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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时太过忙碌,或在路途中错过用餐时间时,水和饼干就成了最好的干粮。
挎起医药箱出了门,搭上政府派来的车,和另外两个同事一道坐上了摇摇晃晃的小车,行驶在还算宽敞的马路上,沿途看着当地的一些民风民俗,偶尔和同僚交谈几句,倒也不觉得无聊。
很快就到了果阿,进入第一个贫困渔村后,夜雨森发现这里的风湿性心脏病发病率相当高,人们对此也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每次心绞痛或有人死亡后,都会去拜恒河神寻求护佑,这样的情况在这里极为普遍,使得雨森费尽了唇舌去给患者及家属做工作,也加大了工作开展的难度。
每天挨家挨户的去收集患者情况,不断的游说他们接受治疗,也许是他的诚心打动了当地居民,也许是他不俗的容貌让别人亲近,几天下来,雨森的工作开展还算顺利,当地居民对他也算友善,在到渔村的第二天,就被渔民邀请住进了家中,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意外,但也比他预计要停留的时间长了很多。
这天晚上去一位大爷家看诊后,夜雨森沿着沙滩走回借住的家庭,一边掏出电话给然然打过去,昨天都因为太忙而没有通话了,今天要是再不听听小朋友的声音,他怕自己该哭鼻子想回家了,不过真要那样哭出来了,就太丢人现眼了。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然然带着关切的声音问他吃饭没有,亲亲热热的讲起了情话,一路缠绵一路思念,准确向爱人报告自己的精确位置,以让他宽心,隔着空气啵了对方好几下,雨森累了一天感觉疲惫的心,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感觉有些甜蜜。
很快就走到了原住民的家门前,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总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还这么肉麻吧,进入篱笆后看了看旁边的树林,平时这个时候虫鸣狗叫是早响成了一片,而今晚他感觉安静到不寻常,但在主人家笑着迎出来时,也就没有再多想,当然更没注意到,海面上的浪比平时更汹涌澎湃了……
与此同时的温哥华,闻人斯然对着已经断线的电话还啵了好几下,放下电话后就抱起雨森平时用的靠枕,紧紧抱住放到脸上蹭蹭,就像一只大狗狗因主人不在家时,蹭蹭有主人味道的东西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抱着那个抱枕打开了电视。
百般无聊的看着电视里的节目,随意转到一个科教频道,里面正在讲着飓风、龙卷风、海啸、地震的形成与起因,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海啸是一种灾难性的海浪时,他的心里颤了两下,当下更仔细的听了起来。
“海啸通常由震源在海底下50千米以内、里氏震级6。5以上的海底地震引起,水下或沿岸山崩或火山爆发也可能引起海啸,在每次震动之后,震荡波在海面上以不断扩大的圆圈向外传播;
正如卵石掉进浅池里产生的波一样,海啸波长比海洋的最大深度还要大,轨道运动在海底附近也没受多大阻滞,不管海洋深度如何,海啸波都可以传播过去……”
烦躁的关了电视,起身走到窗边,闻人斯然看着天上晕黄朦胧的月亮,心底一股不安迅速升起,据他所知,印度洋好像经常有海啸、地震的频频发生,他的雨森刚刚才跟他通了电话,应该是没有事情的,自我催眠一般安慰着自己,但心里的担忧情绪,怎么也散不去。
第二十九章:坚持不懈
一大早就起来开店准备食材,闻人斯然的眉头从昨晚起就没舒展过,连珍妮他们都看出了老板的不对劲,具都吐吐舌头尽量不去惹他,自己乖乖的在外面打扫,自从那位夜医生住进来之后,老板的店就只开到晚上八点了,所以他们也只有上午就过来工作。
他们都知道老板和那位夜医生的事,还私底下在打赌他们什么时候会走上红毯,不想这一年夜医生不在,听说被排去了外地,起初他们还观察过老板怕他想不开,但老板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反常的表现,只是经常一个人在厨房对着一套碗具发呆。
不过今天有点离谱了,他们在外面已经听到从厨房传来几次碗被打破的声音了,这让他们怀疑老板是不是跟夜医生吵架或分手了,但又没人有胆子去问,又一声杯子落下地的清脆之声响起,店里的几位员工都缩了缩脖子,小心的尽量不发出声音,免得惹火烧身。
闻人斯然看着手指流出的血珠,心里烦躁的感觉更甚,不安的情绪也升到了最高点,他不过端着盆子转身,没想到会碰到旁边架子上的杯子,看到玻璃在眼前碎成小片,他蹲下身去拾捡准备扔到垃圾桶去,刚伸出手就被锋利的碎片割伤了手指。
放进嘴里吮吸了两下,闻人斯然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才似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直接就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里面传来的盲音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继续拨打的动作。
几次之后闻人斯然慌了神,风一般旋出厨房,在大厅里打开了供客人看的电视,不停的换台希望能找到与印度有关的新闻或是频道,一脸的凝重表情,完全没有平时那种笑脸迎人的和气。
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正想关电视的时候,国际新闻频道插播了一条最新消息:今日凌晨印度西部发生了8。6级强震,引发强烈海啸,最高浪峰达23米,震区覆盖印度的整个西南片区,房屋全部倒塌,当地通讯交通全部中断,目前还无法得知人员伤亡情况,印度政府已发出国际救援请求……
接下来是一段征集志愿者的新闻,闻人斯然抖着手灰白了一张脸,他的雨森还在果阿邦的临海渔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果阿邦的位置正好在印度西岸,雨森……一阵天施地转,高壮的身子在珍妮他们面前坠落……
珍妮他们被吓得不轻,眼睁睁看着老板晕了过去,连忙手忙脚乱的把他抬到几张凳子上,使劲的拍打他的脸,又接来冷水泼在头上,折腾了好半天,这才让闻人斯然悠悠的醒过来。
“雨森……”
才醒过来的闻人斯然喃喃低唤爱人的名,突然想起之前电视新闻上的报导,他一个挺身坐起来,拨开珍妮等员工就往外冲,远远的扔下一句关店,没一会儿又跌跌撞撞的跑回来,急冲冲的跑上楼拿了证件、钱和充电器,他怕手机没电了会失去与雨森联系的唯一方式。
一口气跑到国际救援志愿者报名办公室,还没等开口,人家一看他那体形就喜出望外的拿表给他填,抓紧时间告诉他会在飞机上进行短暂培训,到了印度当地后也会有专人指挥,与其他志愿者一起,一人发了个证明身份的文件挂在胸前,匆匆忙忙就送他们上了飞机,第一时间赶往灾区支援救灾工作。
看着窗外朵朵白云,一边听着专业的工作人员讲解如何救人及自救,闻人斯然不停的吸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他相信雨森一定在某处等他,不管是在碎石堆下还是在倒塌的房屋底下,又或者正在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黄泉路上,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雨森的身影,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与他同行,他记得自己承诺过,至死不离!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飞机到达新德里国际机场上方的时候,闻人斯然的心放平了,已经来到雨森所在的土地,他发誓就是翻遍整个印度的土地,也一定要找出爱人来,所以也没有过多的担心和想法了,反正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只有遗体也要带回家去。
从温哥华出发的时候是中午,到达志愿者休息处时天已经基本亮了,但在加拿大现在也才是晚上而已,他根本就顾不得倒时差、休息什么的,直接就想冲到果阿的那个渔村去,但也知道自己这样去很危险,只好耐着性子等着跟队一起前往。
穿着统一的救援服,背着一个装有水和干粮的小包,手里拿着铁锨徙步走向西南边,然后和别的志愿者及救援者一起,分成若干个小组,从最边缘的碎石瓦砾开始翻找铲挖,一点一点向里面被堆埋的城镇前进。
闻人斯然每救出一个被掩埋的人,心里就多了分希望,干劲十足的慢慢往里挖掘,有时铁锨不能去的,就用双手去刨开,几天下来十指已经被坚硬的泥石弄得伤痕累累,但他仍是不管不顾的重复着那些弯腰、铲挖、掏刨……的动作。
到第四天的时候,闻人斯然有点熬不住了,每天看到成捆的尸体被堆积起来,他的心慢慢变得有些凉,三天多的时间,他拖了多少人出来自己也不记得了,连专业的救援队员都夸奖他的卖力,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心中的执念。
很多生存下来的难民,有些都已经缺了胳膊少了腿,他不怕雨森残了瘸了或没命了,就怕被垮下来的水泥墙或木梁砸成了肉泥,到时等找到他时都捡不起来了,那才是最糟糕的事,因为现在余震还在继续,不时都有摇摇欲坠的房屋垮塌。
到第五天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挖到哪个位置了,反正一切都只凭着本能特训的知识来判断,分不清这里到底是北纬还是东经多少度,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所站的位置是印度的哪一边,他只看到满目疮痍,到处是碎成片的木渣石块,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整个灾难现场救援的人群在高声叫喊,生还者在不断哀号,偶尔夹杂搜救犬的吠声,闻人斯然几天没合过眼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紧锁浓眉直起了身子,看着海面不断涌起的浪潮,他与别的志愿者打了声招呼,柱着铁锨往海边走去,想找个稍微能休息的地方打个盹,他还想留着力气找到雨森。
随便找了块平滑的石头坐下来,闻人斯然看着涌上退下的潮水,掏出手机不死心的又拨打了雨森的电话,紧紧的盯着正在连接的屏幕,直到现出无网络连接才挂断,看着手机桌面上笑呵呵的人,低低轻唤:“雨森,你在哪里?”
迎着海风休息了一会儿,他实在是睡不着,咬咬牙又站起来往灾难中心走,临时想到另一边的林子里去小解一下,便带着铁锨走了过去。
露过林子外的垮塌民舍时,本能的又弯下腰去挖铲那些砾石,抬开好几块大石板后,他突然想起自己是要来小解的,直起腰正准备进树林,却突然隐隐听到下方传来几句中气不足的歌声,而那声音赫然是他魂牵梦萦的人……
夜雨森躺在黑暗的空间里度日如年,他不知道过了到底多久了,只能凭感觉判断是两天还是三天,地震发生时他正准备上床睡觉,那天晚上和主人他们喝了点小酒,然后利用简陋的条件冲了个冷水澡,回到专门为自己隔出来的小屋里准备休息。
掏出手机正要看看时间,突然感觉地面不停的晃动,晃得他站都站不稳了,一下就被摔到在了床边,手机也被反方向抛向了门口,趴在地上摇摇晃晃刚想爬过去捡的时候,屋顶突然垮了下来,他眼疾手快缩到了床底,伸手就拉了放在床头的医药箱,把药箱压在了身子底下,跪趴着蜷起上身用手抱住了头部。
在雨森的感觉里,地动山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能听到屋子全都垮塌,以及不远处海浪的“啪唰”声,还有一股股咸涩的海水从缝隙里涌进,不断的在耳边响成一片,他知道自己不幸遇到了地震,万幸的是自己反应快,躲进了床底,只是不知道主人他们一家四口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