走。
月月不仅没退,反而抢过药箱,眉梢一扬,反问道:“我是你们军中的人吗?”
两名侍卫一愣,互望一眼,显然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嘟囔了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月月看了他们一眼,就要往里走,那名问话的士兵极为古板,上前一步拦住月月道:“不行!王爷吩咐了,谁也不能进去。”
月月点了点头,唇角一扬说道:“好,那你进去给我通报一声。”
“没得到王爷的召唤,谁也不能私自进入大帐。”侍卫朗声说道。
“很好,那你告诉我,我怎样才能进去?”月月一边慢慢地往前走,一边提药箱托在右掌之上。
侍卫想也没想,沉声说道:“除非我死,否组不能让任何人跨进营帐一步,你……”
嘭的一声,月月出其不意的上前一步举起药箱就砸在那名侍卫的后颈上,虽然力道一般,但是位置准确,只见侍卫的身子连晃都没晃就软软地瘫了下去。另一名侍卫顿时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月月已经抱着砸裂的药箱钻进了靖王的营帐。
淡淡的血腥味道混着药香充满了整个营帐,赫连狱没有听话的躺在床铺上休息,而是盘膝坐在矮桌后面,假装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书卷。外面的对话他听得真真切切,她来了。
“啪!”月月蹒跚到桌前,几乎是将药箱砸在桌面上。
赫连狱从书卷中抬起头来,迷茫地看看已经裂得不像话的药箱,又抬头看看一脸清冷的月月,问道:“什么?”
“没什么,给你换药。”月月抢过他手中的书卷,顺手扔到桌角。
“怎么是你?赵大夫呢?”
“侍卫不让进,走了。”月月没好气的答道。再见到赫连狱她竟然莫名的紧张起来,说话间连忙低下头将药品一样一样的摆了出来。
“哦——”赫连狱自己下的命令怎会不知。那个赵大夫十分磨叨,每次换药都扰得他耳根不清净。为了能消停的看会儿书,才下了一道谁也不许进的命令。
“你的腿能走了?”赫连狱的目光缓缓落下。
“不能走怎么能进来。”月月冷冷地答道。昨天是受伤带惊吓,双腿又疼又软使不上力,现在除了疼,没有别的感觉了。
这丫头一早上吃火yao了吗?赫连狱皱起眉头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褪下内衣,赫连狱肩膀上的伤口全部裸裎在眼前。清理完伤口,月月跪在赫连狱的左侧,左手端着调好的伤药,右手搅着黏稠的药汁一点一点地往伤口上敷
这是他欠她的。月月忿忿地想,手上一用力,感觉赫连狱似乎抽搐了一下,但是他只是淡淡地瞧着她却没出声。月月回瞪他一眼,他仍一脸无辜的淡然,再瞪,他依旧淡然。
“不换了!”月月突然嚷道,丢下药碗,踉踉跄跄地冲出帐篷。
赫连狱没有出声挽留,而是看着矮桌上的药箱微微发愣。
月月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发现自己站在轻骑集合的校场上时,双腿已经痛到打颤了。
这里出奇安静,月月忍不住想起了那日点兵的场景,那些人还有多少活在世上的?那些人是否还有活在世上的?不亲身经历一场战争是不会了解它的悲壮与惨烈,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校场,月月心里突然一阵不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说什么也无法向前迈出一步了。
想也不想,月月咬破下唇,突然拔足狂奔,一路寻回去,到得帐内,刚好看到赫连狱正在艰难地为自己敷药,顿时满眼朦胧,忐忑了一路的心中竟然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PS:尝试了熬夜码了两千,结果第二天脑袋疼,唉,实在是对不起各位亲。这章加更送晚了。今天下午三点前还有一更,如果今晚状态好的话,凌晨左右也会有一更。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十四章 咫尺天涯(下)
“我来……”月月抽了一下鼻子,重新跪坐在了赫连狱的身侧。
凤于漠应该没有使全力,伤口虽然深,却避开了骨头,想是刺入的一瞬间有了犹豫。明明指尖轻轻划过的是他的伤口,但是月月却感到自己胸前的伤也跟着嘶嘶拉拉地疼了起来。
赫连狱很安静,安静得甚至有些疏远。
敷完药,月月扯下几尺干净的绷带,将赫连狱的左臂慢慢抬放在自己的右肩上,手指灵巧的像是蝴蝶的翅膀,一层一层地帮他裹伤。
在他的面前,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那些埋在心底的仇恨就像手中一寸一寸减少的绷带一样,从体内抽离而去。待到掌心清空的一瞬间,月月才发现那小心翼翼藏了五年的仇恨竟然不知何时化成一缕薄烟,在接触到空气的一霎那,瞬间袅袅,了无踪迹。
是她不够狠心?是她不够绝情?她在傲天最大的杀手楼里学了五年,时至今日,她才发现学到的竟全是保护自己的本事。是慕容云海吗?难道他真的做到了让她放弃仇恨?
月月一手握着绷带的一端,定格在了赫连狱的身前。她的额头几乎能感觉的到赫连狱温热的呼吸,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像是安神的药物一样,渐渐地平息了她的思绪。
一只手突然出现在模糊的眼前,没有预兆的帮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痕,她抬起泪眼,看到的是他深如海水的眸子,以及那稍纵即逝的心疼。
明明咫尺一样的距离,却好似天涯一样的遥远。
心底涌上一阵酸涩,月月垂下眼眸,飞快的系好绷带,胡乱地收拾起药箱,揉了揉酸疼的膝盖低声说道:“我回去了。”
“好。”冷冷的一个字瞬间在两人之间垒起了一座冰墙。
眼泪顿时止住,月月唇角抽动,清瘦的身体蹒跚着执着的脚步,奔着那离开窒息的边缘,一步一步移去……
她宁愿做一个生性薄凉的女人也不愿意做那扑火的飞蛾,她不想去守候那份难以得到的情感。决绝如他,冷傲如他,他是天,永远不会改变。然而卑微如她,懦弱如她,她看不见他的深谋远虑,她看不见他的苦心诣指,所以只能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对他敬而远之,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彷徨。
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即使她是因为复仇才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即使她时不时的任性真的让他很头疼,即使她的倔强不断降低了他愤怒的底线,他也从来也没想过要把她从身边推开。可是这次她却亲手将利箭插进了他的心坎上,将他仅存的一点善良,他对人性最后的一点期望彻底地,一片一片地,凌迟干净。直到这一刻,他才绝望的意识到,原来他已经这样深深的爱上了她。
他爱的那么深那么沉,连他自己都被蒙蔽了。他眼睁睁地望着那抹娇柔的身影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点一点消失在军帐的门口。他想要开口说什么,然而却在胸膛里渐渐汇聚成一片破碎的声音:“多想问你一句,你可爱过本王吗?可在乎过本王吗?那些逝去的日子,难道全都是虚与委蛇?你冒死为我挡下的一箭,难道也只是一个局吗?”
月月的眼里一片模糊,贝齿深深的嵌在唇上,血色从嘴角流下,那唇瓣几乎巳经被咬的鲜血淋漓,然而她好似没感觉到一般。
清风拂面,顺带了几片枯叶落在她的脚旁,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入秋了。
刚才还死寂的校场突然传来几声嘈杂,月月心中一动,不自主的拖起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轻点儿,都轻点儿,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全都给我机灵点儿,麻利点儿……”说话的是铜燃,此刻他正指挥着十几名轻骑往五架木板车上搬运东西,那东西装在黑色的铁箱里,看样子好像很重,而轻骑军的神色更是凝重,好像一个不小心真会惹下大祸一样。
月月好奇,走得更近了一些,当嗅到空气里诡异的气味儿时,月月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是硫磺?!月月杵在原地看着铜燃寻声望过来的目光,一时间进退两难。
“你来这儿做什么?”铜燃沉声质问道,眼神十分不友好。
月月抹了一下嘴角,冷冷的开口说道:“我走错路了,你们继续。”
“等一下!”铜燃喊住月月的同时,身形一跃稳稳落在了月月的对面。
“有事?”月月眉梢一挑,冷声问道。
铜燃刷地一声展开手中折扇,一边轻轻地摇在手里,一边缓缓说道:“既然看到了也不怕你知道,这些东西是火yao,今晚天黑之前就要运到墨云海山脉的脚下。”
“他真的要炸掉雪宝顶?”月月瞪起眼睛,望着那些阴森神秘的铁箱。那数量绝对能炸平一座山顶。
“王爷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天下苍生,如果有人打算背后使坏的话,我想她迟早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严重的代价。”话音刚落,铜燃的眸光猛然一凛,看得月月心中一跳。
他的前半句话,月月完全明白,可是后面说的是什么,月月却一点儿也听不懂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月月轻皱眉心,问向突然凌厉起来的铜燃。
“是与不是你自己最清楚。给我离王爷远一点。”撂下一句警告,铜燃合上折扇,转身回到了搬运队伍旁。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是因为没弄清楚状况就搅进了战局吗?可是她搅乱的明明是凤于漠的铁骑军啊。是因为她连累赫连狱受伤了吗?是那个男人自愿冲过来,与她何干呀。
为什么要冤枉人?!月月气得想去咬唇,不想却咬到了一股腥咸和一阵让人痉挛的疼痛。
炸雪宝顶是吗?炸去吧,最后都炸死在那儿!月月忿忿地想着。
呃?炸雪宝顶?月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迅速的变了几变,然后提起衣裙,也顾不得腿伤,朝着军医所在的营帐奔了去。
来不及了,月月再快点儿,再快点。赵大人一定知道大长老在哪儿!也只有大长老才能拦住赫连狱的疯狂之举。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十五章 置身事外
“嘶——”月月几乎是借着冲力,被门帘甩进了大长老休息的营帐,一双小手还紧紧的拖在帘子上,硬是把门帘从中间扒出来一条巴掌宽的裂缝。
“慌什么?”苍老的声音悠远的响起,藤椅中的老人一动未动,甚至连闭合的眼皮都没舍得跳一下。
“赫连狱,赫连狱要去炸,炸雪宝顶……”月月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顺着帘子瘫坐在门口,直觉得眼前一片金星乱舞。
刷——,大长老豁然打开双眸,用他那双仿佛早就洞穿世事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头顶,喃喃自语道:“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了。”
“不能让他去,有没有办法阻止他……”月月挣扎着站起身来,靠在帐篷上望着大长老的方向,脚底下却再也没有力气迈出半步了。
“阻止了靖王又怎样?向北还有一个凤于漠呢,他又能放过这里吗?”大长老眼底的凄凉都是猩红之色。
“他,他不会的。”月月说得很犹豫,经历了这么多,她再也不敢轻易相信谁了,甚至对自己心里的感觉都开始有了怀疑。
“如若老朽没记错的话,上次姑娘好像说过要置身事外的,怎么没几日就回心转意了呢?”老人褶皱的唇角好像微微抽动了一下。
“因为我无意中进入了那座空山。”月月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全看到了?!”老人始终没有动的眼睛突然眨了两下,就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