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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扣罪名!自己睡不着还要怪到她身上!弦歌眯眼,死不认账,“明明是你吵醒了我。”
“哦?朕怎么吵你了?”
“……你的呼吸很吵。”
凌悠扬语塞,瞪大眼盯住她,许久,低沉的笑声溢出喉咙,“那里吵了?嗯?”最后那一声鼻音亲昵异常,还夹杂着淡淡的情欲。
“全部都很吵。”弦歌一字一句,“只要睡在我旁边,我就会睡不着。”
“为什么?”凌悠扬认真地盯住她。
弦歌闷着不出声,目光深情地回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换换挪动身体,逐渐靠近凌悠扬,感觉到他的火热,“如果,你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凌悠扬不说话,只是眼睛更亮了。
弦歌犹豫片刻,又道:“记住,是吻,不是咬。”
凌悠扬又笑了,扯扯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脸蛋,邪笑道:‘弦歌,你是不是很怀念我的吻?““你的……技术不错。”弦歌斟酌的语言。
“呵呵。”凌悠扬靠在弦歌身上,耳朵伏在他的胸口,“你的心跳很快啊。”
弦歌支支吾吾半天,偷偷观察凌悠扬的脸色,这厮一脸的正气凛然,一副真心真意的表情。她叹气,轻轻伸出手抚摸他冰凉的嘴唇,“好冷啊。”
凌悠扬紧紧搂住她的身子,像要揉进彼此的灵魂深处。炙热如火焰的一个吻,燃烧着彼此的身躯,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今宵里,龙床辗转赴云雨。触疏窗,宫外闪闪灯摇曳。
一夜暖帐。
皇甫容来到宫门外的时候,偷看里面的情景时已经不需要他使用手中的催情药物。他捏紧手中的竹管,似笑似泣,垂下眼。
翌日,大清早的,凌楠心情很好地穿戴衣物,然后兴高采烈地跑到凌悠扬的寝宫,扯大嗓门喊叫:“父皇,起来啦!起来啦!”
凌悠扬慢悠悠地从床上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吵什么吵?”
凌楠踢开门窜进来,笑眯眯的,可目光却四处搜寻,似乎在宫内寻找什么人,“吵到父皇了吗?”
凌悠扬对他浅浅一笑,也懒得揭穿他,“你在找什么?在朕宫里掉了什么东西吗?”
凌楠讷讷地站在一旁傻笑,“没找什么。”
凌悠扬并不追究,“凌楠,你居然还有胆子到朕这里来,昨天干了些什么你自己清楚!你自己说吧,你要怎么道歉?”
凌楠格外无辜地眨着眼,“儿臣有干什么吗?昨天应该是父皇干的比较多吧?儿臣最多只是不小心把符弦歌推下湖,又不是故意的,父皇为什么要发火?”顿了顿,“父皇既然开口了,哪儿臣就到她面前去道歉。”
“伶牙俐齿的小鬼!”凌悠扬的态度不怎么好,板着一张脸,“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凌楠委屈道:“儿臣当然不是故意,难道在父皇心里,儿臣就是这样一个人?”
凌楠是凌悠扬一手带大的,在凌悠扬心里,这世上最恶劣的小孩就是眼前这个人,说他恶劣还是客气的说法。
“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自己也知道,弦歌不可能追究你什么,不过,立刻给朕去道歉,马上。”
凌楠眼珠子一转,“父皇,你昨天还叫她符弦歌和符大人的,怎么今天改口叫选歌了?”他眼睛笑得如同弯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凌悠扬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倏然扯出一抹笑意,“凌楠,你最近是不是很闲?有事没事跑到朕身边,或者就是缠在选歌身边,你是不是在暗示朕该给你点儿事情做做?例如发配边疆?”
凌楠露出惶恐的表情,拍拍胸口,“父皇,儿臣才十二岁,你怎么能做这么过分的事情?即使你同意了,符弦歌也不会同意的。”
“呵呵,你把悬隔的脾气吃得很准吗?”凌悠扬徐步走向他,情绪不明,“你利用弦歌最你的愧疚,把她利用的够彻底啊。”
凌楠笑容可掬,乖乖道:“这不是父皇就给儿臣的吗?这世上,人只分为两种,可利用的和不可利用的。”
凌悠扬哼一声,这小子马上就把事情牵扯到他的教导上了。
“朕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马上去跟弦歌道歉。”
道歉算什么?只要父皇肯带着符弦歌远走高飞,只要他能顺利坐上皇位,别说区区一个道歉,让他下跪磕头都可以。
“可以,这件事上的确是儿臣的不是。”凌楠开口商量,“不过,父皇能陪儿臣一起去吗?”
凌悠扬看看他,勉强道:“可以。”
弦歌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从凌悠扬宫里离开了,一个人悄悄跑出去,然后洗澡,回到自己床上躺了会儿。凌楠和凌悠扬赶到的时候,她正坐在椅子上。看见他们,尤其是凌悠扬也来了,弦歌顿时有些不自然,可还是站起身,讷讷地道:“皇上,太子。”
凌楠一碰一跳地跑到她面前,“符大人,昨天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弦歌一愣,“没什么,以后注意点儿就好,反正我也没事。”想了想,她还是添了几句,“不过,不要再做这种事,一旦出了差错就是死亡。”
凌楠频频点头,“是,符大人教训的是。”
凌悠扬慢吞吞地走过来,似笑非笑地瞥了凌楠一眼,“不错嘛,这么简单就被原谅了,这个道歉也太轻松了吧?”
凌楠力争道:“我很用心地在道歉,说起来,父皇也该道个歉。”
“为什么?”凌悠扬惊奇道,真要道歉也该是弦歌跟他道歉吧?
“父皇昨晚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清楚!”凌楠脱口而出。四周的目光顿时都聚集在他身上,凌楠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颤颤地去票凌悠扬。
凌悠扬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冷笑道:“收起你的把戏,朕就知道你今天早上来朕宫里就是为了这点儿破事。凌楠,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是朕敢做不敢当的。”
弦歌快速掩饰掉自己的尴尬,脑中灵光一闪,有能力瞒过她和悠扬的人这世上并不多,“你让皇甫来探查的?”
凌楠撇撇嘴,也不再掩饰。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管,正是昨晚皇甫容没用上的竹管,他贼眉鼠眼地把竹管塞到凌悠扬手上,“父皇,你今天晚上可以用用,是……”
“报——”话说到一半,外头有士兵进来通报。
“什么事?”凌悠扬厉声道。
“皇上,雀南国传来的加急信。”
弦歌神色一凛,快步上前,抢在凌悠扬前面接过那封信,立即拆开查看,信上内容很短,弦歌的目光稍稍一扫,脸色变化不大,只低低叹了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凌悠扬道。
“没什么。”弦歌道,“皇上命令我立刻回去。他说这次拜访极东国是我自己临时做主的,根本没有讨论过,他不同意。”
“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凌悠扬不屑道。在他眼里,如果不是弦歌当年的扶持,如果不是弦歌一直以来的教导和帮助,杨啸那个小皇帝根本什么都不是。如今弦歌主动放权,小皇帝翅膀都还没完全长硬,居然开始命令来命令去,哼,亏得是弦歌在辅佐他,如果换成是他,这小皇帝一辈子都别想拥有什么权力!
“啸儿是个很聪明很能干的孩子。”弦歌微笑,“悠扬,如果你小看他可是会吃大亏的。”
“比我还聪明?”凌楠插嘴道,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却笑得并不寻常。
凌悠扬斜他一眼,“凌楠,朕知道你目空一切,朕以前也没教过你谦虚二字,不过,你多少也得装装样子,就像你平常挂的那些面具一样。”
弦歌沉默地站着不说话,垂着脑袋,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虽然啸儿是我的弟子,可毕竟啸儿才是雀南国的皇帝,他的命令,我不能不从。”
凌楠怔了怔,反应过来后立即转头去看凌悠扬的反应。他忽然吹了声口哨,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有意思。杨啸那个笨蛋皇帝在无形之中帮了他一把,也剩下他不少功夫。凌悠扬目光危险地盯住弦歌,“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要回雀南国?”
伸手狠狠指向那张单薄的信纸,“就因为那小皇帝的一句话?就因为这么一封信?”
弦歌犹豫道:“我……至少我现在得回去。”等他处理完一切,她可以再来找他。可是,如今他和她之间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她有什么立场来找他?以后的他和她又会变成什么样?难道她卸去雀南国摄政王的职位后,她再陪伴在他身边?他真的需要吗?更或者,难道让他再娶她一次?这无疑是让天下人在看一场笑话!
十一年前的那件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大家好不容易都将那件事遗忘在记忆深处,如今,她要再回到他身边,雀南国接受得了吗?极东国接受得了吗?她要因为自己感情的冲动而给所有人添麻烦吗?
凌悠扬面色狰狞,手一伸,便将弦歌扯到自己身边,看着她那迷茫的神色,他就知道她心里又在想一些无聊事情,“符弦歌,你给朕听着,朕不可能忍受你一次又一次离开!你马上把手上那封信给撕了,完全不必把那小皇帝放在眼里。虽然现在会麻烦点儿,可极东国的整体国力海事在雀南国之上,那小皇帝斗不过朕的。”
啧啧,父皇真是不受教。当年符弦歌就是因为你对雀南国的这种态度才离开,事隔十一年,父皇这笨蛋还是说这种话,简直蠢到家了。凌楠托着脑袋看好戏,置身事外。
“悠扬……”弦歌还在迟疑,“可是……”
一看到她这态度,凌悠扬的脸色愈加难看了。他把她的手用力地捏住,然后提起所有内力,拼了命地往外冲,一路畅通无阻,弦歌紧紧跟在他身后,手上被捏的很疼,耳朵被风刮的生疼生疼,发丝凌乱地往后飘。
他们一路向马厩冲去,弦歌还未靠近,她胯下坐骑雷霆就感觉到了主人的靠近,高声嘶鸣,连前蹄都举起来了。
凌悠扬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一把抱起弦歌,两人立刻坐在雷霆背上。两人飞奔出皇宫,“让开!”凌悠扬怒斥着,冲开宫门的守卫,一起向着郊野奔去。
蔚蓝的天空浸染着整个眼眶,目之所及,是漫无边际的野草。
茫无边际中,只站着凌悠扬和弦歌,雷霆欢快地在草原上奔腾,兴高采烈。弦歌收回惊艳的目光,转头望向身边的人,“为什么带我出来,在外面会说的比较清楚吗?”
凌悠扬平缓呼吸,心情较之刚才似乎好了些,“虽然朕的作风已经够肆无忌惮了,但在皇宫里说话总是有些压抑的,即使朕不介意,你也会介意的。”顿了顿,他向她微笑,“你也比较喜欢外面的氛围,对不对?”
弦歌闭着眼睛伸懒腰,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外面比较自由,那里面有围城的感觉,说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只是觉得,我已经在皇宫里住太久了。”
“离开皇宫,感觉就想逃离了某些东西。”凌悠扬似有所悟,温柔地笑笑,“是不是?”
弦歌点头,“悠扬,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
凌悠扬张狂地大笑,“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朕做不到的?又有什么事情对朕来说是不可能的?你只管说出来!”
弦歌撇他一眼,“当年我的离开,算不算是一件?”
凌悠扬的气势一下子就蔫了,大笑顿时变成苦笑,“你是例外。”
弦歌咯咯一笑,如释重负,“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竟然可以以玩笑的语气谈论这件事。我曾经以为,这件事情会永远成为我胸口挥之不去的噩梦。想到就会难过,碰到就觉得伤痛。”
凌悠扬一步,两步,走到她面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