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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说过……”纤细的肩霎时颓下,星罗紧咬着颤动的红唇,脸上充满着沮丧与绝望的表情。
她为什么那么胡涂?
其实她根本没那么笨,但为什么老是在他面前出糗?
星罗顿时整个人埋入被子里头忏悔。
人不但没救回,就连身子也被夺去,她不但愧对自己,更愧对别人。
该怪谁!
“星罗、星罗,呵……”弦煜身形一闪来到床畔,讪笑地扯住被子的一角快速一翻,接着猝不及防的将星罗一把抱入怀里,并勾起她泪眼婆娑的小脸蛋,好笑又带邪恶地说:“彩衣在落花阁。”
“真的?彩衣真的回来了!”星罗仰望着他,一时之间有点难以适应事情的急转直下。
他的嗤笑令她羞红了脸,难堪地低下头,不自觉地垂首偎进他的颈窝。
弦煜趁势将她挪入怀中,寻找一个适合她的位置,紧紧搂住。
他所派出去的人在醉红楼的门前将彩衣及时拦下,不过,就算他没派人,他的小星罗又能奈他如何?
啧,刚才他不就已经看到他的小星罗只会无能地躲在被子里哭。
但值得注意的是,他为何会在看到她的泪脸后就向她招供,他不是有意将她戏耍一番再告诉她吗?
弦煜忽而撩起她的发,缓缓地卷在自己的手指上,在星罗因吃痛而抬眼凝视他时,蓦然封缄她的口。
夜,还长得很……
“弦煜,我捉到你的把柄啰!”
笙延吊儿郎当地晃进弦煜的书房,对着高高在座的弦煜咧出一抹得意的潇洒笑容。
弦煜文风不动地拿着书卷,连抬一下眼都没有。
“喂!你干啥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说,我捉到你的把柄了。”笙延加重语气地说。
真是无趣,连装一下部不会。
“嗯!”弦煜淡淡地哼了声。
“就这样?”
“不然你要我说什么?”弦煜继续翻阅着。
“你还真镇定。”笙延没好气地说。
他们相交多年,纵使他说天快要塌下,弦煜的眉头说不定连一下都不会皱,其实,他真正的言下之意,是说弦煜只有捉人把柄的份,若是那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地要撂倒他,抱歉,那可能要等下下辈子。
不过换句话说,即使捉到弦煜的把柄又如何?
因为在还没有参他一本或是想藉此要挟他之前,可能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若是换成哪个不要命的敢对弦煜这样说,那人可能要早早节哀顺变,但如果换作是他呢?
弦煜当然是不会杀他!
他只是懒得理会自己罢了,就像目前这个死样子。
“嘿!我现在手中所握住的把柄,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他就不信这回还搔不到他的痒处。
“是吗?”弦煜不动声色地继续翻着下页。
看着弦煜依然无动于衷,笙廷几乎气恼得想要一把烧掉那本书。
等等!他气什么,真正要气恼的是弦煜才对。
所谓风水轮流转,这次该要转回他身上了。
“我知道星罗是谁了。”嘿嘿,中了,中了。
虽然他掩饰得极好,但他这个好友可不是当假的,自是看见了他的眼皮连续眨动二下。
从弦煜上次在宝亲王府乍见假扮成小厮的星罗,他就确定这个对谁都没有情面可言的弦煜,注定要栽在这小美人的手里。
因为弦煜他愀然变色了,其实他对一个女人发怒本是不足为奇,但那都只是虚应的、是表面上的;然而他对星罗的态度,却是让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是他真正动怒的迹象。
所以他若没善加利用,怎对得起他自己呢!
“喔!是吗?”
“弦煜,你竟然把御史家的千金给偷藏起来,害得她家人找上我宝亲王府来要人,你说,我若是把这项消息告诉星罗,你猜她会怎样?”
“她又不会知道,我何须要猜。”
弦煜合上书,正眼瞧他。
“只要我告诉她,她就一定会知道。”笙延一副很跩的模样。
“若你执意要说,我会在你告诉她之前,让你开不了口。”弦煜弯起一抹无害的笑意。
“你……你居然恫吓你最要好的朋友!”笙延很伤心地指着他那张残酷的阴险笑脸。
“有吗?”
“有,你有。”
弦煜一副无奈地站起身,但并不是要安慰笙延来着,而是另外抽出一本书卷,坐回大椅中。
“你、你还看,还看……”笙延俨然受不了,他又气又恼地在他面前又吼又叫的。
弦煜有如老僧入定般,根本将气呼呼的笙廷当成无形。
“好,我现在就去找星罗小美人,看看你要如何让我开不了口。”笙延突地狰狞一笑,昂首朝外重重踏去。
“笙延。”
“怎么,后悔了?”得意的笑容在看见弦煜手中的那枝笔后,当场僵住。
天哪!弦煜真不是人,居然要用那枝笔射他!
这回若被他戳中那还得了,上回被他射中的腰际,到现在还隐约抽痛。
“好、好,我投降,我投降,你可以把那枝该死的笔给放回去了。”笙延哭丧着脸,慢慢地踱回来,瘫入椅中。“唉!你到底要隐瞒多久?左都御史迟早会知道你窝藏他女儿,到时事情可是会闹大。”笙延倒是很正经地提醒他。
而且弦煜不单单是私藏他左都御史的千金这么简单,还把他三叔所犯下的错栽给了……
可怜喔,身分地位不够高的人就注定得倒楣。
“这事,你就不用替我操心。”放下书卷,弦煜平静地斜睨着他,“难道你真的打算奇。сom书把星罗藏一辈子,如果是的话,你干脆就上御史府提亲就好了嘛,又何必……”即使星罗当不上正室,至少还是个侧福晋,不过这样一来,他三叔的罪不就……
“笙延,我说不劳你操心。”提亲,哼,亏他想得出。
“你说这话就不对,我笙延可是你最要好的朋友,怎么可以不为你操心,你就甭谢我了。”
听到弦煜的笑,让笙延很不是滋味。
他哪儿说错,自个儿真的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不过,也是最爱乘机捅他一刀的损友。
“还有事?”弦煜忽而环胸,冷冷地直视好友。
“我的把柄没了。”笙延耸耸肩。
“那你还留在这儿干嘛!”
“我是要走,不过……”
“有话快说,但我不希望从你的口中再听到那二个字。”
“你是说星……”一道森冷的精光瞬间进出,笙延为保小命而赶紧将话打住。
嘿!弦煜无法再伪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就恼羞成怒·“唉,我就不留在这儿惹人嫌,我走、我走。”笙延撇撇嘴站起来,接着,在弦煜摆明不再理他的同时,露出一抹十分奸诈的表情,“弦煜,既然小美人已是你的掌中物,那请你同小美人说一声,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请她把上回我送给她的簪子扔了吧;如果她不舍,就请她把簪子好好保存,将来……”
“出去!”弦煜冷不防地截断他。
“我还没说完。”笙延贼兮兮地憋住笑后,继续接着道:“如果她舍不得我的一番情意,就请她把梅花簪子常常带在身……好险!”
笙延及时闪过了突然射来的毛笔,在他庆幸自己身手俐落之际,却蓦然大惊失色,“我说笑的,我现在走,马上就走!”笙延猛摇着手,像是后头有鬼在追他似的,跑得无影无踪。
原来笙延是被弦煜浑身所散出的阴冷气息,及其手中所夹住的另一枝刺眼毛笔给骇得赶紧走人。
咻的一声!
笙延的后脚跟一离开,弦煜骤然将毛笔死钉在门扉上。
哼,梅花簪子。在他还没放手之前,她身边只能有他一个男人,当然,也只能留有他一个男人的东西。
“梅花簪,什么梅花簪呀?”
对于弦煜突如其来的问话,星罗感到有些莫名。
“是不想说,还是真忘了?”
弦煜微微贴近她的脸,几乎要抵住她的檀口。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星罗直觉危险的往后仰。
“不知道!”
弦煜的揶揄口吻,却让星罗不经意地打了个轻颤。
虽然他的问话、语气、表情都是一副很恣意的闲态,但她却能明显感受到里头的冷淡及嘲讽。
不过,她的确记不得什么梅花簪的事,而且只是根簪子而已,他又何必要发那么大的火?
“我有很多根簪子,你到底是要问哪一根,不然我统统送给你好了。”星罗不平地抱怨着。
咦!不对,弦煜是男人,不需要用到簪子,况且她那些簪子也都是他送的,所以他一定是要讨回去给他那些侍妾们用的。
星罗没来由的心口一窒,她憋着郁闷之气,径自走到放置饰品的精美木雕柜前,把簪子一根根挑出,然后全摆在弦煜面前的桌上。
“簪子全都在这儿,你拿去吧!”
星罗虽嘟着菱红小嘴,但嗓音轻脆而响亮。
“他的呢?”弦煜只随意一扫,就知道这里头的簪子没有一根是那该杀的笙延送给她的。
莫非她对笙延真有……否则为什么到现在她都不敢拿出?
弦煜目光一凛,紧接着将桌上的簪子全数扫落;星罗被他忽来的举动给吓楞,旋即小脸一拧,忙不迭地蹲在地上把簪子一根根拾起。
“不喜欢就算,干嘛扔地上。”星罗猛犯着嘀咕。“啊!你弄痛我了。”才捡了二根,她的臂膀就被一股蛮力强行拉上。
“我说,他的呢?”弦煜噙着笑,将她拽至跟前。
“哪个她,你到底在说谁?”星罗吃痛地皱起小脸。
他的侍妾自个儿丢簪,就跑来这里诬赖她。
“星罗,你还是不肯承认。”她的装傻,令他低哑的声音缓缓转冽,修长的五指也渐渐使劲收拢。
“我又没有拿过你那些侍妾们的东西,你要我承认什么!”手臂上的剧痛,让星罗负气地回嘴。
侍妾!哼,他的小星罗还真会牵扯。
“星罗,你可不要跟我玩什么把戏,既然已是我的人,就给我安分点、乖一点。”弦煜摩挲着她小巧的下颚,犀利的黑眸闪过一记残忍的光芒。
“我一直很安分、又很乖呀!”星罗蓦地瑟缩,不过她却为了方才他那句“已是他的人”的话而暗自欣喜。
“哼!”
“你不要哼气,我是说真的。”他为什么就是不相信,还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好似要一口咬断她的喉咙才甘心。
“真假不重要,若你再不把笙延给你的东西交出,我就亲自来搜,”弦煜异常低柔的说完,倏地一手箝紧她的柳腰,一手采向她的襟口。
“笙延贝勒给我的东西。”星罗恍然明白。
原来她一直弄错弦煜的意思。
正当弦煜佞笑地要扯下她的衣领之际,星罗急忙抓住他的手掌,诧异地连连喊道:“我懂、我懂你意思了。原来你是在说那根梅花簪。对不起!因为隔太久,我早就忘记那件事,我现在马上找出来给你,但是你可不可以先把手放开?”
“忘记……太久?”弦煜冷冷眯起厉眸,但手劲已松。
星罗趁此脱离他的箝制,赶紧再跑到木柜那里,翻找出那根塞在最里头的簪子。
“就是这根。”
星罗漾起尴尬的笑容,把簪子恭敬地呈上。
弦煜拿过后,讽刺的笑意立即加深,“笙延居然会送你这种廉价之物,而你,竟也如此宝贝它。”
“这是在市集买的。”所以才不入他贝勒爷的眼。
“市集!你何时又出了府?”
不知哪来的怒气,弦煜竟将簪子硬生生地折断,惹得星罗瞪凸了眼,微启的小嘴惊愕地又张又合。
她的本事未免太大,竟可以自由出入他戒备森严的高贤王府,莫非又是笙延在背后搞的鬼,哼!
“弦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