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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了一声,心里开始恼怒起来。当然恼怒啊,女扮男装扮祝英台也就算了,好歹祝英台用脑不用力啊,可当花木兰……身边的于小胖,我累也!
「往好处想,起码没让我回到侏罗纪时代,要真回到那种必须逃命的世纪里,不如让我直接躺在路口,等恐龙吃我算了。」我安慰自己。
回过神,见花木兰根本不理睬我,跟著众男弃我而去,我搔搔头、翻翻白眼,还能怎么办?
只能随遇而安,见招拆招了。
正要快步跟上去,怱地,一向慢半拍的大脑还算有义气地想起,我这可是女扮男装,胸部可要藏好——我沾沾自喜自己的聪慧,双手摸上前胸,很平,果然不会被发现。还好我已过了发育年龄,不然真的有碍我的成长啊,只是……是不是太平了点?
心里一丝丝警讯升起,掌心上下直摸著平到连点小肌肉都没有的胸部。
不会吧?
暗暗吸口气,也没有被布条绑住的痛苦感,难道……难道……
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缓缓地、不受控制地攻占了我的大脑。
我浑身一僵,简直难以置信!
「不会的,不会吧?这叫于小胖的当然是女的!」我自问自答:「谁说一定要用布条的?我老早怀疑用布条会得病,这叫于小胖的有远见,我欣赏她,她可能用其它方法来掩饰她的胸……呜、呜……我完全想不出来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的胸这么的平啊,军服又难脱……」
要很快知道答案而不必脱下军服的,只有一个法子!我心中这么想著,迟疑了一会儿,终於颤抖地、很恶心地伸出手,移向下方——
众男里有人回头,吓了一跳。
「小胖,你在自慰?」
「哇!」我终於崩溃了。一个人是有临界点的!
「我是男的!」
「你不要故意在咱们面前强调你是男的!大家都知道代父从军很辛苦的,就算你是女的,我也不会吭一声!你安啦!安啦!」
「我是男的!是男的啊!」我捧著头跳来跳去尖叫著。
终於,「啪」一声,我对天发誓,我真的听见我脑中有一根弦,断了——
然後——
我再晕。
最好晕到不省人事,然後再醒来时,可以让我回到幸福又残酷的现实里。至於历史上无解的谜,拜托,去找别人,敝人在下庸才我,小小胖胖的身躯实在无法负荷此重责大任啊!
***
于小胖从军已有半年,平常个性随和,虽然只是个小兵,但在军营里吃得很开,理由很简单——
因为,貌美如花。
自古男生女相不少,但要美丽得像朵花,则是万中选一,而很幸运地,一万个人里的唯一,来到了这全是男人的军营里。
结果,可想而知。
数百年来难解的谜也由此而解。
原来,安能辨我是雌雄的花木兰,不是因为她隐藏得宜、聪明机智足以化解众人的怀疑,而是,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人会质疑她是女人,因为在军营里有一个比她更像女人的男人存在!
对不起,我夺走了你的光彩,花木兰!
我已经开始怀疑,我毕生的志愿是解开历史上所有没有办法解答的谜。
「我……我要水啊……我想洗澡啊……呜呜……呜……」细微的咕哝声出自爬行在地面上的人体——
是的,我之所以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是因为那具人体就是我。
一个叫于小胖的男人。
「呜……我好想洗澡啊……不不,我不要洗澡啊……人家我是黄花大闺女……这具暂居的身体是男性,我不要啊,呜,就算是作梦,我也不要啊!谁来救我啊!」
「拜托,我已经解开花木兰之谜了,就让我清醒吧……」
我的内心充满想哭的冲动啊,想我小胖平日多么坚强,连滴眼泪都不轻弹,如今却被浑身的汗臭逼到掉眼泪——
到底,我是招谁惹谁了呢?
来到这个古代也不知道有多久了,可能是三天,也可能有四天?总之,我只记得天一亮,我就被拎著去操练,我不是军人啊,呜,我只是不小心作了一个很真实的怪梦,而这个梦让我全身肌肉快要报废。如果我冲出去表明,其实我是个女的,请不要再折腾我了,不知道将军大人愿不愿相信拥有女性灵魂、男儿身的我?
泪眼汪汪的我,终於一路很难看地爬行到溪边,小心翼翼掬起水来。
如果我穿著军服洗澡,不晓得会不会感冒?我真的不想脱衣服啊,呜呜,到底是谁在整我?
「我已经三、四天没洗澡了,再不洗,我怕敌人只要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就知道军营在哪儿……对,我没有用,没有办法像凯罗尔一样,穿越时光来到古代,还可以拿著圣火引导大家走向胜利之路,我……我连敌人是哪一族人我都不知道,我历史天生的差啊!」
我必须强调一下,任何一个人身处这种环境绝对会自怜自哀,我自然也是不例外;如果有人处於这种状况,还能谈笑风生的话,那简直就是高人一等的神人,在现实生活里的成就绝对惊人,而非像小胖我一样的没用。
总之,白天肉体被狠狠地磨练,晚上我就躲到外头来睡,所幸那群袍泽也见怪不怪,显然这个于小胖平日行迹就是如此奇怪(天,想我一介女流,终於也用得上「袍泽」二字,难道是老天爷见我一生的性别是女,过得还不够精采,所以让我当当男人,享受一下男人的……友情吗)。
「我不管了……就闭著眼睛洗好了……再这样臭下去,万一哪天熏死整个军营的军人,我罪过可大了……也不过是洗个澡而已……」不用说了,我生性害臊,此时必是满脸红通,趁著我咬牙下定决心,正要扯开军服时,忽地听见有人在……玩水?
我张开眼,好奇探出头——之前忘了说明,今晚有点月亮,我一路爬行而来,到达溪边时,正好有巨石掩去我大半的身影,如今我探出半张脸,看见……
「糟!长针眼!」我暗呼。
「不对、不对,那好像是个女人……啊啊,原来是花木兰啊……」
「也对,她不趁黑在此偷偷洗澡,难道要跟那群「袍泽」洗吗?我果然是个笨蛋啊……还好,我不会长针眼,因为都是女人嘛……」
「呃……灵魂是女人、肉体是男人,我……不会被列入色狼名单里吧?万一长针眼,也不关灵魂的事吧……」
我内心充满疑问,当然,这些疑问只是刹那,重要的是——我要洗澡!再不洗,我会先窒息而亡。
但,要怎么洗?
冲下去说,「嘿,我跟你同样是女人,所以请别介意我」?「可以麻烦你帮我洗背吗」?
那准被打成猪头吧!
还是说,「别介意,我是男的,而你也是男的,相信我,我是瞎子,完全看不见你的身体」?
那下场是一样的吧!
我搔著头半天,没见雪花处处飘……我只能说,老天爷是不公平的。什么好处给这于小胖得了,好几天不洗头也没见一片头皮屑。
「于小胖?」
「该怎么跟她说呢……」我喃喃著:「她对我有敌意,这我是很清楚的。反正我也不知道何时会清醒,不如我跳下去抓她把柄,让她从此为我做牛做马,那多好?」我内心恶质的一面开始浮现,不过我还是必须强调一下,我为人绝对善良可人,不到走投无路,是绝不会暴露出人性本恶的一面。
「于小胖!」
「有!」我直觉跳起来。
「于小胖,轮到你守夜了吗?」
「报告班长,没有!」
「班长?」
「呃……将军大人,这么晚了,您还没有睡觉啊?」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是。是不是白天太闲了,所以让你夜里睡不著?」
哇咧,这家伙根本是跟于小胖不对盘吧?
「我在问话,你哑巴了吗?」他沉声问。
接下来我的回答十分迅速,完全不留任何一点的空隙。坦白说,在当时我简直要为自己的能屈能伸而喝采,不过,在我告诉大家接下来的进展之前,必须先解说一下当时我所身处的处境以及内心犹如光速般的分析。
首先,我没忘了正在溪中洗澡的花木兰。姑且不论她对我是不是有敌意,或者有其它的不怀好意,身为同样女人的身分(至少灵魂是),我实在不忍让她赤裸裸曝光在男人面前,尤其眼前的将军大人是发现我躲在这里,才特地过来刺我几下,如果因为我而连累花木兰,让她提早数年公开女儿身,接受军刑制裁(天知道女扮男装的下场是什么!我可不希望明天一早醒来看见一颗人头挂在军营里,那我真要一辈子恶梦连连了)。
因此,我跨出巨石之外,让整个身体曝光,同时声量提高,希望她能警觉。
在解决了第一个麻烦後,接著,我对上眼前将军大人的双眼。我很明白他看我不顺眼,往往在我背过身体的时候,总会感受到他敌意般的视线。
当然,我个性里没有「鸡婆」两个字,「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也是我一向奉行的法则之一,反正我只是在梦中,只要等梦醒了,于小胖这人是死是活,也不干我屁事。
唯一我要顾的就是——
…如何才能确保在梦未醒之前,能够避开将军大人的虐待呢?
这么想的同时,另一个疑惑再度浮上我的心头。从第一次看见将军大人开始,就觉这人有点眼熟,後来再多看几次,才赫然发现他的长相很「王子」。
所谓的「王子脸」,不是说他长得很像白马王子那一款的,而是他的长相太像我那「灰姑娘惊梦记」里的王子。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我可不清楚,事实上,我也没有聪明到有那个外星脑可以去研究其中的纠葛,我的聪明只够了解「明哲保身」四个字怎么写,所以当将军大人讥讽地问我是不是哑巴时,我当然不敢问候他家人,更不敢在他面前背三宇经,只能涎著笑,狗腿道:
「将军大人,您不知道在您的教化下,我的内心对国家充满了爱……呃,就算我不清楚这是哪一朝,但是,是您让我体会到没有国就没有家,没有家就没有我于小胖,所以,每天晚上我都要在军营巡上一圈,确保没有敌人来袭,我才敢浅浅地入睡。将军大人,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比长江还长、比黄河还黄、比——」
「住嘴!」
我眨了眨眼。难道我学周星驰还不够像吗?
「你……」他眯著起,那气势不怒而威,让我这没见过大场面的小女子不由得退了一步。他问:「于小胖?」
「是!我是于小胖!」
他沉吟了一会,缓缓绕著我打转。
背景仿佛响起狂风暴雨的音乐,逼得我也不得不学起电视中那种谍对谍的游戏,跟他绕起圈子来。
「你倒是变了。」
「变?」头顶一堆问号,我面不改色,笑著:「人都是会变的嘛,将军大人。」
「于小胖,你打马虎眼的功夫倒是跟以前一样。」
「嘿嘿嘿……」我搔搔头,只能陪著笑,双眼仍然充满防备地注视他。我一向懒散、大而化之,要我这么集中精神去防东防西,还真是有些痛苦——
正这么想的当口,将军大人忽然停步,我自然也跟著煞住。
他的注视不语,让我很不自然。
「呃……将军大人,没事小的我先回营去睡了……」我准备拔腿溜了。不是因为我从他眼神中读出了什么,而是,我发现他的注视过久,根本超过了将军与小兵之间的范围。
可能会有人问我,我是个现代人,怎么会知道将军与小兵之间注视有多久才算正常?
那答案很简单,我根