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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大变。
林海蓝惊愕地愣了几秒。
承渊说他去见了一个重要的人,难道就是高启?!
高启怎么会是他重要的人……
高启这时像是被老爷子的脸色逗乐了,哈哈笑了出来。
“今天是承渊的大喜日子,至少为了承渊……”老爷子终于缓步走到他面前,发出的声音一瞬间变得苍老。
高启一哂,唇角扬起,“那是自然,你以为我是来破坏承渊的婚礼的么?我多少也算是很疼他的。”
林海蓝的指尖掐住了自己的手心。
“既然如此……”老爷子话音未落,就被高启打断,他似笑非笑地说,“既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还要如此,何必呢?你也是这个意思吧?”
贺承渊的身体宛如绷成了一根弦,声音低哑坚决,带着丝强硬的警告,“我要娶她!”
林海蓝在听到这句话时却陡然打了个冷颤。
贺承渊从不说这种话,他不说的时她从不纠结,此刻他这么固执强硬地说出口,她竟然害怕了。
“不,你不能娶她。”高启说得很平静,那种平静淡然的表情甚至看起来近乎冷漠。
有那么一瞬间,林海蓝突然发现他的神情看起来和以前的贺承渊好像,好像。
她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退了一步,同时,贺承渊的手臂就圈住了她的腰身,把她重新拉回身边,紧圈在怀里,“呆在这儿。”
林海蓝抬头看到的是他坚毅的下巴,继而转脸又看看高启。
高启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黄钻项链上,眸光一闪,他扬眉,“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妈妈那条项链的来历?不如现在我便说来给你听听。”
林海蓝感到腰上的手骤然收紧,两位老人更是浑身僵硬。
“看气氛这么紧张开个玩笑而已,不过指不定我什么时候就想说了。”高启语调轻松,瞧了眼一旁的老太太,“哦,大少奶奶,听说你很是盼着抱大胖孙子,今日我怕是要让你惊喜一番了。”
说完,他朝后偏了偏身体,淡声道,“怎么还不进来,让爷爷奶奶见见孙子。”
孙子?林海蓝茫然地眨了眨眼。
紧接着,她看到——手里牵着小原的何茉款款从外面走进来,她依旧高傲而美丽,就那么坦然地牵着孩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爷子错愕地看向高启,厉声道,“高先生,你可以停手了!”
“我做什么了吗?”高启笑了,伸手摸了摸小原的头,抬眼扫了眼何茉,他抬起头,“今天还是你们贺家的大喜日子,可新娘将会是她,毕竟,她为你们贺家生了孙子,还将他抚育到这么大。”
这时候,纵使再有素质和自觉,宾客们也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荒唐!他怎么会是承渊的孩子!”老太太皱眉,“承渊和这个女人毫无关系。”
何茉只是站着,端着最完美的微笑,她也不需要说什么,只是牵着孩子站在那儿就仿佛说明了一切。
林海蓝却十分的平静。
承渊和她解释过这个孩子的事情,她那时候信,此时也不怀疑,她只是疑惑和茫然,高启不是她的父亲吗?为什么他要带着何茉来破坏她的婚礼?
而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高启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少奶奶,你何不干脆问问大少爷,这究竟是不是他的孙子?”
他一口一个大少爷大少奶奶,是硬生生把他们牵扯回二十多年前,正在这时,就见闷不吭声的小原突然抬起头,谁也没看,就看看老爷子,然后他喊了一声,“爷爷!”
林海蓝陡然望过去,老爷子竟避开了她的视线。
林海蓝这下彻底怔住了。
老爷子真的认了小原?!把他当成了贺家的孙子?!
就连老太太也是瞪大眼瞪着老爷子,“你……他,他们……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我和老爷子见了几面,我也常常带着小原一起,没想到小原和老爷子很投缘。”何茉笑笑。
老爷子那段时间总是偷偷地出去,大半天才会回来,终于找到了理由。
就连那时候他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现在想来,也是因为见到了何茉和小原吧。
何茉朝林海蓝微微一笑。
林海蓝目光沉静,看不出喜怒,亦毫无闪避地对望了回去。
她的预感果真是成真了,那种“何茉从未离开过他们的生活”的感觉,果然,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她面色如常地转眸看看贺承渊,便见贺承渊转过身,猛地抱紧她,就在这许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他的手掌捧住她的后脑,微微俯身,绷紧的薄唇慢慢放松,在她的耳边眷恋地吻了一下,又一下。
高启在一旁,对这一幕不甚在意,反而冷淡地扫过贺巍山的脸。
何茉面色淡然,但在看着他们拥抱的模样,她牵着小原的手还是一点点收紧,把头别到另一边。
林海蓝什么也没说,只是反抱住他。
须臾,他捧起她的脸,亲了亲她的鼻尖。
尔后,用拇指指腹抚了抚她发凉的脸颊,黑眸中闪过一丝苦涩。
林海蓝的眼睛被他这种难得无力的表情微微刺痛,露出苦笑,“你不想娶我了是吗?我从前只觉得你的情绪内敛得让人捉摸不透,怎么现在一下子就让我看出来了?”
贺承渊赫然将她重新拉回怀里。
林海蓝由着他抱得快要挤碎她的骨头,直到他主动放开她。
在他转身一步走开时林海蓝红着眼下意识伸手去抓他,却被高启一把握住手臂拦下,“我是为你好,你会明白的。”
高启看着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方才那样的冷漠和残忍,而是无尽的温柔和溺爱,简直像在对待自己的眼珠子那么珍而重之。
“你希望我明白什么?”林海蓝的眼里顷刻间布满血丝,用力盯着他。
高启眼神柔和。
“究竟我会明白什么?!”林海蓝的声音不可抑制地哽咽起来,甚至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她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就在这短短几分钟里骤然破碎了,“你和承渊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身后蓦地响起贺承渊低沉沙哑的声音,林海蓝听到“抱歉”两字,大脑如同被人猛地砸了一下,一点点抬起头,就看见贺承渊已经回到台上,只短短数语,底下一半愣住,一半哗然。
“……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准备把婚礼推迟。”
林海蓝忽然觉得腹痛不已,像有人将她的内脏狠狠地搅在一起,这股痛一直蔓延到心口,随即遍布了全身。
倒下去之前,她痛楚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
“海蓝,海蓝?”
声音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在她耳边轻声唤她,如此温柔。
小腹的地方微微一刺,下一瞬,林海蓝猛地睁开眼,双手很紧张地本能护住小腹,一抬头,却赫然看见的,是高启。
“你总算醒了。”高启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又替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再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对了,这是我家,你晕倒后我便把你带回来了。”
林海蓝深深地看着他脸上的疼爱,一时只觉讽刺不已,自嘲地低头笑了笑,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这才发现身上的婚纱早已被人换去,神色顿时一恍惚。
见她起床,高启也未阻拦,看着她穿上拖鞋,披上外衣,直到出了房间,他才走到她身旁,“刚晕倒过,现在又要去哪儿?”
林海蓝一言不发地径直走向玄关,找自己的鞋子。
“海蓝。”看着她沉默低头而垂落在脸颊边的长发,高启没有丝毫被无视的怒意,耐心地又问了一句,“想出去?”
林海蓝从鞋柜里找到了自己的鞋,看到那双用来搭配婚纱的银色高跟鞋,她心口痛得发麻。
顿了顿,她终于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高启,“去问问贺承渊,他放弃我的理由。”
高启的表情几不可见地一凛,继而笑道,“我以为你已经知道理由了。”
“什么理由?”林海蓝嗤地一笑,“所谓的移情别恋?难舍旧爱?所以为了旧爱狠心放弃掉我,好回头就去娶何茉,顺便再把孩子带回贺家当成他们贺家的孩子么?这么蹩脚的剧本是你写的吗?”
高启看了她一会儿,“那你何不干脆问我,他知道的事情你焉知我就不知道?”
林海蓝淡淡地道,“不,我只想听他说,无论他和我说什么,我只信他。”
她也看了眼高启,他们都以为她感觉不到,也看不出来吗?他们都有事瞒着她,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而这件事更是严重到贺承渊主动放开了她的手。
虽然他当时说得是推迟婚礼,可她还是疼,疼得感觉他们就此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她以为自己就是死也不会放开贺承渊,但当她看到贺承渊眼底的痛楚时,那一瞬间,她觉得再也没有比他的痛苦更让她觉得疼痛了。
“你不明白,你口中所谓的蹩脚的剧本,是我给他找的最好的一个台阶,对他这样的身份,风流永远不算严重的过错,即使他在他的婚礼上当众为了旧爱抛弃新娘。”高启叹了叹。
“你为他找台阶就是为了让她抛弃我?呵呵,是,正因为我什么都不明白,所以我正打算去问个明白。”林海蓝目色平静地看看他,“高先生,你深爱过一个人吗?如果有,那你体会过这种感觉吗?就算没有办法继续在一起,并不代表你就此便不再爱他。”
而爱一个人,又怎么会就此潇洒地摆摆手,彻底消失在人群。
他若是痛,她便替他扛去一半。
“深爱?”高启本淡定冷静的脸重复了这两个字后陷入短暂的恍惚。
就在林海蓝的手握住了大门的把手,正要打开之际,高启在后面淡淡地说,“你问他未必能听到完整版的答案,想不想先听我说给你听,之后你还想知道什么,也可以去问他。”
林海蓝另一只手揪了揪胸口的衣服,须臾,她狐疑地扭头看了眼高启,犹豫了会儿。
几秒过后,看到重新折身回来的林海蓝,高启的唇角勾了起来。
“上次你和我提起二十几年的那件走私案和器官贩卖案还记得吗?”
“和这件事有关?”林海蓝愕然张大了嘴,任她怎么想,也没想到起头的竟是这件事。
高启却没有直接回答她,冷嘲地笑了笑,“那你也该记得我说过,当初在这件事里栽了一跟头栽得更深的,是现在彻底消失不见了的苏家,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当初只有他最固执,死也不愿意加入合作,那个世道,可不比现在太平,当周围的一切都是白时,黑的岂不是显得很突兀,而当周围全是黑色时,唯他一人是白的,你觉得他的日子会好过吗?”
“全是……黑?”林海蓝一震,他的意思是当时几乎所有家族都参与进了那件案子里?
“苏家,当年在安城位居金字塔顶端的三大家之一,是活生生被其他家族联合起来逼死的,不过临死前苏振雄垂死挣扎了一番,可能是他真的怕了,不敢让整个家族给他陪葬,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也是当时的他唯一能做到的。”
林海蓝抿了抿唇。
高启看着她,“他把他唯一的正室女儿嫁进了当时势头不比其他三家差的高家,想以此保全整个苏家。”
“高家?!”林海蓝猛地瞪大眼。
“高家的长子,高脩,才是苏蕴名正言顺的丈夫。”高启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