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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靖王爷身边的四大近身侍卫全部出自天书崖,从小就遮住面目隔离训练,各专所长相辅相成,世代辅佐傲天皇室中的有为之人,请恕凤某愚钝,有一事不明想趁机当面请教靖王,为何这四位贤能不是伴在傲天新皇左右,而是辅在靖王身侧?”凤于漠没有正面对付赫连狱的咄咄逼人,反而话题一转在阵前揭开靖王的功高盖主,声势夺人。
“哼,这是我傲天新皇仁慈圣明,本王没有必要跟你一个外人澄清。”赫连狱的眯起狭长的双眼,目光狠狠地扫过凤于漠的脸庞。他一而再的动摇轻骑军心,无非就是想抓住一点漏洞趁虚而入,扳回一局,只可惜他的轻骑已经跟他出生入死几百回了,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离间得了的。
“凤某倒是很好奇这副面具下的容貌。也不知道天书崖的规矩是真是假,难道见了相貌就真的要老死崖中,永不出山?”凤于漠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接过铁骑递上的箭弩,拨住插簧,箭锋瞄准了铁焰脸上的面具。
“凤于漠!你快住手!”
“住手!”
几乎是同时,月月与银火同时出声制止,可是声音却追不上急速飞出的银芒。但听一声脆响,纯白面具破开两半,齐齐坠下。
“唉!”银火痛心疾首的叹了一声,左手愤慨地在空气中轮了一拳。天书崖的规矩有多真他最清楚不过了。
嗯?刚刚还气得恨不能飞身拖出箭尾的月月在看到面具下脸孔的一霎那,整个人都不可置信的呆住了。
“啪!”一怒一惊,月月手中的长枪不由自主的应声落地。
他不是铁焰?!月月睁大眼眸想仔仔细细的再端详一遍,不想身下的坐骑再也支撑不住了,四条腿一软,瘫向了地面。
这一幕抢先看在了赫连狱的眼中,不待月月惊呼,他已经施展轻功飞身扑了过去,左手一提月月的臂弯,将那个苍白纤瘦,浑身血污的女子扯进了怀中。
这一步有多险?赫连狱只在一瞬间就将自己陷入了困境。凤于漠眼疾手快,枪锋横转,抢在金烈前面飞身下马,朝着赫连狱的左肩就猛劈而下。
举剑去挡?角度不够;向右躲闪?月月必伤。来不及权衡,赫连狱只能把内力全部运到左肩,实打实地接下这一重击。
凤于漠心中有数,若是赫连狱向右躲闪,他就松开长枪,宁可丢弃兵刃也不可伤到月月半分;若是赫连狱不躲,就重创他的左臂,然后趁他吃痛之际抢回月月。
“赫连狱……”所发生的这些对于月月来说不过两个眨眼之间,先是身子一沉一轻被人带入怀中,紧接着抱着自己的男子身体一僵一颤,一阵熟悉的血腥味儿就冲进了鼻腔。
虽然这一切早在凤于漠的预料之中,但是看到赫连狱一动未动的受了自己一击,竟然还是愣忡了一瞬。只这一瞬就耽搁了夺人的先机。
“王爷!”眼见自家王爷受了伤,冲过来的金烈登时眼中怒火大盛,举剑就奔凤于漠砍去,顷刻间两人在阵中缠打在一处。
“跟本王走……”赫连狱抱着月月猛然起身,不想眼前一黑却跌坐在地上。
“我跟你走就是了,你流了好多血,不要乱动……”月月挣脱赫连狱的怀抱,转身扶住他的身体。
“快把它披上……这是什么样子呀……你现在还是本王的人……”赫连狱单手解下披风,不由分说的裹在了月月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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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十二章 咫尺天涯(上)
双方主帅,一个伤,一个无法脱身,对峙的两方人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因此没有主帅的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月月抬眼瞧了瞧了周围的阵势,那表面看似平静的底下实则隐藏了无数的波涛汹涌。
“赫连狱,你还能走吗?”月月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询问道。
“本王又没伤在腿上。”赫连狱沉声答道。
这个时候还逞强。月月撇了撇嘴。虽然有铠甲保护,赫连狱没有伤到筋骨,但是伤口绝对不小,只那扑鼻的血腥就让人忍不住皱眉。
“能走就快走,你的伤再不处理,会很危险的。”月月一低头刚好睨见披风上的大片血迹。
赫连狱痛得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但是依然铁血的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反而问向月月道:“本王的伤本王自己清楚,你能走吗?”
“我……”月月抿着唇摇摇头,她的腿受伤了,别说走,站起来都很吃力。
赫连狱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向与凤于漠纠缠在一起的金烈,二人目前看似未有胜负,但是他心知肚明,时间一长金烈绝对不是凤于漠的对手。再看两军将士已经蓄势待发,只等有人先打破沉寂,然后昇甲齐备,陷入混战。
随着赫连狱的目光接连变了几变,月月的心也跟着惊了几惊,不由失声说道:“先想办法救铁焰……”
“他不是铁焰。”赫连狱断然答道。
“……”月月顿时如石化般的瘫坐在地上。那个男子确实不是铁焰,因为铁焰是女人,但是跟着自己一起被抓到铁骑军营的铁焰去了哪里?是凤于漠,是李慕松,还是——赫连狱。到底是谁的阴谋?
“你,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铁焰?”迷茫之中她还想抓住一线信任的希望。
“他跟了本王五年,无论眼神还是气息都已早有默契,那个人绝对不是。”虽然身体极倦极怠,但是赫连狱苍白的脸却依然漫不经心。
月月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心中的顾虑好像遮了一层纱,朦朦胧胧地躺在心底却无法顺理成章的消失。
“叮!”兵刃再次相格,凤于漠手腕一抖,挑开金烈的攻势,紧接着旋身而起,挽着一团耀眼的枪花从半空直袭下来。
“金烈,小心你手中的兵刃。”赫连狱一眼就看穿了凤于漠的意图。所有力量凝聚一点直奔金烈手中的长剑,势必是先要断了金烈的兵器,然后再展开一连串的急攻。
有了赫连狱的提醒,金烈立刻打消了硬碰的念头,以守为攻,本该瞬间明朗的战局顿时又陷入了胶着。
“上来……”赫连狱右掌撑地,扭过身体,背向月月低声命令道。
明黄色的大袍已经被凤于漠一枪刺破,露出身上金灿灿的铠甲,此时那鲜红的血液正从铠甲的缝隙汩汩而出,蜿蜒而下,流淌,凝固,再流淌。
“你不是要背我吧?”月月锁着眉头小声嘀咕道。
“快上来……”赫连狱眼光凛凛,全是不容人抗拒的威力。
此刻不时矫情的时候,赫连狱眼中的坚决也无鲁莽逞强之色,月月犹豫了一下,扶着赫连狱的右肩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避开他的伤口爬了上去。
“月月!不要跟他走!”凤于漠眼见赫连狱背起月月,踉跄着脚步朝着轻骑走去,立马出声阻止。
月月没有回头,她现在心里好乱,只想立刻离开这里,离开这场不该有她存在的战争。
“月月,我没有失信,他不是铁焰!”凤于漠急了,不管不顾地嚷道。
对不起,凤于漠,一切已经晚了。月月将脸埋进赫连狱的背后,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他们都是高深莫测的男子,他们都是对整个人世充满戒备的男子,他们的心里装的是雄心抱负,他们的心里装的是万里河山,而她的心太小了,小到装不下一丁点儿的怀疑隐瞒,所以她无从选择,只能回握住那只最先握住她的手,纵然前面是万丈深渊,她也准备义无反顾了。
赫连狱一动不要紧,早就按捺不住的银火,立刻带着轻骑冲了过去。几乎是同时,阵后的李慕松发出了进攻的响箭……
就算是身后的尸骸堆成了一座山丘也与她无关了,就算是这片草原全部侵染成血红也与她无关了,月月昏昏沉沉地趴在那副并不平稳的后背上,默默地,无奈地,流下了自嘲的泪水。她的出现一定破坏了谁的计划,她是这世上,这一天最愚蠢的人。
“铁焰在哪里?铁焰救回来了吗?……”月月反反复复的问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问谁,凡是有人进到她的营帐,她都要自言自语般的问上几遍,像着了魔一般。
夜深了她却不敢睡,只要一闭眼,脑海中除了血腥的画面就是那纯白色的面具被打落的瞬间,那双绝望的眼眸,和拥有那双眼眸的女子,虽然看不清样貌,但是那眼神却像生生刻在她脑中的一样。
“王爷想知道她的伤势。”银火的声音从头顶猛然传来,轰地一声把月月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部炸个粉碎。
“胸口的伤已经得到控制,其他的都是皮外伤,除了疼起来辛苦点儿,没有性命之忧。说来也怪,这么个弱女子竟然能在乱军之中活下来,真是命大啊。”一位老者的声音在头顶碎碎念着。
“命是挺大的。”银火冷冷地应了一句。
“铁焰在哪里?铁焰救回来了吗?”月月毫无预兆的问话惊得银火不由一愣。
“他执行完任务自己会回来,不需要人去救。”银火瞄了一眼瞪着双瞳望天的月月,冷冰冰地回答道。
果然……。刷的两行清泪划过月月的脸颊。她太天真了,随便就相信别人。
“我也是刚知道的,白白地为他担心了那么多天,今天凤于漠射落他的面具时,我的心差点跳出来呢。”眼见月月泪眼迷蒙,银火莫名话多了起来。
“她没事就好。”月月明明在笑,可是那笑容看得人直想哭。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十三章 咫尺天涯(中)
当清晨的阳光再次慵懒的照在苍莽之上,不知道它会不会为眼前的惨烈动容,而那六合之上的神明会不会为人间的嗜杀皱眉。草原上燃了整夜的熊熊烈火是生者最好的祈祷,而暖风里嗅得到的血腥则是生命流逝后的唯一痕迹。
上天是宽容的,即便它不忍见,也不会吝惜第二日的阳光,那黎明与朝阳,总会带给每个人无限安慰与希望,此时它正暖暖地,安静地流淌过乌图木格,照在空地上那名合十手掌,默默垂眸的女子身上。
“爹、娘,如果你们听到的话,请一定要给我指引。仇人就在身边,而现在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我到底该怎么做?杀他报仇?可是他昨天刚在乱军之中救了女儿的性命。放下仇恨?女儿又怎么对得起爹娘的养育之恩,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月月在心底默默的乞求着,只可惜回应她的只有清风。
恨,恨自己懦弱;恨,恨他的无情。得不到答案的月月蹒跚着脚步撑回营帐,腿上的绷带早已经血迹斑驳。心伤深处,已然觉不出身上的痛楚。为什么他要受伤?为什么他要救她?她忍下他的无理取闹,忍下他的肆意妄为,不就是想要等待这样一个机会嘛,可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她却要退缩了。
“你,你的伤还不能随意走动。”
月月脚下一滞,停在营帐前面,喊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铜燃从京城带来的首席御医,也就是昨天被赫连狱安排照顾她的那名老者。
“奴婢多谢大人提醒。”月月回过身,微微一福身,勉强周全了礼数。
“快回帐篷休息吧,老夫先去给靖王爷换药,一会儿就过来。”老者话毕转身朝靖王的营帐走去。
“奴婢与大人同去。”月月话音未落,脚步已行。
“这……”老者犹豫着想要拒绝,可是眼见月月楚楚模样走了过来,一时间阻止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月月跟在老御医的身后来到靖王帐前,不想却被守门的两名轻骑侍卫拦下:“王爷吩咐,全军上下,无论是谁,都不准进去。”
老御医闻听此言,先是一怔,然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