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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儿忙站起身,“你说达鲁他们回来了吗?”可军用力点头,“嗯!鹰叔叔、达鲁叔叔还有真琴姊姊都回来了。”
段祖儿一颗心怦怦跳着,她站起身望向山路方向,果不其然,小小的山路上,真的出现了达鲁壮硕的身材,而跟在后面那个挺拔颀长的潇洒身影不是云之鸿又是谁?
轻灵地曙下大石,段祖儿兴匆匆地奔上前,但她才跑没几步却骤然停步,因为她发现云之鸿不是一个人,他背后尚背着一名长发女子。那长发女子就是真琴吗?为什么他会背着她?
段祖儿一咬唇,兴奋的情绪顿时消失无踪,她随意找了个草丛躲进去,静静观察着他们。
“老天保佑,你们可回来了!”真琴的母亲迅速地跑上前,握住女儿的手。眼泪揍簌簌地掉下。
云之鸿放下真琴,让她半躺在地上,经过几天的惊吓与饥饿,她已经精疲力竭,连话都差点说不出来。
“妈,对不超,让您担心了。”真琴虚弱地说着,直撑起身子要向母亲陪罪。
“鹰.谢谢你。谢谢你!”老人家说着双膝一软便跪在地上,对着云之鸿猛磕头。
云之鸿哪承受得起这种重礼.连忙也跟着跪下扶她,“你应该谢谢达鲁,是达鲁发现真琴,救了她的。”
“不,不是我,如果不是鹰,我这条老命早就呜呼哀哉,再也看不到各位亲爱的同胞了。所以大家应该谢谢他才对!”达鲁夸张地说,但望向云之鸿的眼中却闪着感激的泪光。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这样说?你不是和他一起上山的吗?”达鲁的妻子听到丈夫回来高兴得前来迎接,却正好听见两人互相推辞的客套话。
“我们上山后就沿着溪水而行,谁知道前几天刚下过雨,溪水暴涨,我一个不小心让水给冲走,幸好有鹰在,否则?”说着,达鲁不禁打了个寒颤,似乎对自己能死里逃生感到无比庆幸。
云之鸿笑着摇手。“别听他胡说,换成任何人都会这样做的。”他低下身子抱起真琴,关心地问:“你还好吧?”
红晕立即出现在真琴苍白的脸上,她略一摇头,双手很自然地环住他的颈子,将脸埋入他怀中。“我没事,谢谢!”
大家的脸上出现一抹了然的神色,纷纷识相地离开,将这难得的一刻留给两人,除了一个人,那就是段祖儿,她的眼睛几乎快喷火了。
为什么他会那么温柔地对她说话?为什么他会在众目睽睽下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大家……大家都好像在替他们制造机会似的纷纷走避,连不久前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真琴的母亲。也挂着微笑离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带自己来这儿就是为了这个叫真琴的女人?
“祖儿姊姊,你怎么啦?”跟着段祖儿躲在一旁的可嘉问道。
段祖儿嫉妒得快疯了,她根本没听进可嘉的话,脑中不断浮现云之鸿是如何温柔地抱起真琴,如何地轻声纴语。
“祖儿姊姊!”
段祖儿猛地回过神,这才发现可嘉一脸畏惧地瞪着自己.“可嘉,怎么啦?”
“刚刚我叫你,你都不理我,而且你的表情好可怕,好像要吃人的妖怪。祖儿姊姊,你怎么啦?”
吃人的妖怪?在可嘉眼里,她段祖儿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吗?看来自己做人真的很失败.不仅男人讨厌,现在连小孩子都怕自己!她勉强露出一朵笑容,“可嘉,姐姐有话问你,你要照实回答喔!”“嗯!”段祖儿的笑容让可嘉也跟着放松心情。“你知不知道鹰叔叔和真琴姊姊是什么关系?”“关系?什么叫关系?”可嘉不解地反问。
“关系就是?”段租儿一愣,随即又说:“这样说好了。鹰叔叔是不是很喜欢真琴姊姊?”
“嗯!”可嘉用力点头,“鹰叔叔从以前就很喜欢真琴姊姊,他还常常来看真琴姊姊哦!”
“有多喜欢?”段祖儿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在滴血了。
可嘉偏过头,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开口:“三婆婆说如果鹰叔叔愿意,可以永远留在这儿,那时候鹰叔叔好高兴地直点头。”
“三婆婆是?”段祖儿颤抖着声音又问。
“三婆婆就是真琴姊姊的妈妈啊!”
童稚的语音,却让段祖儿有如被雷击般,整个人愣在当场。他点头了?他答应要永远留在这儿?这代表?这代表他心里面的确有真琴的存在,否则他怎么会欣然接受?难怪,难怪真琴一失踪,达鲁便急急忙忙来找他,难怪他会奋不顾身上山搜救,原来如此!
段祖儿摇摇晃晃地蹲下身子,“可嘉,你带我到三婆婆家好不好?我也想认识真琴姊姊。”
可嘉点头,牵着段祖儿的手便走,段祖儿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恍恍惚惚地被可嘉拉到一间屋子前.
“到了,这儿就是三婆婆的家。”
段祖儿摇头,“可嘉,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经过客厅,那里有好多人,姊姊不喜欢那么多人。”
可嘉再点头,她拉着段祖儿从屋子旁边的破竹篱穿过,东弯西拐,来到一个小窗子前,“这儿就是真琴姊姊的房间,我叫她喔!”
“别?别叫,我看看就好。”段祖儿连忙阻止.
她示意可嘉站在一旁,自己则踮起脚尖往内看,屋内灯光昏黄,摆设很简单除去一张床,一个衣橱和书桌外,别无长物。
而段祖儿最在意的人则坐在床边,只见云之鸿低俯着身子对床上的真琴说:
“真琴,你身体还很虚弱,先好好休息。有空我们再聊好不好?”
“不,我一定要现在说,否则就来不及了!”她的声音轻柔娇嫩,带有山地女子特有的嗓音,听起来像在唱歌似的。
“我还会在这儿待几天。不会来不及的。”
“会,一旦你回到她身边就不会再回来看我了。”
“她?你是说祖儿吗?你怎么知道祖儿的事?”
“刚刚有人告诉我,你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同来,她很活泼大方,又学过功夫,打起架来和你不相上下。鹰,你告诉我,你喜欢她吗?”
喜欢?何止喜欢?他已经无法自拔地迷恋上那个火爆又泼辣的小辣椒了。在山中的几天,他不断想起她,想她娇俏的笑容,想她柔软馨香的樱唇,想她又羞又怒、小脸涨红的模样.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康哲绪和席浩宁可失去自由,情愿选择被婚姻捆绑一辈子了,因为那真是个甜蜜的负担呵!
他定定地瞅着她,“真琴,这是我和祖儿的事,我不想?”
“你不想让我知道?但我想知道!你一直都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吗?为什么你总是……”“真琴,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喜欢有?”忽然,窗外一个童椎的声音打断他的话,“祖儿姊姊,你怎么啦?祖儿姊姊!”祖儿?她怎么会在这儿?云之鸿回过神,立刻发现自己和真琴之间的姿势是如何暧昧引入逦思,她该不会误会了吧!
他匆忙站起身,从后门追了出去,但哪还有祖儿的踪影?只有小可嘉气急败坏地跳脚,“祖儿姊姊,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段祖儿像只愤怒的小雌虎,气呼呼地一个人在山径上走着。不,也许说小跑步会比较适合,她几乎是有路必钻,有小径必穿,甚至发挥她在耶鲁念书时学到的攀岩技巧,毫不在乎自己安全地沿着山壁往上爬,只想把自己彻底蔽起来。
“祖儿,祖儿!”随后赶到的云之鸿看到徒手攀岩的段祖儿时,整个人都吓呆了。老天,这小东西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万一她摔下来的话,自己怎么对得起段亚升呢?想到这里,他拉开嗓子大喊:“祖儿,你给我下来,祖儿!”
“你走开,我不要见你!”攀至七,八公尺高的段祖儿听见他的叫喊,连头也没回便拒绝。
“祖儿!”云之鸿快气死了!这丫头什么不好学,偏偏学了攀岩。学了攀岩也罢,居然碰上她这烈火般的性子,还分不清楚事实真相就胡乱吃醋?吃醋?她在吃醋?原来她这么在乎自己?
云之鸿恍然大悟,但现在明白又如何?小东西正在山岩上攀爬着哪!他得先把她逮下来,狠狠揍她一顿,再吻得她什么任性话都说不出!
一咬牙,他也跟着徒手攀上山岩,同时嘴里喊着:“祖儿。快下来!”
“你走开。你去找真琴好了,找我干什么?我就算死了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她睹气道,一面加快攀爬的速度.
该死!这丫头怎么会如此固执、如此不爱惜自己?缓缓充塞在心中的怒气让云之鸿一张俊脸瞬间冷了下来,他眼睛一眯,手脚利落地往上爬,很快便追上在前面苦苦奋斗的段祖儿,但段祖儿似乎在背后长了眼睛,在知道他追上来后更急于摆脱他。
所谓欲速则不达正是如此.如果段祖儿心平气和地慢慢爬,根本不会有任何闪失,但现在她心里乱成一团,脚下一个踩空?
“啊!!”尖叫声从段祖儿的口中逸出。
“没事,祖儿,你没事!”眼捷手快的云之鸿赶忙顶住她,安慰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我?”惊魂甫定的段祖儿大口大口喘息着,她这才发现,原来竟是他在下面顶住自己往下滑的身子。
“别怕,我会在下面撑着,你现在小心把手伸出去,抓着上头的石块,知道吗?”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落,鲜血也染红岩壁,但他仍旧咬着牙说。
“嗯!”段祖儿紧张得直冒汗,但她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自己不小心,那么底下的云之鸿也会跟着丧命,自己怎么会这么鲁莽呢?居然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她后悔了,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她和云之鸿都在高高的山壁上哪!他们得先想办法脱困才是!
于是段祖儿深吸口气平复心头的紊乱,然后小心地伸出手抓住岩块.一步步往上爬。
当终于抵达山顶时,段祖儿心中不禁涌超重生的喜悦,她转过头兴奋地向躺在一旁喘气的云之鸿说:“我们做到了,我们做到?”
段祖儿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因为云之鸿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瞪着她,“你怎么啦?”她小声问道,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耶稣基督,真主阿拉,他的脸还真难看啊!
云之鸿仍旧没有说话,他站超身。不顾自己手臂还流着血.直走向她。“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你受伤了?”段祖儿此时才发现他受伤了,她急忙从口袋中取出手帕想为他包扎伤口,但云之鸿却甩开她的手。
“别碰我!”
“可是你受伤了,不包扎的话伤口会发炎的。”
“你也知道伤口会发炎?那你怎么不知道贸然攀岩会摔死人呢?”他怒声大吼,一把抓过她的身子让她趴在自己腿上,跟着手起掌落,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打在她圆润的小屁股上。
长这么大没被人打过的段祖儿岂受得了这等侮辱?她又踢又打,挣扎着想摆脱他的钳制,无奈女人天生力气就比男人小,而云之鸿又正在气头上,因此她的挣扎根本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
“好痛,好痛哟。痛死我了啦!”段祖儿哇哇大哭,委屈的泪水一颗颗滑落双颊,落在云之鸿腿上,这会儿终于让他住手了!
“祖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抱起段祖儿紧紧拥在怀中,“老天,当我看见你徒手攀岩时,你可知道我的心几乎都快吓停了?拜托你.下次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
段祖儿抽抽噎噎,不依地槌打他,“可是你也不该打人啊,更何况?更何况错的人是你!”
他长叹口气,即使挨了打,这小东西仍旧死不认错.“祖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