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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就不要后悔,或许,也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他的腿,确实和自己有关。
末流殇嘲讽的勾唇,“你确定,你不后悔?当年,你也答应我,永远不离开,结果呢?我不相信你。”
“那你想怎么样?”
“今天晚上,你留在这。”
“不可能,就算我做你的护理师,我也可以回去的。”浅倾颜挑眉。
末流殇深邃的五官,冷然的瞳仁。他笑,扬起的嘴唇薄得尽是无情。
“你信不信,我有能力,让你永远见不到他们。”
“末流殇!”浅倾颜瞪大双眸,怒吼。
“老三!”一直在一旁cha不上话的末杰出声。
末流殇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毫无温度,只是一眼,瞬间错开,看着浅倾颜,“现在,告诉我你的决定。”
呵呵,让她回去,再见那个男人,可能吗?
浅倾颜苦涩的笑,“我答应你。”语毕,她不再理他,转身对着末杰。
“我想知道,你和我妈,所有的事情,可以吗?”这也是她回来的目的之一,这三年,她背负着末家的孽,她总能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背上这一切的吧?
真的是妈妈出轨,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养母吗?
不,她不相信,记忆中的妈妈,温柔似水,是个很美好的女子。怎么会是破坏他人家庭的小三呢?
说什么,也不信。
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要求,末杰心中一慌,对上她的眸光,随即苦笑,“你是应该知道的。”
“我们可以出去谈吗?”浅倾颜看末流殇。
看着她柔和的眼光,所有的怒气所有的纠结,就此消散在她氤了隐隐水意的眸中。
“嗯,早点回来。”
嗯,早点回来,这样平常温馨的句子,他盼了三年了,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看着两人出了门,末流殇命人关掉别墅所有的灯,一个人坐在黑暗中。
他已经习惯了黑暗,点燃了一根烟,就着月光,看着它燃烧,他是不是,终于找回她了。
附近的咖啡店里,两个人对立而坐。
店里放着萨克斯,很轻柔,有旧上海的感觉。
店小二抱着咖啡单过来,浅倾颜点了两杯蓝山。
末杰拿出烟,火机在手里打了几次,竟是没能点燃,他看着颤抖的手,苦涩的笑,无奈的将烟丢在桌子上。
末日的审判,终究要来临了么?
他低头,随意的找着话题,“颜颜,那么喜欢喝咖啡,知道咖啡的来历么?”
浅倾颜看了眼他丢在桌子上的烟和火机,再看了看他的手。
一抹微光闪过,“”咖啡“(coffee)一词源自埃塞俄比亚的一个名叫卡法(kaffa)的小镇,在希腊语中”kaweh“的意思是”力量与热情“。”
“我们不是来谈咖啡的吧?”浅倾颜挑眉,他在逃避什么?
如果,真像她以为的那样,一切都是妈妈的过,那他不该是这种态度,那么,事情中,另有隐情了?
末杰低头笑,“是的。”深深的呼吸,捂了捂脸,“我和你妈妈,是在普林斯顿认识的。”
“妈妈,念过,普林斯顿?”浅倾颜惊讶的抬头,她认识的妈妈,只是乡下姑娘,初中毕业的姑娘,她淳朴,她善良,她从来不知道,她念过普林斯顿。
如果那样的话,妈妈的身世应该没那么简单,能念普林斯顿的人,家世,都不一般。
那……为什么,妈妈要对她和爸爸隐瞒?
“是的,也是她念过普林斯顿,我才会想把你送去。”
“你也知道,普林斯顿有个很特别的传统。那就是教授和研究生每天一起喝咖啡,甚至到了研究生可以不上课、咖啡室聊天却不能缺席太多的程度。
咖啡室聊什么?逸事趣闻,棋牌游戏,无所不包。以常人的标准,天才的行为难免怪异。真正出类拔萃的大学,就应该给天才预留充分的空间。
你妈妈,当年就是一个很少听课的学生,但是她很聪明,学习很好,每年都拿奖学金。
同学们对他的印象,很漂亮,很独特,你知道,普林斯顿中国人很少,漂亮的中国女孩更少,那时候,她真的很受欢迎。”
那时候的她,最喜欢是在咖啡时间过后还自个儿躺在咖啡室茶几的玻璃板下面发呆。咖啡室很大,窗明几亮,墙上挂着年代久远的照片,以及据说反映数学思维的画作。
浅倾颜手里捧着咖啡,双腿曲坐在椅子上,听着妈妈的旧事,她似乎能感受到那时,她的惬意。
她也念过普林斯顿,更好的能把环境人物结合,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妈妈的这些事。
014真像
那是不一样的她,她从未了解的她,浅倾颜浅浅笑着,静静听着。
他讲的都是他和妈妈,认识后,怎么样的相处,都是一些愉快的事情。
浅倾颜听着,忽然冷冷的笑,“你在逃避什么?”
他明明知道她要要听的,是他怎么和妈妈搅在一起的,到底是谁先主动的,可是,他一直在讲一些美好的事情给她听。
末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似乎被人猛地从美好的回忆中拉回。
他看着浅倾颜,嘴张张合合,却是无法发出声音。
“你答应过我,会把一切都告诉我,原原本本!”
浅倾颜眯眼,他越这样,是不是越证明,事情不简单?
“我……”他的声音,变得干涩莫名,他渐渐的不再敢看她,只是低着头,叹息,声音很小,“颜颜,是我对不起你妈妈,你,没有对不起末家,是末家对不起你。”
浅倾颜的心脏抽痛着,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弓起身体。
“我妈妈,不是自愿的对不对?”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冷的如深冬的雪。
“那一日,你妈妈和你爸爸结婚,我喝了酒,不知道怎么的,就进了新娘休息室,强迫了她,这些年,我闭上眼,就能看到她一双带泪的眼,后来没多久她就有了你,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我的孩子。”
难怪,她总觉得妈妈有些时候,会发呆,和爸爸也是时近时远,她经常会和她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时常偷偷的抹眼泪,浅倾颜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干涩,阴沉……
末杰看着她,想要握上她的手,浅倾颜将手猛地一挥,顺手抬起桌子上的咖啡杯,手腕用力,滚烫的咖啡,连带杯子朝着末杰砸去。
“噼里啪啦”清脆的声响,咖啡杯落地,末杰的额头被砸出血,血顺着他的额头直往下流。
模糊了他的视线,末杰闭眼,不避不躲,承受着她的怒气,“颜颜……”
“你不要叫我,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我曾经,那么尊敬你,却不知,你是这样的禽兽,我背负你们末家,你末杰的孽债,三年,整整三年,这三年,我吃不好,我睡不安宁,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呵呵,呵呵呵……若你末家的孽让我背,那我妈妈的债,又是谁来还?”
她冷冷的看着他,狠狠的,人生真是有趣的,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看她心中,最敬重的人。
她还记得,她八岁那年,妈妈经受不住抑郁症自杀了,爸爸很快也出了车祸,所以,她才会被送到表姑家。
表姑父接受了她家一部分的钱,答应会好好照顾她,却是不到一个月,她就被陈秀那个女人哄骗到大山中丢掉。
那是真正的大山,四处都是荒地,深山树林,一户人家也看不到。
夜晚,她就躲在树洞中,白天,她一个人艰难的找着出路,好不容易遇上一户人家,差点被人强去做童养媳。
她曾经被关进暗沉的仓库,逃出来后,就遇到了末杰。
此时想来,真是太巧合了,他怎么就出现在了那里,古人诚不欺我,这世界上,那里有那么多的巧合,他是收到消息,特意找来的吧!
却是一副巧遇的模样,让她把他当恩人,以至于他的话,她从来不会违背,因为,她觉得,她违背不起,那样大的恩情。
毕竟,没有他的出现,她指不定就如新闻播报中,那些可怜的少女一样。被关在某一个地下室里,被人进行着最猥琐的侵犯。
那时她才八岁啊!
呵呵……一切,当真可笑。
“颜颜,我想尽一切能力补偿你。”末杰痛苦的用双手捂脸,一滴滴眼泪顺着指缝滑下,滴落在洁白的裤子上,似一朵晶莹的梅花,缓缓绽开,最是圣洁。
“呵呵,补偿我?你补偿得起吗?你能让我的童年重新来过,还是能让我妈我爸活过来?还是能挽救你侮辱我妈的那个晚上,你什么都做不了,有的不过是一些臭钱,告诉你,我不稀罕!”
浅倾颜冷冷的笑,拿起包,起身离开,却是在大门处遇到了末流殇。
两人对视,他的神色莫名难辨,她的神色冰冷透彻,短短的几秒钟,浅倾颜绕过他,正要离去,他只手拉住了她。
“颜颜……”短短的两个字,包含了太多情绪。
浅倾颜也看着他,褪去了冰冷,染上了迷蒙,他和她,仿佛像是午间浅寐惊醒瞬间不确切的梦。
中间隔阂了太多东西,太多包袱,真的还能回去,那……大概是午夜梦回吧!
“末流殇,你和我,越走越远了。”
末流殇的心突然很恐慌,就算三年前她离开他,他也没这般恐慌过,因为,心里确定,他和她,不会就这么完了。
可是这一次,她冷清的看着他,淡淡的和他说,我们越走越远了。
眼中盘聚的黑色越来越浓,似要将一片天地都染黑。
浅倾颜慢慢的拖开他的手,指尖还未与他的掌心完全脱离,他倏的抓住了她,手心牢牢的握住,“我不怕远,因为再远的距离,都拉不开我的心,你不是说,我没有放下吗?是的,从来没有,浅倾颜,我告诉你,我很想你,我再也不准备放开你!”
这些话,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口,待他反应过来却是已来不及,刚刚,老大打电话来,他告诉他,颜颜和老头出来了。
他才从老大那里知道一些事,赶来阻止,却是来不及了,他知道,此刻,她的心一定很痛,也恨死了他们末家吧!
原来,颜颜,你并不欠我,而是我,欠你许多,所以,注定了我爱上你。
浅倾颜回头,看向一脸狼狈,看着她隐含希望的男人,狠狠的笑,“末流殇,我们不可能了,三年前,就已经不可能了。”
说完,她再不看任何人,提步便走,走出两步,她有忽的停住,淡淡的说:“不过你放心,为了我的孩子,我会履行和你的约定。”
浅倾颜去了酒吧彼岸花,打电话叫来唐亚炎,两个人坐在最不起眼的卡座里,桌子上摆着一打啤酒,和烟。浅倾颜是从来不碰烟的,可是,人家说,烟是消除压力和烦恼的好东西,比酒还好,便买了一包。
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或许是吸的太多太猛了,烟进喉咙时,浅倾颜难受的直咳,咳着咳着,眼泪就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难受的。
唐亚炎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
她站在走廊外,随意的靠在栏杆上,笨搓的点了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