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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偶像——英国画家Stephen Aaron最近来了中国,她知道二哥一直在联系他。他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这次应该是来见他的吧。
童暄跟着慕锦曜走走停停的,知道他在跟人寒暄,她也懒得抬头应酬。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哥用胳膊肘撞了撞她,她抬起头,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外国男人一脸赞叹地盯着她,眼里满是惊艳。
是她的偶像本人。
二哥时不时跟他说几句话,然后在她耳边给她翻译。
童暄有些无奈:“二哥,我听得懂。”
她听得懂,她听见二哥介绍她是他妹妹,听到她的偶像夸她漂亮的像个仙子。
听见二哥跟他说她就是那幅画的作者,听到她的偶像夸她很有天分。
她本该很开心的,可是却真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Stephen突然问她有没有兴趣跟他回英国学画画,她委婉地拒绝了。
她不想离开家人。
没想到他还挺赖皮的,像个孩子一样跟她撒起娇来,一个劲地缠着她非要她答应。
她有些无语了。
***
“各位来宾请注意,下面有请我们董事长致辞。”
全场的人都配合地看上台上,陆云霆从容地走上台,笑得满面春风。
“今天是我们陆氏二十五周年纪念日,谢谢大家赏脸出席。陆氏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大家的支持……”
千篇一律的感谢词,童暄毫无兴趣。
Stephen竟然跟了过来,在她后面站了一会又开始磨她。
“小暄暄,你就从了我吧。”
童暄惊了一下,他居然用的正宗的中文!
Stephen显然对自己的中文水平很满意,颇自满地说:“你看我这么多才多艺,拜我为师一点都不亏的!”
童暄在心里默默反省,她是有多识人不明,居然封这种无赖为偶像的?
她突然觉得陆笙很睿智!
当时她年少无知,在杂志上看到他的画赞叹不已,陆笙却嗤之以鼻。
“一般一般。一看画就知道作者不是什么绅士!”
……虽然这样说他不太好,但是童暄还是决定以后拜陆笙为师好了。
“另外,借着今天的好日子,我还有宣布一件好消息。我女儿要订婚了……”
童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
只听陆云霆笑眯眯地说:“我这准女婿可是个人才,年轻有为,出类拔萃,自己的公司搞的有模有样的,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接着他笑着朝某个方向招招手:“景文,上来给大家说两句吧。”
景文!
叶景文!
童暄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景文风度翩翩地从侧面走上台去,彬彬有礼地问好。
她看到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听到他低沉的嗓音通过麦克风传出来,更加地有磁性,却令她觉得遥远的不可思议。
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心里一遍遍反复地念叨着: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要和她分手,怪不得吃干抹净了把她一脚踢开,怪不得让她放过他……
呵!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直接告诉她他要订婚了不就好了,她又不会死缠烂打。
再难过,也会祝福他的。
***
Stephen还在缠着童暄,好吃好喝地往她手里塞,大有“你不答应我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
陆云霆带着叶景文以主人的身份问候宾客,其实是借机介绍大人物给他认识。
说起大人物,慕家的人自然要排第一位。
叶景文跟着陆云霆往慕锦曜的方向走时,心里犹豫了一下,想了一想,觉得这种犹豫又实在没有必要。
她有慕锦曜,他也有陆曼了。
他们再也不可能有什么了。
还没走近就看到一个外国男人围着童暄转,一口一个:“暄暄,你就从了我吧。”
他心里有些微的不舒服,她怎么永远都这么招蜂引蝶?
陆云霆笑眯眯地跟慕锦曜打招呼:“慕少,招呼不周!”
然后笑容满面地介绍准女婿:“小婿,叶景文。以后还请慕少多多关照。”
慕锦曜冷笑一声:“叶总,久仰大名!”
他转头对着陆云霆用很欠揍的语气说:“还没过门呢,称女婿还早吧?陆伯父,你可要留神啊,说不定人家今天还叫你岳父呢,明天就得叫我大舅子了呢!”
叶景文闻言不悦地皱了皱眉,他已经如他所愿离开童暄了,他这敌意又从何而来?
陆云霆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企图救场:“慕少说笑了!”
“说笑?”慕锦曜冷冷地盯着叶景文:“这可是事实呢,不过颠倒了而已!”
他前跨一步,与叶景文面对着面,握着的拳头已经咯吱咯吱响。
“我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叶总都快叫我大舅子了,这还没几天呢,就改叫您岳父了。”
他又冷笑一声,目光转向陆云霆:“陆总,这玩笑,您开得起吗?”
陆云霆脸上的笑已经快挂不住了,他虽然不知道这准女婿到底做过什么,不过显然已经惹到慕家了!
哎,在老虎头上拔毛,这不是找死呢嘛!
叶景文被他一番话弄得莫名其妙,什么大舅子小舅子乱七八糟的?他为什么要叫他大舅子?
他拧着眉不解地问:“慕少这话什么意思?”
童暄听着他们针锋相对的,已经有些不耐,她并不想自己的私事被别人摊在众人面前讨论。
她拉了拉慕锦曜的衣袖,慕锦曜回头看她一眼,有些歉意地揉了揉她的头以示安慰。
陆云霆这时注意到了慕锦曜身边的女人,有些眼熟,他有些犹疑地问:“慕少,这位是?”
慕锦曜冷冷瞥了一眼叶景文,语气极淡地缓缓吐字。
“家妹,童暄。”
叶景文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
他震惊地看着童暄,呆了半晌,讷讷地问:“他是你哥?”
童暄没回答,努力挤出一抹笑来,朝他伸出手。
“恭喜。”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于孟群是直到陆曼在公司里发喜糖的时候才知道叶景文这厮已经订婚了!
他怒不可遏地冲上他的办公室去找他理论,嚷嚷着推开办公室的门,大吼着:“叶景文,你他妈真不够意思!”
看到人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叶景文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一言不发,烟雾缭绕中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整个办公室里都是浓浓的烟味,于孟群皱着眉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挥赶着烟雾。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啊!”
“刚刚。”
叶景文瞟了一眼手里夹着的香烟,笑得有些诡异。
“不抽不知道,烟真是个好东西!”
于孟群惊恐地看着他:“你这个样子越看越像瘾君子!”
叶景文淡淡地说:“也许有一天真的会是呢。”
于孟群不能置信地上下打量他:“你还是叶景文吗你?”
烟雾飘渺中,他似乎笑了一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是不是。”
于孟群顿了顿走到他身边,跟他并肩站着,看向窗外。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喜欢暄暄小美女吗?怎么又跟陆曼订婚了?”
这次叶景文真真切切地轻笑一声。
“阴差阳错。”
“……”
于孟群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言。
叶景文那么努力地争取过,看得出来那个小丫头也是喜欢他的,甚至他和陆笙也都助过一臂之力,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
也许是注定的吧。
这个故事里,唯一的赢家是陆曼,她也付出了那么多年,也衬得起这个结局。
***
陆曼最近频繁出入叶景文的公寓,他其实很不习惯,陆曼只淡淡地说:“我是你未婚妻。”
他只好随她。
他曾问过陆曼哪来的他家的钥匙,她在厨房忙碌着连头都没回。
“之前你让我帮你拿一份文件,给了我一串钥匙,也没要回去。”
他只是沉默,也没敢说“你怎么不还”。
陆曼的手艺一般,不过也能下咽,她晚上下班之后去买菜,然后来给他做饭,饭桌上两个人总是相顾无言。
他总说不用这么麻烦,陆曼却执意如此,他没辙。
他觉得每天麻烦她不好意思,每次说要洗碗,她总是把他推出去,然后给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些事不是你应该做的。”
两人分工一人做饭另一人洗碗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个他不该做,那什么才是他应该做的?
收拾房间?
这么想着他就默默进了书房去,看了一看,没什么好收拾的。
他又到卧室去,好像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他一直一个人住,东西都放得井井有条的,干净整洁得很。
目光落在床头的小柜子时,他顿了一顿,走过去坐在床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来一张画来。
那是高一时童暄送他的,其实也不是送的,是他自己留下的。
***
还是发生在当年的最后一天,在童暄发病之前。
那节体育课之后,是班主任的课,童暄照例在看杂志。
她喜欢画画,手边总是备着一张画纸,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就随手画下来。
那天她在杂志看到了一枚心形的钻戒,觉得喜欢,顺手就画了下来。画完之后,她看着白纸上孤零零的钻戒,心里一动,又在旁边添了两个小人。
一个身着华丽公主裙的女子头戴皇冠,低眉微微笑着。她身旁一个男子穿着像是王子,单膝跪地,一手握着公主纤长的手指,一手拿着大得有些好笑的巨型钻戒,身后的披风高高扬起。
童暄画完了之后,正满意地欣赏着,好巧不巧,此时一阵风吹过,画纸轻飘飘地落在了叶景文的桌子上。
不得不说,命运的风总是刮得很及时!
叶景文当时正在认真听课,一张纸从天而降惹得他皱了皱眉,但是看着看着,紧皱的眉头又舒展开,嘴角跟着翘起。
他笑着写了张纸条扔过去。
——你是在向我告白吗?
童暄皱着眉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又唰唰唰写了几个字扔过去。
——我答应你了。
童暄瞪着眼看了他一会,又默默地低下头继续看杂志。
他当时觉得有些挫败。
不过失落感没持续多久,就被接踵而来的担忧给取代了。
***
这张画他一直留着,时不时翻出来看一看,心情总会莫名变好。
跟童暄重逢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想起这幅画了。
现在又重新想起来,是不是又代表着结束?他以后又要睹物思人借此度日?
他自嘲地笑起来,把画放回去,关上了抽屉。
顿了一顿,眼里一抹诧异闪过,他又把抽屉拉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块精致的玉佛。
他把玉佛拿出来,在手心里轻轻抚摸,心里有些疑惑。
这玉佛是哪的?怎么这么眼熟?
他细细摩挲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仔细回想。
也许是佛祖显灵吧,一些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恍恍惚惚地想起,好像是一个女孩躺在他身下,被他抱着上下其手。他把头埋在她颈间亲吻,小小的玉佛总是阻碍他的动作。
他被碍得恼了,三两下将玉佛摘了下来,大手一挥就要扔开。
那女孩突然拉住他,从他手里把玉佛拿回去,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